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拔出石中剑开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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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说没有黑暗生物死在这里，而是军方清理掉了它们的尸体，以避免黑暗气息的污染。
　　至于人体残肢，当然也在清理范围之内。
　　之所以还会残留，答案只有一个——残肢太多太多了，难免有所遗漏。
　　在一座坍塌一半的花坛中，艾力甚至不小心看到了一颗小小的脑袋，以及小半截连接的残肢。
　　“艹！”
　　他第一次骂出了声。
　　这具残尸，显然是一名幼童。
　　刚才的惊鸿一瞥中，可以判断出其死因应该是出自……暴力撕扯！
　　绕着坑坑洼洼的广场走了1000多米后，艾力如愿找到了一道极其新鲜的黑暗气息。
　　“咳。”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大概半个小时之前，一只黑暗生物在这里逗留过。”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铁胳膊，指向前方一座直径近8米的巨坑。
　　一看便知，这必定是导弹留下的弹坑。
　　安德雷娅心中一惊，连续问了两个问题：“你怎么感应到的？半个小时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其他人立刻听了出来，艾力所说的两点，长公主殿下根本感应不到。
　　那么问题来了，连传奇强者都感应不到的东西，一位实力低了两个大阶层的高阶超凡，居然察觉到了。
　　如此大的反差，细思……恐极！
　　两位铁罐头军官，显得格外的惊讶，头盔下露出的半张脸，俱写满了惊讶。
　　艾力淡然说出一个词：“直觉。”
　　安德雷娅说不出话来了。
　　艾力向众人招呼一声：“跟我来。”
　　说罢，他屁股下面的六腿椅子，加快迈步频率，飞速奔向茫茫夜色。
　　其他人也跟着奔跑起来。
　　这一跑动起来，六腿椅子的优点更为明显。
　　它每次只挪动三条腿，另三条支撑座椅，如此轮流交替。
　　众所周知，三角形稳定性最高，故而无论遇到弹坑还是瓦砾堆，六腿椅子皆如履平地，几乎没有太大的晃动。
　　即便是两位传奇强者，心中也生出了一丝羡慕。
　　倒不是省不省力的问题，而是人家舒服的端坐着，自己却得迈开腿奔跑，对比之下，实在太没牌面。
　　离开角斗士广场，又穿过两条破破烂烂的街道后，六腿椅子停在一栋相当大的环行建筑前面。
　　这栋建筑同样遭受了战火的洗礼，东北角已然垮塌。
　　高大的大门敞开，其内的黑暗浓厚得似乎已经凝固。
　　安德雷娅沉声问道：“怪物在里面吗？”
　　艾力点点头：“没错！”
　　此处残留的黑暗印记相当浓重，从“新鲜度”来判断，差不多10分钟之前，怪物应该还出来活动过。
　　纳文中将紧接着插了一句话：“眷顾者阁下，请最好不要进去，这栋建筑内部复杂，极容易遭到怪物的偷袭。”
　　艾力点点头，又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中将先生，军方清理藏在建筑内部的怪物时，通常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纳文中将回答得非常迅速：“主要有三种手段。”
　　他滔滔不绝的介绍道：“第一，先使用小型侦查无人机，确定怪物的位置，再使用重火力强攻……”
　　艾力听得眨了眨眼睛。
　　居然大规模的配备了无人机，日不落军方的装备挺先进嘛！
　　“第二，使用超凡手段进行侦查，比如风语者的聆听能力，又或者鸟语者操控鸟类进入内部，搞清楚敌人的数量、种类、能力，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第三，直接炸毁整栋建筑，连内部的怪物一起炸死……”
　　艾力敢肯定，最后一种才是军方最青睐的方式。
　　派出超凡小队或者军队，进入内部强攻，不但速度慢得要死，还容易发生伤亡。
　　与之相比，直接几枚导弹砸过去，或者一堆炮弹轰过去，又快又便捷。
　　这一路行来所见到的景象，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看得出来，随着科技的大幅度进步，低阶超凡者在战场上的作用越来越弱化。
　　中将这番话举了一个典型的例子，风语者、鸟语者这两种能力者，差不多快要完全被无人机取代了。
　　果然应了前世的一句话——干掉你的，往往不是你的竞争对手，而是来自于不同行业、不同领域的人。
　　不。
　　机器。
　　不过，军队的方案也有一个未曾解决的痛点。
　　艾力问出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其它城市发生黑暗降临，难道也像瓦伦西亚这样，炸毁大半座城市吗？”
　　纳文中将沉默了。
　　这也是九公主提到过的，大唐学者对此颇为诟病的一点。
　　破坏容易建设难，军方一通狂轰滥炸夷平整座城市，痛快倒是痛快了，可重建一座城市需要花多大代价？
　　安德雷娅打破了沉默：“艾力，城市巷战本就是危险性极强的战斗，目前全球各个国家都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艾力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一条解决思路，只不过未经过验证，而且实施难度太大，他暂时不打算透露出来。
　　他凝视着黑洞洞的大门，脑中忽然闪过那一具幼小的尸体。
　　他低低的叹息一声，决定为瓦伦西亚做一点事。
　　也为这座城市中遭受苦难的人民。
　　艾力自认为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但在有需要的时候，并且又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愿意挺身而出。
　　更何况，圣剑血脉本就是血脉中的王者，总是做缩头乌龟状，这算什么狗屁王者？
　　“铿！”
　　悠悠剑鸣忽然响了起来。
　　石中剑的古旧剑身，又闪起了清亮的光华。
　　一道道惊异的目光，从周围投射过来。
　　安德雷娅讶然问道：“艾力，你与普里斯蒂马特阁下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艾力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大概心境恰好契合，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共鸣吧。”
　　两位传奇强者听得若有所思。
　　其他人也是一副古怪的神色。
　　安德雷娅指了指大门，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对付躲在里面的黑暗生物？”
　　这句话隐隐带着一分考较。
　　艾力微微一笑：“中将先生刚才的话里面，我比较赞成其中的一点，那就是干掉怪物之前，必须得确定它的位置……”
　　说到这里，他抬起了一对金属胳膊。
　　刹那之间，两大团浓密的白雾凭空出现，笼罩在胳膊表面。
　　“去吧！”
　　艾力挥起了双手。
　　白雾猛然一动，像利箭一般射入了大门内的黑暗之中。
　　作为水之领主，雾气中的每一滴水，就是他的耳目。
　　原本静立如松的4只水元素，如同旋风一般冲了上去。
　　艾力比划一个手势：“喏，就这么对付，简单得很。”
　　安德雷娅呆了片刻，心中无语至极。
　　确实简单。
　　简单得让她想口吐芬芳。


第一百六十八章　超凡改造计划
　　在水之领主血脉之力的控制下，浓雾冲入大门之后，瞬间分散成无数的水滴，无孔不入的扩散至一楼的每一存空间。
　　没错。
　　每一寸。
　　即便是房间的大门紧闭，细小至肉眼不可查的水滴，也可以通过门缝、通风管道之类的缝隙，顺利的进入房间内。
　　而通过水滴传回来的信息，艾力脑子自动出现了一副建筑内部的全景视图。
　　“嗯，这是一种最理想的侦查方式……”
　　他满意的点点头，脑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清剿城市内的黑暗生物，代价最小的办法，就是建立一支专精于此的超凡小队，而不是动辄炸毁城市，让无数平民流离失所。
　　“一支专业高效的超凡小队，必须有一位掌握强力手段的侦察兵……我现在使用的‘雾气探测’，正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侦查速度极快，几乎没有死角……”
　　艾力在脑子里勾勒着理想中的“蓝图”。
　　“那么，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将技能‘雾气探测’，‘移植’给其他超凡者……虽然这非常困难，历史上从未有人类尝试过……不，可能从未有人想过。
　　“我可以借鉴‘海神之柱’的手段，开发出一种独特的法门……我还有全知者血脉的辅助，并非没有成功的希望……”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转动头盔，瞥了一眼双胞胎人鱼姐妹花。
　　“或许，我的‘超凡改造计划’可以从这一对姐妹开始，我想赛琳、贝妮塔姐妹应该愿意配合我的试验。
　　“试验过程可能存在一定的危险，但谁能抵御住变强的诱惑呢……再说了，全知者血脉的能力，可以尽可能的规避危险……”
　　人鱼姐妹花似乎隐隐察觉到什么，两张一模一样的美丽面孔，有点不安的对视了一眼。
　　坍塌一角的环行大楼内，数之不尽的水滴，无声无息的冲入二楼。
　　“咦？！”
　　艾力奇怪的叫了一声。
　　一直密切关注他的安德雷娅，立即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艾力快速念叨起来：“我在这栋楼内‘发现’了一只怪物……唔，它的外形看上去有点像蟾蜍，体型是成年男性的4、5倍……”
　　这句话中的“发现”，让一群人面面相觑。
　　发现？
　　你只不过在门口站了站，怎么就发现了怪物？
　　安德雷娅明白，这显然又是艾力从未展现过的一张底牌。
　　“……它的身后还拖着一条相当长尾巴……让我看看，差不多有4米多长吧，它的体表凸起许多奇怪的鼓包，体积比拳头稍大一些。
　　“天呐，它的巢穴旁还有多得让人吃惊的人骨，估计至少有20具残骸，骨头表面存在大量的腐蚀痕迹……”
　　连同两位传奇强者在内，一帮人越听越是吃惊。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居然具体到了残骸的数量，怎么连这种细节也如此清楚？
　　纳文中将的经验最为丰富，当即叫破怪物的身份：“眷顾者阁下，您发现的怪物，肯定是一种深渊毒怪。”
　　听到“深渊毒怪”这几个字，除了安德雷娅没什么表情外，其他人纷纷色变。
　　艾力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纳文中将之所以说“一种”，是因为深渊毒怪的种类太多了，没有1000种也有800种，其外形、大小差别很大。
　　无一例外，它们皆具有可怕的深渊毒素。
　　若普通超凡者被喷上一口，皮肤沾上少量深渊毒素，就算马上挖掉这块肉，不折腾十天半个月的话，不可能完全痊愈。
　　原因只有一个——深渊毒素具备“能量性”的可怕特性。
　　一旦沾上深渊毒素，即意味着“灵魂”中毒，能量毒素将会源源不绝的催生出物质毒素。
　　目前人类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采用医学手段反复祛除物质毒素，依靠血脉之力硬抗能量毒素，直至其彻底消失。
　　正是由于黑暗生物中存在大量这种恶心玩意，超凡者能不与黑暗生物近战的话，一定会尽量避免。
　　如果实在避不开，超凡者们一定会穿成铁罐头，将全身遮得严严实实。
　　艾力所穿的铁人装甲，设计出发点正是基于此点。
　　……
　　大楼内。
　　一场激烈的搏杀，在黑暗之中爆发了。
　　两只水元素以滑行的方式，急速滑入毒怪所在的大厅，毫不停歇的冲向这只蟾蜍怪物。
　　在周围的空间中，悬浮着数不清的水滴。
　　它们充当着眼睛的角色，让艾力可以适时观看到这一场战斗。
　　蟾蜍怪非常警觉，尽管水元素移动时发出的声音极小，可它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怪物体表的数只鼓包陡然炸裂，两蓬黑乎乎的液体，迎面浇向水元素。
　　与此同时，蟾蜍怪张大嘴巴，两道黑影爆射而出，分别瞄准一只水元素。
　　两只水元素各自伸出一只右掌，清水急速流动形成一道水膜之盾，遮住了身体。
　　“噗！噗！”
　　毒液被水盾挡住了！
　　随后，黑影闪电般飙射过来，对准了水元素的胸口。
　　换做是一般超凡者，在黑漆漆的环境中，可能根本反应不过来，便会被射中。
　　但水元素的反应，快得不像人。
　　水盾溃散，胸口塌缩出一个洞。
　　黑影戳入洞中，也戳了一个寂寞。
　　再然后，水元素左手水之刃，雷霆般斩下一刀，切断了黑影。
　　一刀两段！
　　由于惯性，水元素胸口中的一段黑影，径直飞了出去，另一段黑影则缩了回去。
　　怪物痛叫了一声。
　　这是它的舌头。
　　遭遇创伤后，蟾蜍怪体表更多鼓包炸裂，大蓬大蓬的毒水喷向水元素，几乎形成了一道毒雾之墙。
　　“呼！”
　　伴着轻微的声响，怪物头顶的天花板上，陡然落下来两道黑影。
　　这是另外2只水元素。
　　趁着怪物的注意力被吸引，它们从天花板上悄悄摸了过来。
　　构成水元素的水，具备各种神奇的特性，其中之一就是黏性，这使得它们可以像大唐的侠士一样飞檐走壁。
　　偷袭的2只水元素，双手各幻化出一支水之枪，瞬间扎穿了蟾蜍怪的身体，其中一枪穿透头部，将大脑打成了浆糊。
　　……
　　“艾力。”安德雷娅好奇的问道：“你准备怎么对付……”
　　艾力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怪物已经死了！”
　　安德雷娅俏脸露出吃惊之色：“这么快？！”
　　纳文中将亦是一脸的惊讶。
　　其他人自不必多说，一个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水元素冲入大楼开始，到现在才过了不到15秒。
　　事实上，若不是他向众人描述怪物的外形，以搞清楚怪物的种类，恐怕战斗时间还能再缩短10秒。
　　艾力又对着门口比划一个手势：“尸体马上出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庞大的黑影急速滑出来，正好出现在众人眼前。
　　没错。
　　就是滑。
　　两只水元素，以清水在地表制造出一层摩擦力极小的水膜，轻松将肉山般的尸体弄了出来。
　　艾力露出了微笑。
　　第一件战利品来了。
　　他驱动着六腿椅子，迅速走到了尸体前，准备搜刮源能点。
　　在他身后，安德雷娅兀自有点恍惚。
　　太快了！
　　一切都太快了！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此次安排艾力进入战场，主要是近距离感受一下战争的气息，算是一种“体验生活”的方式。
　　可事情的发展，与她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艾力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适应了战场；又以快得吓人的速度，掌握了搜寻怪物的方式。
　　再以快得骇人的速度，找到了一只藏得严严实实的怪物；最后以快得可怕的速度，干掉了一只被公认为最难缠的深渊毒怪。
　　寻常超凡者，多次参与任务后，才能适应战场。
　　可艾力第一次踏足战场，表现得如此……骇人听闻。
　　此时此刻，安德雷娅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仿佛天生为战场而生。
　　另一边的艾力，看到了虚幻文字：“黑暗源能已转化吸收，目前累计圣光源能15904。3点，可用于提升圣剑血脉，及其相关能力。”
　　增量——166。4点。
　　比当初的恶魔术士略多，超出预料。
　　艾力有一点诧异。
　　这货的实力，达到了超凡大师？
　　哎！
　　太好杀了，根本感受不到大师的实力嘛！
　　哼！
　　水货大师！
　　艾力回过头，催促道：“各位，抓紧时间清理下一栋废墟吧。”
　　纳文中将听得有点不对劲，憋不住问道：“眷顾者阁下，您打算干什么？按照计划，我们不是只在这里待上2个小时吗？”
　　艾力吐出一句话：“不，我改主意了。”
　　他仰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