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支配者-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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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情况下。
　　一旁的科斯塔特适时地给罗纳德提出了建议。
　　只是罗纳德这次没有采纳，因为他心中有一个随性且大胆的想法。
　　“……”
　　罗纳德沉默着注视着面前的树精
　　稍稍思索几秒，他随即立刻发动【总领天使】的力量，将这个树精牢牢控制在地上一动不动。完成了这一步，他才又从衣服内侧的兜里，掏出了海洛伊丝留下的吐真剂。
　　“植物的话……”
　　“可能不怎么管用，但还是请你试一下吧……”
　　嘴上小声感慨着，罗纳德动作上毫不迟疑，直接将这种珍贵的魔药滴入了树精嘴中。
　　——药水很快就被吸收消化。
　　大概由于树精本身就是植物体质的缘故。
　　在接触这种吐真剂效果的魔药之后，它表面上没有任何程度的变化。
　　只是罗纳德注意到了一些细节。
　　当树精吸收这种吐真剂后，它刚才眼神中那种危险的神情开始褪去，存在理智的目光变得呆滞。
　　这完美符合了一条反应。
　　即罗纳德曾经见过的、人类使用这种魔药以后的效果。
　　于是罗纳德便试着开口问道：
　　“说说你的身份？”
　　树精这次便真的开口了：
　　“我是伟大母亲的孩子、使徒、亦是她种子的散播者。”
　　“……”
　　这玩意儿……居然是在说人类的语言！
　　如果说形体上最终趋向于人类的赫尔口吐人言，罗纳德完全可以理解。
　　那么此刻这个树精就让罗纳德有些吃惊了。
　　虽然生命的演化速度可以在原典的干涉下突飞猛进，但他不认为短短几个月时间，这些新出现的物种就能够建立起文明，并拥有成熟的语言翻译体系。
　　所以这必然是这些树精通过某种渠道接触了人类。
　　于是在自己询问的时候，它才会使用人类的语言进行回答。
　　一个理所应当的想法浮出脑海。
　　身处于约伊兹森林的施术者，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这些生物加速变化的关键——文明的赋予。
　　“……”
　　意识到这一点的罗纳德眉头紧皱。
　　而在他身旁，愿意为主人分担工作的女仆科斯塔特，也继续开口问了起来：
　　“你是从哪里学到了人类的语言？”
　　树精继续如实回答：
　　“伟大的母亲赐予我们智慧。”
　　“……”
　　又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回答。
　　虽然之前的问题里，已经得知树精还存在上级单位。
　　但就连智慧都完全由其赋予……
　　这个回答意味着的东西，只会让约伊兹的情况更加复杂。
　　“你的母亲是谁？”
　　“你们散播种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问题接二连三地抛出。
　　树精则在魔药的支配下继续老实回答：
　　“母亲是孕育我们所有族群的伟大主宰，散播种子则是为了让她的慈爱降临到每一个生命体内。”
　　罗纳德皱着眉继续问道：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目的吗？”
　　“……”
　　这一次树精沉默了，它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作为在约伊兹四处行走散播种子的一员，它并不了解‘母亲’的全部目的。
　　另一边，罗纳德则能够从眼神上确认，这家伙还处在魔药的效果支配下——说明这个树精对其他东西确实是一无所知。
　　于是，罗纳德和科斯塔特对视一眼。
　　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后，最后的问题也随之而出：
　　“你的母亲，她现在在哪里？”
　　树精老实回答道：
　　“森林，北部中央……”
　　罗纳德松了口气。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这次的行动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可就在他和科斯塔特站起身来，准备彻底处理掉这个已经没有价值的树精时。
　　在他们身后。
　　属于小女孩赫尔的呼喊传入耳中：
　　“雷顿！你怎么了？雷盾！”
　　“快起来呀！”


第六百八十五章　减员
　　“雷顿？”
　　听到这一声惊呼，罗纳德随手就将树精击毙。
　　在科斯塔特探出手掌，开始抽离对方身体的原典魔力时，罗纳德扭头就往雷顿和赫尔所在的位置赶去。
　　——第一眼看去。
　　——状况非常糟糕。
　　小姑娘赫尔眼神充满慌乱，而雷顿则已经躺倒在地上，甚至连胸疼得呼吸起伏都彻底消失不见。
　　“……”
　　“我来看看。”
　　罗纳德立刻屈膝蹲在雷顿身旁。
　　呼吸，脉搏，眼球……
　　这些能够判断人体状态的条件，雷顿无一例外地全部符合了死亡时的特质。
　　而更加让人束手无策的。
　　是罗纳德在‘暴怒’之力的侦查中，也感觉到雷顿的思维快速衰弱，随即消失在了法术的侦查范围。
　　没有别的答案了。
　　雷顿已经死亡。
　　这位刚才还能和他们一同探索森林的中年施术者，就这样突然倒在了所有人面前。
　　“……”
　　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还有两天吗？
　　罗纳德没有感觉到任何对雷顿的攻击行为，他本身也不想遭受到袭击。在这种情况下，罗纳德将自己疑惑的目光转向身后。
　　在这个方向，女仆抽取完树精魔力的动作迅捷流畅。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科斯塔特也赶到了雷顿倒下的位置。
　　罗纳德立刻开口求证：
　　“科斯塔特，我记得你之前不说他还有两天寿命？”
　　科斯塔特则摇头表示歉意：
　　“先生，是我的失误。”
　　“之前我根据雷顿先生的身体状况，以及他护送赫尔回家的强烈愿景，才做出了最多能生存两天的错误判断……我对人类的理解严重不足。”
　　“……”
　　罗纳德理解了科斯塔特话中的意思。
　　在‘成功’送赫尔回家，然后眼睁睁看着对方全族被灭的一系列事件之后，雷顿心中那‘护送对方回家’的一丝执念已经彻底消失。
　　失去了意志的支持。
　　这位中年施术者再难维系自己的状态，于是才彻底倒在这里。
　　“……”
　　此时此刻，罗纳德看了看表情崩溃的赫尔。
　　眼神有些无奈。
　　如果让他操弄的法术和各种各样的强敌进行战斗，或者进行一些需要细致操作的考察工作，那他当然可以拍着胸口做出保证。
　　但要说劝导一位全族被灭、而且信任的人就死在眼前的孩子，那他真是完全没有办法了。
　　如果育儿指南一类的原典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自己是不是应该搞过来学学上面的法术？
　　就在罗纳德极度无语的时候，甚至脑子都开始乱想的时候。
　　一旁的科斯塔特感觉到了他的无奈。
　　这时的女仆小姐一反常态，她主动越过罗纳德的位置，然后来到赫尔面前，用非常温柔的动作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缓缓安慰道：
　　“孩子，伤心的话就大声哭出来吧。”
　　“科斯塔特就在这里，我会帮助你的……”
　　“……”
　　“呜呜……啊啊啊！”
　　赫尔哭出了声，最后变成一些只剩下痛苦的哀嚎。
　　而科斯塔特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如女仆之前说的一样，她在尽可能安慰着面前情绪崩溃的小女孩，也为她提供心理和身体上的保护。
　　罗纳德站在近处。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面前的女仆没有动用任何法术。
　　科斯塔特只是以这种温和的女性姿态，尽可能在言语和动作上安慰着面前的小姑娘，同时让对方发泄出心中的痛苦情绪。
　　某个瞬间。
　　罗纳德差点以为，这真的是一位充满母性光辉的人类少女！
　　“……”
　　安抚小姑娘和这里的后续处理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将中年施术者雷顿的尸体安葬在森林之中，处理掉树精和遍地被击杀的怪物尸体后，时间也已经来到了黄昏。
　　就在这种情况下。
　　科斯塔特怀中抱着已经熟睡的小姑娘来到罗纳德身边。
　　罗纳德甚至能看到，赫尔纤细的脖子上，还挂着雷顿最后留下的符文挂坠。
　　只是科斯塔特接下来的话破坏了这一丝氛围。
　　女仆用非常平淡的语气问道：
　　“先生，我们是将她交还给森林，还是带着她继续行动？”
　　“……”
　　罗纳德一瞬间地无语了。
　　这才是真正的科斯塔特——在处理好安抚少女这一工作后，她又在罗纳德面前，展现出了自己对其他事物极其淡漠的态度。
　　“……”
　　罗纳德思索几秒。
　　然后用不符合问题的方式作出了回答：
　　“科斯塔特，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在尝试情感上的升级吗？”
　　“如果你真的想要做到这一点，那么在对待除了我、或者说艾德勒家族以外的事务和人上。你大概需要改变之前那种生硬的态度，这才是处理情感问题的关键。”
　　“……”
　　科斯塔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罗纳德口中得到这样的回复。
　　而更让女仆在意的，是通过计算以后，她发现罗纳德说的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尝试方案。
　　科斯塔特几乎下意识地开口了：
　　“先生，您的睿智令我折服。”
　　罗纳德没有察觉到，科斯塔特此时的情绪是真正产自于下意识的行为，所以还一如既往地苦笑着挥了挥手：
　　“我都说不要这样拍马屁了。”
　　“……”
　　科斯塔特微微低头：
　　“先生，这是我由衷地赞誉。”
　　“……”
　　小小的插曲结束。
　　重复而枯燥的赶路环节再度展开。
　　经过之前这段时间的探索，罗纳德他们已经从约伊兹森林东南方向的角落，逐渐接近森林中心。而树精口中的北部中央，现在需要他们朝西北方向进行路线倾斜。
　　这时候，赫尔反倒体现出了她的独特性。
　　这个生长在原始森林的独特生命，完全不像普通小孩一样畏惧各种突然出现的东西。即便罗纳德和科斯塔特有时为了应付战斗，会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原地，赫尔也会老老实实等待两人处理好战斗返回原位，期间不会有任何可能导致危险的行为。
　　甚至在面对一些较为特殊的植物或者动物时。
　　她还能提出一些合适的建议和信息。
　　就这样，变为三人的队伍前进了整整三天。
　　在他们绝对不符合正常人类的前进速度下，位置也接近了树精口中的森林北方中部。
　　然而也就是在这里。
　　非常特殊的情况出现在眼前。
　　肉眼可见的绿色粉末状物体弥漫在前方的树林，在限制视线范围的同时将一切笼罩其中。
　　罗纳德三人驻足于此，一切问题随之而来。
　　这种东西是什么？
　　贸然进去又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更重要的，这些粉末是不是树精口中，那位母亲所导致的产物？


第六百八十六章　雾气之中
　　“科斯塔特，能分辨这些雾气粉末的成分吗？”
　　罗纳德第一时间地选择。
　　还是询问了身旁的科斯塔特。
　　他倒是有使用《物种起源》的法术，对这种物质进行分析的想法，毕竟这东西很有可能也在生物学的范畴之内。
　　只不过在那之前。
　　如果科斯塔特能有更加安全一些的方法，罗纳德也乐于见到。
　　然而科斯塔特的法术并非万能。
　　这次面对罗纳德的询问，女仆小姐便直接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先生，如果您想免于这种雾气的侵扰，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要详细分析它的成分，那就必须借助专有的工具才行了。”
　　罗纳德马上想起了，科斯塔特曾经对约伊兹森林事件的解释。
　　在第一次阐述这里的危机时。
　　科斯塔特很明确地提出了一点——肉眼无法看到的微生物，也在原典魔力的干涉下发生了改变。
　　结合眼前这一次的回答。
　　罗纳德立刻问道：
　　“科斯塔特，库尔匹斯是不是存在某种能够观察细微物体的专业工具？”
　　“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如此。”科斯塔特微微点头，随即便详细解释道，“镇子里的医生，实际上曾经也是一位施术者，就是他在我身上发现了这些普通人那一察觉的特殊东西。”
　　“……”
　　库尔匹斯这小地方……真是卧虎藏龙啊。
　　心中一边感慨着，罗纳德也明白现在不是犹豫不前的时候。
　　既然科斯塔特没有办法，那么自己便理应出手。
　　于是罗纳德走上前去，接近被绿色迷雾所包围的森林之后，他单手一探便摸出一些粉末捏在手中。
　　“……”
　　《物种起源》的魔力蔓延而出，立刻解析起这种粉末的性质。
　　罗纳德所料不错——
　　这种粉末的确是生物所产生的物质——
　　也确确实实可以被《物种起源》的法术系统解析——
　　至于功能……
　　众所周知，生命正常诞生以后，便会伴随着本能出现一些基本欲望。进食、生长、繁殖……这些都是最基本也最常见的需求。
　　而这种粉末的功能。
　　就有着促进植物或动物进行繁殖的作用。
　　“……”
　　罗纳德伸手挠了挠头发。
　　他原以为这些粉末会有毒性、致幻一类的功效，甚至可以是抑制魔力之类的特殊属性。结果没想到，真相居然是用来干这事情的！
　　不过这倒也符合了之前的发现。
　　毕竟在原典的影响下，约伊兹森林里的生命都在经历类似的演变，繁衍也是发展过程中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
　　这时候，罗纳德回过头看了看科斯塔特与赫尔。
　　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老老实实陈述起了这种东西的功能：
　　“我大概说一下吧。”
　　“这种粉末有着能够促进生物繁殖能力的功效，虽然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但我觉得咱们还是尽量不要去接触比较好。”
　　科斯塔特向来习惯于揣测罗纳德的想法。
　　于是在罗纳德面色尴尬地说出粉末功能之后，女仆小姐非常干脆地误解了他的意思，然后语气严肃地回答道：
　　“先生，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处理生理上的欲望。毕竟你也知道，我就是出于这种目的，才会将维拉尼卡收入宅邸内的。”
　　“不不不！”罗纳德急忙开口，“不用，真的不用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只是你看，赫尔还是那么小的年纪，照顾她的总是没错的吧？”
　　罗纳德心里实际上非常慌张。
　　他这边赫尔还是个孩子不必多说，但科斯塔特本质上也是需要引导的‘孩子’，毕竟作为一个格式塔，女仆在摸索和感情有关的过程中，罗纳德不希望出现某些非常‘不妙’的意外。
　　眼下看到罗纳德如此急忙地开始解释。
　　科斯塔特也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出了问题。
　　“……”
　　女仆沉默了几秒，直接决定用行动打消这份尴尬。
　　于是科斯塔特口中轻念咒语，一阵被魔力带起的微风便环绕在三人周围。
　　前方这种粉末只是单纯的功能性物品。
　　没有抵御法术、或者锚定自身位置一类的功能。
　　于是在科斯塔特的法术支配下，这些粉末被气流带着转动、然后极速旋转，最后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十米左右的环境安全区域。
　　直到这时，科斯塔特才重新开口道：
　　“先生，我们继续前进吧。”
　　“……”
　　进入这种粉末笼罩的范围后。
　　得益于科斯塔特法术的保护，他们三人前进的过程并没有产生实质上的差别。
　　非要说的话——
　　大概就是这里的植物普遍在冬季开花结果，撞见动物的繁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