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诡异仙-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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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火旺把身影躲在灌木丛里，向着声音方向看去。
没过一会，他就看到了一群吹拉弹唱的乐班子。
在唢呐敲锣打鼓的后面，是一艘被几十号人抬起的小木舟，小舟上还坐着一个老妇人，虽然她头发全白了牙齿也全掉光了，但是精神头却很好。
面带笑意地老人家看着四周热闹的一切。一条条红布跟白布把这小舟缠得跟朵花一样。
这么古怪的一群人，实在让李火旺有些弄不清，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
他们并没有从李火旺面前走过，而是就这么停了下来。
伴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他们把那装着老妇人的小木舟轻轻地放在河边，让那木舟顺着河水往那溶洞里面飘去。
岸上的人还是面带喜色的，不断向那船上的老妇人拱手道喜。
“刘师娘，你好命啊，你真好命啊，我可没你这样的好福气呢。”
“是啊，刘师娘，你好命，虽然你无儿无女，可是那水儿子会替你养老送终啊。”
“刘舅姑，一路走好啊，我时常会带东西来看你的。”
看着这很是和气的一幕，一旁观看的李火旺却只感觉浑身发冷。
这些人嘴上说得再好，也掩盖不了他们想要吃绝户的龌龊的心思。
什么狗屁水儿子，无非就是把没有依靠的老人送走，瓜分她的家产。
就在李火旺看着那小木舟逐渐离开河边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眼微微一睁，迅速冲上去三两步后在地上一蹬，直接向着那老人的木舟上跳去。
李火旺举动让木舟摇晃起来，可船头的老人回过头来看向身后，却什么都没瞧见，她握紧手中的拐杖，继续向岸边的街坊四邻告别。
隐身站在船尾的李火旺看着远处逐渐变大的溶洞，心中暗道：“水儿子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渐渐地，那些岸边的乐声远去了，船上的两人都把目光投向远处的溶洞。
当木舟进入溶洞之中，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轻微水浪撞击木船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并且随着洞外的光源不断减弱，洞内开始变得十分的昏暗。
船头姓刘的老妇人很显然有些害怕了，但是她依然捂着拐杖给自己打气。
“没事，没事的，那阿姐不会骗我的，水儿子一会儿就来接我了，水儿子能替我养老送终，我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李火旺看了一眼她那佝偻着的背影，一时间有些不忍心，很显然这老人已经彻底老糊涂了，别人编的瞎话都当真理来听。
“呼～！”一个小亮点忽然出现在远处的水面上，让李火旺心中一惊。
李火旺眼睛微眯仔细辨认，发现那居然是一根白色的蜡烛。
“水儿子？是水儿子吗？你娘我姓柳啊，你过世的爹姓胡，你以后跟他姓啊？”
那老妇人对着远处的白蜡烛絮絮叨叨地说着，一副想要表达善意又怕过于热情的样子。
远处的蜡烛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李火旺身下的船有了新变化，它不再随波逐流，而是慢慢向着那蜡烛方向飘去。
看着那蜡烛，此刻李火旺的手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身后的剑柄，浑身的肌肉也开始紧绷。
不管这水儿子是什么东西，既然他们偷了婴孩炼丹，那么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随着小船渐渐靠近，那白蜡烛缓缓地向后退。没过多久，蜡烛忽然停住了。
下一刻，李火旺顿时一个踉跄往前栽去，等他稳住身体，才发现是船搁浅了。
面前是一片凹凸不平的地面，看起来是靠岸了。
看着一眼栽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的老妇人。李火旺抬脚迈过了她，向着远处的蜡烛靠近。
三丈，两丈，一丈！李火旺总算是看清楚了那端着蜡烛的东西。
那是一只四肢畸形的东西，如果从整体上看了话，它勉强像人。
只是这“人”的头发长的吓人，如同龟壳般披在他背上，那比手指还长的指甲，扭曲成一个个肮脏的蜡黄旋涡。
嘴里的各种牙齿随意乱长，李火旺很难想象，地包天跟天包地，居然能在同一张脸上看到。
而且李火旺还看到，那一根根青发从头上落下，长进了这东西的眼睛里，这东西没眼睛，它是个瞎的。
“李火旺，你当心点，这是人魈。”许久没开口的红中忽然说话了。
当李火旺向着他投去质疑的目光后，红中接着解释道：“这人啊，要是命不好，活着老是不死，那就会白发返青光，嘴冒牙，变得不会说人话，只会说鬼话，最后变成半人半鬼的邪祟了。”
就在这时，那用指甲托着白蜡烛的人魈动了，他把那蜡烛轻微的晃动，引诱着那老人跟着它向着黑暗深处走去。
表情凝重的李火旺下意识的要追，但是却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到那蜡烛消失之后，压低声音对着红中质问到：“这是真的，还是你瞎编出来的？”
红中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在你眼里我就这志气？我骗人就为逗逗你？我好歹也是大三元之一的红中好不好，本三元真要骗你的话，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哎，反正我就这么一说，既然你不信，那人魈有什么古怪，我也懒得说了。”
李火旺站在原地，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红中。
看对方这反常举动，红中很是诧异。“我脸上长花了吗？看什么看？那人都走没了，你也不去追？你是跑这鬼地方来踏青不成？”
眉头微皱的李火旺微微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你既然是一个幻觉，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
随后他又看向剩下的其他四人，“如果你们不是幻觉的话，那么你们又是什么呢？”
红中反看向李火旺，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着他，那没有脸皮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
“那我怎么知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人魈
李火旺看着红中没有说话，紧接着把目光头投向了其他三人。和尚，彭龙腾，还有金山找。
这些东西自从出现后，就一直跟着他，过去他一直以为这是心素引起的幻觉。
可是当他从红中嘴里知道了人魈之后，他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而且关于这一点，也许拓跋丹青知道些一些，但是李火旺不敢询问，生怕对方从这一点上，判断出自己是心素。
“如果说他们不是幻觉，那他们又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跟着我？”这是李火旺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紧接着李火旺想起了之前出现又消失的姜英子，“她是因为自己的心中的羞愧而起的，随后又是因为我心中羞愧而消失的，难道……”
李火旺仿佛感觉到自己冥冥之中摸到了一些思绪，可是却仿佛总是隔着一层纸，越是想越是想不透。
看到李火旺站在原地思索，红中脸上的笑意更盛了。
“想不明白？要不我帮你想想，你可知什么叫为虎作伥啊？就是说啊，传闻大虫吃人后，死人的魂魄会变成他肚子里的伥鬼，常引诱人使其被老虎吃掉。兴许你就那大虫，我们等就是你那伥鬼呢？”
“伥鬼？”李火旺抬头看向说这话的红中，眼中满满的都是不信。“你们要真是我的伥鬼的话，那你们帮我什么了？”
“除了在旁边碍眼外，你们一无是处！唯一对我有影响的就是，我跟你们说话的时候，别人都在以为我在发癫！”李火旺说到这，语气变重了起来。
红中笑得越发的夸张。“那兴许你就是在发癫呢。我老早就觉得你小子不是正常人。”
听到这话，李火旺用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瞪向红中，额头上的青筋不断跳动着。
“呦呦呦～又瞪我呢？我骂你是癫子，你又能奈我何？小火旺～”红中身体后仰，没有皮肤覆盖的脸上，那一条条红肉扭着，凝出一张夸张的笑脸来。
对方的讥讽让一股热血涌上李火旺的心头，他的脑中嗡嗡直响。
“锵”的一声，李火旺单手拔剑，表情异常狰狞地直接向着自己脖子上刺去。“来啊！黄泉路上一起走！”
当看到那殷红的鲜血喷洒到空中，红中顿时慌了。“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
还没等红中说完，一把长戟从他腹中穿过，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狠狠地甩在了地上。
那是彭龙腾手中的方天画戟，浑身充满杀气的她疯狂的用手中的武器攻击着红中。
和尚连忙跑过来，声音带着焦急的劝说到：“你不能死啊，道士，你不是还要摆脱心素吗？回去找你婆姨吗？别放弃啊。”
就在这时候，一根蠕动的触手从肚脐眼中伸了出来，缠住李火旺的手腕，死死的拉住。
当李火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越来越多的触手从肚脐眼伸出，牢牢抓住李火旺握剑的手。
这种感觉很不好，让李火旺有种腹部的肠子在疯狂搅动的感觉。
见李火旺总算消停了一会，和尚重新来到红中面前小声地嘟囔道：“你可别刺激他了，道士他现在无牵无挂的，对自己动起手可一点都不带犹豫的。跟柴火一样，一点火就着。”
红中远远地看了李火旺一眼，冷哼一声，把身体躲进一旁的河水中去。“真是癫子……”
在和尚跟触手的劝说跟阻拦下，李火旺渐渐冷静下来。当他把剑刃从脖子里面拔出来后，一些蠕动的黑色触手混合着黏稠的液体迅速地把那缺口堵满了。
冷静下来的李火旺，回想起刚刚的自己感觉到十分的陌生，自己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偏激，那真的是自己吗？
“道士，赶紧动起来吧，还有人正在拿那些孩子炼丹呢，救人一命胜过建好多庙呢，你只要坚持做善事，佛祖都在天上看着呢。”
“只要你救的人够多，说不定哪天佛祖就下凡，帮你脱离苦海呢。”
和尚如此荒谬的话让李火旺笑了，他把带血的剑缓缓插入身后剑鞘之中，紧接着踉跄着站了起来，向着那之前蜡烛消失的地方走去。
“和尚，你不是我的伥鬼，你并不是我杀死的，而且你究竟死没死还真不一定呢。”
和尚身体无法察觉的轻微的闪了闪。他瞪大眼睛很是诧异地问道：“我没死啊？那我是谁啊？”
李火旺没有回答他，沉默不语的他缓缓走去这昏暗崎岖的地下溶洞中去。
他刚走没多远，有一只四肢扭曲的人魈缓缓爬了出来，他伸出那长长的舌头，在李火旺留在地上的血舔了一舔，紧接着身体飞快地离开了。
隐身状态的李火旺沉默的在黑暗中走着，寻找着那些消失的人魈们。
既然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该清理他们了，他也不管别的有的没的，此时李火旺心中有股火，特别想发泄一下。
走着走着，李火旺听到了一些声音，一些混沌但是又异常整齐的声音。
李火旺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很快他看到非常诡异的一幕，一群人魈正在努力端坐着，跟着一位披着破烂道袍的人魈，正在念着什么。
那后脖间插着一把黑色拂尘的领头人魈，应该就是这里的头，只因为他面前摆着一张厚纸，由他领读。
这些人魈的四肢看起来格外畸形，可是他们依然把那带着长指甲的双脚盘起来。
这一幕看的李火旺又震惊又陌生，“这是……早课？他们在上早课？”
看着这些看起来像是在上早课的人魈们，李火旺梦回清风观，同样是怪物，同样是妄想成仙，这相似的一幕，让李火旺有种莫名地想呕，从里到外都感觉到极度的排斥。
“什么狗屁东西，也他妈来修仙了！！”李火旺咬紧牙关，当即拔剑就冲了上去。
“等等啊！道士！先找那些婴童啊！要是那孩子回不去，他们的娘该有多伤心啊。”
听到和尚的话，李火旺的步伐慢慢地停了下来，犹豫片刻后他把手从剑柄上放下来，向着四周的黑暗摸索了过去。
就在李火旺准备向着四周寻找那些婴童的时候，李火旺看到一位人魈飞快地爬了过来，对着那上早课的人魈说着什么。
第 三百二十一章 做法
随后仿佛炸开了锅般，所有上早课的人魈瞬间反应了过来，飞快的向着四周散开了。
“怎么回事？他们发现了什么？”李火旺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情况有了变化，速度开始加快。
不但他们做的事情像清风观，哪怕就连摆设同样像道观，李火旺在各种爬动的人魈中穿梭，寻找着婴孩。
找着找着，李火旺忽然站定，在这种昏暗潮湿的地下，声音是最快的辨别方向，李火旺把耳朵里的棉絮拿了下来。
刹那间，水浪声，人魈爬动声，钟乳石滴水声，各种嘈杂刺耳的声音中瞬间涌入李火旺的耳朵。
李火旺闭上眼睛，努力在那混乱的声音中辨别着什么，渐渐地他听到了一些人声。“叔……？”
“这声音……”就在李火旺努力的想要跟随着这声音过去的时候，一道啼哭声瞬间在他耳边响起。
“找到了！”李火旺猛然睁开眼睛，向着声音那边冲去。
闯过各种溶洞跟低洼处的水坑，李火旺最终在一个带着亮光的山洞里找到了婴孩。
一些披头散发拄拐的老人，正在颤颤巍巍的照顾着这些眉心用朱砂点上红点的孩童。
之前那头发发白的老妇人也在这里，她抱着一个女婴，表情再也没有之前的喜悦，看起来有些惶恐不安。
孩子看起来还有二三十个，旁边的角落还放着几个散发着腐臭的摇篮，里面是什么东西很显然不言而喻。
在和尚的催促下，李火旺缓缓地显出身形，压低声音对着那些老人说道：“别急，等会儿洞里面会很乱，你们老实待在这里，等过一会，我就来带你们出去。”
老人抬起头来，看到李火旺，一些人麻木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
一位看起来年龄最起码过百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了自己拐杖，声音浑浊的喊道：“儿子！水儿子唉～！快来啊！有人偷偷摸闯进来了！”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了连贯效应，绝大部分的老人纷纷呼喊起来。
“唰！”随着表情狰狞的李火旺冲上来，手中提剑一抬，三个白发苍苍的脑袋冲天而起。
然而现在李火旺把他们杀光也于事无补，因为人魈已经通知到了。
几息过后，一把黑色的糯米带着黑烟，从洞外向着李火旺身上撒来。
随着李火旺迅速错开身体的位置，那糯米顿时穿过李火旺的身体，打在一位老婆子的身上。
伴随着惨叫声，那老婆子的皮肉飞快融化，没过一会儿就变成了一具冒着黑烟的白发干尸。
“去！”李火旺举起手中长剑，对着自己的左手一削，刚长出来的指甲盖被全部削下，旋转着飞出洞外。
伴随着人魈的惨叫声。李火旺迅速把自己的身体错开，把自己身体的颜色隐藏在地下，进入隐身状态躲藏起来。
没过一会，那些身穿黑袍的人魈四肢着地的从洞外爬了进来，他们似乎在寻找着李火旺，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
就在这时，一些没死的老人挣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些人魈提醒道：“乖儿子！那人身子遁地下去了，搞不好会遁地术，你们可要当心啊。”
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李火旺的心头，他从来没有如此厌恶某些人的存在，甚至比人魈还要厌恶这群老不死的。
听到了那些老人的提醒，其中一位人魈，用那长满长指甲的污秽手指夹着两片干枯的黄叶，放在自己那被头发占满的眼睛面前猛地一抹。
随着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