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走出的强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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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西北街出现了一阵嘈杂之声。
“老爹，那些坏人又来了。”
小铁嘴里咬着烧饼，害怕的躲到了打铁匠的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望着前方。
“不怕，有老爹在。”
打铁匠将小铁护在身后，放下了手中的活儿。
只见有十来个大汉推推挤挤的冲到了铁匠铺，一个个生得凶神恶煞，将小铁给吓坏了。
周围的邻里乡亲和行人都不敢靠近，待在远处观望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你们想做什么？”
打铁匠对着十来个流氓说道，眼眸中没有一丝胆怯之意。
“一个月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每月都要交保护费，谁也不例外。
现在时间到了，这条街就只剩下你个死瘸子没有交了。”
为首的是本地最有名的地痞流氓，名叫张六，听说他有亲戚在荆州当官，这才这么无法无天。
“我没有钱。”
打铁匠直接说道。
整条街的百姓都交了保护费，唯独剩下打铁匠这一家了。
只是，打铁匠一直不当回事，根本不打算交钱。
打铁匠还要抚养小铁长大，哪来的闲钱给流氓。
再说了，就算有也不能给，这样只会助长了违法者的嚣张气焰。
“没钱也得给，不然你这铁匠铺就别想开了。”
如果没把铁匠铺的保护费收到手，那他张六还怎么在这条街混迹呢？
以后要是有更多的人效仿，可就麻烦了。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官府找上门吗？”
打铁匠一直保持着平淡的神色。
“哈哈哈”张六和一众流氓都笑了起来：“官府的大门我经常进去，也不见有人抓我啊！”
邻里乡亲都低下了头，即便心中再怎么怨恨，也不敢说出一个字来，生怕被这群痞子给惦记上了，往后的生活可就别想安生了。
“既然这死瘸子不肯给钱，那就把他的铺子给我砸了！”
随着张六一声落下，背后的十来个大汉就冲进了铺子，将里面的东西砸的到处都是，杂乱不堪。
“兄弟，给我围起来。”
最后，张六等人将打铁匠围了起来，显然是准备动手，杀鸡儆猴。
小铁手里的半块烧饼掉在了地上，害怕的紧紧抓住了打铁匠的裤子，下意识的闭上而来双眼。
倒是打铁匠，他的拳头一紧一松，最后选择将小铁护在怀里，任由流氓地痞殴打一顿。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随风飘来。
第63章 面不改色
怎么回事？
众人都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四处张望，想要寻找到声音的来源。
秦子墨和柳宁宇两人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今日天还没亮，秦子墨和柳宁宇就开始打听消息。
一番探查，让秦子墨找到而来一丝蛛丝马迹，推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便在西北方向的贫民街道。
而后，刚刚踏进西北街道，秦子墨就看到了这儿闹哄哄的围拢了人，大步走来。
这一眼望去，秦子墨便认出了打铁匠的真实身份，差点儿失了分寸。
“刚才就是你小子说话？”
张六仰着头，毫不掩饰的打量着秦子墨和柳宁宇两人。
心中暗想着，这两人身上穿的衣服不像是普通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他是谁吗？”
秦子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冷声说道。
“他？”
张六顺着秦子墨的眼神看向了打铁匠，轻蔑一笑：“不就是一个死瘸子吗？
难不成这瘸子还有什么惊天的来头？”
众人都注视着秦子墨，又看了看打铁匠，摇头叹息。
打铁匠生活在这儿有七年了，一直都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欺负过他，辱骂过他，他都一笑了之，毫不在意。
久而久之，有人同情打铁匠，也有人愈发的变本加厉，不停的欺负他。
要说打铁匠这个瘸子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谁会相信呢？
“死瘸子，也是你能说的吗？”
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秦子墨定要一巴掌拍死这群地痞流氓。
一侧，打铁匠第一次露出了郑重的神色，一直凝视着秦子墨和柳宁宇，不知内心作何想法。
这个时候，柳宁宇上前半步，对着打铁匠鞠躬一礼，以表敬重。
而后，柳宁宇转头看着张六等人：“他曾经乃是镇守边疆的大将，护佑南玄国一方安定。
他的那条腿之所以会瘸，是为了南玄国的无数百姓。
南玄国以外的人可以叫他瘸子，可身为南玄国的子民，绝对不行！”
一瞬间，西北街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气氛。
几个呼吸以后，一阵阵冷嘲热讽扑面而来。
“哈哈哈”别说是张六等流氓了，就连看热闹的行人和街里乡亲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铁匠铺的瘸子是将军？
那我岂不是皇亲国戚吗？”
“瘸子在这儿生活了这么多年，要是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将军，打死我也不相信。”
“别丢人现眼了，他就是一个死瘸子。
这些年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欺负，要他真有来头，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你一言、我一语，无不是表明了对瘸子的鄙夷和嘲笑。
他们看向秦子墨和柳宁宇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样。
“我还就要叫他瘸子，你能拿我怎样？”
张六朝着四周看了看，这个时候可不能没了底气，不然他还咋混：“瘸子，死瘸子。”
柳宁宇合了合双眼，将心中的那一丝杀意压制了下去。
等到柳宁宇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如同鬼魅一般的闪身而至张六的身前，一脚狠狠的踹出。
紧接着，柳宁宇以极快的身手将十几个流氓大汉打翻在地。
“哎哟！”
十来个大汉捂着胸口哀嚎着，根本没看清柳宁宇出手的动作。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让众人难以反映过来。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倒退了数步，他们看向柳宁宇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全都闭上了自己讥笑的嘴巴，不敢乱说一句话。
“你你们给我等着！”
张六自知打不过眼前的人，一只手捂着伤痛的地方，一只手指着柳宁宇和秦子墨等人，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儿。
不一会儿，围观的群众都害怕惹祸上身，立马散开了，远离铁匠铺。
“你们说瘸子是不是真有可能来头不小？”
“一个死瘸子而已，有个屁的来头。
他要是真成将军了，以后我倒立走路。”
隐约间，秦子墨还听到了一些人议论的声音。
等到众人散了以后，打铁匠没有感谢柳宁宇和秦子墨，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安抚着怀中的小铁。
秦子墨慢慢走了过去，开口道：“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何必呢？”
“两位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铁匠，可不是你们要寻找的人。”
打铁匠将孩子抱到了一边，然后开始收拾着被砸了的铁匠铺。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普通人能够有这般气魄吗？”
从始至终，打铁匠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害怕的神色。
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打铁匠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们真的认错人了，还是赶紧走吧！”
打铁匠头也不回的说道，继续清理着自己的杂物。
秦子墨能够理解打铁匠的心情，战场上被一箭射中了左腿膝盖，治好了也落下了残疾。
之后，又出现了大将军被定下叛国之罪，反抗无用，含恨离开了京都。
自此，打铁匠彻底失去了对南玄国的信任，一直堕落到了现在。
“君上的罪己诏，想必你也已经得知了。
君上是真心悔过，或者说因为某件事情而做了错事。”
秦子墨从胸口中掏出了一封书信，放在了打铁匠身边的木凳上面：“这是君上特地为你写的书信，你看看吧！”
打铁匠怔住了，一动不动。
秦子墨知道打铁匠需要用一些时间来消化，没有紧逼：“两天后我再来，到时候阁下在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说完以后，秦子墨就带着柳宁宇离开了这儿。
回到了住所，秦子墨将部署在荆州的内阁之人召来。
“带着内阁手令，马上从东疆调遣三百赤火军过来，并将存放在军营库房中的八宝连环甲和常月戟取来。”
秦子墨一声令下，内阁之人立刻着手去办，一定要在两天之内完成此事。
屋内只剩下了秦子墨和柳宁宇。
“他会回朝吗？”
柳宁宇拿捏不准。
“一定会的。”
秦子墨坚信着这一点。
第64章 请将军披甲
两日后，荆州的西北街道乱糟糟的。
张六带着几十个人将铁匠铺给围住了，并且其中的一些人穿着官服，腰间挎着长刀，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对付。
一直有人说张六的背后站着一位官老爷，现在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兄弟们，把这个铁匠铺给我砸咯！打断这个死瘸子的另外一条腿！”
张六仗着自己背后有人，在这一带无法无天。
这段时间以来，被张六欺负过的人多不胜数，甚至听说有一些未出阁的女子被糟蹋了，不堪受辱的自尽了。
张六就是一个衣冠禽兽，不配为人。
周围的乡亲们虽然很想将张六千刀万剐，但苦于力量微弱，不敢出声。
铁匠铺的门外，打铁匠抱着六岁的小铁，直视着张六等数十个人，怡然不惧。
想当年，他纵横天下之时，面对数万大军都面不改色，怎会被张六这群地痞流氓给吓到了呢？
“官匪勾结，鱼肉乡里，你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打铁匠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张六等人，眼神锋利。
张六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轻蔑道：“这里归我管，谁来了都不好使。”
围观的百姓都低下了头，他们为了生活，除了低头还能够做什么呢？
曾有人反抗过，挣扎过，可结果呢？
官府不受理，将之赶了出来，没过多久那人就淹死在了河里。
这两天打铁匠一直在深思着，晚上做了很多的梦，梦到了以往的经历和点点滴滴。
打铁匠认得君上的字，他知道那封请书是君上亲笔而写，每一句话都直入人心，触及到了打铁匠的心底最深处。
“我该何去何从？”
打铁匠仰头望着天空，自言自语。
“打！”
张六大手一扬，对着打铁匠一指。
正当众人打算上前砸了铁匠铺和暴揍打铁匠一顿的时候，地面开始震动了起来，飞沙溅起。
众人全都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地面。
而后，铁蹄声越来越大了，百姓左顾右盼，寻找着铁蹄声的来源。
不一会儿，数百名身着血色盔甲的将士骑马而来，横穿了整个街道，径直奔向了铁匠铺。
围观的百姓皆往后倒退，不敢站在道路中央，面色恐惧。
“怎么回事？”
张六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忽然出现的这数百名将士，让此地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光是空气中微微弥漫着的血腥味，便可猜到这数百将士不是花架子，而是货真价实的百战精兵。
“诸位军爷，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张六鼓起勇气，朝着其中的一位将士走了过去，谄媚询问。
三百精兵整齐如一，直接无视了张六等地痞流氓，一步步的走向了打铁匠。
众将士望着打铁匠的模样，每个人的心中都极为的不好受，眼眸通红，情绪复杂。
见到身着血色盔甲的三百精兵，打铁匠再也没法保持平静了，干裂的嘴巴微微张开，眼底闪烁着异色，双手更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较为激动和惊讶。
未等围观的百姓反应过来，三百精兵在同一时间对着打铁匠单膝跪地，低头齐声道：“将军！”
赤火军，曾经便是打铁匠一手建立起来的。
时隔多年，如今再一次看到赤火军的身影，打铁匠根本没办法无视，眼眶中似有泪珠泛起。
看着这一幕的百姓和地痞流氓，一瞬间石化了。
清风徐徐，却犹如一片死寂。
这一声“将军”，一直飘荡在这条街道的上空，久久未散。
死瘸子，是一位将军？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众人都想起了两日前柳宁宇说的那一番话了，依旧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平日里备受欺辱的瘸子，摇身一变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将军。
这事换做是任何人都难以相信，更别说生活在这里多年的乡亲们了。
“夜将军，你的选择是什么？”
秦子墨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众人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着秦子墨和柳宁宇从人群的后方慢慢走来。
夜无尘，打铁匠的名字。
要说此人的功绩，虽比不上昔年的镇国大将军，但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威慑一方。
“参见阁主。”
三百赤火军将士转身向秦子墨一拜，极为恭敬。
正是得到了秦子墨的授令，众将士才知道昔年的夜将军居然沦落至此。
“都起来吧！”
秦子墨缓缓点头，示意众将士起身。
“咚”的一阵巨响，三百精兵动作如一，全都站了起来。
一侧看热闹的众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冷不禁打了个寒颤。
阁主？
打铁匠，也就是夜无尘看向了秦子墨：“你莫非就是内阁之主，秦渊？”
内阁最近搞出来了这么多的事情，南玄国境内谁人不知呢？
“正是在下。”
秦子墨面带微笑。
“草民不知是阁主大驾，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夜无尘将怀中的小铁放下，朝着秦子墨鞠躬一礼。
“夜将军客气了。”
秦子墨回礼道：“夜将军，想必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吧！你是打算继续待在这个地方苟活下去，还是决定重新站起来呢？”
“草民已是残废之躯，何德何能可以让阁主亲自相请。”
夜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瘸腿的人，谈何再战疆场呢？
“来人，取盔甲！”
通过夜无尘的这句话，秦子墨便已知道他的答案了。
夜无尘担心自己的瘸腿情况，无法胜任军中要职。
随着秦子墨的一语落下，立刻便有人将盔甲呈上来了。
八宝连环甲，夜无尘当年就是穿着这件盔甲大杀四方，威慑敌国。
放置了多年，盔甲上面早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不过，昨夜秦子墨亲自将盔甲擦拭干净了。
“将军，便让我为你披甲吧！”
秦子墨走到了夜无尘的身边，真诚而道。
“秦大人，使不得，草民承受不起。”
夜无尘有些惶恐，自知没有资格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阁主如此礼待。
“请将军披甲！”
秦子墨一语落下。
顿时，三百精兵异口同声的吼道：“请将军披甲！”
第65章 众人羡慕
依稀间，秦子墨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候，夜无尘站在秦子墨的身侧，手捧着白色盔甲，敬语道：“便让末将为将军披甲吧！”
恍惚一眼，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当年的夜无尘可是一个翩翩公子郎，现在却沦为到了这般田地。
这一切都是因为秦子墨，他心中有愧啊！秦子墨对不起这帮曾随着自己南征北战的兄弟，无颜面对他们。
他人称夜无尘为死瘸子，殊不知最难受的人不是夜无尘，而是他秦子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