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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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缺回头,支吾道:“这点臭都忍不了,还想当三只手?不会吧,不会吧,三只手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那扒手本就啥都没捞着,被臭得呕吐不说,还被人嘲讽,气得哇哇大叫。
这些年,不少贼和匪都是一念之别,贼偷不到,或者被发现后,一个恼羞成怒就会变成打劫行凶。
“臭杂……”
结果那毛贼刚要叫骂发飙,季缺就靠了过去,毛贼只感觉一股剧烈臭气扑鼻而来,再次哇哇大吐起来。
他攀爬着想要离季缺远点,可季缺一直如附骨之疽般跟着他。
“求求你。”
“别,别过来。”
“哇!!!”
“我错了。”
“哇!!!”
……
一番折腾之后,扒手躺在路上,口吐白沫,已然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季缺见状,感叹道:“这臭鸡蛋还真货真价实。”
一路上,他如瘟神附体,周围的人纷纷避之不及,周身三丈内不见人影。
回到家里,季缺径直把臭鸡蛋挂在了后院的角落里,和之前的臭鸡蛋凑在了一起。
之后,他来到前院,才放开呼吸起来。
结果一阵衣衫上残留的气味飘来,他都有些受不了。
这东西杀伤力惊人,就是不知道风莲教的人顶不顶得住。
……
夜晚,夜色深沉如水。
桑水县一片静谧,只偶尔有人家燃着烛火,传来窃窃私语的说话声。
城西的城门无声打开,守卫双眼迷茫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神采。
一支百来人的队伍缓缓走过街道,黄纸洒落的时候,诵读声便如潮水般在街巷里回荡开来。
……
季缺没有睡觉,正在做指卧撑。
身体肌肉的锻炼,同时也会带动体内真气流转,有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
这两晚他都没有很早睡觉,因为以风莲教“做一休六”的传教规律,是该来了。
“来了?”
一股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从夜色中飘来,连四周的虫鸣声一下子都消失了。
这确实是风莲教传教时才有的现象。
季缺没有任何犹豫,屏气提起那筐臭鸡蛋,身体贴着地,如一只游鱼般游到了鱼花巷里。
鱼花巷里有一棵枫树,枝繁叶茂的。
季缺贴着树干往上游去,很快隐匿在了树上,身形如鬼魅一般。
“唉,我怎么感觉自己有做贼的潜质?”
季缺窝在树上,自我吐槽道。
月色如霜,洒在地面。
那支洒着黄纸的队伍,离这里只剩下了百步之遥。
第八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奇可多,萨摩耶,般若般若萨摩耶,奇可多般若萨摩耶……”
手提臭鸡蛋坐在树枝上的季缺,第一次听清楚这风莲教传教时的咒语。
只见街巷里,风莲教教众个个身穿黑袍,一边诵念着经文,一边洒下黄纸,污染环境。
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脸色苍白,看起来跟一具具行尸走肉一样。
队伍的中间,一架黑色的辇车被四个干瘦的教众拉着。
那辇车又厚又大,看起来如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而那拉车的教众却是又瘦又高,跟竹竿一样。
拉车的纤绳陷入他们的血肉里,季缺总有一种那有力的纤绳会把他们身体扯断的错觉。
这黑色的队伍后面,有穿着各色衣服的人跟着,亦步亦趋,自然是这次风莲教新蛊惑到的百姓了。
季缺大概数了一下,已然有近百个百姓中了招。
风莲教这一次胃口这么大?
他记得,以往风莲教一晚上总共就带走几十个人,而这次才刚到鱼花巷,就这般光景了。
肉耳可听的,这次传教声也要比以往大上不少。
老实说,今晚要对风莲教下手,季缺还是有点紧张的。
毕竟风莲教比较邪性。
但他也只是紧张而已。
更多的,是心跳加速、兴奋,就像他第一次用板砖拍翻了一个地痞时一样。
男人天生就有冒险和暴力的基因,季缺也一样。
霉运缠身的他甚至已经习惯了那种刺激,不然就会产生一种病态的空虚。
如今,刺激来了!
哐哐……
鱼花巷的街坊邻居陆续开了门,季缺一眼就看见了豆腐摊的张老板,没想到对方竟是巷子中最先沦陷的。
这明早还要吃甜豆腐脑儿呢。
季缺手一甩,一只臭鸡蛋就唰的一声飞下,砸在了张老板脖子上,绽放开来。
本来失魂落魄的张老板猛然惊醒,只感觉一股恶臭往鼻孔里钻,忍不住想吐。
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一边捂着嘴巴,一边狂冲回了屋子里。
风莲教的队伍继续前进着,教众们如行尸走肉,根本没注意到这点波澜。
就在季缺准备继续扔臭鸡蛋时,一阵木鱼声突兀的响起。
这木鱼声穿透了这风莲教的诵经声,很是清晰,以至于整个风莲教队伍都发生了停滞。
一些百姓木然的站在那里,眼神依旧混沌,却没有继续跟上。
有高手?
季缺顺着木鱼声望去,发现昏暗的鱼花巷里多了一盏“灯泡”。
月色下,一个光头老和尚一边敲打着木鱼,一边诵念着经文,走了过来。
他一身白僧袍,配上那飘荡的白胡须,一看就是高手。
这时,辇车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和尚,为何挡我们的道?”。
老和尚继续敲着木鱼,说道:“贵教已带走了太多无辜百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辇车内的声音再次飘来——“你这把老骨头,能挡得住?”。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身上衣衫一震,露出了肩头上硕大的独眼青龙,回应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一刻,季缺感觉稳了。
这和尚无论是胸怀、气质、谈吐,甚至是纹身和出场方式都是高僧的标准配置。
下一刻,车辇的黑莲被掀开,露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这是季缺第一次有机会观摩高手打架,不由得格外专注。
他一直对自身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只能通过不断的倒霉,不断证明他在这桑水县一带很耐打,也挺能打,但只局限在麻匪、强人之间。
至于县中少有几个有点名号的武道高手,他去求证过,比如七十五岁的“老谭腿”谭大爷,七十八的“猴桃拳”李老爷子,基本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如今有太极拳加持的他,功力更上一层楼,那就更摸不准了。
有了这次观摩,他大概可以摸到一点自己和风莲教的底,进而确定作战方针。
风莲教必须死,是被他用游击战打暗枪逐步耗死,还是被他莽死,就看对方的本事了。
当然,这风莲教很有可能今晚就会被老和尚直接撂翻。
因为季缺从未见过如此威猛的和尚,特别是加上肩头上的那条栩栩如生的青龙,有一种法海转世的感觉。
“奇可多,萨摩耶,般若般若萨摩耶,奇可多般若萨摩耶……”
辇车上,风莲教的两位黑袍人同时发声。
这声音犹若闷雷,不知比之前传教时强了多少倍,一下子就把和尚的木鱼声生生压下。
本来已不动的百姓和教众身子一抖,径直跟了上去,脸上甚至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个时候,附近几条街巷不断有百姓打开房门,行尸走肉般往这边走来。
大和尚一声大喝,木鱼敲得更响,佛音跟着变大。
可他这一大,那两黑袍人的声音就更厚实,竟有佛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
不过季缺一点都不慌,这高僧不知还有多少后手。
结果就在这时,老和尚忽然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一抬头,竟七窍流血起来。
季缺吓了一跳,暗道:“不会吧?”
和尚的忽然拉胯是季缺没有料到的。
这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老和尚貌似真的没有后手,这时已半跪在地,捂着胸口,像是在垂死挣扎了。
季缺知道,不能再等了。
再等这和尚真要入地狱了。
没有任何犹豫,篮子里的两只臭鸡蛋飞出,滑出了两条轻灵的弧线,啪啪两声砸进了车辇上两个正在诵咒的黑袍人嘴里。
诡异的魔音转而含糊不清,紧接着戛然而止。
“什么东西!”
“好臭!”
“臭和尚,玩阴的!”
紧接着,就是两声剧烈的呕吐声。
老和尚见状,赶紧擦掉了血泪,疯狂敲击起木鱼来。
于是本来一脸狰狞的百姓又恢复了些许清明,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风,风莲教?快跑!”
有反应快的,发现竟然在风莲教的队伍中,赶紧连滚带爬的往回跑去。
车辇上的两个风莲教高手也是了得,只见他们一运劲,一口将旁边沟渠里的水吸入嘴中,一声大喝后,将水喷射出而出,跟个水枪一样。
下一刻,魔音又起。
“奇可多,萨摩耶,般若般若萨摩耶,奇可多般若萨摩耶……”
本来逃到一半的百姓转瞬一抖,又行尸走肉般的走了过来。
季缺毫不犹豫,又掷出了两枚臭鸡蛋,然后又是咔嚓两声臭鸡蛋碎在嘴里的声响,魔音再次戛然而止。
本来一脸木讷的百姓又恢复了些许清明,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风,风莲教?快跑!”
有反应快的,发现竟然在风莲教的队伍中,连滚带爬的往家跑去。
“哇!”
左侧的风莲教的高手呕吐着,一掌将和尚连着木鱼拍飞出去后,一边疯狂吸水漱口,一边看向了身后的枫树,叫道:“还有高手!”
几乎同一时间,两个黑袍人一边吸水漱口,一边往季缺所在的枫树奔来,快若闪电!
第九章 这怎么可能是太极拳!
接连两次被人偷偷喂了臭鸡蛋,风莲教的两位供奉自然不是傻子,一下子就锁定了季缺的所在。
这两供奉一男一女,一个姓马,一个姓芸,是一对道侣,早就心意相通。
两人没有任何迟疑,在接近枫树的时候,同时往上一跃,身若惊鸿。
他们目的只有一个,把树上阴人的家伙先弄下来弄死!
鸡蛋太臭了!
“无耻小贼,下……”
马供奉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身体一沉,自己本来腾空的身体落下地来。
同时落下地来的,还有一个青衣书生。
那青衣书生蒙着面,露在外面的眉眼依稀可见年轻的朝气。
此刻,他双手分别攀在马供奉和云供奉的肩头,看起来就像是一起刚喝了酒的好兄弟。
同样感到懵逼的还有芸供奉。
她没有料到,对方不退反进,反而把他们带了下来。
不过她和马供奉再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随即收拢心神,互相使了个眼色。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一左一右,踢向了季缺双腿。
季缺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他们的动作,攀着两人肩膀一个空翻,躲开这一击的同时,并洒出了两簇粉末。
“生石灰?”
石灰入眼,两供奉虽惊不乱,一式鸳鸯膝撞,径直袭向了季缺的腹部。
季缺双手一沉,抵住两记凶猛的膝撞,和两人分开。
两供奉不愧为老江湖,生石灰入眼之后,没有去揉,而是心有灵犀的对着对方眼睛狂吹。
空气中多了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两人呼吸本就绵长有力,不到弹指功夫,眼中的生石灰已被吹了干净,饶是季缺都感到佩服。
先是臭鸡蛋偷袭,这又是生石灰洒人,马供奉勃然大怒。
“小人,受死!”
他身形高大,以气力见长,拳头呼啸着往季缺身上砸去。
季缺抬手、抵挡,抬手、抵挡,将那拳头上的可怕拳劲一一卸掉,两人交手处的空气都纷纷扭曲。
太极拳的以柔克刚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下一刻,季缺眉眼一跳,缘于另外一个黑袍人已失去了踪迹。
“小心!”
之前被一拳砸翻在地,到现在还没爬起来的老和尚提醒道。
墙角下,一处阴影如水般流动了一下,掀开了一角。
一只雪白的手从阴影中伸出,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只漆黑的金属筒。
躲在暗处的芸供奉出手了!
唰唰唰!
细密的破空声在一瞬间响起,圆筒里攒射出了一串青色的飞针。
这飞针来得十分突兀,力道又足,季缺又刚好被马供奉缠上,想要躲闪已来不及。
于是只听见嗤嗤两声响,强大的季缺倒下,不,被射飞了!
是的,在飞针和他体内溢出的真气相遇的瞬间,他整个人如一张被击中的纸张,翻滚着飞向了空中。
面对这样的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马、芸两供奉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这他娘什么情况!
下一刻,本来在空中翻得正high的季缺一个下沉,落在了正一脸错愕的芸供奉面前。
芸供奉反应极快,只愣了一瞬,结实修长的双腿便猛然发力,如一颗炮弹般飞身而起,想要远离季缺,结果这一刹那,季缺伸手,咔的一声揪住了她的耳朵。
于是一阵凄惨的痛呼声中,芸供奉那飞射的身姿被生生拽了下来。
季缺看着这个偷袭自己的女人,身材不错,前凸后翘,只是脸不怎么滴。
那就无法原谅了!
啪的一声,季缺一把将女人脑袋了按在了墙上,一推!
哗啦一声,碎石飞溅,白色的墙壁上多出了一条清晰的血痕。
脸部脱离墙壁之后,芸供奉心头大骇,忍着剧痛就地一滚,想要趁机远离这危险之地,可下一瞬间,她的内心只剩下了无尽的酸楚。
因为她的脖子已被一只手扣住了。
季缺按住她的脖子,身形一弓,往前冲去。
于是乎,女人脑袋顿时如压路机般碾过了鱼花巷的青石板路,带起了“克克克!”的声响。
“放下她!”
身形魁梧的马供奉一跃而下,身形犹若猛虎,一拳砸向了季缺的后颈。
这一拳拳风咆哮,上面带着气劲流动,力道之猛,恐怕一头大象都得被活活砸死。
季缺头也不回,将手中的芸供奉一抄,往后甩去。
马供奉只见自家道侣忽然横在身前,吓得只能生生撤拳,胸口一片烦闷。
结果这时,他发现自己脖子也被人扣住了。
于是乎,一台压路机转瞬变成了两台,“克克克克!”的声音不绝于耳,附近的百姓被彻底惊醒,尖叫着逃离。
不得不说,这马、芸两供奉也是头铁,压碎了十多块青石板,把自家教众撞飞了十几个,依旧想着如何反击。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戳向了季缺的眼睛,手段阴险。
季缺神情轻松,提起两人身体一旋。
本来两位供奉忽然感到力道一转,本来夹击敌人的态势一下子变成了攻击彼此。
两人慌乱之间只能快速变招,手指唰唰击在空处,带起了破空声响。
因为强行变招,两人体内气血翻涌,胸口烦闷无比。
季缺越是战斗,越能发现这“极意·太极拳”的随心所欲,那是从未有过的美妙体验,和拿刀自捅、打树叶的感觉截然不同。
实在是太爽了。
两供奉刚化解完这戳指,来不及喘口气,一股绵柔的大力已再次袭来。
他们只感觉身体被卡住,然后旋转起来。
只见鱼花巷内,季缺双臂“咬”住两人,旋转、跳跃,四周的空气都如水般流动起来。
咔咔咔咔咔咔!
马供奉和芸供奉的身躯旋转得犹若飞盘,双脚戳在地面上,碎石和泥土飞舞。
两人没有料到这个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