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皇-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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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鸳鸯钺带着浓烈的火性气息,这应该是一具精心打造的武器,如果没有猜错,乃是术法匠师用术法材料结合特殊金属铸造而成,这让柴永也有些惊异。
照理说一个太息期的角色,是绝对没有资格用这种比起杨堪的冰王戟也逊色不多的兵器的,纵然不能称之为神器,但是也称得上是名器了,要说比自己这柄黑铁陌刀都要强上几分。
柴永也委托了道藏材官院的锐金堂和离火房为自己打造一柄青木紫练刀。
这是用东海沉沙木磨制成粉,与紫金和号称能让不同性质物质融合的软晶石混合冶炼铸成,当然这种铸炼法不但需要精通金性术法铸锻的术法匠师,同时也还需要精于火性术法运用的术法师来炼制,所以耗时也是不短,所费就更不用说了,光是沉沙木和软晶石要凑齐就相当不易,至于说在寻常人眼中价格十倍于黄金的资金反而容易找到。
但若是这柄青木紫练刀一旦制成,却能够最大限度的将自己习练的属于木性的青麟玄气与兵器的气性融合起来,在战斗中其威力更是能发挥到十二成,比起自己手中这柄黑铁陌刀,绝对要强不少。
好在现在随着淮右地盘的迅速扩张,领地内的各类特殊资材却相对容易找到了。
比如像东海的沉沙木虽然罕见,但是现在泗州的涟水临海,而像海州虽然尚未收回,一样有许多盐商海商私下里与徐州方面有联系,向节度使府供奉的各种特殊资材也是不少,所以沉沙木虽然罕见,但是对于淮右(武宁)节度使府来说,也非稀缺之物了。
不过这青木紫练刀的打造耗时甚长,没有半年时间难以打磨成功,所以短期内柴永也还只能期盼。
赤火鸳鸯钺灵动无比,忽上忽下,而那个手持鸳鸯钺的角色确实兴奋无比,淡淡的红光从鸳鸯钺上荡溢出来,带着浓烈的灼烧气息。
而在一旁的持铗男子确实身形诡异如风,忽闪忽灭,配合着鸳鸯钺,如引颈待噬的毒蛇,一旦出手,便是杀招。
柴永目光余光监视着这两个家伙,如果单单只是面前的树龙和背后这两个家伙,他有把握抓住机会斩杀这二人,但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却是高台上那十余名术法强弩手。
距离的限制使得他无法在最短时间内斩杀这些术法强弩手,而一旦自己露出了破绽,这些家伙密织成的术法强弩阵却会成为自己的极大祸患,柴永还不想葬身于此,尤其是没准儿还有某个手持术法武器的狠角色等待着配合这一帮人来致命一击。
所以,柴永不得不分心防着术法强弩,还得留两分余力防范藏在暗处的敌人,这就是攻击方的不利之处,主场在敌人这边。
不过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柴永已经觉察到了在北翼的情势变化,敌人的预备队应该是压了上来,中线的攻势被遏制住了,贺人龙似乎也已经逃下了城墙。
看见周围日渐减少的士卒,合围形势越来越明显的平卢军优势逐渐显现,柴永也知道今日这一战恐怕也该告一段落了。
胜负现在还难说,但是起码己方没输,一举攻上了城头,打了平卢军一个当头闷棍,估摸着王守忠再也不敢轻易离开这东门城楼了。
黑铁陌刀再度盘旋向后横扫,一连串的激烈碰撞,赤火鸳鸯钺不得不退避三舍,犀利的刀气将对手的头盔斩落,如果不是长铗剑士用以命换命的方式来解救,这厮的头颅就该落下了。
看见对方惊惧中带着愤怒的表情,柴永感觉到很好笑,难道说他还真以为一个太息武者就可以正面硬撼小天位强者?哼,哪怕是有术法强弩和术法树龙相助也不成,柴永冷冷的缩身回弹,一记极其精妙的燕子穿云,躲过了十二枚术法弩矢组合成的弩阵,其中一枚更是险之又险的突破了他的护体元气,迫使他不得不强行用肘部硬撼弩矢,一抹血箭从肘部溅起,但迅即就被柴永用手指连点三指止住。
“轰!”黑铁陌刀再度发威,伴随着柴永脚步在城墙垛口上用力的一蹬,城墙垛口陡然倒塌。
他的身体如离弦之箭倒射而出,避过了骤然膨胀开来,如同一具撒开来的渔网一眼过的树龙,长刀连续捣击。
最后一击击破了那急速鬼闪的长铗剑士的剑网,一抹赤血从对方胸部飘出,然后柴永才从容的拔地而起,在手持鸳鸯钺那名青年男子的悲愤暴怒声中飘然飞跃城墙。
第一百四十八章 总结
王守忠赶到北翼时,局面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但是他的心情却糟糕之极。
伴随着恶劣的心情还有巨大的压力,淮右军在第一天就展现出来的强大攻击力,使得他意识到之前自己的预计有些太乐观了。
这样下去,别说守住一个月,恐怕就是半个月就很困难。
他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仅仅是在中线和南翼,他的最精锐亲兵——角头兵就阵亡了六十七名,还有七十二名带伤。
要知道角头兵乃是他牙军中的亲军,总共只有一个营五百人,不到关键时候他是不会轻易投入使用了,但今天才是第一天,就让他损失了超过五分之一,这如何不能让又惊又怒又惧。
除了角头兵的损失外,其他损失更是巨大,中线有超过三百人阵亡,南翼的损失超过五百人,这个损失指的是阵亡和重伤,看样子北翼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那个远遁而去的家伙无疑是一个小天位高手,只是王守忠还不确定是谁,如果是淮右左军副兵马使柴永的话,那也就是说,今日这第一战,淮右左军的两个兵马使都亲自操刀上阵了,他们怎么敢?!
他们又有什么不敢?
王守忠粗重的吐出一口恶气,他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淮右军这一次看样子是倾巢而出了。
根据细作的消息,江烽重新组建了自己的军队,分为了淮右军和武宁军,而每一军又分为左军、右军、骑军和水军,骑军和水军姑且不论,但淮右军和武宁军的左右军编制中并不全,好像除了淮右左军最为整个江烽麾下最基本的力量,似乎是编齐了十个军外,其他几个军都是只有六个军的基本编制。
按照当下各藩阀的基本规制,每个厢军根据各自的财政承受能力,可以编为六个军到十二个军,六个军为基本军,十个军为完整军,十二个军就是加强军了,平卢军采取的是加强军,每军为十二个军,但是淄青军却还差得远。
当然在厢军的编制上可以如此,实际上在每个军甚至每个营的实际兵力上,基本上每个藩阀都不同程度的有缺额。
像泰宁军和感化军就是最典型的情况,泰宁军除了朱茂自己亲领的几个军外,其他几个军基本上都只保留了一千五百人到二千人之间,缺额至少五百人以上,最差的只有一千二百人,往往都只有在临战状态下采取临时拉夫来填补,所以才会有江烽在收编了泰宁诸军之后,理论上超过十四个军,但实际上兵力不足整编的八个军,在裁汰了部分老弱兵员后,甚至连六个军都凑不齐。
感化军略好,但是每个军基本上也只能维系到一千八到二千二百人左右,真正能挑出来符合淮右军标准的也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这也是当初将泰宁军和感化军全面整合后只能堪堪凑足武宁左右军十二个军的原因,这还是在淮右为各军都补充了部分兵员的情况下,像庄永胜到滕县新编的两个军,在整编中就有一个军被撤编裁汰到了地方守备部队和民夫中,因为的确不符合淮右建军的标准。
那么之前对淮右(武宁)军兵力的预估就有些谬误了,现在看来淮右(武宁)军这一次来犯的兵力应该在五万人以上,更为关键的是其表现出来的综合战斗力也大大超出了王守忠的预想,尤其是远程打击武器能力和新型的攻城器具表现。
“参见父亲。”王守忠铁青的脸色让周围诸将都不敢上来,牙军指挥使姚孟还在整顿中线的布防,还是那名手持鸳鸯钺的军官走了过来,沉声道。
王守忠瞥了对方一眼,这是自己的庶子,嗯,老八?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体现出来了。
“八郎,还好吧?”王守忠板结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心之色,好歹也是自家儿子,哪怕是庶子,自己儿子实在太多了一些,都让他有些顾不过来,不过家学渊源,在军中还是能起顶梁柱的作用。
“回父亲,我没事,任羽被柴永那厮给伤了,怕是不行了。”王国庆脸上露出一抹凄楚之色,任羽是他这么多年一直相伴的伙伴,感情颇深,但是没想到联手一战,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任羽?”王守忠略有印象,但他更关心其他:“八郎,你确定是柴永?”
“黑铁陌刀,天位强者,还能有谁?”王国庆与父亲的关系并不算好,作为一个庶子,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很低,他也知道平卢这份江山永远能不到自己来坐,所以他也没太多这方面的心思。
对自己的这个庶子态度不太满意,但是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其实力水准如何?他有没有受伤?”
“和父亲应该在一个层面,但应该略逊一些,差距却不大,被术法强弩击中手臂,但看样子很轻。”王国庆很平淡的道。
王守忠心情更糟糕,环顾四周,士卒们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帮助民夫们收殓尸体,抬走伤员,但是未等王守忠说话,城墙上又是一阵呐喊。
军官和士卒们都纷纷躲往周围的战棚中,远处天空又泛起一片黑影,强劲的扭簧和绞盘发出的巨响预示着敌人的投石车和弩车又在发起一轮的打击。
王守忠有些狼狈的随同着亲卫们躲进最近的战棚中,对于他来说,这种远距离的石弹和弩矢当然不会有威胁,但是周围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一旦被击中,那就是身毁人亡。
淮右军的打击来得快,去的也快,仅仅是两三波打击就结束了,带来的毁坏却非常严重,三具刚来得及拉出来的投石车和两具弩车被击碎,射程上的差距使得平卢军在这上边的反击能力被大大削弱了。
这种差距使得双方处于一种不对等的状态下,虽然归根结底敌人想要破城还是要通过士卒登城来实现,但是这样采取遏制己方远程武器的方式,就会导致在攻防过程中己方不得不在一段时间内冒着敌人的石弹和弩矢轰击,而己方的投石车和弩车往往在前期就被对方的投石车和弩车大部分摧毁和压制住了,难以有效发挥作用。
眼前这一幕让王守忠更为恼怒,但他却无能为力。
早就听说淮右在攻城器械上的犀利凶猛,此时他才最直观的感觉到了。
这种间歇性的打击更是相当的伤人,你无法估计到对方什么时候发起袭击,一旦发动,守卫在城墙头上的士卒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要损失惨重,尤其是在敌军开始冲锋抵近城墙时,守卫士卒难道还要躲到战棚里去,等到敌人靠近再出来?
这显然不可能,稍有不慎就会被敌人造成突破,这个险谁也不敢冒。
可如果不这样,那就要冒着敌人石弹和弩矢轰击提前进入阵地,这份损失可不会小。
唯一的办法就是马上加修战棚,原来的战棚都是一两百步一个,而现在恐怕要都到三五十步就得要有一个,规模可以小一些,这样拉近距离,可以最大限度缩小从战棚中出击到城头进入阵地的时间,减少被石弹和弩矢轰击的伤亡。
只是这种临时搭建起来的战棚能不能经得起对方投石车的打击还不太好说,对方有高出一头的望楼观察,如果集中投石车打击战棚,一旦战棚被毁,恐怕损失会更大,想到这里,王守忠就觉得头疼。
……
夕阳西下,整个战场慢慢沉寂下来。
双方的夫子也开始获得批准的情况下收殓尸体,当然,不允许收拾石弹、箭矢、弩矢这类行为。
为了防止城内敌军的偷袭,骑军也开始分队驻扎在各处高地上,一旦发现城内敌军出城,就会立即赶到。
不过就目前的局面来说,恐怕平卢军更多心思是要检讨战局,而非发起偷袭了。
看见柴永的手臂裹缠了纱布,杨堪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老柴,这一仗咱们淮右左军两个兵马使都是受伤而归,是不是有损咱们淮右左军的形象啊?”
柴永也看了一眼杨堪,满不在乎的道:“形象?如果形象能让平卢军多战亡千儿八百人,那我到真的愿意不要这个形象了。”
“唔,我受创也就罢了,王守忠亲自出手了,幸亏有道藏材官院的术法武器,要不然我今天就回来不了了。”杨堪有些唏嘘,“实力不济,不承认差距不行啊。你又是哪路神仙把你给弄成这样?”
“你以为平卢军就没有半点准备不成?术法师,术法强弩,还有两个太息期高手,这平卢军也是一套接一套的,对有针对性的下了一番功夫的。”柴永动了动自己的胳膊,不无感慨,“还好,没伤到筋骨,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北地的术法实力的确要远逊于南边,如果今天是扬州城或者楚州城,你我不敢这样放肆,否则就真的难得脱身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因势而变
杨堪不以为意,在淮南与李昪作战,他当然不可能如此鲁莽草率,但青州城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破城,淮右拖不起,所以利用己方优势最大限度的消耗敌人有生力量,乃是上策。
“老柴,平卢军是平卢军,李吴是李吴,他们各有所长,咱们要做的就是针对他们的优劣势来应对。”杨堪虽然脸色苍白,但是气势却不减。
经脉被对方的冲击涤荡了一番,固然有些损害,但是却也让他在潤丹前期这一层级上站稳了,只是这受伤还要好生调养一番,好在柴永伤势很轻,不影响战事。
“也不知道南门和北门那边情况如何?”柴永对今日这一战的情况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一日突破上城不说,而且还给对方造成相当的伤害,而己方这边也找到了对方的软肋所在。
投石车和重型弩车可以利用打击距离上的优势予以对方重创,对方的投石车和弩车在己方的打击面前,几乎没有多少还手之力,即便是他们也想方设法采用悬挂遮挡,修建战棚等方式来遮掩保护,但那样却又会对其威力发挥带来影响,所以估摸着现在平卢军那边也是纠结无比。
“暂时还没有消息回来,我已经安排人去郡公那边报信了,估摸着各家情况都差不多。”杨堪有些懒散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老卢和老俞他们可能会谨慎一些,但是有这份优势如果不利用起来,那就有些太保守了,我想以老卢和老俞的眼光,哪怕最开始有些保留,但肯定马上就会发招。”
“再发招会不会有些晚了,王守忠一旦反应过来,肯定会马上有应对措施。”柴永下意识的道。
“老柴,王守忠反应过来又怎么样?他能有什么应对措施?术法一道本来就是他们的弱项,他能奈我们何?还有了,武道高手这一块,刘延司和王守信不在,他再怎么想办法也弥补不上,当然他可能会用他的精锐角头兵和术法强弩手来填补,但这不是我们最希望见到的么?投石机和重型弩车就可以派上用场了,最大限度的杀伤其有生力量,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平卢军还能熬得过几天?三天,还是五天?”
杨堪的反驳让柴永也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偏了,本来也没有指望一举破城,毕竟青州城中还有这么一万多兵力,而且多是王守忠的精锐牙军,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破城?
之前制定的策略就是要尽可能利用各种手段方式来杀伤其有生力量,最终择机一举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