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最后的国界-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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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军前效力,在战争中忘记痛苦。
彻辰见娜塔莉不辞而别,他本已去追,可在半路他却回了来彻辰认为这一次自己做的没错,不能不问青红皂白都是自己妥协;他要强硬一番。况且的,彻辰还自觉等博古斯拉夫被交给扬卡齐米日国王,那么国王不管怎么处置博古斯拉夫这颗烫手的山芋,自己和娜塔莉之间的问题总就迎刃而解。
在回到华沙后,彻辰马上派人通报了自己的归来。很快的,王命下来了卡齐米日国王命令彻辰带着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和腓特烈王子火速前来卡奇米日宫。
在这里,扬卡奇米日国王和路德维卡王后将设宴款待凯旋而归的英雄和被救出的选帝候的妻儿。
应邀出席晚宴的,除了彻辰以及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母子之外,还有华沙的一些有名望的大贵族、扬索别斯基等军阶较高的军官。而博古斯拉夫的堂兄弟,那位同出拉齐维乌家族的御膳官阁下则为了替博古斯拉夫亲王向国王陛下求情,虽然没有接到邀请,但他还是腆着脸参会。
今夜,扬卡奇米日国王本人盛装华服,珠光宝气,丰神异采。他头上的棕色假发卷成了精美的波浪形的发卷儿;拍了粉底的面庞肌肤莹澈,再加上抹了口红的嘴唇,使人不禁联想起牛奶的洁白和玫瑰的嫣红但这在彻辰看来总有一种妖异的感觉,活像见了吸血鬼一般;扬卡奇米日国王那丝绒般的抹了橄榄油的小胡子柔软光滑,他那双眼睛也明灿灿的仿佛涂了一层橄榄油一般。
国王身着黑色礼服,华丽的长外衣是由名工巧匠用条状的丝绸和天鹅绒精心拼缀出来的,宽大的衣袖顺着两膀开衩,又用宝石纽扣扣住。围着脖颈的宽阔敞领则是由意大利裁缝蕾丝花边儿千层百褶缝制而成,两腕的袖口也缀有同等质地的花边儿。一条金链垂挂在胸前,而从右肩向下,斜挎过长外衣直达左胯骨的是一条纹有金丝线的绶带,绶带上镶嵌着繁星般的钻石,一眼望去俨如闪烁不定的光带。而他的头上则戴着一顶帽上簪一簇拳曲的黑色鸵鸟翎的宽檐帽。
同样的,今日的路德维卡王后也精美的打扮了一番。虽然王后在姿色上已无法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又或娜塔莉这样的青春少女相比,但岁月的沉淀和身为王后的风度,却给了路德维卡以别样的美。
当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怀抱腓特烈来到台阶下时,扬卡奇米日摘下宽檐帽微微向公主问好,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则急忙放下儿子,用手指尖儿提起衣裙,以同样谦恭的仪态向波兰国王陛下深深行了个屈膝礼。
接着,所有人在餐桌前落了坐。
扬卡奇米日国王为了表示自己对选帝候的妻子的尊重,特意让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坐在了自己左边的位置上。而他的右边是自己的妻子。其他参加宴会的人员按照爵位、官职的高低也分别落了座。
宴会开始了。
扬卡奇米日国王为了拉近与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的关系,不断地找话题和公主攀谈,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则彬彬有礼的回了话。二人都刻意的略过了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在德文斯克被囚禁的事情,仿佛此事出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所有人都在觥筹交错,可有一个人却急的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那就是御膳官阁下。
在从维尔纳前往华沙的途中,御膳官千叮咛万嘱咐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一定要为博古斯拉夫向国王陛下求情,可宴会进行了多时,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却始终只是和国王做普通的谈话,丝毫没有涉及到博古斯拉夫,这哪能不让救人心切的御膳官坐立不安。
御膳官一个劲地向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使眼色,示意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该提一提博古斯拉夫的事情。那眼神中的讯息被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收到,也被扬卡奇米日国王和路德维卡王后看在眼里。
两位至尊是知道博古斯拉夫被彻辰俘虏并带到华沙来的。他们之所以晚上的宴会没有邀请御膳官,也正是由于博古斯拉夫的原因。因为他们知道,御膳官是一定会替自己的堂兄弟求情的,而对于爱国的御膳官的求情,扬卡奇米日国王即难以拒绝,又必须拒绝。
总之,在如何对待博古斯拉夫的问题上,国王也是左右为难。
此时,路德维卡王后见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似要开口,她为了取得主动,在公主开口前便对御膳官说道:“御膳官阁下,我见您有些欲言又止,是否有事情要对国王陛下禀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可御膳官。
御膳官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
尚未开口,御膳官的面容已是一片悲戚,他流下了两行眼泪,为博古斯拉夫向国王求情道:“陛下,我之所以难以开口,是因为我所请求之事实在有悖于国法,但困于血缘,我仍然要替我的堂兄弟,御马监王公博古斯拉夫拉齐维乌向陛下求情,请您宽恕他的罪行。”
“怎么博古斯拉夫那个叛国者被捉了”扬卡奇米日国王装出一副万分惊讶的样子,但他故意把重音放在了“叛国者”上。
“是的,”御膳官仍然是一副哀容。在听到国王称博古斯拉夫为叛国者的时候,御膳官的肩膀抖了几下。
“阿勒瓦尔伯爵在米亚捷尔斯克附近抓获了他,并把他带来了华沙。”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斯彻辰捉住的博古斯拉夫,但当御膳官提到彻辰的名字,众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
御膳官也看了彻辰一眼。不过他很快将目光转移回国王的身上。
“陛下,在维尔纳,我已经向阿勒瓦尔伯爵交付了赎金并取得了他的谅解。我亲自的把堂弟押送到华沙听凭陛下您的处置。我知道博古斯拉夫他罪无可赦,但我仍然抱有希望,希望最仁慈的国王能宽恕他。就像上帝说的,宽恕你的敌人,我宽恕了我的敌人。”
扬卡奇米日国王站起了身。他面容肃穆,眼神冷峻。
“如果博古斯拉夫只是我的敌人,我当然会宽恕他。u亲的敌人,我怎能替母亲越俎代庖宽恕了背叛她的人呢”
国王的话等于判了博古斯拉夫的死刑。宴会上一时静寂无声。
过了好一会,御膳官才从恍惚中醒来。他突然双膝跪倒在了地上。
“陛下,看在我为共和国有些微末功劳的份上,宽恕博古斯拉夫吧。”御膳官哀嚎道,“博古斯拉夫自己也知道错了,他写了血书自承自己的过程,并表示了幡然悔悟之意。”
说完,御膳官从口袋中取出看了封信,高举过头顶。
内侍官乌戈夫斯基走到御膳官的面前取过信,承到了扬卡奇米日国王的面前。
国王接过信,他这才发现,其实信有两封。在盖有拉齐维乌家族徽记的信的下面,还有一封盖有吕保玛茨基元帅私人徽记的信。
显然,这是元帅在替博古斯拉夫求情。
扬卡奇米日国王看都没看就把此信偷偷地塞进了衣袖中他不想给人以自己受了元帅影响的印象。
拆开博古斯拉夫的血书,扬卡奇米日国王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
他的脸色也随着眼睛在信纸上的划转,由阴沉转而慢慢地舒展了开来。
“博古斯拉夫的确写的情真意切,并且很有悔过的诚意。”扬卡奇米日国王叹息了一声。
他这一句话,显然对博古斯拉夫颇有宽恕之意。
路德维卡王后听自己的丈夫这么说,眼神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议就在昨晚,卡奇米日还信誓旦旦的说,他要让博古斯拉夫成为共和国历史上第一个吊死在华沙城门口的大贵族。
但当路德维卡王后接过丈夫递过来的血书,路德维卡王后明白了他为何会改变心意。
博古斯拉夫在信中表示,假如他得到国王的赦免,他将做国王和王后忠实的改革派,支持二人在共和国的改革计划。
博古斯拉夫,又或者御膳官,他们太了解国王和自己想要什么了。
这是一份难以拒绝的蛋糕,毕竟拉齐维乌家族可是共和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而且还是信仰新教的贵族中的领袖人物。
“博古斯拉夫的确其情可悯。”路德维卡王后也叹道。
同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了丈夫衣袖中的信函若是吕保玛茨基知道,自己求情的对象竟准备投入到改革派的怀抱,他不知该如何做想。
有了国王和王后的这个态度,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也进言了。
“国王、王后,我或许是在这所有人中最不应该为博古斯拉夫向您二人求情的。但作为普鲁士公国威廉选帝候的妻子,博古斯拉夫亲王的亲戚,我况且最仁慈的国王和王后,对博古斯拉夫宽大一些吧。”
说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带着腓特烈王子屈膝向扬卡奇米日国王和路德维卡王后请求道。
“请宽恕亲王吧。”
宴会上的绝大多数贵族齐声道。
扬索别斯基是仅有的未站起身向国王求情的人。他坐在位置上银牙咬碎,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彻辰。
彻辰并未求情,但也未站起来反对。
扬卡奇米日国王说道:“既然如此,我会在护国女神和基督面前,请求对博古斯拉夫的宽恕。”
到了此时,晚宴已接近尾声。侍者送来了盥洗水,让就餐者净了手,然后扬卡齐米日国王首先起立,把膀子伸给了路德维卡王后,而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则抱起了腓特烈。
当晚,路易丝亨利埃特公主留宿在了卡齐米日宫。
彻辰独自离开。
在他的身后,扬索别斯基叫住了彻辰。
扬索别斯基一开口便满是对彻辰的责怪。
“彻辰,我本不该如此说,因为你是无辜的。可我忍不住,因为一位共和国的巨奸得到了赦免,法制荡然无存。”
彻辰的脸颊通红。
扬卡齐米日国王宽恕博古斯拉夫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本以为,博古斯拉夫被押解到华沙,等待他的只有死刑。
“扬,我真没想到。”彻辰试图辩解道。
彻辰其实也没想到博古斯拉夫竟真如娜塔莉所说的被国王赦免了。他当时答应吕保玛茨基让御膳官暂时赎回博古斯拉夫,也是期望能不过自己的手而让博古斯拉夫受到应有的的惩罚,毕竟博古斯拉夫死在自己的手中,那么他和他的伙伴们将面对整个拉齐维乌家族的怒火和复仇。
可谁又没有私心呢扬索别斯基刚才虽然没有起来赞同赦免博古斯拉夫,但他同样没有表示反对。因为他也曾经站在瑞典人那一边反对国王。虽然个中原因很复杂并且他也及时反正,可那毕竟是他的污点。现如今国王对他信任有加,但如果他反对赦免博古斯拉夫,那么以后便会有人以同意的理由攻讦于他。
扬索别斯基摆了摆手。
“算了,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说完,扬索别斯基朝前走去。
这时,御膳官喜形于色地走到了彻辰面前。
由于博古斯拉夫即将得到赦免,御膳官红光满面,他再次向彻辰表示了感谢。
“伯爵,请您放心。我再次以我的名誉担保,博古斯拉夫在得到赦免后将不会找你寻仇,你们二人的恩怨将一笔勾销,你会成为拉齐维乌家族的好朋友。”
“米哈乌御膳官,我也希望如此。”彻辰答道。
第八百二十八章路遇熟人
宴会过后,暂时无所事事并在华沙等待扬卡奇米日国王对其领有布列斯特的任命的彻辰便在皮德罗叔叔的建议下,带着部下们外出打猎去了。
他们穿着一身的猎装,身背着有来复线的猎qing,骑着马出了华沙城。
走出不到七八里的路,当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叶利谢伊冷不防的策马来到了彻辰的身边。
他靠的如此近,以至于二人的腿都差点碰到了一起。
“团长,”叶利谢伊朝彻辰的方向侧过身子,他说道:“有辆马车在跟踪我们”
“什么怎么回事谁”边骑着马边在马上打着盹儿的皮德罗一听马上坐直了身子,他紧握猎qing,紧张地问道。
“是一辆马车”
皮德罗把qing放在了马鞍上。
“嗬”他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还以为是一大群人呢马车兴许是有人跟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
“我确信,这不是一辆普通的马车”叶利谢伊反驳道。
他之所以如此的肯定,是因为这辆马车在他们离开华沙城以后便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并且的,由于今天大伙儿主要是陪彻辰出来散心、消解与娜塔莉闹矛盾后的苦闷,打猎倒是其次{寒冬里也并没有什么猎物可以打},所以他们骑马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用散步来形容。可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在七八里的路程中,这辆马车却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他们身后,没有一次超过他们。
听了叶利谢伊的话,彻辰也认为有道理。不过他认为在首都附近,应该没有那么大胆的强盗。
于是在又走出了一里地,离开了小树林后,彻辰命令大伙在道路的一旁停下来,看看这辆马车会否超过自己。
过了一会,马车来到了彻辰他们的身边。
“停一停”
赶车的小厮勒住了马。
这时,马车内探出一颗年轻的头来。
那青年笑容满面地仰起头,叫喊道:“彻辰,皮德罗大叔果然是你们。在华沙城门口看到你们的背影,我都有点不敢认你们。你们还记得我吗”
等来者下了马车,彻辰和皮德罗眯起眼仔细地看着这张充满笑容的脸。
这是位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俊美男子。他头戴簪饰着鸟翎的猞猁皮圆帽,穿了一件棕色的贵族长袍,外罩深红色的大衣,围了一条金色的腰带。
这男子长得眉清目秀,极其俊俏。他那双湛蓝的眼睛饱含着某种忧郁和沉思的神韵,面部的线条极其端丽。而尽管他身着波兰服装,却蓄有一头长发和一副山羊胡须。
最终,还是皮德罗最先认出了此人来。他惊喜地叫道:“凯瑟琳,你是凯瑟琳。我的上帝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你的面孔我总觉得似曾相识,但是胡须和服装完全改变了你的模样。因为过去我看到你是没留胡子的,并且穿的是佣兵的制服,而现在你竟是一副波兰装束”
接着,凯瑟琳和皮德罗、彻辰他们一一拥抱。
“因为我和海伦娜结了婚。我的岳父费奥多奥布霍维奇大人屡次站错了队,现在心灰意冷。在离开了政界和军界后,我们在华沙附近以极低的价格租来了几处庄园安了家。阁下还不知道吧我已经获得了波兰贵族的身份。”
说到这,凯瑟琳又在话的末尾加了一句:“虽然不能和你们相比。”
听到凯瑟琳这么说,皮德罗的内心极为的舒坦。不过他还是宽慰凯瑟琳说他能有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还抱得了美人归。
大伙儿就这么站在路边聊着。终于的,凯瑟琳想起他们这样站在路边聊天,对于贵族来说是不体面的。
“各位,瞧把我高兴的,都没想起请诸位去我家坐一坐。你们得空吗我家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是一处不错的庄园。”
彻辰他们当然欣然接受了邀请。
到达了凯特林的庄园,映入彻辰他们眼帘的是一座简朴的庄院。里面的陈设十分素雅,摆放了一些简单家具,有的是购买的,有的则是从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