神秘支配者-第5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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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和平的森林里行如此之事，这绝不是你们担得起的责任！”
　　“……”
　　“一个恶魔给我说这些？”
　　听到拉默的警告，列乌什哑然失笑，但很快还是摆正态度道：
　　“拉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在自家军队现身以后，列乌什明显比之前更有底气，他甚至气定神闲地和拉默继续辩驳起来，“我们只是看不过这些无辜迁徙者在这里的遭遇，打算帮助他们伸张正义而已。”
　　“如此名正言顺的正义之举，和你口中所谓的掀起战争，那可差得远了！”
　　“……”
　　拉默很干脆地不说话了。
　　这位大恶魔现在的态度相当摆烂，他心中思考的问题，已经从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切换到时候该以保证自身安全为最优先级的选择。
　　就和之前果断反叛了【九戒密会】的施术者一样。
　　在巨大的危机来临之时，观念上以自身安危为第一要务的拉默，总是会做出类似的行为。
　　然而就在此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在大恶魔和斥候首领隔空喊话、并针锋相对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祭司，此刻竟然上前一步，主动站了出来。
　　这位老人目光威严地看着面前的军队和斥候。
　　而后毫不退让地说道：
　　“诸位，你们若是要为我们伸张正义，拉默大可停下现在的行为，我们的部族在这里……”
　　大祭司明显想表明立场，终止即将发生在眼前的战争。
　　他很清楚面前斥候首领口中所说的全是借口，但也不在乎两个城市之间的正义与否。
　　大祭司所明白的，是这场战争一旦在此刻爆发。
　　拉默作为哈摩诺城外，和这群军队接触的第一对象，他们这些迁徙者部族，免不了成为遭到灭顶之灾的受害者。
　　只可惜斥候首领并没有给大祭司继续开口的机会。
　　这位老人刚刚开口，军阵之前的斥候首领便开口将其打断：
　　“不知死活的老头，你给我闭嘴！”
　　“我们为你们伸张正义，和你们这些受害者没有关系。你们只要乖乖地滚在一旁，看着我们怎么样对你们施以援手就好！”
　　这一番话完全是在强词夺理。
　　但在此刻的斥候首领口中说出，却有一种理所应当的味道，仿佛他真是来伸张正义的一样！
　　也就在这时，斥候首领身后的军队分开一条路来。
　　一位骑着一头巨大的黑熊的中年男子，便从军队的整齐簇拥下走了出来，并直接来到列乌什前方：
　　“列乌什，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大人。”面对这个刚走出来的男人，刚刚还显得气势极为强势的斥候首领，马上表现出卑微和顺从的态度，“我是在为这些可怜的受害者，讲述我们林荫城要对他们施以援手的计划。”
　　“……”
　　“嗯。”
　　听到列乌什的回答。
　　这个骑着黑熊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他大手向前一挥，语气平稳而淡然地开口道：
　　“通知各部，开始进攻——”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战争开端
　　战争来得十分突然。
　　骑着黑熊的男子发号施令以后，几个传令者将命令散布出去，这支规模庞大的军队马上开始继续前进。
　　为首的作战人员，自然就将进攻的矛头，首先对准了拉默与他带领的几位哈摩诺施术者。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倾轧。
　　仅仅十来人规模的施术者队伍，怎么可能是千人军队的正面对手？
　　尤其这支军队之中，还充斥着占比极高的强大施术者！
　　所以才一接触，在各式各样的法术铺洒一遍以后。
　　哈摩诺这边的施术者就死得死、伤得伤、逃得逃。
　　除了在危机开始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大恶魔拉默以外，哈摩诺的施术者中，最后竟只有两人侥幸从攻击中逃出，然后向哈摩诺的方向一路狂奔！
　　而令人有些意外的是——
　　这支发起进攻的林荫城军队，竟然真的没有对迁徙者部族进行攻击。
　　起码在使用法术，以及途经迁徙者的营地时。
　　他们除了派人将这些远离家乡的人控制起来以外，并没有真正的屠戮或者危害其生命健康的行为。
　　“……”
　　“怎么，罗纳德你不动手啊？”
　　这时候，在所有人感知之外的夜空上方，卡特琳娜和罗纳德安静地漂浮于空中。目睹了这场战争的开端，卡特琳娜首先开口：
　　“如果真放任不管，等这支军队闯进哈摩诺城里，万一把意外上海了拥有传送法术知识的人，那咱们两个可就麻烦大了。”
　　罗纳德撇了卡特琳娜一眼，口中的回答只和之前相差不大：
　　“我不就说过了吗？不要轻易插手到一场战争之中。”
　　卡特琳娜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
　　“所以你是不打算动手了？”
　　“归根结底，这是人类城邦之间为了争夺利益而产生的战争。”罗纳德对下方的场面做出判定。他也看出卡特琳娜对自己态度的好奇，但罗纳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着递回去一个问题，“以你我的立场，你觉得我们应该做出行动吗？”
　　“……”
　　卡特琳娜眼神中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
　　这位天文科塔主虽然行事起来有她独特的想法和行为习惯。但对于某些规则，却也有着十分牢固的底线。
　　所以对这个回答思索一段时间之后。
　　卡特琳娜语气认真地说道：
　　“于这两个城邦而言，我们是纯粹的外来者。对于一场由于利益争夺而爆发的战争来说，确实没有插手其中的强烈的因由。”
　　罗纳德微微点头，他和卡特琳娜现在得出的结论所想一致：
　　“所以你问我现在打算做什么的话——那就是咱们立刻返回哈摩诺。就像原本打算的那样，保证达尔曼议员的安全，以及我们之后能顺利得到传送法术的秘密。”
　　……
　　做出最终决定，行动力极强的两人当即抬高位置，然后向哈摩诺返回而去。
　　就在这个过程当中。
　　仿佛整座城市的结界，也在哈摩诺周围显现出来。
　　罗纳德和卡特琳娜抢先一步进入城中以后。
　　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来袭军队的法术，如雨点般落在保护城市的结界之上。
　　这些法术在结界上宣泄力量，继而在冲击当中不规则地展开，形成特殊的‘烟花’，最终失去力量以后，又随着结界的形状向下滑落。
　　整座城市的东侧，就仿佛有人一直将颜料用画笔泼洒，漂亮之余又危机四伏。
　　再看城内。
　　虽然正在深夜，但哈摩诺的施术者与召唤生物，还是纷纷从睡梦中醒来，而后涌向城市东方。
　　其中一部分人提供魔力，维持保护城市的结界正常运转；也有人借助结界的保护，开始对外面的军队施展法术，以此回击。
　　双方你来我往。
　　交相辉映的法术辉光，甚至将漆黑的夜幕照得通亮！
　　战争局面，也就由此变成了双方施术者，先进行实力消耗的环节。
　　“……”
　　“这场战争，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可能结束了。”
　　飞在空中，罗纳德对下方的局面作出判断。
　　就如他和卡特琳娜在这里所看到的那样。
　　在这片偏远的大陆上，人类社会组成的政治系统，是比王国还要古老的城邦结构。在此系统下的战争，肯定也不是一两日之间便能得到结果的事情。
　　尤其现在还额外加入神秘侧这个不稳定因素。
　　这种战争的持续成本，变得更是难以估量，同时也充满不可预知的变数。
　　现实中几乎难以见到那种一人灭城的可怕施术者。
　　而哈摩诺和林荫城，也确实没有能将战争一锤定音的强者。
　　对罗纳德和卡特琳娜而言。
　　这种长期战争所代表的，就是在他们和达尔曼议员的那三天时间期限到来之前，这场战争必然不会迎来结束。
　　换而言之，他们恐怕是看不到这场战争的结果了。
　　……
　　继续向前飞行，罗纳德和卡特琳娜也返回他们居住的旅行社上方。
　　因为是城中最豪华级别的设施。
　　旅行社这边，也拥有一个供自己使用的独立法术结界，此刻就因为局面的紧张而打开。
　　罗纳德两人并没有将这种防护摧毁的想法。
　　于是他们从空中降落下去，然后经过正门的通道进去内部。
　　大厅这边早已经站满和坐满了人，旅行社这边的工作人员和客人，情绪相当紧张。
　　哈摩诺并非没有和别人进行过战争。
　　但今天的林荫城，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对象。
　　在这个偏僻大陆之上，实力最强盛的城邦一共有三个，而森林旁边的林荫城就是其中之一。
　　过往的岁月，哈摩诺凭借他们的友好传统，以及优越的地理位置，一直在这片大陆保持着相当不错的事业。而日积月累当中所累积下的财富，也成为被人觊觎的最大推手。
　　就和罗纳德和卡特琳娜所认知的一样。
　　如今这场战争，只能说是两座城市发展中必然会出现的局面。
　　此刻往远处看去。
　　天空已经放出微光，早晨即将到来。
　　而作为旅行社住客的罗纳德两人，也通过身份检查，顺利走进其中。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上楼抵达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个身形匆忙的人影，快步向他们跑来。
　　“罗纳德先生，外面正在打仗……”
　　旅行社的工作人员一眼就看到了从外面走来的两人。
　　他明显想要询问外面的情况，但才一开口，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内容。于是工作人员强行控制住自己打听消息的动作，而是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信封：
　　“哦，不！我想说的是这儿有一封您的信。”
　　“下午那会我打算给您送去，却发现您不在屋中。”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回信
　　“亲爱的罗纳德：
　　我非常高兴能在秋天的第二个月份到来之前，收到你从遥远北方寄来的文字。
　　信上的内容我已认真阅读。
　　对于两位所遭遇的意外，我也表示遗憾和惋惜。
　　不过幸运的是，我确实可以在北方大陆，找到为你们提供支援的施术者，所以接下来还请无需担忧。
　　只要获得信中所说那种传送法术的使用方法，你随时可以写信对我进行告知，届时我们便可商议，关于将两位送往北方大陆的详细操作。
　　……
　　最后祝您一路顺风，事业无阻。
　　您忠实的艾丽娅，时刻愿意为你效劳。”
　　旅行社工作人员拿来的信件，自然便是童话封印者给予罗纳德的回信。
　　艾丽娅的回复速度一如既往地快。
　　而从上面的内容来看，罗纳德之前的预计也完全没有问题。
　　这位童话封印者，确实有能力在遥远的北方大陆，寻找一位能够作为他们接应的施术者。这样一来，最后困扰罗纳德两人的问题，便只剩下获取传送法术这一点了。
　　“……”
　　“罗纳德，看来咱们运气不错呢？”
　　一旁的卡特琳娜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此刻自然开口恭贺起来：
　　“如无意外，咱们提前抵达北方大陆是不成问题了。”
　　“没错……”罗纳德微微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交给面前的工作人员作为小费。
　　他准备和卡特琳娜一同返回住房。
　　不过在离开之前，罗纳德想起了这位送来信件的工作人员之前的表情。
　　再看看旅行社大厅里焦急而担忧的人们。
　　罗纳德还是稍稍停下步伐，然后扭头转身，对这位旅行社的工作人员开口道：
　　“关于外面的状况，你们暂时不必担心。交战双方正处在一个互相僵持的状态，彼此体力和魔力，未来起码三……五天之内，这场战争是不会迎来结束的。”
　　“……”
　　留下这么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的回答。
　　罗纳德这才带着卡特琳娜继续向前，然后折返到自己在旅行社的住处之中。
　　这时候，远处空中的曙光正好将天边的云彩照亮。
　　下方交战者的法术在地面摧毁森林、搅乱空气，甚至连空中位置较低的云彩，也被这混乱的气流从柱状扰乱成扭曲的模样，然后顺着大气的流动方向散乱地向前飘荡。
　　假设忽略掉下方正在进行生死消耗的军队。
　　那么此刻在清晨的曙光照耀下，这幅场景竟然也显露出一种别样的黎明之美。
　　咔嚓——
　　先走进房间的卡特琳娜，已经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景象。
　　而后方的罗纳德在此刻关上房门，然后走进客厅。
　　只是不等他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眼神始终盯着战争方向，以及哈摩诺城中景象的卡特琳娜，便头也不回对他问道：
　　“罗纳德，你觉得哈摩罗城里的这些人会怎么样？”
　　“一起坚守抵抗、或者直接逃跑。”罗纳德回答的速度很快，在他看来这甚至不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选择守卫城市的人，其想法不用多说，接下来只有投身于战争之中；至于逃跑的……”
　　说到这里，罗纳德将目光看向仍处在黑暗中的西方。
　　天空一片黯淡，这个时间连天上的群星也失去光芒，只余下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罗纳德犹豫片刻才做出最后的判断：
　　“林荫城的军队从东方而来——虽然哈摩诺一侧靠海，但城市的其他三个方向，也不可能被这几千人彻底包围。现在趁着军阵没有彻底展开，同时也是借着夜色掩护，最佳的逃跑时机应该就是此刻。”
　　“……”
　　“呵——”
　　“逃跑啊……”
　　听到罗纳德的分析，卡特琳娜低眉轻笑。
　　少女眼神中流露出回忆的色彩。
　　一直在阳台边伫立许久，她才开口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罗纳德一样说道：
　　“早在壁垒山的巫师，刚刚被封印进【无限负数领域】的时候。其实也有不少人心生懊悔，准备和壁垒山的主流巫师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结果……”
　　说到这里，卡特里娜转过身子，将有趣的目光递向罗纳德：
　　“罗纳德，你觉得他们最后得到了怎么样的结果？”
　　罗纳德稍作思索，而后便做出回答：
　　“在进入壁垒山之前，我和巴普罗尔也在壁垒山以外的地方行走过一段短暂的时间，【无限负数领域】并非只有壁垒山附近才有人类居住。”
　　“如果不出意料，那些人应该就是你口中反悔的人吧？”
　　“他们最开始可是经历了一场大屠杀呢。”卡斯琳娜承认罗纳德猜测正确，但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种蔑视和讥讽，“持有原典的施术者全部被杀，然后被夺走学派的传承。只有那些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的家伙，最终才在那场屠戮之中逃过一劫，变成你们所见到的那些可怜的倒霉蛋。”
　　“……”
　　人类对背叛者的惩罚向来严酷。
　　对于卡特琳娜所陈述的事实，罗纳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考虑到他们目前所在这座城市的实际状况，罗纳德最终还是对卡特琳娜摇了摇头：
　　“哈摩诺这边，应该不至于出现那般残酷的景象。”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卡特琳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身去，将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这时候仔细去听。
　　就会发现卡特琳娜口中，小声念着情绪复杂的话语：
　　“人心，人心啊。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我的看法可没你那么乐观……”
　　时间流逝——
　　随着战争的推移，天空也逐渐被太阳的光芒彻底照亮。
　　虽然已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