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夭-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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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算,看你怎么理解。”
“我喝了很多?”
“并不是,但你烂醉如泥。”
风莲室的门打开,莫凯泽走了进去,只留下以辰一个人,客厅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以辰坐在沙发上,低头默默地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
是的,重新审视。
大西洋,墨西哥湾。
草木葱茏的不出名小岛上有一座秘密港口,港口的前身是一座废弃已久的军港,占据了小岛近三分之一的面积。
平房办公室里,凡妮莎在虚拟投影上签了字。
看了看身材高挑的白人女子,又看了看相貌英隽的白人青年,列昂尼得识趣地向外走去:“手续办完,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先忙去了。”
“东西忘了。”凡妮莎拿起桌上的数据腕环,扔给他。
“谢谢。”没有回头,列昂尼得伸手一把抓住,走出办公室。
凡妮莎坐到办公椅上,看向桌后的青年:“这里就交给你了,认真点,我可不希望再听到你玩失踪的消息。”
“只是出去透透气,你也知道,待在这里太无聊了。”此时的亚当完全没有以往的那份从容,小心翼翼地说。
“难道你想当第二个罗诚?”凡妮莎一双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就你这态度,我看晨曦队长这个职位你也别赖着了,列昂尼得挺适合接替你的。干脆俱乐部你也别待了,回去当你的少族长吧。”
“绝对不会有下次!”被凡妮莎不善的目光盯着,亚当不禁打了个寒颤,“其实,我和罗诚还是有区别的。我只是偷偷懒,又没犯错误。罗诚那个家伙什么想法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犯些小错误气岳父,在大事上还是从不懈怠”
“谁是你岳父?”不等亚当说完,凡妮莎就打断了他。
“安德烈啊,布朗主管。”
凡妮莎美眸瞪着亚当:“你还知道他是主管啊?是主管就叫主管,叫什么岳父?”
“你是我未婚妻,他是我岳父,有什么不对吗?就算加个准字,过不了多久也是要抹去,不是吗?”亚当摊了摊双手,往前坐了坐,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着。
“那就请你把公事和私事分开,我们现在谈的是工作。”夺过亚当手里的水杯,凡妮莎对他轻轻一笑,“还有,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那你就应该知道婚礼还没有举行。所以,到时候抹去的是准字还是准岳父这个称呼,谁也说不好。”
“你不要吓我啊,悔婚在我这儿是行不通的。”亚当坐直身子。
“怎么?是怕丢了你少族长的脸,还是怕家族长辈脸上无光?”
亚当摇了摇头,表情认真地看着凡妮莎:“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你。你如果后悔,就后悔当初救了我吧,救了缠你一辈子的我。”
身体微颤,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怔了好一会儿,凡妮莎才说:“干吗说这些?救人还要搭上自己,这可能是我和上帝做过最赔本的买卖。”
“不是和上帝,是和我。”亚当一笑。
白了他一眼,凡妮莎看看腕表:“我该走了。”
“游艇在港口,会送你到休斯敦,我有架波音停在那里的机场。”
“我刚跟你说了,把公事和私事分开,你还真当我去新加坡是旅游啊?”凡妮莎拿过衣架上的外衣,“迈阿密更近一些,我坐直升机直接去那儿的机场。”
“总那么火急火燎。”亚当叹了口气,站起来,一边穿西装外套一边说,“我送你去停机坪,这总该可以吧?”
“不送也没关系。”
说话间,两人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所在的位置是港口后方区,主要是堆存货物的库场和楼房、车库、变电站、消防站等港口附属设施,载重汽车和自行式搬运车在宽敞的港区道路上行驶。
与港口后方区对应的是港口前方装卸作业区,各种间歇或连续作业的装卸机械在工作。再加上进港陆上通道,就构成了港口的陆域。
远处依稀能看到港口的水域,包括进港航道、锚泊地和港池,为数不多的码头线上停泊着一艘艘高大的军舰。
“你不是原谅他了吗?”亚当看着天空。
“谁?”
“岳主管,布朗主管。”
“但我不希望看到他得意忘形的样子,他总是那样。”凡妮莎轻声说。
亚当劝道:“人要往前看,布朗主管挺不容易的,我想岳母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和绮娜俩对他一直心存怨恨。”凡妮莎扭头看他:“不是岳母,是准岳母。”
“准岳母也是岳母,你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改变不了吗?并不觉得。”
亚当扶额:“我们要不要考虑换个话题?再说下去又要回到原来的话题了。我们什么时候能愉快地聊次天?或者说约次会,未婚夫和未婚妻也是要谈情说爱的。”
“等我回来,或许可以。”凡妮莎对他微微一笑,上了直升机。
澳大利亚,墨尔本,新秀谷。
“屁股!屁股!屁股”床头柜上,造型生动的麦兜小猪大吼大叫地震动起来,极具穿透性的声音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该死的家伙。”以辰闭着眼,把头蒙在被子里,伸手摸向床头柜。
“屁股!屁股!屁股”被摸到屁股的麦兜小猪顿时疯狂,发出杀猪般的尖锐叫声,身子猛烈震动,企图躲避那只摸向自己尾巴的手。
挣扎一番,最终依旧没有逃出魔掌,麦兜小猪被那只可恶到极点的手一把掐住脖子,动弹不得。
被拔掉了尾巴的麦兜小猪如泄了气的皮球,偃旗息鼓:“屁股”
“睡个回笼觉。”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以辰由侧躺改为最舒服的睡姿正躺。
不会再被打扰了吧,他这样想着。
只是,以辰的愿望终归落空了,以为解决了麦兜小猪就能继续睡的他丝毫不觉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如果这时他能睁开眼,再扭头看一看,就会发现麦兜小猪的两只眼睛红了起来。
下一秒,慌乱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来:“着火了!快跑啊!着火了!快跑啊”
“着火!”惺忪的睡眼一下睁开,以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边穿衣服边大喊,“哪里着火了?这里还有人呢!”
三秒后意识到不对劲的他闻声看去,目光定格在床头柜上那只双眼通红的小猪。
下意识地抬头,他看到了开着的房门,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这可不算是回笼觉,至少起个床再睡。”倚着门框,莫凯泽看向床上的以辰,显然他听到了以辰刚才的自言自语。
以辰笑容有点勉强,指了指麦兜小猪:“所以,这是你的恶作剧?”
“准确说是我们两个。”莫凯泽瞅了眼躲在自己腿后的小东西。
荞麦从莫凯泽腿后探出脑袋,小爪子朝上指着,脸上尽是讨好的笑容:“我是被迫的,是他的命令。你要秋后算账的话,找他别找我,他是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你果然一肚子坏水。”莫凯泽低头看荞麦,死板的表情多少有一点无奈,他没有说主意是荞麦出的,因为告诉他这句话的就是以辰。
荞麦咧咧嘴,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为了生活。”
“你真是鬼精。”以辰评价。
“不怪我,实在是你的闹钟太有个性了。作为顶尖黑客,我荞麦大大可是修改程序的一把好手。”荞麦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爬到床头柜上,象征性拍了拍麦兜小猪的屁股,“猪兄,谢谢你了。”
“不想打扰你的,但再晚我们就要误机了。”莫凯泽说,“奔波儿灞不是我们的专机,而且它已经被安德烈开走了。”
“安德烈?他开飞机干吗?慢着,你那位老师还会开飞机?”以辰愕然。
“很惊讶对不对?我也一样。”莫凯泽点点头,朝外面走去,“赶快洗漱,我只会做三明治,最简单的那种。”
“不挑食。”
第二章 踏上旅程(三)
匆匆吃过早饭,以辰和莫凯泽乘坐了超闪高铁和直升机两种交通工具才到了机场。
进入航站楼,两人在又高又阔的候机厅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凡妮莎。
凡妮莎正翘腿坐在靠边的座位上,穿着一身黑色制服,黑色长发光滑柔顺,旁边的座位上放着一个黑色健身包。
“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去旅游,更像是恐怖分子,或者说雇佣兵。”以辰指了下黑色健身包,补充说,“包里是炸弹。”
“你该庆幸安检时我没被拦住,不然你现在已经哭了。”凡妮莎淡淡地说。
“当我多嘴。”以辰赶紧捂住嘴。
“既然来了,那就走吧。”凡妮莎起身,朝登机口走去,“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不会来了,白高兴一场。你们要是再晚一点,我就给安德烈发消息说你们不想去,以误机的方式拒绝了。刚好我不太喜欢旅游,尤其是带两个傻乎乎的小弟。”
以辰翻白眼,小声对莫凯泽说:“听见没有?我们成小弟了。你这位学姐真是安德烈的学生吗?与安德烈的行事风格差太多了。”
“那我呢?你觉得我像是安德烈的学生吗?”莫凯泽单手提着黑色健身包,“按你说的,从行事风格来看。”
“也不像。”以辰摇摇头,“我倒觉得凡妮莎应该当你的老师,不对,严格说应该当你的老姐,你们有很多地方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比如”
“性别。”走在前面的凡妮莎打断了以辰。
“呃你耳朵真好。”以辰干笑。
莫凯泽同样有点尴尬:“学姐,我们性别”
没有理会莫凯泽,凡妮莎回头瞧了以辰一眼:“提醒你一下,不要当面说人坏话,不然遇到脾气不好的,很容易挨揍。”
“这是从辩证角度来看的一种合适关系,不是坏话。”以辰弱弱地问,“姐,你脾气应该属于好的那一种,对吧?”
“目前是。”
以辰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揍,太丢人了。
等两人说完,莫凯泽拉了拉以辰,用明了的眼神询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以辰停下脚步,招招手。莫凯泽怀疑地盯着他,犹豫一下还是把头探了过去。
以辰附在莫凯泽耳边,声音压到了最小:“你放心,我没有当月老的意思,更不会当红娘,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听完以辰的话,莫凯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面瘫的脸上尽是无奈:“你是我见过最无聊的人,包括下辈子。”
留下一句话,莫凯泽快步向前,只剩以辰一人愣在原地。
“我有说错什么吗?”以辰挠了下头,自顾自地说,“当不了老婆,当老姐还不行吗?她总不能当你老娘。”
刚说完,一个拳头迎面而来,瞪大了的眼睛中拳头无限放大,紧接着以辰右眼一黑,身体后仰,倒在了光亮的的地板上。
“我更倾向于当你老娘。”凡妮莎收回拳头,对倒在地上的以辰说,“不好意思,我耳朵比你想得还要好那么一点点。”
右眼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以辰一脸苦色,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莫凯泽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心说非要捋虎须,你大概是忘了她把花花公子踢进医院的事了,脑挫裂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观众。作为国际机场,即便早晨也依旧人来人往,尤其是候机厅。
与观众一同出现的还有两名安保人员,其中一名安保人员向倒在地上的以辰伸出手,另一名安保人员则对凡妮莎说:“女士,你打人了。”
“我打人了吗?你问他。”凡妮莎朝以辰抬了抬下巴。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地板太滑。”以辰一只手捂着眼,一只手握住安保人员的手,在安保人员的帮助下站起来,“清洁工人很认真,我给好评。”
“你的眼”安保人员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刚才的一幕我们都看到了,那位女士打了你。
“慢性结膜炎,非常红,怪吓人的,所以你懂得。”以辰机灵地说,这个时候鬼才会把手拿开。
如果不考虑影响,安保人员绝对会翻白眼,然后夸他:老弟,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棒,一定是祖传的。
“我们是一起的,一起的。”以辰指指凡妮莎和莫凯泽,随后又拿出手机,翻出电子机票给安保人员看,“不信的话,这是机票。最好能快一点,我们快误机了。”
检查完机票,安保人员将手机递还给以辰,并淡淡一笑:“是快误机了。”
一场小闹剧随着快要误机的紧迫感火急火燎地结束了,一行三人快速通过登机口。
在距离登机截止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三人登上了直达新加坡的航班。
只能用实惠来形容的经济舱里,以辰坐在空间有限的座位上,语气中带有一丝丝抱怨:“别怪我说,俱乐部实在是太抠了,通过舱位我已经能想象我们这次旅游会有多么拮据了。”
“舱位被人改了。”凡妮莎把冰袋扔给以辰。
“有人改了我们的舱位?”以辰用冰袋冷敷,缓解右眼灼烧般的疼痛。
“布鲁尼主管,经费紧张是他管用的手段。”凡妮莎戴上眼罩,不咸不淡地说,“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旅游的一切消费都会是最低标准。”
“事实证明,吝啬鬼这个称呼真的非常适合砖仓那位主管。”以辰评价说,“我发现了,安德烈在诋毁别人上其实是相当诚实的,对,这是诚实的诋毁。”
“此时此刻,你也在诚实地诋毁别人,而且还是当着他两名学生的面。”凡妮莎瞧了眼下意识捂住左眼的以辰,“不会让你有熊猫眼的,你们国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国宝,即使成为国宝,你也会是最廉价的那种。”
两人说话的工夫,面容姣好的空姐走了过来,微微躬身:“三位,有位先生帮你们升舱了。请三位跟我到头等舱,行李会有专人帮你们拿过去。”
“升舱?”以辰又惊又喜,“哪位先生?”
“琴泰托先生。”空姐微笑说。
“琴泰托先生是谁?我的意思是能具体介绍一下吗?我们好像不认识他。”以辰说。
“这算是贴心的问候?话貌似白说了。”小声自语了两句,凡妮莎摘下眼罩,看向旁边的以辰说,“只管去就好了,问那么多干吗?”
头等舱,温馨的明黄色灯光,奢华的内饰,精美舒适的地毯,舒适的多功能座椅只有十五个,分成四角和中心五个区域,每个座椅又单独成一个小区域,VR眼镜、平板和耳机等个人娱乐设施不一而足。
三人在空姐的带领下来到位置最好的中心区域。
空姐微微一笑:“这是三位的座位,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一切消费都会由琴泰托先生承担。”
看到以辰因为太凉时不时把冰袋拿下来,凡妮莎对空姐说:“麻烦给他一条冷湿毛巾。”
“好的,请稍等。”说完,空姐转身离开。
“姐,如果我没猜错,你是认识那位琴泰托先生的。”坐到舒适的真皮座椅上,以辰说,“升舱加消费,那位琴泰托先生真大方。”
“你可以点一些吃的,用来堵住你的嘴。”凡妮莎不咸不淡地说,“不然就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不介意找人把你送回去。”
“限制我言论自由,你这是违堵嘴,我堵嘴。买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