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神之名-第4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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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的神罚之主只剩下一半力量，祂还能战胜诸神吗？
　　祂能！
　　九阶位格的神灵剩下一半的力量，是不是变成了四阶半？
　　当然不是！
　　九阶的上限太高，假设九阶的极限力量是一万，一半的力量也有五千，八阶的极限只有三千，五千仍在九阶的起点之上。
　　如今的神罚之主几乎冲到了九阶上限，哪怕只剩下一半力量，五千对三千，也依然能够战胜众神。
　　可曼达赌祂不敢过来，他带上了挑衅面具，冲着神罚之主勾了勾手指：“来呀，你怕什么？”
　　右神罚之主向前走了一步，祂不会受到挑衅面具的干扰，但面对曼达的挑衅祂必须做出回应，诸神在看着，天使们也在看着。
　　左神罚之主依然站在身后一动不动。
　　当右神罚之主走出第二步的时候，左神罚之主的眼珠动了一下，祂在看着右神罚之主。
　　右神罚之主的背后生出一只眼，祂看到了左神罚之主的反应，祂猛地回过头，动用了吞噬的天赋，祂想趁其不备直接吞掉左神罚之主。
　　左神罚之主闪身避开，用护盾保护住了自己。
　　右神罚之主道：“战斗还没结束，你必须回到我的身体里！”
　　左神罚之主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回到我的身体里？”
　　“你是我的一部分！”
　　“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沉默许久，克洛诺斯笑了，兜帽之下的笑声猥琐而低沉。
　　两个神罚之主的意识完全独立！不存在残片和本体之间的依附关系。
　　没有一个独立的意识会心甘情愿被吞噬，更何况是目空一切的神罚之主！
　　更何况他们两个都相信自己是真正的神罚之主！
　　右神罚之主不想再遮掩了，事情已经遮掩不住了。
　　“看来我们现在就要解决这个问题。”
　　“问题是要解决的，”左神罚之主点点头，“可你确定是现在吗？”
　　两个神罚之主打个你死我活？
　　曼达不介意，诸神都不介意。
　　先去对付诸神？
　　可谁先去呢？
　　不管谁先去，留下的一个都会坐收渔利。
　　“你先回到我的身体里，等我消灭了敌人，我们再做了断！”右神罚之主的思维简单而清晰。
　　可左神罚之主的思路大不相同：“我认为今天的战斗到此为止，我们没输，他们也没赢，我们选择合适的机会再来战斗。”
　　右神罚之主摇头道：“其实本就没有什么我们，这世上只有一个我。”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左神罚之主看向了迪尔王，“你背叛过我，这些天来你也感受到了我对你的冷漠厌恶，从今天起，这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当中每一个都犯过错，马德萨痛失过无数战机，列奥曾和克劳德赛为伍，更别说巴克恩，他葬送了我在罗姆路国的全部信仰，我能原谅他们，自然也能原谅你。”
　　右神罚之主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天使们惊愕的看着两个神罚之主，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迪尔王突然走到左神罚之主面前，双膝跪地道：“感谢您的仁慈！”
　　哪个是真的其实并不重要，能原谅他的那个就是他的主。
　　巴克恩有着同样的想法，他跪在了右神罚之主面前，因为他发现左神罚之主对他的印象非常恶劣。
　　还剩下马德萨和列奥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左神罚之主没理会马德萨，祂看着列奥道：“我的孩子，你很特别，你能包容其他信仰的存在，我现在发现你是对的，我也会试着包容，来我的身边吧！”
　　列奥的眼眶湿润了，这是他对信仰的追求，全知全能的主有着无比广阔的襟怀，这才是他愿意恪守一生的信仰。
　　右神罚之主也很珍惜列奥：“我的孩子，我说过，你最忠诚，为了我你拼上了性命，来我身边，我庇护着你，你是我最亲近的孩子。”
　　列奥的眼眶更湿了。
　　这个主更像是真的，可另一个主更符合他的信仰。
　　列奥跪在了两人当中，不知该如何选择。
　　右神罚之主大怒，一道圣光冲向了左神罚之主。
　　左神罚之主扛下了圣光，以一道闪电作为回应。
　　右神罚之主发动了浊流，左神罚之主回应以流炎。
　　曼达和赫尔墨斯坐在前排，认真观战。
　　其他神灵坐在后排，评论着战局。
　　缪斯们为诸神带来了美酒，宁芙们送来了很有嚼劲的肉干。
　　赫尔墨斯问克洛诺斯要不要下注，克洛诺斯怒道：“别太懒散，战斗还没结束！”
　　赫尔墨斯摇头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交手须臾，两名神罚之主同时停战，左神罚之主带上了列奥和迪尔王，右神罚之主带上了马德萨和巴克恩，双方同时离开了战场。
　　克利俄斯道：“他们还会卷土重来吗？”
　　“很难，”赫尔墨斯看着曼达的背影，微笑道，“我很钦佩他的智慧，他不仅平分了神罚之主的力量，还平分了神罚之主的信仰，从今往后，神罚之主的一切都被一分为二，包括凡间的教会，包括手中的权柄，包括他手中拥有的一切！”
　　克洛诺斯点头道：“没错，曼达的确值得钦佩，从今天起，乌拉诺斯的敌人是乌拉诺斯，不再是我们。”
　　曼达回过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别把未来想的那么美好，总有一个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包括他们，也包括我们，要学会改变，我赌改变最快的那个会赢。”
　　最后一句话，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都没听清楚，曼达的声音被众神的欢呼声淹没了。
　　……
　　回到七星山，米尔洛神情慌乱的看着曼达：“那疯女人吞了酒神，她变得很狂躁，你得想个办法困住他！”
　　曼达没多想，径直走向了尾星山，天平姑娘正坐在她的神殿门口默默发呆。
　　在她的周围，景致在剧烈的变化，树木变成了黄沙，黄沙变成了河流，河流变成了荒草，荒草变成了满地爬行的蠕虫。
　　虽然面无表情，但曼达能感受到天平姑娘极度愤怒。
　　“你骗我！”天平咬牙道，“我一直在帮你，你居然骗我，从我手里骗走了位格！”
　　周围的景致变成了一片烈焰。
　　曼达伸出手道：“如果你不想给我，可以随时拿回去。”
　　天平冷笑一声道：“如果把你的位格拿走，我会立刻毁了七星山，然后去攻打奥林匹亚众神，然后吞掉奥林匹亚山，然后让世界回到混沌，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不愿意！”曼达摇头道，“可这真是你想要的？”
　　“我当然想要！”
　　“你那么想要为什么还要摧毁自己的身体？”
　　“我什么时候摧毁了自己的身体？”
　　“你曾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存在，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摧毁你？是你用镰刀摧毁了自己的身体，是你自己亲手结束了混沌！”
　　天平茫然的看着曼达：“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曼达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一直想重回混沌，应该也是为了找回这段记忆，
　　但我可以猜一猜，当初你抛弃了混沌，应该是因为孤独，因为那个世界只有你。”
　　天平姑娘皱眉道：“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瞎猜？”
　　“因为我孤独过，孤独了很久，所以我珍惜，珍惜现在的一切，这一切不美好吗？”
　　曼达站在山顶，透过他的身影能看到七星山的全貌。
　　天平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没关系，我可以说到你明白为止，我可以说很长时间，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们的生命没有尽头，多美妙的世界，我们又是多么的幸运！”
　　天平姑娘重新坐回到地上，周围的景致不再变化。
　　“你现在就说给我听，能说服我，我就放过你！”
　　“好，你听仔细了，我们先说，孤独……”精疲力竭的曼达，一头扎在了天平的腿上，睡着了。
　　天评论起拳头，想锤爆曼达的脑袋，犹豫片刻，又把拳头放下了。
　　“等你睡醒了，我再听你说，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第966章　七星禁地（大结局）
　　还有一个月就是新年，和往常一样，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相约来到凡间，准备去神圣天国打探消息，每年一度的神圣大会就要开始了。
　　在过去的几十年里，神圣大会是东西两大教派每年唯一一次相聚的机会，在大会上，双方会各自表达对教义的理解，并且各自表达对领地的诉求。
　　在教义上，双方最大的分歧来自于对信仰的认识，东派保持着神罚者的传统观念，他们信仰全知全能的神罚之主（右神罚之主），按照他们的教义，世间只有一位神，只有一种合法的信仰，所有异教神的信徒都是异端者，见之格杀勿论。
　　西派信仰包容万物的神罚之主（左神罚之主），他们的教义也认为世间只有一位神，但允许凡人拥有其他的信仰，他们认为这是凡人尚未摆脱愚昧所致，要用神的仁慈和耐心，慢慢引导他们走上正途。
　　教义上的争端还在其次，领地的争端则不可调和，东派的领地紧邻罗姆路国，罗姆路国信仰古神，双方水火不容，罗姆路国的国力远强于东派控制的诸国，东派无力向东扩张，只能把矛头对准西派。
　　西派也不可能让步，谁家的领地都是一寸一寸用血肉换来的，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打，凡间打急了，两位神罚之主也会参战。
　　赫尔墨斯和克洛诺斯每年都会打探神圣大会的消息，如果双方谈崩了，也就证明祂们的机会来了，至于机会有多大，得看战争的规模。
　　今年的机会貌似不错，双方的冲突有明显升级的趋势，如果两位神罚之主斗到两败俱伤，古神就有机会重新统一奥利吉诺大陆的信仰。
　　不过在去神圣天国之前，祂们决定先去拜会一下老朋友，战争从凡间而起，凡间的战争走向，取决于这位朋友。
　　罗姆路国的西南边陲，曾经属于七星山的土地，在几十年间，早已变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七星禁地，而祂们要拜会的老朋友，正是七星禁地的主人。
　　赫尔墨斯身后跟着潘和阿芙洛狄特，克洛诺斯身后跟着瑞亚和白招拒，浓厚的雾气之中，众神来到了一片森林，赫尔墨斯叮嘱一句道：“千万记住，别忘了规矩。”
　　阿芙洛狄特第一次跟随赫尔墨斯来到七星禁地，祂对规矩的概念还不是太敏感。
　　走在森林之中，一阵阵低语来到耳畔，阿芙洛狄特的脚步越发沉重，神情也陷入了呆滞。
　　赫尔墨斯回过头，狠狠拧了一下阿芙洛狄特的鼻子，疼的阿芙洛狄特眼泪直流。
　　“我告诫过你，不要倾听迷失森林的任何声音！”
　　阿芙洛狄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意识，捂着鼻子道：“那声音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可怕，听起来还让人想笑。”
　　祂听到的声音来自天平姑娘，其实没有那么好笑，这是一场严肃而庄重的交接仪式。
　　这片森林是天平姑娘的领地，在曼达几十年的劝说之下，天平姑娘暂时放弃了让世界重回混沌的想法，只在有限的地域范围内培育混沌的权柄。
　　迷失森林，顾名思义，这里是属于混沌的世界，无论神灵还是凡人，稍有不慎，将陷入彻底的迷失。
　　迷失森林包围着七星禁地，这也是七星禁地最让人恐惧的地方。
　　因为身体上的特殊原因，天平姑娘需要把权柄暂时交给她的两位信徒，一个是昆塔，另一个是桑吉拉，
　　完成了交接仪式，昆塔盯着天平姑娘的肚子，一脸鄙夷道：“你不觉得羞耻吗？”
　　天平姑娘勃然大怒：“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桑吉拉道：“他也没说错什么，你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位神灵，你竟然怀上了曼达的孩子，我虽然为我的男人感到高兴，可你这么做……我该怎么形容呢？”
　　天平咬着嘴唇道：“他说他能说服我，我以为只是用嘴说服，谁知道还有那个……”
　　桑吉拉笑道：“他的那个很有说服力，这我是知道的。”
　　“滚！”天平姑娘怒道，“滚去做你们的事，我不想看见你们！”
　　昆塔点点头道：“也好，我去帮曼达煮浓汤，今天有贵客登门。”
　　桑吉拉道：“我也去曼达那里碰碰运气，或许我能像你一样走运。”
　　“做你的美梦去吧，你怀不上他的孩子，他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没有驾驭他的位格。”天平想出去走走，桑吉拉提醒道：“千万别走出森林，守护这片森林是你的职责，也是你和曼达之间的契约。”
　　天平姑娘一怒锤碎了石桌：“这地方快把我闷死了！”
　　曼达说的没错，她无法忍受混沌中的孤独。
　　……
　　迷失森林很广大，远远超出了七星山的面积，曼达模糊了大与小的概念。
　　克洛诺斯对这片森林的气息很熟悉，森林来自血瀑大陆，也不知道曼达用什么方法把这么大一片森林搬了过来。
　　穿过森林，还有更离谱的旅程，前方是一片海洋，这片海洋来自于西海的尽头。
　　赫尔墨斯在岸边等了片刻，一艘帆船缓缓靠岸。
　　蒂拉跳下甲板，跪地向赫尔墨斯施礼：“伟大的众神之主，我的家主正在等您。”
　　波塞冬陨落了，赫尔墨斯接管了海洋的权柄，蒂拉也就成了赫尔墨斯的信徒。
　　对于蒂拉的天赋，赫尔墨斯实在不忍直视，几十年的时间，在赫尔墨斯的照顾下，蒂拉依旧停留在五阶，如果不是为了履行对曼达的承诺，赫尔墨斯早就让蒂拉从人间消失了。
　　“辛苦你了！”赫尔墨斯极不情愿的摸了摸蒂拉的发丝，“带我去见他吧。”
　　在海上航行一整天，众神抵达了一座岛屿，霍尔娜从空中俯冲而下，来到赫尔墨斯面前，问道：“告诉我，世间什么东西永恒不变？”
　　赫尔墨斯道：“你的绝世容颜，永恒不变。”
　　霍尔娜笑了，这答案不对，但她不能说赫尔墨斯错了。
　　阿芙洛狄特冷冷道：“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合适吗？”
　　赫尔墨斯回头道：“下次我该带雅典娜来这里。”
　　霍尔娜在前领路，众神进入了小岛，在靠近海岸的地方，克洛诺斯看到了一片雄伟的神殿。
　　神殿门口，奥格、马努、茉艾拉、阿修拉夫、老亚曼、刻斯托分别带着祭司迎接众神。
　　克洛诺斯轻叹一声：“你儿子的人缘可真不错。”
　　祂们知道这些神殿的主人是谁，先知普罗米修斯、山神乌瑞亚、复仇三女神、黑暗神厄瑞波斯、九头蛇海德拉、鬼神刻瑞思，这些神灵都投靠了曼达。
　　克洛诺斯还想再发一番感慨，尤朵拉唱着甜美的歌曲迎了出来。
　　瑞亚赞叹道：“她的歌声比缪斯还要动听。”
　　阿芙洛狄特道：“她姐姐的位格已经超过了缪斯，我看她离那天也不远了。”
　　霍尔娜和尤朵拉引导众神来到了一座山涧，山涧的悬崖上有一座恢弘的神殿，莱昂德率众站在神殿门口向众神行礼。
　　“这是怨霾山谷？”克洛诺斯道，“难道提丰也投靠了曼达？”
　　“那倒没有，”赫尔墨斯摇头，“祂们只能算是结盟，提丰还不会向曼达低头。”
　　穿过山涧，前方有一条大河，布鲁托站在河流中央，绘制了一座桥梁，迎接众神过河。
　　克洛诺斯道：“你的巫术恐怕已经超过了喀耳刻。”
　　布鲁托连连摇头：“凡人的力量怎能比肩神灵。”
　　“凡人？你早就不是凡人了！”克洛诺斯没多说，过河之后，前方分别是史丹利和罗玛率领的仪仗队。
　　赫尔墨斯对史丹利道：“冥王最近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