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走出的强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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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皇宫，现在乱成了一锅粥，百官以死逼迫君皇废掉内阁。
君皇顾星辰忙得焦头烂额，只能拖延时间，等待年阁老脱离生命危险。
本来顾星辰都准备一力压下这一场风波，谁料年阁老直接一头撞在了墙上，以死明志，打乱了顾星辰的所有部署。
秦子墨策马而来，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皇宫之外。
此时的皇宫之外围拢了许多的百姓，都是被某些人煽动过来，给君皇施压。
成百上千的百姓跪在大门之外，人数越来越多，黑压压的一片。
而且，百姓还在哭泣哀嚎着：“请君上废除内阁，以保皇朝稳固。”
世家蛊惑人心的手段，当真不可小觑。
既然君上不在乎百官的弹劾，难道可以无视千千万万的百姓之言吗？
秦子墨刚来到大门外，便有人指着秦子墨喊道：“他就是内阁之主，要不是因为他，咱们南玄国怎会这般动荡不安。”
随着这一道声音的响起，百姓都转头凝视着秦子墨，大骂不断。
秦子墨恍若不闻，继续前行。
啪嗒！这时候，不知是谁扔了一只臭鞋出来，砸在了秦子墨的身上。
一瞬间，秦子墨顿步，看向了扔鞋之人。
“你有种就把我们全都杀了啊！要不是你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南玄国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扔鞋之人根本不畏惧秦子墨的冰冷眼神，悲壮的大喊着。
寻常百姓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秦子墨一看就知道这是某些世家安排在百姓中的探子，煽动民心，引起民愤。
秦子墨没有出手，今日他要是动手了，就真的输了。
“能不能让我们过些安生的日子？”
“打死他！只要他死了，南玄国肯定可以恢复往日的太平。”
“废除内阁！”
随后，越来越多的百姓效仿，拿着自己身上不值钱的玩意砸向了秦子墨。
秦子墨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径直走进了皇宫。
京城的各方势力都注意着皇宫的动静，第一时间就知晓了秦子墨的遭遇。
“即便他是燕竹客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咱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某些世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内阁被废的场面了。
内阁的出现，动了无数人的利益和权力。
自然而然，所有人的眼里都容不下内阁，不可能让内阁站稳了跟脚。
“秦大人，我早就说过京城的水很深。
你说谁再深也淹不到你，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破局。”
锦绣楼的最高处，穆言欢依稀记得秦子墨拂了自己颜面的画面。
不久后，秦子墨出现在了皇宫大殿之上，直面百官。
第21章 以死明志
秦子墨一出现，百官便用一种排挤的眼神直视着。
“秦大人，因为你滥用职权，危及皇朝，让年阁老现在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你是南玄国的罪人，怎么还有资格出现在这大殿之上？”
一位官员指责道。
“请秦大人为了皇朝的安稳考虑，内阁之举到此为止吧！”
紧接着，便有更多的人开始发声，落井下石。
秦子墨无视了百官的谩骂，望着君皇顾星辰：“现在年阁老的情况如何？”
“御医正在治疗，还没有结果。”
顾星辰没想到秦子墨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岂不是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怀吗？
年阁老年事已高，一头撞在了墙上，险些当场身亡。
大殿一侧的墙面处，还有一丝血迹。
“等年阁老醒过来，我去看看他。”
只要没死，问题都不是很大。
不过，就算年阁老真的死了，秦子墨也顶多是多费些心思，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你难不成还想加害年阁老吗？”
某位三品大官推波助澜，悲戚道。
秦子墨转身看向了说此话的官员，缓缓开口：“这南玄国是你的天下，还是君上的天下？
君上都还没发话，你着急蹦跶个什么？”
“你”这位官员不敢胡乱开口，要真说错话了，被扣上了一个不尊君皇的大帽子，可就不妙了。
“你们很想看到内阁变成一个笑话，想要让我滚出朝堂。
这一点，我十分理解。
不过，只要君上一日没有撤掉内阁，我秦渊就还是当朝一品大臣，位列三公。
诸位要是再敢以下犯上，可就别怪我治诸位一个不敬之罪了。”
要不是为了南玄国的社稷着想，秦子墨一巴掌都能拍死在场的这些人。
本有人还想大义凛然的指责，却被身旁的人给制止了。
秦子墨可不是善茬，当初一人镇杀的两百多精兵。
真要惹得秦子墨发毛了，肯定有不少人得倒霉。
一时间，朝堂寂静，都准备等着事情越闹越大，逼迫君皇顾星辰不得已废除内阁制度。
半个时辰以后，一位宦官急忙忙的走到了大殿上：“君上，年阁老醒过来了，已无大碍。”
“阁老没事，那就好。”
顾星辰微微松了一口气，年阁老真要死在了金銮大殿之上，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天佑君上，天佑我南玄国。”
年阁老没事，肯定会继续冒死觐见，百官肯定是高兴不已，连连大喊。
听多了这些话，顾星辰觉得很是恶心和做作，冷声道：“好了，都闭嘴吧！”
“我去看看年阁老。”
秦子墨无喜无悲，让人看不透其心中想法。
“君上，不能让他去看望年阁老哪！要是他想加害年阁老的话，咱们就都是南玄国的罪人了。”
百官恳求，一个比一个演的真实，真情流露。
顾星辰俯瞰朝臣，冷哼而道：“你们这是在责怪孤是南玄国的罪人吗？”
“我等不敢。”
百官惶恐，叩头行礼。
“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情吗？
倘若再给你们一点儿胆子，是不是打算直接把孤踹下龙椅了？”
顾星辰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呵斥。
哗这下子，百官是真的胆颤了。
“君上息怒。”
顾星辰君威依在，没有谁想成为出头鸟，不然肯定是死路一条。
“都给孤闭嘴，你们那么喜欢跪，就一直给孤跪着。”
顾星辰发怒了。
朝堂寂静，惶恐低头，不敢直视顾星辰。
而后，顾星辰和秦子墨对视了一眼，示意秦子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秦子墨轻轻点头，转身离开了大殿。
在宦官的带领下，秦子墨来到了偏殿。
年阁老被带到了偏殿治疗，如今苏醒，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
秦子墨嘱咐了偏殿的侍卫一句，踏进了大门。
偏殿内，年阁老躺在一张柔软的床铺上面。
“你你想做什么？”
年阁老看到了秦子墨，有些慌神。
“听闻年阁老以死明志，我过来看看。”
秦子墨坐在了床边，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
“你出去，老夫不想看到你。”
年阁老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没关系，年阁老闭上眼睛就看不到我了。”
秦子墨的话让年阁老心生寒意。
年阁老大声叫喊：“来人！来人！”
只可惜，无论年阁老怎么叫唤，都没有一个人进来。
“阁老，你不会以为我特地来杀你的吧！放心，我刚刚的话只是单纯的请你闭上眼睛，没有其它的意思。”
秦子墨失笑道。
闻言，年阁老稍微安下了心，死死的盯着秦子墨。
“话说回来，年阁老以死明志，根本不畏惧死亡，怎么害怕我杀了你呢？
难不成阁老知晓自己一头撞在墙上不会死，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秦子墨似笑非笑。
年阁老的面色瞬间一变，指着秦子墨大骂道：“老夫一身正气，岂会做这种事情。”
“阁老别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秦子墨刚刚的话让年阁老有些失了分寸，继续开口道：“阁老确实为南玄国立过不少的功，桃李满天下，名望极高。
不过，阁老的家里人可没有您这么高尚。”
“你这话什么意思？”
年阁老冷声道。
“听说阁老的儿子在十年前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后来年家因为要和武家联姻，不能有任何的污点，阁老一手将那件事压了下去。
这事确实做的隐秘，武家到现在都不知道。”
武家乃是南玄国的大世家，年阁老能够爬到今天的位置，都脱离不了武家的扶持。
哪怕是现在，武家的威望依然很高，势力遍布各个行业。
轰隆！听到这事，年阁老的脑袋像是瞬间炸裂了一样：“你你胡说！”
不知不觉间，年阁老的额头冒出了一些冷汗。
“我记得九年前，年老夫人将太后御赐的玉镯扔进了池塘里面，还咒骂了太后几句话。”
那时候的秦子墨权倾天下，朝野之事一清二楚。
“你”年阁老指着秦子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22章 望尘莫及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有一些污点呢？
终究是凡俗之人，逃不过七情六欲、贪嗔痴恨。
“我还知道年阁老很多的事情，要不要我都一一道出？”
秦子墨嘴角的笑容在年阁老的眼中变得极为可怕。
一旦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年家一世的名声都将毁了，而且下场定是凄惨无比。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你要做什么？”
年阁老慌了，全身的衣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阁老在做什么？”
秦子墨起身走到了墙边，将窗户打开，望着碧蓝的天空：“阁老，你不觉得京城的天空被蒙上了一层阴霾吗？
也许这一次我会触动了所有世家的利益，但于长久而言，难道不是好事吗？”
年阁老沉默不语，同秦子墨一样望着窗外，一时失神了。
“阁老，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初心？”
秦子墨转身看着年阁老，意味深长：“百年皇朝，千年世家，此言确实不假。
无论朝代怎么更替，世家依然存在。
但是，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和骨子里流淌的血。”
“老夫”年阁老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反驳秦子墨。
“你是南玄国的阁老，是南玄国给了你今天的一切。
扪心而问，从皇朝的角度出发，你认为我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吗？”
秦子墨先是威胁年阁老，现在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年阁老渐渐的招架不住了。
“此举于皇朝，大利。”
至少从眼下的情况来看，内阁没有做出任何违背皇朝利益的事情。
“既然如此，阁老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
你是想要千古流芳，还是遗臭万年？”
当年秦子墨手握重权，朝堂上下皆有密探，掌握着许多人的秘密。
今日只要年阁老站错了队伍，那么明日年家就会沦为丧家之犬。
不说别的，单凭扔了太后赐予的玉镯，这个罪名一旦坐实，年家将万劫不复。
“老夫明白了。”
年阁老像是衰老了许多，有气无力。
“明白就好，我在大殿等着阁老，希望阁老不要让我失望。”
秦子墨留下了一句话，推开了偏殿大门。
年阁老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视名声远超一切。
正是如此，年阁老为了得到忠臣之名，甘愿以死进谏。
皇宫大殿，百官依然跪着，颤栗不安。
随着秦子墨的进来，君皇顾星辰的脸色才好了一些：“年阁老怎么样了？”
“阁老很好，君上放心。”
秦子墨和顾星辰的对话饱含深意。
听到这话，顾星辰一直悬起的心终于可以安放下来了。
一刻钟以后，年阁老穿着官服慢慢的走进了大殿，他的额头还有一块带着血丝的淤青。
“阁老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百官转头看着年阁老，喜出望外。
众人像是看到了年阁老接下来会继续坚持废除内阁的觐见，到时候他们稍微借力，就可彻底将内阁抹除掉。
顾星辰静静的看着走过来的年阁老，沉默不言。
“罪臣年方林，拜见君上。”
年阁老双膝跪地，叩首行礼。
“年老身体不适，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顾星辰瞥了一眼秦子墨，他相信秦子墨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无颜起身，愧对君上的厚望。”
年阁老依旧跪着，头还往下低了几分。
怎会回事？
朝臣面面相觑，发现事情的变化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有些突兀。
“哦？
阁老此话何意？”
顾星辰微微眯着双眼，问道。
“罪臣糊涂，险些成为南玄国的千古罪人。
内阁监察百官，对江山社稷有莫大的好处，罪臣却轻信他人谣言，置君上于两难，误国误民。”
“罪臣幡然醒悟，不求君上饶恕，但求君上莫要牵连宗族。”
年阁老的一番言论，直接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算是顾星辰都愣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秦子墨。
秦子墨回了顾星辰一个平淡如水的眼神，一切尽在掌控。
刚刚年方林这老头蹦跶个不停，以死威胁。
这才过去了多久，口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顾星辰都看懵了。
真不愧是你啊！顾星辰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阁老乃是我南玄国的中流砥柱，孤怎会责怪阁老呢？
阁老身体有恙，还是赶紧起身吧！”
顾星辰长吁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意。
“罪臣不敢。”
演戏要演全套，不然事后让秦子墨不满意的话，年家将大难临头了。
顾星辰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年阁老的身旁，亲自将其搀扶了起来。
“地上凉，阁老还是起身说话。”
顾星辰心里就算再怎么气愤，也要表现出一副体恤老臣的样子来。
毕竟，朝堂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看谁的演技更好。
“多谢君上。”
年阁老下意识的瞥了一下秦子墨。
“阁老，你刚才说建立内阁是好事，可否详说？”
重头戏来了，内阁的存亡才是百官最为关心的地方。
从偏殿走来的路上，年阁老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说：“内阁监察百官，可以肃清朝野，为君上分担政务，为黎民百姓塑造一个更好的太平盛世。
内阁的建立，皇朝定能大兴。”
“好！好！好！”
顾星辰这是真的激动，这么久以来，终于有官员能够支持这个决定了。
虽然顾星辰不知其中的细枝末节，但年阁老肯定不是自愿的。
“年阁老为了支持内阁的成立，以死进谏，实乃南玄国一大幸事。”
顾星辰仰头大笑，声情并茂。
君上，你这是睁眼说瞎话啊！年阁老明明是为了废除内阁而以死相逼，到了顾星辰的口中，倒是变成了年阁老力排众难，大礼支持内阁的建立，以死明志，忠心耿耿。
秦子墨都不由得佩服顾星辰，给了其一个眼神。
顾星辰愣是将黑的说成了白的，不仅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而且还给年阁老塑造成了一个忠君爱国的忠义之士。
顾星辰的这份脸皮，旁人望尘莫及。
第23章 君臣演戏，百官惊呆
“君上，阁老身体不适，刚才之言肯定是没有考虑好。”
有官员可不想看到事情继续恶化，硬着头皮说道。
“闭嘴！你这是在咒阁老吗？”
顾星辰容不得百官继续蹦跶，皇威浩荡。
“下官绝非此意。”
百官低头，不敢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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