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夭-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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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滑板,一种惊险又刺激的极限运动。
“啊!啊!啊”被狂风卷入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的以辰扯着嗓子大喊,但再大的喊声下一秒都会被风声掩盖。
其他四人的微米耳机在格子的控制下主动屏蔽了被定义为噪音的喊声。
好在只是片刻,以辰就调整好了状态,双手张开,摇晃的身体渐渐平衡下来。
不情愿的身影正是以辰,而推他下来的罪魁祸首自然是他那位“尽职尽责”的老师路璇,另外三个则是莫凯泽、晨韬和晨悦彤。
五人垂直坠落,时速很快就达到了惊人的250公里,被狂风吹变形了的腮就是最好的证明。
双手水平张开,双脚一前一后踩在滑板上,微微附身,稳定重心,五人保持自由落体状态。
有了滑板的跳伞完全不一样了,本就有着不低的地位再次受到了重视。跳伞过程中,注意力必须时刻集中,保持身体平衡,稍有不慎就会面临被狂风掀翻的危险。
在高空被狂风掀翻,那种失重外加天旋地转的感觉简直比大摆锤、跳楼机、过山车刺激数十倍,绝对让人怀疑人生。
路璇的位置正对着呈弧形排列的四人,皮质帽子上的摄影机记录下四人的动作,她是摄影师,这个小团队的灵魂。
作为摄影师,不仅要跟表演者做同难度的动作,还要保证镜头时刻对准表演者,工作难度相当之大。
每一个炫酷动作的背后,都有一个更炫酷的摄影师,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一般来说,空中滑板是三人一个小团队,两个滑板选手,一个摄影师,这是最佳人员配置。
显然,他们这个小团队超标了,而且是严重超标,作为摄影师的路璇,工作难度更是大了不止一倍。
剑息早已亮起,透出跳伞服,全身。
跳伞服没有经过特殊处理,遮光效果并不好,四人也没有特意控制剑息,他们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没有人会观察他们,准确说是这个地方压根就没有人。
科罗拉多河在科罗拉多高原上共切割出19条主要峡谷,总面积在2700平方公里,其中最长、最宽、最深的峡谷就是大峡谷。
没错,他们的跳伞地点就是举世闻名的美国大峡谷。
作为世界上最长的峡谷之一,大峡谷的长度达到了446公里,最深处更是有1800公里。
原本的美国大峡谷是著名跳伞胜地,可以满足人们对高空跳伞的一切幻想,但近些年环境恶化导致大峡谷的风不再稳定,跳伞玩家意外死亡事件屡屡发生,致使来跳伞的人越来越小,直至这几年,来大峡谷的几乎只有旅游参观的游客了。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在新秀俱乐部,美国大峡谷一直是绝佳的跳伞地点,热度在跳伞社团中丝毫不弱于尼泊尔的珠穆朗玛峰和新西兰的皇后镇。
“花式。”下落到合适高度,格子的声音从五人的微米耳机中同时传出。
身体前倾,下压滑板,一个个黑白身影顿时俯冲出去,仿佛在空中踏板冲浪,紧接着腰部发力,扭转身子,滑板带人化为了黑白色的陀螺,在前冲的过程中旋转起来。
沙沙的风声萦绕在耳边,视线因快速旋转而模糊。
旋转完了就是最难的动作翻筋斗,翻筋斗是保持平衡的难点,小小的疏忽都会导致身体失衡,而连续翻筋斗的同时又要保持身体平衡,难度就更大了。
下压的力度加大,一个个黑白身影完全向前倾倒,上身前倾带动下身和滑板后抬,双手在两侧保持平衡,前冲的过程中翻出一个个险而又险的筋斗。
作为摄影师,路璇的动作必须与四人的轨迹同步,只不过为了保证全程拍到四人,旋转和翻筋斗的动作改回了自由落体。
摄影师毕竟不是表演者,偷懒的空间是很大的,而不是道剑之主的路璇只需要做好摄影师的本职工作。
翻筋斗后就轻松多了,只剩下一连串简单的创意动作。
在距离地面2500英尺的高度,五朵橘黄色的花开在蓝白色的帷幕上,五人打开了降落伞,下落的速度大幅减慢。
不多时,大峡谷一处地面被降落伞掀起阵阵尘土,五人成功落在一座“桌子山”上。
“桌子山”是科罗拉多高原典型的“桌状高原”,即顶部平坦、侧面陡峭的山。
连降落伞都没工夫脱,一落地以辰就背对其他人,双手支撑着膝盖,弯着腰大口喘气加干呕,要不是肚子里没什么东西,恐怕早就已经吐了。
“格子把你屏蔽是对的,闭了麦我都听见你那猪叫一般的声音了。”晨韬一边脱背后的降落伞一边看着以辰说。
“都半个月了,你这适应能力也太弱了。”晨悦彤说着大实话,白皙的小脸因剧烈运动而渐渐红润起来。
“需要水吗?”莫凯泽问,气息均匀,情绪平静,他早就习惯了高空。
有了元素之体的他实际上并不需要训练了,他体内的剑息已经达到了极限强度,即使再如何刺激,也不会增强了。
以辰朝身后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水。
“喂,你不会有恐高症吧?”晨韬喊。
缓过来的以辰回头,发软的四肢支撑着身体:“大概是。”
“不要垂头丧气的,你要知道,这是好事,受到的刺激越多,剑息增强得越快,对你的好处也就越多。”晨韬话锋一转,“不过我更看好我妹妹,想要洗刷被悦彤反超的耻辱,你只能等下辈子了。”
“都是自己人,说话能不能留点面子?”以辰嘴角微抽。
晨韬说得没错,他被晨悦彤反超了,晨悦彤体内的剑息强度超过了他,他又成了最弱的渣渣,毫无是处。
这是一件令他抓狂好几天的烦心事,他唯一可以炫耀的一点点资本也没有了,里里外外都扮演起了陪衬的角色。
“自己人?”晨韬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从没有。”
“随便你。”以辰无所谓地说,他早已习惯了这家伙的利嘴。
见自己的话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晨韬没来由地摸了摸鼻子。
“噢,对了,忘了提醒你,或许某个将来,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想到了什么的以辰脸上浮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将来?远着呢。”晨韬笑笑。
以辰走到他面前,把嘴咧到最大,摆出自觉能让对手讨厌的表情:“不远的将来也是将来。”
“都把嘴闭上。”看完录像的路璇抬起头,对众人说,“以辰旋转动作少了八圈,不合格,所有人上飞机,重来。”
“你还真是个拖油瓶。”晨韬皱眉看着以辰,他没有问“为什么一个人不合格所有人都要重来”,这个问题早在第一天就被解释过了。
连坐制,团队中但凡有一人达不到要求,所有人都陪着重新跳伞。
“你早该习惯了。”以辰充分发挥厚脸皮的作用,用这种方式让面前的家伙吃瘪也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快,去登机点!”路璇冷声喝道,摄影师只是她的兼职,教练才是她的主要工作。
“不用了,你们的好消息来了,训练暂停。”就在众人准备望登机点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喊住了他们。
第二章 风之莲(三)
以辰五人一侧,几十米外,两个背对阳光的漆黑人影朝他们走来,待到近处,两人的面貌才逐渐显露出来。
其中身材魁梧的高大人影自然是安德烈,一身黑色笔挺西装,深色花纹领带,左胸口袋上还放着一条丝巾。
另一个人也是名中年人,不过没有安德烈那般高大的身姿,身材干瘦,头发蓬松油黑,下巴上留着短白胡须,即便在笑,眼睛也微眯着,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那人谁啊?”晨韬用肩膀碰了下以辰,喊住他们的正是那名中年人。
以辰摇了摇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人,他就比晨韬早来俱乐部几个月,认识的人不比他多多少。
“戈尔曼布鲁尼,意大利人。”路璇摘下帽子,调试着摄影机说。
“砖仓主管。”晨韬挑眉。
“他就是吝啬”话没说完,反应过来的以辰就立马捂住了嘴。
“差一个字话就全了,还用得着捂吗?”走近的戈尔曼对着以辰浅浅一笑,伸出没有并拢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眼睛。
以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明白戈尔曼的意思,自己被盯上了,也被记仇了。
“不就是吝啬鬼吗?有什么不敢说的?”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路璇从以辰旁边走过,伸手拍向戈尔曼的肩膀,脸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灿烂”的笑容取代了冰冷。
被路璇拍到的戈尔曼肩膀明显一矮,尴尬又慌张的笑容令刚树立起来的笑面虎形象破得细碎。
“要是把布鲁尼主管的事迹摆到台面上,绝对是欧洲学长廊中吝啬鬼的典范行为。迂腐、凶狠、多疑、狡黠,布鲁尼主管,你简直是那四个人的结合体啊。”路璇手不轻不重地拍着戈尔曼的肩膀。
戈尔曼苦着脸笑:“路剑督使开玩笑了,在你面前,我哪敢有凶狠啊?”
“是吗?我怎么听说布鲁尼主管在给质门报销办公室装修费的时候说了很多狠话呢?其中好像就有针对我的,有这件事吗?”路璇保持着“灿烂”的笑容。
“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没有的事!路剑督使,一定是有人诬陷我!”戈尔曼喊冤,诚恳的神情中带着遭人算计的愤怒,不知道的人恐怖真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不用跟我在这儿装,布鲁尼主管,对我拆两间办公室有意见就直说,干吗背后放狠话啊?”路璇显然不会被戈尔曼的虚假表情所迷惑。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道加重,戈尔曼不敢装了,一个劲告饶起来:“我我我,路剑督使,怪我,是我的不对,我错了”
一个中年人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畏畏缩缩,并且还低三下四地告饶,这种画面怎么看都不协调,偏偏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笑,更没有一个人敢插话。
俱乐部里果然都是些神经病,一个比一个神经,以辰在心里说。
戈尔曼还在告饶,他是俱乐部里最不在乎颜面的人,在他看来,用丢次脸换一欧元都是值得的。
如果丢次脸能换一欧元,俱乐部的人都坚信他有把欧盟换破产的毅力和决心。
就在戈尔曼觉得肩膀上的力道又要加重时,路璇却收回了手:“无聊,还是说任务吧。”
一次来两位执行主管,她不认为没有正事。
安德烈走上前,从戈尔曼旁边走过的时候明显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一个非要重要的东西,它被神秘卖家拿到一家国际拍卖公司当作压轴拍品进行拍卖,因为申请了国际认证,而且价值过高,所以俱乐部也无权直接取走。”
“可以抢,俱乐部不是最喜欢做这种事?”晨韬直言。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失败了,那位神秘卖家的实力超出了格子的评估,他把去的三支皓月小队连小队长在内全都打趴下了。”安德烈点头说,似乎认为抢是理所应当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以和卖家商量,以合适的价格直接购买,很多拍卖公司都有这种潜规则,在拍品未亮相的时候就私下联系了卖家和买家,然后两头收取高昂的中介费。”以辰说,这些内幕还是老爸告诉他的。
安德烈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这还有点富二代的样子,但可惜这个方法我们试过了,同样失败了。”
“卖家拒绝了我们以十倍起拍价直接购买的提议。”戈尔曼咬牙切齿地说,“那家伙居然说就算只卖一个起拍价,他也要以拍卖的形式把东西卖出去。”
说到最后戈尔曼声音明显大了起来,还充斥着强烈的愤怒,显然他觉得被人侮辱了智商,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只卖一个起拍价?
有了他们这个提议,卖家只需要找一个推手,把价格轻松推到十倍起拍价以上,在保证他们会出价的前提下,看有没有出价更高的竞拍者了。
保证至少有一个竞拍者出价的前提下将价格推到最高,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那东西既然能放到拍卖会上,想来价格不低,布鲁尼主管,你居然愿意花十倍起拍价购买,我佩服你。”以辰竖起大拇指。
“那是因为他知道不这样做,拍卖的时候会花更多的钱。你绝对想不到,最先提议抢的就是他,为此他甚至拿出了三倍的行动资金。只不过还是失败了,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安德烈哈哈大笑地戳穿戈尔曼。
戈尔曼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扣你年薪。
反正已经笑够了,安德烈收起了笑容,听到直升机的声音,他说:“走吧,直升机会送我们去机场,奔波儿灞已经在等我们了。”
“去哪里?”看着掀起沙尘降落地面的直升机,以辰问。
“纽约。”
欧洲。
一盏古老的煤油灯照亮了山洞,神情严峻的老人提着煤油灯往山洞深处走去,身后跟着一名端有古香木盘的中年人。
老人一身黑色长袍,衣着朴素,皱纹布满了苍老的面容,但双眼却明锐有神,给人不怒自威之感;中年人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样貌与老人颇为相似,一头金发,不需要华丽的衣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就自然流露而出。
两人都戴着黑手套,沉默不言,一前一后缓步走向黑漆漆的山洞深处。
走了近十分钟,一扇生锈的铁门出现在暗黄色的灯光中,两人来到了山洞尽头。
老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同样满是铁锈的钥匙,借助暗淡的灯光找到锁孔,把钥匙插了进去,轻轻一转,咔嚓一声,锁应声打开。
嘎吱。
推开铁门,两人走进密室,微弱的灯光勉强只能照亮半个空间。
密室很小,面积只有五十平米,墙壁、地面、顶部都是凹凸不平的山体,就好像只是在山洞尽头加了一扇铁门。
当灯光找到山体上,凿刻出的凹槽就被照了出来,脚下、头顶、四周,密密麻麻的凹槽遍布整间密室,透明玻璃将凝固的银色液体封在了凹槽内。
“这盏煤油灯上次使用还是在四十年前,你曾祖父提着,我跟在后面。”老人将煤油灯放在一张落满了灰尘的桌子上。
中年人没有说话,老人也没有回头,显然,老人不是在跟中年人说话。
得不到回应,老人继续说:“陪了逆厄圣球这么多年,也算是件老古董了,这次过后就把它放到博物馆,你觉得呢?”
“是该颐养天年了。”这次老人终于得到了回应,在勉强只能照亮半个密室的灯光下,盘坐在密室中央的人影说。
“你真的想好了?”中年人的目光落到人影身上。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况且也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人影淡淡地说。
中年人叹了口气:“它会消除阿瑞斯果实对你身体产生的副作用,但我并不想这么做。”
“怕这么做了我连那个岁数都活不到。”人影接了他的话。
“至今没有人能活到那个岁数,都早早就死了,包括你伯祖父。”中年人顿了一下说,“雪耻人和继承人不该是同一个人。”
“只有雪耻人才配当继承人,不然我也不会抢了老爹的位子。”人影语气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