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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旧日之子-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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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要带的东西其实没多少,三三两两而已,转眼一切就绪。
  枕着手臂躺在黑暗里,索尔突然想起克蕾蒂说她是怎么抱着膝盖,度过那些寒冷孤单的长夜,又是怎么生气地暴打自己的玩偶。
  一些从未想象过的场景开始在脑海里鲜明起来,索尔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突然很想念她呢,这个聪明调皮的金发暗夜精灵。


第138章 困兽
  黑暗历七一七年初春第二个月第一周,圣光日清晨,晴,暖风。
  索尔独自行走在黑暗的荒野里。
  他正向着新镇的方向前进,按时间来推算的话,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会在下周的烈炎日那一天到达新镇,比星坠日的约定还早一天,
  该给克蕾蒂一个怎样的惊喜呢?索尔微笑盘算着,连脚下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这一趟索尔仍然是独自上路,没有跟随商队。他认为自己终究要适应独自行走于荒野,那才是冒险者该有的样子,而且整装待发的商队也不是随时都有的。
  在荒野里赶路从来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但和煦的天气再加上轻快的脚步和心情,还是让索尔在当天即将入夜的时候,见到了圆木镇遥遥在望的灯火。
  这次旅途里,索尔准备利用空间戒指,进行沿路贸易的计划已经开启。
  只不过在灰幕镇生活了那么多年,索尔很清楚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真正拿得出手的特产,一定要说的话,也许灰幕镇亚尔矿坑出产的铜铁矿石能算一个。
  可惜矿石那个方面对于索尔而言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所以他果断放弃了,准备到圆木镇再开始进货。克莉丝那个小豆芽曾经在马车上说过,圆木镇西边紧邻着大面积的果树林,当地盛产口味独特的果酒。
  将大部分钱财留给了艾琳和朱蒂之后,索尔自己手里只留下了三十银狼。
  这个数额用作贸易的启动资金或许寒酸了点,但索尔并不担心,等最初的短暂窘迫过去,利润很快就会滚动起来。
  索尔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昂然迈步,但某个瞬间他的脚步却骤然停了下来。
  因为无意间一抬头,索尔突然发现前方荒野里出现了几道人影。他们站成一排,隔着十多二十步远的距离,正好堵在自己前进的方向上。
  而索尔之所以能超出视野看见他们,是因为站在队伍边侧的两个法师模样的人,正各自单手捧着一簇明亮的火焰。在索尔看过去的瞬间,她们合手一握,火焰应声熄灭,周边景物又重归于黑暗。
  就这么匆匆一瞥,索尔看清了他们至少有五个人,边侧的是两个法师,内侧两个身着轻便铠甲扶着腰间长剑的似乎是剑士。至于中间那个全身金属铠甲的魁梧壮汉,正拄着一面尖牙型的大盾站在那里微笑着。
  一瞬间,索尔脑中飞快掠过无数念头。
  常年混迹在这片领地,索尔很清楚法师是多么稀缺的存在,而现在两名法师同时出现在了一个队伍里,可见这支队伍的实力应该很强。
  另一方面索尔很清楚,自己的仇人都死掉了,而以自己向来低调的为人,应该也不可能招惹到谁出动这种力量来对付自己。何况这种实力结构的队伍,镇长埃尔顿手里都未必有。
  所以索尔最终认为,既然对方的法师用火焰向自己打招呼,也许是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也许他们正在那边进行什么秘密的事情。
  索尔很清楚什么时候该抑制好奇心,何况还是在眼下的荒野环境里,所以他很识趣地换了个方向,继续自己的行程。
  然而,没等索尔走出几步,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索尔的黑暗视野里。他显然是刚才那五人之中的壮汉,索尔甚至没听到对方移动的声音。
  既然这名壮汉过来了,另外四个人肯定都过来了。索尔心里一沉,既然自己换了方向他们仍然挡在前面,看来这群荒野里的不速之客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各位朋友,也许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冒险者。”索尔试着沟通。
  “应该没错,你就是索尔?德雷克吧?灰幕镇的守墓人。”壮汉笑了笑。
  “是的,我是,那请问诸位找我有什么事情?”索尔没有做无意义的否认,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你得跟我们走一趟。”壮汉回答。
  “理由?以及目的地?”索尔问。
  “目的地是南境的主城奥德伦萨,至于理由,小鬼,那不是你有资格问的。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抵抗,至少能少吃点苦头。”队伍里的另一个男性成员发言。
  奥德伦萨?索尔很确定自己没有什么远房亲戚在那边。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旦束手就擒,命运和生死也许就不在自己手里了。
  “抱歉,我有必须要去见的人,也有必须要去赴的约。”索尔弯手握住背后的长剑。
  “哈,这样的世道,去找谁呢?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壮汉轻声笑了笑。
  就在壮汉话音落地的瞬间,索尔猛然拔剑,却是瞬间向身后一个横扫。
  “嚯!小鬼,反应不错。”索尔身后的黑暗里蹭起一点火星,夜枭有些阴郁的声音传来。
  其实以夜枭二阶的实力,不论想直取索尔的性命还是正面格杀都毫无压力。只不过盗贼一向习惯从背后来,而且如果能直接打晕捆走,也能为队伍省些麻烦。
  索尔丝毫没去在意自己横扫后的战果,既然前后包夹,他只能瞬间向侧面一个翻滚,企图绕过盗贼顺着灰幕镇的方向往回跑。
  翻滚起身,索尔反手一扬,漫天的麻痹粉尘飞舞。
  “呸~呸呸,臭小子,把戏还挺多。”刚准备贴身的夜枭正好撞进粉尘里,咒骂着。
  索尔继续朝前一个翻滚,倾斜着身体开始狂奔。
  面前骤然升起一道火墙,索尔双肘交叉护住头部直接强忍着痛楚穿了过去,然而前进的路径上又接二连三的竖起了数道宽厚的火墙。
  “谁和我打赌?看看他能穿几堵?”队伍里始终未出手的剑士出声谈笑着。
  索尔很清楚只要自己慢下来的瞬间,法师们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双脚冻结在地面,禁锢自己的行动,但是她们没有。
  听着那些戏弄的声音,索尔并没有多愤怒,只是嘴里泛起一丝苦涩。满场二阶的气息,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逃不掉了。
  调头绕开火墙,一个高大壮实的身躯挡在了索尔面前。
  索尔咬牙,手中的长剑悍然劈下。
  “铛~”索尔的全力只在重型塔盾上擦出几点火星。
  “小子,这就是你的实力?来,用力点,不然我可要失望了。”汉克哈哈地笑着,显然连使用武器的兴致都没有,只是抬着盾在那里格挡着。
  “铛铛铛铛。”一连串密集地金属撞击声爆出,然而没什么用。
  汉克注定要失望了,一阶打三阶,那已经不是个普通的笑话了。
  在索尔攻击停顿的瞬间,汉克反手挥来一记沉重的盾砸。那短瞬里索尔下意识抬起手肘格了一下,但显然意义不大。
  索尔拄着长剑最终摇晃着倒了下去,强忍着强烈眩晕带来的反胃感,索尔看见视野里的汉克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变成四个。
  涣散重影的视野里,索尔突然听见克蕾蒂在耳边低语。
  “如果我死了,你的故事仍将继续下去,而如果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
  索尔悲凉地笑着,整个人猛然从地面蹿起,挥剑向正朝队友们走去的汉克劈去。
  “这小子,还挺执着!”没想到自己三阶的力量,居然没能把这小子一下砸趴下,汉克笑骂着,反手又是一记重盾。
  “哐~”这一下索尔挨得很实在,不再有抬手的机会和力气,整个人被抽飞出去,彻底倒在了荒野里。
  “你们就这么抱着手在一边看戏真的好吗?看来我得向总部申请换几个勤快的人手了。夜枭,捆紧点,看来一整个春天都要浪费在路上了。”汉克活动着手腕,向队员们走去。
  “是他们在看戏,我只是不敢抢队长的风头,才站在一边学习。”夜枭玩笑着向倒地的索尔走去。
  然而,刚迈动脚步,夜枭突然整个人惊叫了起来。
  “快看!他……又站起来了!不对!老天!那到底是什么该死的鬼东西!?”
  整个小队的人一瞬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他们的视野里,倒地的索尔又再次站了起来。奇怪的是他虽然穿着索尔的装束,但每个人却觉得他似乎不是索尔了,因为他整个人的轮廓有些涣散模糊。
  他半弯着腰,低垂的双手像是在随风摆动一样。眼里燃烧着紫色的火焰,表情也模糊成了诡异的闪光线条,只是那扭曲的样子众人也看不出他是在哭还是在笑。
  “……呵呃~~~!”他转头看向众人,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又古老悠远的叹息。
  然后,众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的、悲伤的、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
  克蕾蒂默默向着灯火通明的领主府看了一眼,然后将手中的烛台扔在了浸油的衣物堆里。
  在整个领主府因为突然的火灾陷入混乱的时候,克蕾蒂翻过了庄园围墙,来到了街面上。
  此时她的样子有些狰狞,往日白皙的皮肤早已灰暗无光,面目全非的脸上几乎有一半爬满了令人恶心的癣疾,长袍下也换了一身难民里常见的破烂穿束。
  “不知道我这样会不会吓到他?嗯,必须吓吓他了,谁让那个坏家伙那样欺负自己。”克蕾蒂幸福地笑着,站在旅馆对面阴暗的墙角里展开了期盼。
  她就那么执着地看着某个方向,直到午时的喧嚣,暮时的炊烟,夜深人静的街道。一个沙漏,两个沙漏……她懒得数了,累了,就靠着墙壁,但目光从未离开过。
  直到又是新一天清晨的钟声响起,她终于无声地流下泪来。
  “从今往后,我连偷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139章 我找不到你了
  恍惚间,索尔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片墓地。
  也许在荒野,也许在林间。
  时间,也许是深夜的某个时刻。
  整个墓地沉浸在死亡所特有的腐朽与寂静里,杂草丛生,蛛网灰尘遍布。
  潮湿的黑色泥土里凌乱的插满歪斜的十字,零星有几座石质墓碑夹杂其间,也早已被岁月折磨得龟裂不堪。
  许多墓穴早已被翻开,也许是盗墓贼的杰作,也可能是尸体的香味曾经惊动过某些觅食的野兽,谁知道呢?
  这些敞开的墓穴看上去就像地面上一张张饥饿裂开的嘴,虽然其中大部分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但至少看起来这里也曾经热闹过。
  他就睡在其中一个敞开的墓穴?里,仰躺的姿势也许会让人联想起‘安详’这个稍微温暖的词语,但如果有人恰好路过并且随便扫上一眼就会发现,他只是一具骸骨。
  也许是幸运的眷顾,除了失去下颚和手脚的几个指节外,他全身的骨架看起来勉强还算完整,残留着两颗牙齿的上颚因为微微弯曲的弧度,看起来仍然像半个微笑的样子。
  至于其它方面,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腐烂,大部分骨节早已失去关联,只能从散落在地的位置看出它们曾经是一个整体。
  全身的骨质布满了因为长年风化而形成的密密麻麻的孔?洞,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崩散成一堆莫名其妙的粉末,融化在泥土里。
  可是,他突然动了一下。
  确切地说,是他干裂骨掌上最后残连的一个指节,突然毫无预兆的轻微颤动了一下。
  接下来,他的身体突然开始了一种诡异的变化。
  就像时光倒流一样,全身枯朽的骨头开始重新生长、连接,然后被快速新生回填的血肉重新包裹。
  似乎感受到了惊吓,许多原本盘踞在他头颅里的奇形怪状的虫子,纷纷惊慌地从他黑洞洞的眼眶和倒三角的鼻孔?里向外逃窜。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什么,因为意识里只有忽明忽暗的浑浊,和一些零碎无可拼凑的残念。
  听不见,看不见,没有感觉,也无法思考。
  直到不停生长的皮肤最后在胸口处慢慢无缝合围,整个恶心的过程终于结束,那些曾经被时光剥夺的生命力开始重新在这具人类的躯体里流淌。
  一瞬间,他听见了风掠过树枝的呼啸,感觉到了杂草上露水的冰凉。
  然后,他猛然睁开眼,看向这个自己曾经无比熟悉,却早已离开了的世界。
  ——————
  “其实我和大部分女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我的世界容不下我忧伤。”
  “从我的母亲离开以后,我就一直是一个人了。”
  “因为无法拥有整个篇章,所以只好格外珍惜那些零散的字句。”
  “我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重要的人了。”
  “如果我死了,你的故事仍将继续下去,而如果你死了,我的故事就结束了。”
  似乎有谁在耳边低语,那声音盘旋着,婉转哀伤,不舍而眷恋。
  “克蕾蒂!”索尔从梦中猛然惊醒,心如刀割。
  甩了甩有些昏沉的脑袋,这才想起自己离开修道院已经有一年多了,此刻正身处于自己的守墓人小木屋之中。
  刚才的梦境仍然历历在目,内容并不曲折,一个看起来死了很久的家伙,因为某种见鬼的力量突然复活了。虽然有些荒谬,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感觉到身上的软麻里衬已经因为梦境而被冷汗湿透,索尔无奈地笑了笑。
  然而,下一瞬,他的表情却突然冻结。
  不对。
  荒野、黑暗、重盾手、五六人、克蕾蒂、星坠日、约定,一些零碎的念头骤然被串联,滞涩的意识仿佛暂时被截断的水流,此刻再次得到了流淌和衔接。
  像是在无声处听见了惊雷,索尔一脸惊恐,瞬间想起了一切。
  原来刚才那心如刀割的感觉都是真的,是了,克蕾蒂,她怎么样了?
  随即索尔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可是我不是明明在荒野里遇到强敌被打晕了吗?为什么现在会好好地睡在自己小屋的床上?难道记忆里经历的那一切都是梦境?
  下一刻,突然有冷汗顺着索尔的脸颊滴落,因为他突然想起,类似的事情其实是发生过的。自己曾经在自己的墓园里遭到了一个僵尸的伏击,然后……至今仍是无解之谜。
  索尔很厌恶这种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感觉。
  拍打着身体把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具体的疼痛和伤痕。
  扯出魔法沙漏看了一眼,没有得到确切时间,他挣扎着下床,披上衣服向小镇冲去。
  正在北门值守的守卫,骤然看见索尔表情狰狞地狂奔而来,被唬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腰袢的剑,却被索尔猛然一把拽住了手臂。
  “现在是黑暗历七一七年春天吗?第几个月?哪一天?”索尔满怀希冀地看着守卫,嘶哑的声音因为过度期待而有些忍不住的颤抖。
  守卫翻了翻白眼,早就听说守墓人索尔不正常,甚至疑似疯掉了,不过现在看他还能问出清晰的问题,应该暂时不必划入危险敌人的行列。
  “现在是七一七年春,第二个月,噢……我想想,第二个月第二周的暗曜日。是的,应该没错。”守卫看着漆黑的天空翻了会白眼,给出了明确地回答。
  索尔有些不可置信地放开手,整个人蹒跚倒退,有些站不稳。
  他于春天第一周的圣光日踏上旅途,而现在却是第二周的暗曜日,已经过去了五天多。
  过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偷走的时间都去哪了?还是自己居然不知不觉间睡了五天?是谁把自己送回守墓人小屋的?这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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