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从只狼归来的路明非-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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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对龙类最了解的人,但他错了,他不是,邦达列夫才是。
这位谎称自己是克勃格少校的邦达列夫先生,他才是这世界上对龙类研究最深的人。
博士至今都无法确实邦达列夫的真实身份,不过管它呢,他有更伟大的理想要去完成,那个理想,是崇高!是伟大!是至高无上的欢愉!
王座之上!唯有王能孤独地叹息!
博士的脸上出现狂热的笑容,他来到早就备好的雪橇车附近。
这里是一楼的空仓库,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士兵,子弹洞穿了他们的胸口,血液已经凝固。
在释放致幻剂之前,他招呼了几个人帮他把仅剩的食物和枪,还有他心爱的胚胎搬到雪橇车上,然后用左轮里的子弹,让这些士兵永远闭嘴。
一共有两个保温仓,里面两个不到一岁的男孩安详地睡着,他们含着营养液的管子,戴着氧气面罩,他们从未在黑天鹅港露过面。
还有一个冷冻仓,里面冻着一个成形还不完整的胚胎,她的出生日最小,但却是博士手里最为珍贵的作品。
“乖宝宝们,不要害怕,爸爸会保护你们的。”博士像是在抚摸绝美艺术品般抚摸保温仓和冷冻仓的外壳。
暴风雪还在下,他驱使着雪橇犬,抖动缰绳。
雪橇犬们咆哮起来,却没有动弹,它们用锋利的爪子刨着仓库的冻土,对着楼里面大声吼叫,似乎有什么它们舍不得的东西。
博士没有管它们,这里的雪橇犬都是两只母狗的后代,米娅和阿加塔,这里只有米娅。
他只带了一半出来,因为他不确定致幻剂是否对邦达列夫有效。
如果邦达列夫刚才说要和他一起去看雪橇犬,他就会把邦达列夫带到阿加塔那边去,先为少校安排好雪橇车,再悄悄离开。
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垂垂已老的老头,不可能和邦达列夫这样一个健壮的年轻人较量。
枪火在亮之前,他的手腕就会被那只肌肉健壮的手臂掰断。
多年之后,没想到他还能有和邦达列夫见面的一天,他一直很怀念和少校聊天的时光,那是唯一一个能骗过他的人,当然他也没忘了,少校在暴风雪里对准他的左胸口射出的子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回到了这一天,但不管怎么样,马上,他就要离开北极的囚笼,去为新王的诞生做准备!
这次,他做足了计划,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犯错。
也许连神!都想把王座让给他!才会让他回到起点!
“啊~美妙的自由~”赫尔佐格博士把胸前的三枚勋章扯下来,不屑地扔到地上。
他按下计时器,挥动鞭绳,呵斥雪橇犬们往前进。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可爱的孩子们啊!”
“哈哈哈!哈哈哈!”
呼啸的暴风雪,淹没了赫尔佐格疯狂的笑声。
那不像人的声音,像是从炼狱最深处传来的,恶魔的奸笑,有一万个魔鬼在和他一起狂欢,举起纯金酒杯,痛饮炽热火红的岩浆。
。。。
路明非和中尉打包好行礼,他们找到了一些步枪,还有便携的帐篷,以及打火机,他们去雪橇犬的地方看过了,什么也没有,一条狗都不在了。
中尉已经确定今晚就是黑天鹅港的末路。
所有的通讯频道都被关闭,他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总是有什么东西在胡乱转动,有时候是跳舞的小人,有时候又是脱光了的金发女郎,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一把刀柄敲到他的头上,让他恢复清醒。
博士一定是用了某种致幻剂,他经常对不听话的孩子使用致幻剂和镇定剂,特别是零号,前几天他看见了护士带着一推车的针管药剂走了进去。
蒙面人似乎一点也不受致幻剂的影响,他的眼神始终清澈,如果没有他,中尉是绝不可能逃脱黑天鹅港的。
“OK,Sir,At your command!”中尉套上最后的滑雪套装,背上背包,对着路明非比了个手势,他随时待令。
“OK,Let's go。”路明非回应,与中尉走出大门口。
有一个本地人带路还是不错的,这样就不用瞎转悠碰运气了,路明非没有地图,根本不知道往哪儿走。
港口里还有很多的人,但路明非不是圣母,回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大楼,他和中尉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在呼啸的暴风雪中。
夜,渐渐深了。
解释一下最近这段剧情
最近这段剧情和路明非的言灵有关,路鸣泽的言灵是类似幻境操纵世界,还可以对外界进行干扰和冻结时间,路明非的言灵等级和这个差不多,并且只会更强,其实前文已经埋过很多伏笔了,不过还没见人注意到。
以下,是前文埋下的部分提示。
路鸣泽很着急地把人召集了起来。
路鸣泽对零说过:“任务很危险。”
列车里被路明非踹烂的玻璃没有被路鸣泽复原。
路鸣泽在束缚世界的时候,濒死的尼格霍格疑似要挣脱束缚。
黑龙鳞片上有光泽,但被路鸣泽踩了之后,就黯淡了。
路鸣泽说:“哥哥,你真是这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怪物。”
路明非每次进入幻境,都听到了铃铛声。
路鸣泽狂笑:“原来是这样!”
第六十章 燃烧的天鹅
一个人影来到锅炉房,把冒烟的雪茄丢进灌满燃油的水槽中,熊熊烈焰只用了一秒钟便冲进了冷库。
烈火烤着坚硬的冰,冰层中隐约冻着拇指大的胚胎。
在大火彻底扩散之前,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栋大楼的顶层,一束探照灯打过来,巨大的黑影浮在空中,旋翼把漫天飞雪搅得飞飞扬扬,风声巨响,那是列宁号上的重型直升飞机——光环。
绳梯放下来,被风吹得倾斜,黑影一个跳跃用单手抓住绳梯,深深吸了一口雪茄,他吐出一口烟雾。
他的瞳孔中荡漾着华美的金色,映照出烈焰的火光。
“我亲爱的赫尔佐格啊,王权的力量可没这么好掌控,想要继承神的力量,就必须承担起神的罪孽,只可惜你看不到新皇诞生的那天了。”
“我们等了一千年,终于等来了命中注定的皇,皇会坐上王座,感到荣幸吧,你的白骨,会成为新皇登基的阶梯。”
他对着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打手势,旋浆发出巨大的声响,往高处飞去,往远处飞去,似乎要突破天空的屏障,从这世上最大的囚笼挣脱。
一只雪茄从天空落下,瞬间便被火焰吞噬。
大楼在烈火中哀嚎,融化的雪水在红色的火光下像是从天鹅身体里流淌出的鲜血,火势飞快地蔓延,不止是这栋楼,哨点、灯塔、仓库。。。
跳跃的火舌飞快地攀爬,像是调皮的烈焰小鬼,把每一处都涂上火焰纹路的涂鸦。
藏在楼板之间的微型炸弹开始爆炸,楼板一块块坠落,砸在地上裂成碎片,通风管道的列横中射出炽热的白色蒸汽,红热的钢管渐渐弯曲,各种声音汇成这只黑天鹅垂死的歌吟。
烈火中缠绵的赤裸男女们被火焰淹没,他们发出惨叫,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们回想起来了,发出鬼魂般的哀嚎和惨叫,一群归来的亡灵在火焰中跳舞。
在那个燃烧的圣诞夜里,火焰是每个人的舞伴。
这一次,他们依旧没有逃过注定的宿命,又重新回到了地狱里。
。。。
中尉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他忘了自己是哪一年来的黑天鹅港,他签了保密协议,从此所有的档案里都不再有他的名字,他们和外界没有联系,没有电话线也没有无线电,唯一了解外界的方式就是读报。
每年列宁号都会带来一整年的报纸和物资,因此他们的信息落后外界一整年。
一年之前他还相信他们的共产主义无坚不摧,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年之后他却听说国家将会不复存在。
博士在黑天鹅港做什么研究,中尉不知道,他不是研究人员,他只知道这是很机密的研究,在军部甚至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知道黑天鹅港的存在,并且每年都拨给巨量的国家经费。
也许现在他的国家已经解体了,政客们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没有名字也没有注释的港口,上面还有很多的拨款记录。
政客们怎么会对研究感兴趣呢?
他想到了邦达列夫少校,黑天鹅港耗费了那么多的经费和那么多的精力被隐藏起来,就算要毁灭,至少也得弄清楚这里研究的是什么。
少校就是前来刺探的先锋,他和博士达成了共识,把所有的研究资料都带走了,剩余的一切,都只需要被销毁。
保密协议里有一条,你的生命永远属于你的国家,为祖国献出生命,伟大的共产主义者。
可他的祖国还存在吗?
他没什么朋友,父母也早死了,只有一个老年痴呆被送进养老院里的奶奶,这样的士兵和护士才能通过审核进入黑天鹅港服那没有期限的兵役。
签订协议后他获得了一大笔钱,他把那些钱送给了一个女孩,托付她照顾自己的奶奶,并承诺,在奶奶死后,所有的钱都归属女孩所有。
那是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孩,脸上长满了雀斑,褐色的头发,总是扎着麻花辫,他小时候和女孩是邻居,肚子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那女孩会从家里偷面包给他吃。
也许女孩已经结婚生子了吧,他想回莫斯科看看,听半大的孩子叫他叔叔,如果奶奶还活着的话,他也想给那个总是在夜里用鞭子抽打他的老女人一个拥抱。
他这一辈子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和护士们有过一夜情,但从来没有一个用一生去许愿的爱人,更没有关心他的亲人,唯有那个女孩,他想着两人坐在土台阶上对着喂牛的草垛丟石子的画面,还是会露出幼时的微笑。
他不想死在这儿,连一个坟墓都没有,被永远地埋在无人光临的北极冻土,忌日一朵鲜花都收不到,这样的人生太失败了。
他为祖国贡献得够多了,上过战场,冲锋在最前列,拿着枪在战壕里射击,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身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战友的血,被护士用担架抬着放到充满断肢断臂的士兵的伤病营里。
他就是不想再那样,才会签署协议来到黑天鹅港里,而如今,政客们甚至不愿意给烈士一个安好的晚年。
3781公里,往这个方向走,走这么远就能抵达莫斯科。
当然实际上的路途不会有这么漫长,当你看到列车轨道的时候,就抵达了终点,可是他不知道轨道在哪里,只能朝着夜里眺望的方向,一直前进。
路明非紧跟着中尉的身影,火光却从身后传来。
两人在黑暗的夜里驻足在原地,转而回头去看那幅鲜艳的画。
那是一幅壮丽的画,像是某种盛大的落幕,中尉的很多年在那里度过,他庆幸自己早一步跑了出来,不然他也会成为舞台上跳舞的表演家。
但他的心中也带着哀伤,好多的人被埋葬,成为了牺牲品。
生命,在那些政客的眼里是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但在他这儿,却是热吻和烈酒之后的吹牛。
维尔霍扬斯克,空军基地,轨道卫星拍到燃起大火的黑天鹅港。
苏27中型战斗机的驾驶员们得到命令,战斗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那是一个中队的战斗机,为了执行命令而起飞。
第六十一章 伴奏
雷娜塔站在火光里,轻轻抚摸阿加塔的头。
她在期待着什么从那漫天的火焰里破茧而出,遮住天空的双翼,在晴天的夜里飞行,星辰都会被遮蔽。
火焰燃烧的时间比她想得还要早,她必须在炸弹引爆前找到那个人。
她拿出一个白铁盒子,里面有一朵枯萎的花枝。
“乖孩子,帮我找到他。”她把白铁盒子放到阿加塔的鼻子上,雪橇车,再次移动起来,顺着远离火光的方向。
暴风雪把气味冲得稀薄,雪上的痕迹几秒内就会被新的雪花覆盖,她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够不够,但她不在乎,她什么都愿意为他牺牲。
。。。
中尉的手冻得僵硬,手表上的分针又走了一整圈,他们已经前进了两个小时。
在狂风下逆行,真的很费力气,他气喘吁吁,被凌厉的寒风吹得身体冰冷。
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蒙面人丝毫没有露出疲态,连撑杆都没用,只是用削短的滑板做支撑,以半跑半滑的姿势在前进,那比滑行消耗的体力多很多。
“Can。。。can we have a rest。”(我走不动了)
路明非想了想,说:“Ok,just a minuet。”(行,就一会)
在这里还能看到远处耀眼的火光。
他们走得够远了,但路明非心里还是有不安,他总觉得,还得再远一些,再远一些。
这时,忽然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路明非立刻警觉起来。
站起身,他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步枪拿给中尉,为剩下的一把枪拉动保险杠,枪都在他这儿,因为一开始他还不是很信任中尉,但现在,中尉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他们一起在孤独的雪中走了两个小时,不算是陌生人了。
中尉看着持枪的路明非,神经也紧绷起来,他是逃兵,按照条例,是要进行处决的。
狗的吠声传来,中尉认得那辆灰色的雪橇车,还有那些狗狗,他曾经驾驶过那辆车。
有人要来对他进行军事审判了!他立刻把枪支对准雪橇车的位置。
然而路明非却压低他的枪械,因为他看见了拉动缰绳的是谁。
那是一个小女孩,看起来真是太纤瘦了,一阵风仿佛就能把她吹倒。
雪橇车上只有小女孩一个人,车上载着重型的高射机枪,可没有射手。
毫无疑问,那女孩是冲着他们来的。
路明非放下了枪,把中尉的枪也收回来。
“Dont fire,stay here,I will deal。”(不要开枪,待在这儿,我会处理。)
那是雪地里最好的交通工具,他不希望有暗枪惊吓到狗狗们。
路明非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小女孩就放松警惕,能以这种方式出场,毫无疑问,那孩子不简单,连他都没有搞到雪橇车,但那孩子却一脸风轻云淡地挥动着手里的缰绳。
他拔出楔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孩的身影。
雪橇车停了下来,素白的女孩跳下车,缓缓朝路明非走近。
“快上车,我们没时间了。”雷娜塔说道。
路明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因为,她说的是中文。
“你是谁?你认得我?”路明非皱着眉头询问,他把丝巾取下来,露出了自己的脸,说的也是中文。
中尉在看到那张脸后,瞳孔猛地收缩。
“黑天鹅港埋着四十八枚真空炸弹,一旦引爆,除非逃离10公里以外,否则都会被波及。”雷娜塔淡淡地说。
她走近路明非的身边,路明非平稳地收起刀,小女孩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欲坠,她一点力量都没有,架势小得可怜,以至于路明非光是站着,都能看到她脖子处的红色忍杀点,她。。。很弱,就是一个纤弱的孩子。
这么一个纤弱的孩子到底是怎么驾驶雪橇的?那个重型武器又是怎么推上去的?
他有很多想问的,但是。。。如果那炸弹是真的话,那他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逆风在暴风雪中前进很困难,十公里,他一个人的话,现在应该跑到了安全区,可为了照顾中尉,他放慢了速度,导致他们还有至少3公里的路程。
他也不知为何,对小女孩有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就像。。。他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那我们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