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诡世界,我有特殊悟性-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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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宁红鱼好像没有在意这个,而是疑惑道:“你叫了我名字三十六次后,又叫了一个叫唐衣的名字七十二次。”
“啊这?”
季缺一时有点懵,解释道:“唐衣是我以前的同窗。”
宁红鱼仿佛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用一种研究的语气说道:“梦是一个人想法投影,那个叫唐衣的,一定欠了你很多钱。”
季缺忍不住说道:“他确实捡了我很多银子没还。”
……
之后,季缺和宁红鱼继续上路,依旧是男前女后的姿态。
每次路上遇到行人时,季缺总是忍不住蒙着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面对别人玩味儿的目光,季缺忍不住说道:“表姐,能不能让我来驭马?”
宁红鱼把鞭子和缰绳递给了他,季缺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坐你的位置,你坐我的位置。”
宁红鱼摇头,说道:“我不习惯这个姿势。”
季缺赶紧说道:“我也不习惯。”
“我可以多给你一千两银子。”宁红鱼说道。
“我感觉也不是不能适应。”季缺很认真道。
自从卖了四百张符给宁红鱼后,季缺可以说发了一笔横财,可他知道,这笔横财是在宁红鱼识货的基础上才有的。
他后面去过那间卖符纸的当铺,对方对他的“滋水符”自然是嗤之以鼻,而对“黏水符”则很有兴趣,可是收的量却不大。
那店里的掌柜自然知晓“黏水符”的价值,惊艳的价值。
可是因为无法分辨具体哪张是黏水符的原因,这卖符可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试想你卖符时,给客人说“这一堆没什么鸟用的滋水符中,可能存在着一两张很厉害的黏水符。”对方会不会觉得这是骗局?
关键是,即便有顾客信得过这铺子,对方买了一堆符回去,用起来也颇为棘手。
因为你不知道甩出来的是滋水符还黏水符,如果几次甩不出想用的符的话,绝对会贻误战机。
毕竟不是符师本人用符,一次只能动用两三张符纸是常态,而宁红鱼这种能一次用十张符是因为天赋异禀。
说来说去,这种符只和季缺这一次能引爆百张符纸的符师本人最搭,再次一点的,就是宁红鱼这种“十张不够,再赌十张”,有实力以量托底概率的人。
可是这种人是不多的。
以那店铺里的客流量,想要找到这种顾客并不容易,这也是那店铺掌柜知道这是好东西,拍青了大腿也不敢大量进货,宁愿选择帮忙寄卖的原因。
所以季缺这符师的符纸是无法快速变现的,除非这世上再多好些个宁红鱼。
无法一本万利,季缺自然依旧是个打工人。
打工人,打工魂,这种人怎么会放过赚银子的机会。
第六天,在远离了天仁城那一带后,周边的世界已变得越来越荒凉。
路上照例有些行人,已适应这种坐马姿势的季缺照例熟练的蒙住了脸。
可这一次,他俩骑姿虽然反常,两人又长得好看,很容易引人注意,可路人并没有过多的关心他们。
这是一群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的难民。
他们应该是在连夜赶路,风尘仆仆的,有的人鞋都掉了,脚底板磨出血了依旧在赶路。
两人一问才知道,又有叛军作乱,这些人是一个村子里逃跑出来的。
据说隔壁的村子已被屠了。
这北地真是越来越乱了。
看到这些难民有的年老体弱,有的人还抱着襁褓的婴儿一脸惶恐,季缺发现上次林香织只把那些兵匪断手断脚的做法实在是太仁慈了。
他喜欢和平,可是这个世界却偏偏很乱。
神吃人,鬼吃人,人吃人……
之后,季缺和宁红鱼故意放慢了速度,和这些难民一起,避免他们被追击。
“是朝廷的兵。”
“是来平乱的。”
“有救了,有救了。”
……
翌日中午,随着难民们的喧嚣声,季缺第一次见到了大盛朝在外的军队。
说是军队,却只有百来个士兵,可是看得出来训练有素,实力不凡,一个个腰背挺得笔直,跟长枪似的。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将领,他的背后插着六把刀,看起来跟一只蜘蛛一样,颇为扎眼。
宁红鱼看着这一幕,喃喃说道:“没想到这人也来了。”
季缺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凌千户的儿子小千户。”
“你认识?”
“算认识吧,据说他对青玉榜的排名很不满意。”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自己该第一,有时候却排在我后面。”
“表姐你排第几来着?”
“第三。”
这时,一阵痛哭声从前面传了过来。
季缺看见,那是一个年轻道士正抱着一个老道士的尸体。
第一百七十一章 和表弟私奔啊,看不懂吗?
那小道士哭得十分伤心,显然怀中的老道士的死亡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这时,小道士忽然抬起头来,看向了那背插一堆剑的小千户,问道:“我师父是怎么死的?”
小千户沉默了一下,说道:“因为平乱,这地界有些地方尸横遍野,很容易生出邪祟,当时我部下听闻你家师父很擅长超度,于是便请他去掠阵。”
“刚好,我的部下在前晚遇到了一只新生的赤发鬼。那赤发鬼是叛军将领献祭了双目双腿所化,手持血色大刀,十分暴戾,结果因为那大刀之前就有损坏的原因,刀身脱离了刀柄……”
小道士抹着泪道:“我师父被刀身砸中了?”
小千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刀身刚好插在了一只战马的屁股上,战马一惊……”
“把我师父撞了?”小道士眼睛通红道。
“不是,战马受惊跑动时,屁股上血水飞溅,洒在了陆道长的脸上和嘴里,陆道长随手扯了块布去擦血……
结果那块布上有毒……”
“你师父虽然是个老江湖了,却也有糊涂的时候,那毒是他自己抹上去,说是阴邪祟的。”
“那毒发得很快,当时情况很乱,没能救得你令师尊。”
一时间,那小道人说不出话来。
“令师尊临终前,叫人转告你,好好活着,说你天资不错,未来有天师之姿。当然,他的话你得自己思量。”
这小千户的话其实已算得上委婉。
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你师父这高人姿态其实是虚假的,他糊弄了他的手下,结果也因此丢了性命,所以他说的话不能太当真。
“当然,令师是因为帮忙身亡的,朝廷不会寒了他的心。”
说着,就让手下奉上了一盒子金银。
小道士看着这盒金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之后,这位小千户不再多言,领着部下就向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部下火速了解了这些难民的情况,小千户挥了挥手,下令道:“李力,你带着一半人去,务必杀干净,两日后在清崖亭汇合。”
“是!”
部将领命而去,而这小千户并没有离开,而是骑马靠近了马上的宁红鱼和季缺。
“宁红鱼,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既然这么巧,干脆分个胜负吧。”
小千户开门见山道。
他说话时露出森白的牙齿,整个人和背后的六柄刀一样,给人一种浓烈的煞气,以至于旁边的马儿都受了惊,纷纷远离。
宁红鱼一脸淡然道:“没兴趣。”
小千户冷笑道:“你是怕了?”
宁红鱼说道:“对对对,我怕了,行了吧?”
说着,就要骑马带季缺离开。
小千户见状,眼带寒意道:“宁红鱼,你非要逼我?”
宁红鱼一脸淡然道:“你很忙,我也很忙,你们当兵的做事不看时机吗?”
小千户困惑说道:“你有什么可忙的?”
宁红鱼一脸淡然道:“带表弟私奔啊,看不懂吗?”
话音刚落,季缺就和她头和头贴在了一起,两人双手交织形成心形,摆出了一个“私奔”的姿势。
“对了,他老光棍,应该不懂。”
宁红鱼和季缺说着,骑着马离开了,一副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样子,留下“老光棍”小千户在风中凌乱。
“表弟,私奔,宁红鱼?”
……
路上,季缺忍不住说道:“上峰,你和那小千户到底谁强?”
宁红鱼摇头道:“没打过,我开了眼问题应该不大,只是没必要,厉害的是他爹凌千户。”
“嗯?”
“凌千户可以说是大盛朝军部第一人,一身兵家煞气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小凌千户背后那六把刀不过是学了他老子的一点皮毛而已。”宁红鱼解释道。
“那凌千户和陈尊者相比如何?”
“陈尊者不如他。”
宁红鱼想也没想,就给出了这个结论。
季缺一下子明白了这凌千户的份量,从宁红鱼的语气可以推测,这陈尊者差这千户可不止一星半点。
北地地处偏僻,朝廷掌握力度不够,这是季缺第一次了解到和朝廷有关修行者。
只能说能在这种环境下建立王朝,没几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相对来说,降魔楼果然显得民间和业余了一点。
半天之后,季缺和宁红鱼路过了一处已然结束战斗的战场。
尸体东倒西歪的横在荒野上,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气。
从服饰来看,死掉的都是叛军。
很多叛军都是被一刀毙命,最惨的两个是身子杵在地上,屁股挂在树上。
看着那些光滑如镜的切口,季缺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身后插着六把刀的小千户。
“是他的手法。”宁红鱼诉说道。
季缺忍不住说道:“这些叛军是怎么来的?”
“你应该听过北地有个土皇帝。”宁红鱼说道。
“陈吾?”季缺回答道。
“就是陈吾有动作了,不然皇帝也不会派凌千户这样的人过来。”
季缺在桑水县的时候,就听过陈吾的名号。
陈吾一直被叫作“陈王”,他所在的陈家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可以说,大盛朝是陈家先祖和初代皇帝当初一起打下来的。
大盛朝内一直有传言,那就是陈家先祖当时有争天下的能力,只是碍于兄弟情面或者其他原因,自愿放弃了权力的权杖,回到了这北地的祖地过活。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有野史记载,其实初代皇帝就是陈家扶持起来的,陈家一直把他当成傀儡,奈何初代皇帝惊才绝艳,在争天下的过程中逐渐脱离了陈家的掌控,最后陈家不得不放弃了天下,回到了祖地保存实力。
当时皇帝也是有意清除陈家的,可奈何陈家底蕴太深,即便得了天下的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们,于是只能封陈家家主为王,进而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说来说去,陈家拥有着比大盛朝更悠远的历史,在大盛王朝建立前,就是一个很可怕的庞然大物。
某种程度上,陈家是脱离了大盛朝掌控的存在,这也是“北地土皇帝”称号的来源。
这两百年来,陈家和皇族一直相安无事,在于陈家人一直深居简出,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野心。
可是这种平衡在这几年被逐渐打破了,陈王陈吾看起来颇为中庸,可儿子不是省事的主儿,在北地越发活跃。
这次叛军之乱,看似是匪贼流寇借着天灾分割北地,实际上背后都有陈家的影子。
季缺忍不住吐槽道:“这人间已这么乱了,还在这里人打人,真是够了。那凌千户那么强,能把陈家灭了吗?”
宁红鱼摇头道:“恐怕很难。”
“嗯?”
“北地自古就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北地陈家的祖地是一座神仙都难以攻破的城池。你一个北地本地的读书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表姐,这真不怪我,我念的书里真没讲这个。”
就在两人同骑一匹马即将离开这战场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季缺看着那奔驰而来的军队,又看了看识海里的悟性条,暗道:“来了!”
出来这么久,总算要遇到传闻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叛军了。
叛军头儿是一个独眼龙,骑着一匹血红色的高头大马。
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后,他的眼神变得越发阴鹜。
随即,他和手下就注意到了季缺和宁红鱼的存在。
这时,手下骑马来到他身边,说道:“三将军,那两个娃看起来是有修为傍身的,我们是不是直接放了,免得节外生枝。”
“放你娘个屁!娘的,这么多兄弟没了,放了拿谁撒气!我们收拾不了那个姓凌的小杂种,还收拾不了这随路冒出来的两个小兔崽子?”
“不管谁的人,给老子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独眼远远看着那个坐在马背前面的年轻人,就忍不住想要弄死,借此来撒撒这些天被那小千户弄出来的火气。
第一百七十二章 那一夜,表哥表姐……
那群匪兵这段时间连续烧杀抢掠,早已胃口大开,不知不觉间变得杀心很重。
虐杀普通人时的快感,仿佛放在狗鼻子前的肉一般,让他们躁动不已。
同样的,因为遇到了小千户和他的兵,吃了好几口瘪,早就憋得难受。
陡然听见领头下令不会放过那对年轻男女,这群匪兵顿时如饿虎扑羊般,呼啸着往季缺和宁红鱼的所在奔去。
冲在最前头的是一个秃头,逐渐看清那骑马女子的样貌后,不由得兴奋道:“老大,这女的极……”
嗤!
他口中的“品”字还没来得及出口,整个人忽的连人带马往后一仰,头顶顿时血水冲天,跟喷泉一般。
几个呼吸之后,应该是血流得差不多了,那秃头握住脖子摔下马来,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死去。
这是一幕颇有冲击力的画面,后方的兵匪见状,顿时拉紧了缰绳。
随着马匹嘶鸣,他们没敢轻易向前,而是呈环状围住了季缺和宁红鱼两人。
刚刚军师说过这两小年轻会些修行手段,没想到出手会这般狠。
不过这伙兵匪倒也不惧,修行者他们不是没有杀过,不管是靠着战马轮流冲锋,亦或是放冷箭,都能很轻易要了寻常修行者的性命。
他们害怕的,不过是那小千户那种专注锻体的莽夫。
这时,那领头的独眼龙骑马过来了,阴冷笑道:“有些手段,放在平时,我说不定问了你们师承,就放你们离开了,可惜今天不行。”
宁红鱼问道:“为什么?”
独眼龙笑着道:“我们心情不好,你知道的,带兵打仗,心情不好是会炸营的,所以只能从你们这里找点乐子。”
宁红鱼说道:“我不过带着表弟私奔而已,没想到能遇到这种事。”
“那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小的们,男的女的都要,女的归你们,男的老子先玩。”独眼龙看着季缺,眼中弥漫出了淫邪的光芒。
环绕的匪兵听到命令,顿时纵马环绕起来,发出了阵阵兴奋的吼声。
不得不说,这对男女都是极品!
“表姐,我来吧,我今天心情也一般,害怕炸营。”季缺忍不住说道。
宁红鱼鄙视道:“你竟然想炸我?”
下一刻,第一拨匪兵已冲了过来。
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寻常的山匪所化,拿的武器皆是清一色的长戟。
这种戟又长又重,寻常士兵根本施展不开,可是这伙匪兵却用得有模有样。
只是在长戟即将刺过来的时候,附近的空气忽然一个内陷,形成了翻卷的波纹,紧接着,那些长戟就偏离了原来的位置。
咔咔咔一阵闷响。
那冲过来的五人傻傻的看着对方,有些懵逼。
他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