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回血有亿点快-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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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回到炼金台旁，再次拉动绳环，催发火炉里的火焰。
“卡勒斯的血脉之力合格了。”平头男人面朝火焰说道。
火焰跃动几下，凝聚成了一个人脸，朝平头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在火光中消失了。
平头男人关闭火炉，解开身上的炼金袍，用银沙手掌剥去自己的衬衣和内衣，再用锋利的揭破刀划破自己的肌肤。
这又是一个用高阶元素仆从构建的类人生物。
银沙手掌将这个类人生物一点点分解，把不同部位的炼金装置拆下来，藏进墙边的储物柜里。
片刻之后，高阶元素仆从和银沙手掌被解散，原地消失。
短暂热闹之后的炼金室内空无一人，陷入寂静。
…
另一边，外殿的教学区里。
夏佐正在克芮丝托的办公室里坐着。
两个把头埋在胸前的女性纯血法师，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这两个女性纯血法师的年龄比较下，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无论是在普通人群体里，还是在纯血法师群体里，她们都属于小女孩。
“好了，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
夏佐揉了揉眉头。
“我会和你们的妈妈商量一下，由她来告诉你们处罚结果。考虑到你们尚未从学府毕业，也没有容纳光元素，你们的罪行将被酌情减免。但一些小惩罚是避免不了的。现在离开这儿吧。”
两个小女孩站起身，朝夏佐鞠躬，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克芮丝托的身影在一道红光中出现。
她来到夏佐身边，看了看桌上的供词，摇摇头，脸色略显凝重地说道：
“这又是一个替罪羊，对吗？就和那个被盖比森牌特制头盖管牵连的倒霉蛋一样。”
“是的，克芮丝托。”夏佐点了点头，扫了眼两个小女孩的供词。
据她俩透露，在大概7天前，有一个样貌帅气，身形挺拔的男人在学府附近把她们拦了下来，用炼金香水、幻术、心灵法术迷惑了她俩。
这个男人的目的是从她们口中套出她们的血魔法有哪些，血脉之力的觉醒程度到了哪一步。
在确认她们的血魔法造诣和血脉之力都比较拉跨后，这个男人便离开了。
以如此拙劣的作案手段，留下如此多的可供追踪的线索，谁都知道这又是一个被幕后主使推出来背负罪名的替罪羊。他会和与盖比森牌头盖管有关的替罪羊一起，被审判庭好好招待。
“圣纹部和审判庭那有消息吗？”夏佐抬起头看向克芮丝托问道。
“嗯，有。”克芮丝托拉开椅子坐下。
“圣纹部在十分钟前，向两殿会议的常务理事小组发了个公函，大意是说自己自查过了，身份纹章的所有环节都没问题，纹章的绝密参数并没有泄露，但他们又没法儿解释为什么伪造的身份纹章可以激活传送水晶。”
夏佐一点头，“预料之中。审判庭呢？”
“审判庭正在审问卡勒斯。”
克芮丝托纤眉微蹙。
“在卡勒斯获得圣殿成员的身份之前，能够处置他的只有狩魔学派。
“在他成为圣殿成员之后，审判庭的权限是高于狩魔学派的。你也知道那帮人的德性，没什么问题，也会挖点儿问题出来。
“我估计，审判庭最后会找个罪名把卡勒斯关起来一段时间。这也不算是坏事，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
克芮丝托问道，“雷克索尔那有什么进展吗？”
“他暂时没回讯息。”夏佐摇摇头。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两人的密讯指环同时响起。
“真是巧了，难道是雷克索尔的消息来了？”夏佐摸出密讯指环，看了眼指环上的讯息，神情一僵。
克芮丝托也是同样的表情，难以置信中带着隐隐的怒意。
“血脉研究组竟然提议召开紧急会议，剥夺卡勒斯的圣殿成员身份？！”夏佐攥紧拳头。
他的心中瞬间充满怒火。
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珍惜卡勒斯这名刚加入进来的纯血法师，而是他想到了雷图妮娅曾提到过的一件事！
在两年前第一次参加两殿会议的时候，沙术士和炎术士阵营提出重启血脉更迭计划，用人工合成血脉的方式，进一步强化现有血脉，开发出新的血脉。
当时，雷图妮娅曾和夏佐说过，要小心这两个阵营为了研发血脉之力而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们很可能会拿血脉觉醒者做残忍的活体实验。
夏佐询问，这么做难道不违背圣殿律令吗？
雷图妮娅给出的答复是：
只要实验对象不是圣殿成员，那就不会触犯律令。如果理想中的实验对象是圣殿成员的话，只要想个办法，剥夺他圣殿成员的身份，就能绕过律令的限制了。
现在，雷图妮娅描述的糟糕情况发生了。
如果任由两殿会议剥夺卡勒斯的圣殿成员身份，那他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他会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被人掳走，成为悲惨的实验品。
谁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纯血法师阵营可以吗？显然不行。即便全投了反对票，也无济于事。
审判庭呢？也不行，他们只管审判，不参与投票，哪怕投票不正义、不公正，也不会插手两殿会议的事情。
狩魔学派可以介入吗？
夏佐眉头紧皱，猛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前瞻性的可怕阴谋。
卡勒斯在被黑旗分离出来后，有且只有狩魔学派能管他。
但当他成为圣殿成员，又被剥离圣殿成员身份后，狩魔学派是不能管他的。
因为此时的卡勒斯在经过一套流程洗白之后，已经从一个被异魔分离出来的潜在威胁，变成了一个丧失身份和地位的普通平民。
除非卡勒斯在被剥夺圣殿成员身份的下一秒施展出异魔手段，证明自己与异魔有关，否则狩魔学派无权介入。
但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直接葬送自己的生命和未来，卡勒斯是不会这么做的。
夏佐也不希望他这么做。
因为这种做法是在打纯血法师阵营的脸，在打夏佐自己的脸，之前赋予卡勒斯圣殿成员身份的议案就是夏佐自己提出的。
环环相扣的阴谋算计，洞悉人心的真知灼见，这个在背后策划了一切的人或组织，把每一个环节上的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心理动向都把握得一清二楚。
TA以深谋远虑的心机、对圣殿运作的深刻理解，将卡勒斯完全玩弄在手掌之间。
哪怕有夏佐这个意外因素介入，也没能打破TA的计划。
克芮丝托语气冰冷地说道，“该死的血脉研究小组…”
“不，克芮丝托。”夏佐语气笃定：
“我们的敌人不一定是血脉研究小组，也不一定是沙术士和炎术士阵营的任何人。他们可能也是倒霉蛋，是被幕后黑手用阵营偏见推到台前承受我们怒火的替罪羊。我们在会议上与血脉研究小组发生了矛盾，就会正中圈套。幕后黑手会推波助澜，把阵营偏见扩大成仇恨，再利用其它因素来围猎我们纯血法师。”
“血脉研究小组也是替罪羊？”克芮丝托在愣神中喃喃自语。
夏佐的话提醒了她。
一旦投票通过，在明面上对纯血法师血脉之力最渴望的血脉研究小组，就会成为理论上的最大受益者，会承担纯血法师阵营的所有关注和诘责。
既拿到了想要的血脉之力，又不必被纯血法师阵营追责，这不就是幕后黑手所期望的吗？否则TA干嘛躲在幕后。。
“哎。。”
夏佐感到无奈。
“我们知道血脉研究小组是替罪羊也没用，这改变不了投票结果。
“一个丧失圣殿成员身份的卡勒斯，显然比一个拥有圣殿成员身份的卡勒斯更有用。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这次的投票结果会是一边倒的局势，圣殿军队不会再帮我们了，我给出的报酬只够请他们出手一次。”
各方目的和利益形成一致时，投票的合力便成为了趋势和潮流。
和趋势作对死路一条，只能顺势而为，保全自身，从蛛丝马迹里找到幕后黑手的踪迹。
第4章 一天两次
卡勒斯在获得圣殿成员身份后，他就从一个受到绝密级别保护的人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纯血法师阵营成员。
他的过往事迹仍旧是绝密级别，但他本人不拥有绝密级别的知密权。
由于未曾给圣殿贡献什么，他的地位是很低的，比很多刚成为高阶法师的炼金师都要低。
这种情况下，本次会议的参会人员，便不再局限于绝密级别知密权的两殿成员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面向所有级别参会者的盛大会议。
夏佐在上一世就知道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尤其是当一件惨案的观众从十几人变成数百人的时候，那人类之间的共情能力就会急剧下降，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绝情的冷漠、自认为合理的斥责，以及一切以律令和利益为先的利己。
参会者多了，对幕后主使来说还有另一个好处：纯血法师阵营几乎无法通过个人演说，来获得其它圣殿部门的认同感，他们每次劝说某一个或者某几个部门的时候，都很难避免损害其它部门的利益，以至于招来反对的声音。
可以这么说，在现场争取到投票的难度堪比第一次尝试深层冥想。
最关键的是，血脉研究小组作为这场紧急会议的发起者，他们既是投票者，也是主持人，有权以维持会场秩序为名，决定谁发言，谁保持沉默。
这场会议对夏佐来说，是迄今为止所经历过的最黑暗、最压迫的会议。
那些盛放在红色鹅绒软垫上的无数玻璃球，就像一把把打磨得无比锋利的长刀，每把刀都毫不掩饰自己的锋锐和绝情，刀尖整齐划一地插在纯血法师阵营的每一个成员心头上。
夏佐扫了眼会场。
没有见到狩魔学派的成员，雷克索尔也没有回复血缘密讯。
夏佐能感应到光头并不处于自然界，应该是在灰角次位面。
失去了狩魔学派的强力援助，本就一边倒的局势就变得更加不堪了。
“夏佐。”雷图妮娅侧身看向身边脸色不佳年轻纯血法师，“待会儿需要我上台吗？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好。。”
“我没事，雷图妮娅。”夏佐抽动嘴角笑了笑，“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压力，我想我很快就能适应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
雷图妮娅说道：
“所有部门联合起来一起围攻纯血法师阵营，一定要让卡勒斯除名。。这种场面很少见，说真的，我加入圣殿已经两千多年了，这是第几次见到这种阵仗了？肯定不超过三次。”
夏佐扫视眼前的玻璃球们，露出一丝冷笑自嘲般说道：
“是啊，很难得的场面。
“但在人类历史上，恐怕出现过很多次了。哪怕每500年才有一次，在过去的数万年里也重演了不下40次了。难以想象，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真是一点儿没变。
“我们以个体形式生活，以个体形式思考，却以群体形式做决定，可以牺牲任意个体，只因为被牺牲的那个不是自己就能冷漠旁观。”
雷图妮娅默叹一声，没有说话。
夏佐旁边的克芮丝托等人也陷入沉默。
夏佐想了想，朝身边的同伴们问道，“如果我待会儿选择放弃发言，你们能接受吗？”
他本来是想和血脉研究小组对喷的，现在想想，还不如留着力气放在调查幕后黑手上。
纯血法师阵营的沮丧神情很具有迷惑性，完全可以掩盖住夏佐已经察觉到有幕后黑手存在的事实。
跳过发言环节，再用愤怒的目光扫视全场就足够了，不用去和血脉研究小组白费口舌。
雷图妮娅等人思索了一下，纷纷点头表示回应。
“好的，那就这么定了。”夏佐坐直身子，直视坐在对面的血脉研究小组。
血脉研究小组是个很有意思的研究型部门。
它的发起者是炎术士和沙术士，最开始的成员也以这两个血脉之力阵营的成员为主，初始人员数量不超过30名。
但到了今天，血脉研究小组被称为血脉研究部也不为过了。
他们的人数上升到了500多人，成员鱼龙混杂，炎术士和沙术士反而成了少数，更多的是从圣殿各个部门调任过去的炼金师、高塔学者和战士。
人员多，便意味着人际关系的复杂多样。
血脉研究组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很多很多部门，与整个圣殿四分之三以上的部门都有潜在联系，实属是人多势众的典型代表。
血脉研究组的主管是炎术士陶温塞特，一个拥有红色头发的壮实男人，身穿精干的黑色束腰短袍，粗壮有力的手臂暴露在短袖外，结实的肌肉让人难以把他和术士联系到一起。
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人，成为了血脉研究组的领袖，掌管着手下的数百名炼金师。
陶温塞特凭的是自己的实力。
炎术士以火焰为生，准确地说是用火焰能量来维持生命。
在血脉浓度达到70％以上之后，炎术士的血液会沸腾燃烧，烧光血肉组织、骨头、头发和所有内脏。
在这场燃烧生命的火焰之中，炎术士要么浴火重生，凝聚出以火系能量为基础的能量躯体，要么就只能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陶温塞特已经完成了这一步。
现在看到的肌肉块和人类皮肤，都只是用仿生炼金材料的炼金外壳而已，他的体内只有时刻跳动的火焰和各种模仿人类活动的炼金装置，例如发出人声的炼金发生器。
某种程度上来说，夏佐曾和陶温塞特打过照面。
在雷克索尔安排下，夏佐前往秘法师林地参加测试的那一天，以【焚炉躯体】身份登场的大火球，就是陶温塞特和其他炎术士操控的。
陶温塞特可能对彼时的夏佐有印象，也可能曾调查过夏佐的过往。
面对夏佐的愤恨目光，陶温塞特报以温和的微笑点了点头，既优雅又从容，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演讲台上的人讲完话了，发言者变回玻璃球造型，飞回自己的软垫上。
陶温塞特站起身，从坐席走到演讲台上。
“下面由纯血法师阵营上台发言。”
夏佐坐在椅子上，举起右手并拢手指，做出拒绝的手势，“我们选择跳过发言环节。”
“那么。。”陶温塞特环视全场，“那么，我们开始投票吧。请大家在五分钟内完成投票，稍后我们将汇总投票结果。”
“铛铛！”会场的全金属大门被敲响了。
这是有人在申请中途入场。
陶温塞特的目光隐晦地瞥了眼狩魔学派那空荡荡的坐席。
全金属大门在元素仆从的操控下缓慢打开，雷克索尔面容古板地走了进来。
他朝着夏佐点了点头，在会场众人、众玻璃球的注视中走向演讲台。
“我代表狩魔学派前来参加会议。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轮到我发言了吗？”
陶温塞特微微欠身，“很抱歉，雷克索尔大师。狩魔学派的发言环节已经结束了，按照会议流程，现在将进行投票。”
雷克索尔一点头，“很好。”
他抽出脖子上的吊坠，高举吊坠向众人说道：
“在本次会议结束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