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支配者-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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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不过是操纵者和木偶一样的关系。”
　　话说到这儿，拉莱耶语气一转：
　　“而且诗蒂尔，正是我们这样的存在，才更需要理智而现实地分析问题。”
　　“诚然反抗军获胜你能得到无尽的权利和财富——但是选择加入我们，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甚至如此一来，还能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并且获得原本不可能得到的好处……”
　　“够了！你这个杂种给我闭嘴！”诗蒂尔突然爆了一声粗口。
　　原本她还能压制着心情和拉莱耶虚与委蛇。
　　但听到刚才这段话后，少女彻底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了：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告诉你，正因为我在短时间内跨越了普通人到原典持有者的变化，才比你们所有人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区别！”
　　“固执己见、愚蠢、自我、傲慢……这些东西在普通人、在我身上、或者在你身上又有何种区别，大家本质上都是为了生存而活在世上的人。”
　　“不要以为自己掌握了些许力量，就把自己当作是神了！”
　　“……”
　　诗蒂尔发自内心地怒吼，在一旁的罗纳德听起来极为顺耳。
　　只可惜这番话真正的目标却不为所动。
　　此刻的拉莱耶，只觉得面前这女人蠢得不可理喻，自己一番从实际利益出发的分析完全是鸡同鸭讲。
　　“真是无可救药……”
　　“资本的循环过程，通过三个阶段而进行；根据第一卷的说明，此等阶段形成以次之序列……”
　　拉莱耶刚刚开口，诗蒂尔酝酿已久的价值量也终于调配完成。
　　少女毫不犹豫的大声念起咒文。
　　一种全新的力量立刻起效，瞬间就改变了原本价值量抽取的方式。
　　拥有同样施法体系的罗纳德看得十分清楚。
　　诗蒂尔、以及她对面的拉莱耶两人身上，分别有沟通价值量流动的无形隧道开始建立，并且这独特的通道建立的同时，甚至还和周围的大环境产生的价值量产生直接交互。
　　最终随着法术的建立完成，一个引动价值量的累积闭环在两人之间形成。
　　——这个法术。
　　——是《资本论》第二卷上的内容了。
　　通过诗蒂尔念诵的内容和法术的效果，罗纳德意识到面前的少女，在破解《资本论》法术的道路上也是一帆风顺，此刻已经进入到了第二卷部分。
　　但与之相对。
　　拉莱耶脸上也有慎重和疑惑。
　　这位特工之王当然清楚面前的诗蒂尔完成了某个法术。
　　但是没有价值量体系的认知，他无法察觉到对方法术的本质效果。
　　拉莱耶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正在减少。
　　但这种减少幅度，对于他这样的原典持有者来说，甚至追不上自身的恢复速度。
　　诗蒂尔如此酝酿出来的法术，会是只能起到这样小小作用的事情吗？
　　当然不可能！
　　刷——
　　面对自己无法掌控本质的法术。
　　拉莱耶还是选择了最明智的处理方式——躲避。
　　于是这位恩特罗德的特工之王右手在空中一挥，整个人周围的光线便突然黯淡下去。
　　随后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拉莱耶本人也化作一团黑暗融入其中，身影随即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
　　“呜哇——”
　　而更加骇人的是，诗蒂尔此刻突然好像受到了什么攻击。
　　一口鲜血猛地就从嘴里吐了出来。
　　“不好！”
　　“……”
　　“诗蒂尔大人，您没事儿吧？”
　　“那家伙消失了，在哪？”
　　在诗蒂尔身后，刚刚被她救下来的反抗军战士们神色紧张。
　　他们完全不知晓拉莱耶此刻身在何处。
　　只觉得周围任何一处阴影里，都有可能蹦达出这个危险的敌人。
　　可就在这时，才受伤的诗蒂尔对他们开口了：
　　“大家放心，局面都在掌握之中。”
　　“我会带你们走向胜利的！”
　　“……”
　　另一边，罗纳德也对这一幕暗自点头。
　　他明白诗蒂尔如此自信的来源——拉莱耶虽然隐去了身形，但抽离他价值量的通道却十分稳定。
　　能够察觉到这一概念的人，甚至不用看到拉莱耶本人的身影。
　　就能直接将他的位置锁定出来！


第九百零九章　线索
　　“菲尔，我们走。”
　　诗蒂尔和拉莱耶的战斗显然要开始更加激化。
　　但就在此刻，罗纳德反而不打算继续观望两人的战斗，他轻轻呼唤着菲尔的名字，然后开始朝远离两人交战的方向退了出去。
　　这并非罗纳德没有提供帮助的想法。
　　而是他尊重诗蒂尔的意思，同时也不希望动摇早就决定好的原则。
　　……
　　西部城区。
　　强大的魔力波动和价值量肆虐在诗蒂尔和拉莱耶周围。
　　这两位原典持有者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战斗，对周围的感知自然也有相应程度的降低。
　　在这种情况下。
　　菲尔和罗纳德没花太长时间，就安全退出了两人的交手范围。
　　“……”
　　“罗纳德先生，他们好厉害！”
　　直到一大一小的两人离开几条街区之外，一路上一言不发的菲尔确认了安全，才终于开口。
　　罗纳德认真看了看菲尔。
　　小姑娘这时候的表情有些激动、也有些慌张。
　　但更多的还是对诗蒂尔和拉莱耶能力的震撼。
　　毕竟在极强的事物分析能力支持下。
　　菲尔对刚才场景理解，甚至比那些反抗军战士还要清晰，这是能力觉醒的同时也要面对的现实。
　　于是罗纳德一边继续引路向前，同时便开口问道：
　　“菲尔，你对他们两个的战斗有什么看法？”
　　“比如谁胜谁负之类的。”
　　“嗯……我觉得那个大姐姐，应该会在战斗中落入下风。”菲尔认真思索了一段时间，最后才郑重其事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从对待旁人的态度，面对战斗时脸上的信心，以及他们落在地面时的追逐关系来看——后方追逐的大叔显然占优。”
　　“……”
　　听到菲尔的回答，罗纳德表情微妙地挠了挠头发。
　　如果只从实际现象上进行分析，那么对比诗蒂尔，拉莱耶确实占据了武力上的优势。
　　可罗纳德就是有一种信心。
　　一种对于诗蒂尔的信心。
　　即便现在这位姑娘还处在下风，但这场你死我活的较量，最后肯定是以她的胜利而告终！
　　“罗纳德先生，你好像觉得那个大姐姐会赢？”
　　罗纳德脸上表情一动，菲尔马上敏锐地看出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呢？”
　　“额……这，算是一种冥冥中的预感？”罗纳德一时间也有些说不清楚，只好凭借着感觉强行解释了几句，“我这种经常会遇到各种麻烦场面的人，在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心中隐约就会有一种判断。”
　　“双方的实力差距、信仰理念、还有身上所背负着的东西，可能都会影响这种感觉。总之——我觉得诗蒂尔会得到最终的胜利。”
　　“……”
　　面对罗纳德的解释。
　　小菲尔轻轻点头，但表情还是有些迷茫。
　　“这样，我不太明白……”
　　“没关系的，菲尔。”罗纳德伸手揉了揉菲尔的头发，然后露出一个笑容，“这种事情，你现在也没有必要弄懂。将来长大了，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你自然而然就会有这种感觉了。”
　　“……”
　　就这样一边对话，两人继续在城中穿行。
　　而后续的这段路程，两人的前进反而比之前又顺利了不少。
　　一切还是源于诗蒂尔和拉莱耶的交手。
　　这两位原典持有者在地面交手所引发的动静不小，整个西部城区因为这种事件的发生，战争中心也在朝两位原典持有者的战斗位置进行偏移。
　　罗纳德和菲尔避开最初一波前去支援战场的人员，后续就在逐步远离两人交手位置，同样也逐渐走出了战争汇聚而来的中心。
　　离开教会的时候，奥德莉特详细告知了罗纳德鹿角酒馆的位置。
　　所以只用了一刻钟。
　　罗纳德就带着菲尔找到了一座废墟中的建筑。
　　和周围的其他地方一样，鹿角酒馆也已经在战争之中遭到摧毁。罗纳德在燃烧的废墟里挖了很深，才翻出一块儿包了铜皮的木质招牌，从上面的名字确认了眼前的废墟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已经毁了吗……”
　　眼前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所以罗纳德也并没有什么挫败感。
　　他当下准备清理一下鹿角酒馆的废墟，然后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继续带着菲尔寻找她的亲人。
　　可是在罗纳德尚未动作之前，一旁的小菲尔就先开口了：
　　“罗纳德先生，酒馆里的人往正东边去了！”
　　“……”
　　这么厉害？
　　平心而论，罗纳德自己是打算依靠神秘侧的手段来追寻踪迹的。此刻身旁的小姑娘能以这么自信的语气作出判断，他自然有些吃惊：
　　“菲尔，你是从哪里作出的推断？”
　　“交战的情况，还有周围留下的痕迹都可以作证。”菲尔似乎也想在罗纳德面前证明一下自己，所以立刻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首先是战争本身——反抗军的推进方向从城南进入，然后顺着城市的主干道向我们现在所在的城西位置进行攻击。因此逃避战争的人，大概率会选择往北方撤退或者往东方逃走。但是北方的大瀑布上，有政府军人严格看守，普通人不可能走得上去，这就大大缩小了方向的选择。”
　　小菲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脸蛋甚至也因此有些发红。
　　随后她好好休息了几秒，然后才继续说道：
　　“然后就这块招牌了。”
　　“正常战斗的波及虽然会将招牌击落下来，但绝对不至于将它掩埋在厚厚的废墟下。所以鹿角酒馆这边，一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的中心。而导致招牌被掩埋的废墟，也不像是反抗军的枪支会造成的效果……”
　　小菲尔条理分明地，将自己所看的东西，以及合理的推断一一结合起来。
　　交战双方的组成结构、交手时的大致状况、以及参战人员出现和撤退的路径、甚至于最后在场众人各自的选择……
　　全都被小姑娘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罗纳德自己认真想了想，发现小菲尔的诉说连他也找不到丝毫漏洞！
　　“好，我们就听你的。”
　　罗纳德可没有什么看不起年轻人的想法。
　　所以面对菲尔如此完美的推断，他也立即支持了小姑娘的判断：
　　“往正东走！”


第九百一十章　目的地
　　鹿角酒馆这些人的逃亡方向一直指向东方。
　　罗纳德和菲尔寻找思索对方留下的种种轨迹，并且一路追踪，最后来到了整个城市中心，即靠近大瀑布下方湖水的位置。
　　继续顺着沿湖的岸边前进。
　　这时候，两人周围的交战迹象几乎消失不见。
　　只有身后老远的地方，才能听到混杂成一片的交战声响。
　　又是几百米过去。
　　前方街道上甚至能看到几乎保存完好的建筑，罗纳德的用于侦察的法术，也同步感应到不少市民就躲在这些建筑内瑟瑟发抖。
　　在这场攻打瀑布城的战争推到全城以后。
　　因为身处腹地，同时周围也没有什么重要行政机构的缘故。这里反而成为了整座城市最安全的地方，亦是普通人或中立人士所选择最后的避风港。
　　罗纳德和菲尔走在其中。
　　甚至有种这里没有发生战争，而只是陷入了深夜的沉静一样。
　　当然，这种错觉终究只是表象。
　　因为顺着道路前进，一旁的湖水也在提醒两人这座城市的状况。小说中那种血流成河的夸张说法，这里大约是没有了。但原本还算干净的湖水，此刻已经被搅动的淤泥染得一片混乱，只走在岸边，就能闻到一股从湖底翻上来的怪异臭味儿。
　　“……”
　　“罗纳德先生，我，我，我……”
　　继续走出百米有余，菲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通过自己敏锐的观察能力一路追踪来到这里，而且也一直通过沿途的发现证实了自己的正确。
　　可当她又一次发现鹿角酒馆那些人留下的痕迹后，菲尔的身体反而开始颤抖。
　　——菲尔似乎意识到了某个残酷的现实。
　　——以至于在此刻失去了继续向前追踪的勇气。
　　“……”
　　这一次，罗纳德也沉默了。
　　他听出了小菲尔现在的紧张心情。
　　能够洞察到更多的现实，便意味着接触到更多的真相。此时菲尔所面对的事情，恐怕是今晚这趟搜寻旅程中最坏的坏消息！
　　“父亲，父亲，他好像出事儿了……”
　　小菲尔努力压制住颤抖，然后再次开口。
　　事态的糟糕程度和罗纳德所猜测的一样。
　　而说完这句以后，这孩子终究没法继续坚持下去，于是紧紧靠在罗纳德身上，然后攥住了罗纳德身上的外套，这才有了继续说话的力量：
　　“父亲和泰克伯伯说话的时候，我听到过——他非常珍惜自己的那枚袖扣，说是从格瑞德买来的高级工艺品。只要他还能动弹，就不会让它落在地上。”
　　罗纳德顺着菲尔的视线一看。
　　在沿着湖水的城镇道路上，一枚不易察觉的小巧精致的袖口，正倒在地上两块鹅卵石中间的夹缝里。
　　时间正值黑夜，而且周围的环境也不允许人们细细搜索。
　　只有小菲尔这种超能力级别的洞察能力，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发现地上的这枚袖扣。
　　“……”
　　罗纳德一言不发，然后伸手往前一招，精致小巧的袖扣便立刻飞入他的手中。
　　——小菲尔说得没错。
　　罗纳德曾经在格瑞德生活过一年时间。
　　虽然不能说方方面面皆尽了解，但对于这种交际时必要的袖扣文化却十分熟悉。
　　此刻落在他手中的袖口造型精致，用料考究，显然出自于名家之手。
　　这一切都符合菲尔之前的描述。
　　而更加令人沮丧的，是这枚袖扣上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罗纳德走上前去一看。
　　其实在卡住这枚袖扣的两块鹅卵石周围，同时还有摩擦剐蹭出来的长条状血迹。
　　一幅画面立刻浮现在罗纳德脑海之中。
　　——在战火交织的瀑布城，菲尔的父亲于鹿角酒馆的战斗中身负重伤。他的同伴虽然成功将菲尔父亲从鹿角酒馆带走，并一路来到这里。然而此时他已经失去了意识，只能被拖着离开。以至于菲尔父亲所珍视的袖口，才会和鲜血一起落在漆黑街道的地面上。
　　除了对这一幕的猜测，罗纳德心中还有更无奈的东西。
　　——这种事情他都猜得出来。
　　——那么观察推断能力更强的菲尔，肯定也已经猜想了出来、甚至比罗纳德还知道更多。
　　毕竟这小家伙的洞察推理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自己之前给小菲尔觉醒超能力，这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就在罗纳德因为这一发现而心情沮丧时。
　　紧靠在他身上的小菲尔突然摇了摇罗纳德的身体，然后用颤抖而畏惧的语气说道：
　　“罗纳德先生，我们继续走吧。”
　　“我想继续看看。”
　　“……”
　　“好的，我知道了。”
　　罗纳德点了点头，但语气有些低沉。
　　小菲儿此刻的状态一目了然的糟糕，所以他自然也不会让这孩子继续走在地上，于是直接伸出双手，罗纳德又一次将菲尔抱在了怀里。
　　两人继续前进，很快地面上的血迹开始增加。
　　罗纳德和菲尔都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