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的朱砂痣-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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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
光秃秃的沙漠,只是主神一时失误,思绪开了个小差
池瑾无法识破主神的想法,不过连续两次的不同世界,池瑾能确认,有关报答的事情,主神会有自己的解释。
池瑾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江衡,前路生死未知,漫无边际的沙漠上,他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池瑾总是生出一种不好的猜测如果她在沙漠上死了,或是困在沙漠里走不出去,她会真的死亡。
每次这么想,她看着一望无尽的黄沙,最后一丝希望仿佛都要被人掐灭。
可看到身边永远伫立的江衡,他温柔又明亮的双眼,总会让她重生出一点希望。
这是她自己的身体,血液滚动,鲜活的,一般而言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有机会重获新生,却不意味这种机会能出现第二次。
至于江衡,如果注定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江衡比她意志力强,会判断方向,又冷静,能走出去的人一定是他。
池瑾不想拖累他。
沙漠里无望的行走还在继续,江衡像是看出了她眼底的依赖,每当她停在路上,无神地望着远方,或是低头看着脚下,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江衡总会握紧她的手,告诉她:“池池,再坚持一下。”
江衡说,一直朝一个方向走,总能走到沙漠
的尽头,可是,这个尽头究竟在哪里
太阳东升西沉,往复循环,没有变故,也没有生机,池瑾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看到新的色彩。
主神的眷顾仿佛永远消失在他们身上,沉重的疲惫在一度度地压垮她,她眼里的光芒在变得黯淡,即使是江衡的鼓励和亲吻,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在沙漠里池瑾第一次看到不同于黄沙落日,唯一出现的生命,却将她麻木牵扯着的那根弦完全扯断。
昏黄的沙漠上,瘦小的沙鼠趔趄地走着。
它不足一个成年人拳头那么大,晒脱的棕黄色短毛灰扑扑的沾满了沙子,它挨着地,打探食物和敌人的鼻翼已经不会翕动,那双漆黑的小眼睛里没了光泽。
它快要死了。
看到突然出现的沙鼠,江衡眼里闪着光,松开她的手,去捕捉那只沙鼠。
他们太久没吃东西
池瑾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地将沙鼠扣在掌心里,将死的沙鼠在他的掌心挣扎了几下,发出很低很哑的叫声。
那叫声和池瑾从前在电视或是现实里听到,老鼠或仓鼠尖锐而有力的嘶鸣都不一样,它微弱地像是几声哼哼,或者说是某种悲鸣。
沙鼠身上的力气早已经耗尽,几下挣扎过后,没了生息。
江衡捧着手里的沙鼠回来,脸上带着喜悦,池瑾却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江衡,我不走了。”她跌坐沙子上,屁股和腿陷入沙子里。
她觉得自己走不出去了,生活在沙漠里的沙鼠,只要喝一次水十天半个月都能存活,可这只沙鼠是活活饿死渴死的。
她挨不到十天半个月之后,她好饿,她的胃早就被掏空了。
江衡丢开手里的沙鼠,过来抱她,亲她的唇:“池池,别放弃,我们一定能走出去,看我们现在有食物了,你别怕,有我陪着你。”
池瑾任由他吻着自己,长期缺水,他们的嘴唇上结了一层硬硬的壳,稍微一碰,就牵扯着发疼。
她大睁着眼睛,视线扫见那只死掉的沙鼠,脑子又被撞了一下。
她抬手,大力去推他,实际上力道却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法把她推开,下一秒,她眼里的泪就落下下来。
“江衡,我是不是要死了,沙鼠是生活在沙漠里的动物,它都活不下去,我这么没用,是不是也活不下去。”她默默地流泪,原本以为身体里的水分早被榨干,没想到还能挤出眼泪。
江衡又过来抱她,干裂的嘴唇吻在她的眼皮上,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一遍遍地说:“池池,别哭,相信我,我能把你带出去。”
池瑾的泪止得很快。荒芜的沙漠,令她不敢再继续哭泣。
一场哭泣好像把她所剩无几的力气再次压榨了大半,她坐在沙地上,半边脸靠在他的胸膛上,默默地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江衡,我们真的能出去吗”她轻轻说。
“当然。”江衡说,“池池可是主神选中的人,你知道获得一次生命有多难,当然不能放弃。而且”
他话音一顿,池瑾感觉到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碰了碰。
他说:“池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我看到过池池最好的样子,我却没办法把最好的样子给你看。池池,就当是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一起走出去,然后让我把最好的样子展示给你看”
江衡低头,和她四目相对。
池瑾想说,他看到的自己根本不是最好的样子。
她一直都在强制自己讨厌他,一再把他往外推,可看着他安定平和的眸子,话到嘴边,只剩下一个字:“好。”
那只沙鼠太小,军刀划开皮毛,连血都少得可怜。
江衡把沙鼠仔细地处理一遍,用扒开的半张皮盛着,把它递给池瑾。
池瑾从前连贩卖的水老鼠都不碰,更别说生吃老鼠,她看着手里泛着粉色的沙鼠,抬头看了看江衡,得到对方一个饱含鼓励的微笑,才低下头。
长期生活在沙漠里的沙鼠的味道很不好,肉很硬,很涩,血腥味却很重,池瑾一口咬下去,忍着胃里的翻滚,闭上眼,努力嚼细,往喉咙里咽。
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饱受煎熬。
大概吃到一半的样子,她把嘴唇上沾着的血细细舔干,尝到黄沙的味道,接着把剩下的沙鼠递给江衡。
江衡看着她固执的眼神,沉默了两秒,还是接过去。
池瑾生怕他会留
着不吃,看着他一点点地把肉咽下去,连着腿脚的细骨头咽下,才收回视线。
夜色渐渐下沉,他们却再次踏上征程。
走到半夜停下,江衡照旧挖坑用水壶、军刀,以及之前吃剩的压缩饼干包装壳收集水。
水壶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这些天他们谁都没有再喝壶里的水,仅凭着一点点的露水支撑。
“江衡,给我讲讲你进入任务世界的故事吧”临睡前,池瑾躺在江衡的怀里,轻声地说。
酒吧的那一次,他说陆泽明查到的那些资料都是真的,他会进入任务世界,是因为原罪。
他的父母违反了主神设定的规则,而他是被波及的对象,被迫接受惩罚。
池瑾问过系统,什么叫“他的父母违反了规则”,统统后来告诉她,江衡的父母,可能是互相组队的任务者。
系统从一开始,就有意地避免池瑾和他人组队,一方面确实她有大佬的资本,不用组队也能壕
另一方面,组队的限制可能会影响任务者的生活。
系统告诉她,任务者只有两次选择队友的机会,并且最后一次,一旦确认,再也无法更改,两者的关系可以说是牢不可破。
这样结成队友,因为可选择施行哪一方的人物,任务难度会相应降低,积分却是翻倍,对于挣扎着获得积分生命值的任务者来说,暂时的利大于弊。
时日增长,组队的限制就会出现。
组队双方可能会因观念、情感方面的问题,产生摩擦,若是关系不对等,无法调试到和谐的程度,关系难免会破裂。
再次更换队友,机会却只有一次。
而就算任务结束,组队双方的关系会一直有主神牵制,强制的分割,主神会降下惩罚
惩罚只有一种,收回生命。
有关于后续的惩罚,大多数系统其实是未知,因为严酷惩罚的发放,都在任务者解除了系统之后。
而江衡的情况,他的父母属于惩罚的一类,却又不等同于上面的惩罚。
之所以他会背负着原罪,因为从一开始,他的父母应该是以他的出生为契机,和主神进行谈判以新生命的诞生和两者真挚的爱情作为筹码,跳出了任务者的框架。
和主神的谈判并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系统只是有所听说,从未得到证实
江衡现在的结局,答案显而易见。
他的父母背离了他们的爱情,而他,作为当初的筹码,被迫承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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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这篇文里的小可怜
第120章 沙漠中的伙伴五
第120章:沙漠中的伙伴五
江衡抱着她;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足以呼吸交融。
“我记得我第一次进入任务世界; 是十四岁”
“那个世界里我是个从小被扔进破庙里,乞丐窝里长出来的小乞丐。”
江衡的声音很缓; 语气淡淡的,不像是讲他亲身经历的事情,反而像是在陈述一件道听途说的故事。
池瑾揪住他胸口的衣服,声音发紧,说:“你有吃的吗; 会有人打你吗”
江衡去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没那么可怕; 乞丐饱一顿饿一顿早成习惯,对那些记忆我反倒记得没那么清楚。记得比较清晰的,大概是长到八九岁的样子,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莫名其妙地告诉我; 我是当朝皇上遗留在民间的皇子,并且将是未来的真命天子。”
江衡低低地笑着说,池瑾因他的语气而心绪起伏; 不由地也笑起来,问他:“那人也是个任务者”
“嗯。”江衡把她的五指统统拢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包住。
“之后呢”
“之后他就把我带走了; 意气奋发地说要让我做到人上人的位置”江衡的声音里含笑,“只可惜; 那人也很穷,身上的钱只能让我们风餐露宿,那时候我饿狠了,甚至偷偷地跑过,觉得比起他口中去当人上人,不如回去做乞丐。”
池瑾忍不住笑出声。
她能大致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一个落魄苦逼的任务者,穷的一批,结果接了个辅佐帝王上位的任务,只可惜这“帝王”是个被遗落在民间的小乞丐,没背景没文化,当场皇帝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难度可想而知。
“结果呢你们成功到皇宫了吗”她期待地问。
江衡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路走到一半,我就死了,那个时代一场风寒都能把人害死,更何况连日的颠簸再加上天气恶劣。”
池瑾刚升起的喜悦瞬间降至冰点。
江衡拍了拍她,说:“没什么,那场死亡我感触不深,印象里只是睡了一觉,身体浮了起来,再一睁眼,就回到了现实世界。醒来后,我只以为是一场很清晰的噩
梦,结果耳旁却传来了系统绑定的声音。”
“系统绑定”池瑾诧异,“你不是说你不是任务者吗也会绑定系统”
池瑾感觉额头被他轻轻的吻了一下,江衡发出一声很低的鼻音,将他握紧的五指打开,自己的五指插入她手指的缝隙里,十指扣紧,说:“嗯,不过你的系统是引导辅助,我的却是一再地发号施令。不过,它总是被我气得不轻就是了。”
池瑾的眼皮抖了一下,突然想要知道江衡怎么把自己的系统气得不轻。
“你的系统什么性格,暴躁或者敏感”
能被江衡气得不轻,肯定不是她的统统那样的小可爱。
江衡慢慢开口:“都有吧,主要是我不太听它的话,池池你知道,想和什么人对着干,总是有办法让对方生气。”他稍顿一下,“池池的系统呢,是不是和池池一样可爱”
听到“可爱”这个词,池瑾心口一阵燥热,热气腾腾腾地往脸上冒。
她不好意思地把脸闷在他的怀里,无声地清了清嗓子说:“你应该见过它的,我经常把它的实体形态带在身边,一只长毛的装死兔”
江衡想了一下,依稀记得她挎包上的配件似乎是这样。
池瑾声音逐渐激动:“统统的声音是最萌的奶音,它很可爱又会关心人江衡,等回到任务世界,我、我把它介绍给你看,好不好”
她决定把江衡安放在心房里,也突然想要和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江衡愣了愣,却突然把她抱得更紧。
池瑾被他勒得有点紧,感觉呼吸变得不太顺畅,忍不住很轻地挣扎了一下,就听到江衡把下巴压在她的发间,轻声又珍视地说:“池池,我很高兴。”
池瑾放松了挣扎的力道,放开放在胸前的手,揽到前方,也去拥抱他。
江衡低哑的声音还在继续:“池池,我从前经历过很多任务世界,经历过无数种人生,可唯独遇见你,我第一次真正看到希望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愿意把我容纳进你的世界。”
他的世界一直是混沌的昏沉,负面的流离迷惘,时刻缠绕在他的心头。
直到有一个人,用极轻的步调走入他的世界,带着一整片艳阳,
轻轻地将光芒引进他的心头。
江衡在灰色里生活太久,对光明的渴望让他忍不住想要立马抓住她,可渐渐地,他发现攥在掌心的光芒在减弱,她变得悲伤,她想要逃离,他才发现他的方法是错的
她可能无法属于他。
而现在,她告诉他,她会亲自牵着他的手,带领着他进入她的光明领域江衡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在做梦,做一个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他突然很感谢主神,过往的世界,容他一次次剖析自己,即使痛苦,可最终它给他带来了光明。
沙漠里白天的温度依然很高,两人即使用外套遮挡日头,依旧热的满身冒汗。
他们没有找到水源,甚至连类似沙鼠的食物都再没找到。
池瑾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他们会像那只沙鼠一样,在漫长的沙漠里跋涉许久,最终精疲力竭,只是这回可能没有猎人结束他们的生命,有的只是生命焰火熄灭的绝望。
池瑾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最开始每一天的行走是煎熬,现在连睡觉也是。
她饿得睡不着,肚子里好像有个东西无时无刻不再在往里掏,可是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火,池瑾经常会怀疑自己或许什么时候一张口,就能喷出一团小火苗。
沙漠里的晚上越来越冷,她好不容易产生睡意,昏沉沉地睡过去,却又不敢完全睡死。他们不吃不喝太久了,身体的疲惫程度似乎要抵达某个极限,她害怕一旦睡过去会再也醒不过来。
她会在喘息的空隙,央着江衡给她将任务世界里的故事。
她会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依然明亮的双眼,那样,她的内心里好像又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江衡每次只会讲一个故事,看到她听到愣神,会轻轻地推一推她,等她迟怔的回过神,就会把她拉起来,再次踏上路程。
到后来,他学会把每个故事都留个尾巴。
他故意留着结尾吊池瑾的胃口,好让她打起精神,下一次听到结尾。
这种做法很奏效,沙漠上即使没水没食物,池瑾有了期待的东西,精神好了很多。可即使这样,意识里的那根弦一直牵强拉扯地太久,加上坏境的恶劣,池
瑾还是坚持不住了。
她生病了。
一天早上江衡再次把她推醒时,池瑾只觉得眼前全是重影。
江衡的身体被复制成了很多个,在她的脑海里摇晃,她想让他停下来,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被塞进很硬的东西,哽在喉咙里,很疼。
她能感觉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