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赋-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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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古老的法门，早已经失传了。
瞪着元正，问道：“老子问你，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你母妃一死，父王成为你的武王，助你成就王图霸业”
秋华王妃临死之前，给元正缝制了一身衣裳，元正记得这个人情。
但有些事，也不能以偏概全了。
沉声回道：“那并非我的母妃，这一点，还请父王大人明鉴。”
元铁山的火气上来了，散发出了天境高手应该有的威压。
元正说道：“我知道父王的心里很难受，年轻的时候对不起我的娘亲，如今这把年纪了，又对不起自己的王妃。”
“只要对于大局是好的，谁生，谁死，其实并非那么的重要。”
“中正平和，仁义道德，固然有用，但有些时候，仅仅是这些，远远是不够的。”
元铁山怒笑道：“你个狗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啊，竟然敢跟老子说这些话。”
元正想明白了，自己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不仅仅是麾下文武的信任，更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名剑开花的期待。
以及鬼谷子师尊的悉心栽培，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死去，而让元正自己乱了方寸。
元正说道：“并非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父王你不会战死沙场，秋华王妃不死，你就要死，大哥要死，二哥也要死。”
“既然你摆脱不了大魏的君王社稷，那就我来帮父王摆脱。”
“作为一个庶子，生来就没有娘亲照顾的人，我不懂什么人间冷暖。”
“这些年来，我也活的很压抑，我也想入朝为官，给父王大人添彩，但庶子的身份不允许我，于是我就出来了。”
“如今我是云端之巅的主上，你还是那个武王。”
“你我之间，只要不互相倾轧，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你可以搞你的事情，我也能搞得事情。”
“再说明白一点，元家的东西，我不要也罢，如今我有了云端之巅，有没有父王你的助力，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父王实在是心里难受，大可以和我恩断义绝，断绝父子关系。”
“大哥是世子，二哥是殿下，而我是庶子。”
“我不想当庶子已经很久了。”
“我已自立门户，往后不劳烦父王操心了。”
元铁山愣在了当场
第五百三十三章 父子之间明算账
元铁山做梦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会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伤心之余，亦有震惊。
幽幽说道：“我的大舅哥，在那张椅子上做的时间太久了，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心性，不曾想到，就连你如今，也有了这样的迹象。”
元正没有反驳。
恰好，反倒是很感谢这一次的事情。
以往不曾突破的持枢中经经历过这一次事情之后，顿时开悟了，圆满了，就连剑道，也从诸侯剑，上升至天子剑。
此刻的元正，化境根基不圆满的瑕疵，荡然无存。
大哥元青可以虐杀心境高手，元正心里觉得，恐怕自己也能够杀心境高手，犹如砍瓜切菜了。
元铁山发自肺腑的问道：“起初我以为，你自立门户，只是想要成为一方诸侯，择机而动，并不认为你有雄霸天下的野心，随着你的成就越大，野心越大，眼下的一切，已然渐渐地不能满足你自己了。”
“你大范围的招贤纳士，招兵买马，如此看来，你还真的想要成为天下至尊。”
天下至尊，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便是街边要饭的，在少年时代，也都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天下至尊以后，应该怎么过日子。
元正却没有想过自己成为天下至尊的生活，对于能不能成为天下至尊，元正也绝对不会强求。
元正忽然间说道：“你知道我和大哥二哥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元铁山洗耳恭听道：“说来听听，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你的真心话了。”
元正负手而立，微笑道：“我和他们的区别，不仅仅因为我是个庶子。”
“大哥和二哥的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无非就是父王牵挂和期待，以及亲朋好友的期盼。”
“但我不一样，我已经为人主上了，我的身上背负着将士们的期待，背负着师尊的期待，背负着气运的期待，甚至，我具有龙脉加持，走到这一步，我不得不成为天下至尊。”
“父王也好，大哥二哥也罢，你们若是失败了，兴许还能活下去，成为另外一个庙堂的元家人。”
“可我不一样，我一旦失败了，就是万劫不复的余地。”
“人间，会将我挫骨扬灰，上苍，也会让我万劫不复。”
“这就是区别，换言之，你们都有选择的余地，而我没有，身为庶子，我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现在这隐隐约约的党派之争，想必父王也察觉到了异动，只是父王心软，心想都是自己的儿子，不曾在意过，也不敢深入的研究这些事情。”
“关心则乱，父王极不愿意我们兄弟三人同室操戈，可也没有办法将一碗水给端平了。”
“如此，我只能退出，元家的好东西，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大哥还是武王世子，二哥依然是二殿下，而我，是云端之巅的主人。”
元铁山惊疑不定的看着元正，问道：“是不是从你母妃死去的时候，你就已经想到了这些事情，想到了你们兄弟三人，可能会同室操戈”
元正不置可否道：“是。”
“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了，父亲麾下六骁将里面，可能会有人对我不爽，其实站在任何一个角度来看，我这个庶子，都影响了元家的大局，如果我这个庶子没有来到这个世上，兴许，元家还是一切如常，背负着君主的信任，直到现在为止，依然在为了大魏庙堂，抛头颅洒热血。”
“说实话，当初你既然没有能力给我的母亲一个名分，那就不要和我的母亲纠缠，也更不应该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庶子存活于世，带来的只有麻烦，不会有其余的东西了。”
元铁山看着元正今日身上穿的衣服，黑色的锦衣玉带，与暗影之处，散发出淡淡的龙纹，这个穿针引线的手艺，让元铁山觉得非常的熟悉。
元正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说道：“这是秋华王妃临死之前，给我缝制的锦衣玉带。”
“也给我留下了一封遗书。”
“大概就是大哥和二哥，不会发难于我，大概是在支持者我当下所做的事情。”
“之所以是大概，因为秋华王妃自己都不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发展到哪一步，她只是帮助元家摆脱了大魏的君王社稷，但她也没有办法来解决掉元家内部的党派之争。”
“我的云端之巅，不可能成为父王的附属势力，父王麾下数百万精兵悍将，也不大可能成为云端之巅的附属势力。”
“如此，泾渭分明，如此，分道扬镳，如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如果有朝一日，父王有能力逐鹿天下，恰好我也有，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再来决定，谁才是真正的天下至尊。”
元正有一个巨大的优势，是元铁山没有的，也是元青和元麟没有的。
那就是元正体内有着龙脉，以及龙灵根，气运之强，古来罕见。
这个时候的元铁山，才意识到自己的小儿子终于长大了，面对这样的事情，竟然会是如此的冷清，连亲情都暂时放在了一边。
元铁山自己走到了武夫的极致，不曾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
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了，如果当初知晓元正会成为鬼谷子的门徒，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元正进入鬼谷门庭之下的，那个门派里出来的人，似乎都有些无情无义啊。
元正也算不上是无情无义，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元铁山道：“你的武将李尘，将你的二哥打成了重伤，这件事你怎么看”
元正闻后，说道：“李尘替我征战沙场，我同李尘相识于微末之际，我对李尘非常的了解，如果不是二哥做错了的事情，李尘也绝对不会悍然出手的。”
“再者，本身就已经立场不同了，我也不可能因为二哥的重伤，而将李尘给严惩了。”
“再说的明白一点，二哥不可能为了我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李尘会，我和李尘是过命的交情，和二哥，也只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而已。”
“我也明白，这个时候的二哥心里非常的难受，我的心里也非常的难受。”
“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是大争之世，个人感情，在这茫茫乱世中，实在是微不足道。”
“秋华王妃，深明大义，可堪称千古之楷模，夫家之大幸。”
“然，后续之事，仍然需要我们徐徐图之。”
不知何时开始，元正已经活的如此明白了。
元铁山道：“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亲耳听到元正替李尘撑腰，而非给自己的二哥说话，元铁山就明白，自己的小儿子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可爱了。
元正道：“我心里有愧疚，非常的愧疚，但我没有办法，人死不能复生，二哥那里，我将送去一滴腾蛇精血，当做补偿。”
“日后，二哥，大哥若是有难，我必然倾力帮之。”
“秋华王妃给我的遗书，是让我们三个人和睦相处，我定然不会违背秋华王妃的遗志。”
“我对不起大哥，二哥，也对不起秋华王妃，这是我的罪过，如果父亲当初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背叛大哥的君王社稷，也就不会发生这后面的事情了。”
“父亲的这一份黑锅，我给父亲背着。”
“秋华王妃这件事，我也愿意承受。”
“有生之年，必会反哺。”
“孩儿，已长大成人。”
元铁山不知是喜是悲，苦涩问道：“你要进攻江南，拿下江南之后，你又会作何打算”
元正道：“其实吧，大魏皇帝陛下让父亲在盛夏时节对我用兵，也是一件好事，虽然让我们来不及准备，不过，也腾出了更大的战略空间。”
“入秋之后，和江南开战，和父亲开战，显得来不及，这会儿，能够让我在入秋之后，一对一面对江南的战局。”
“不出意外，大魏皇帝陛下的那一路王者之师，即将出现了。”
“这一份压力，恐怕只能交给父亲来承受了。”
“一者，皇帝陛下恨死了父亲，二者，同父亲比较起来，我的云端之巅，显得稍微弱势一些，大魏皇帝，自然会将矛头对准了父亲，兴许暂时也不会对父亲怎么样。”
“随着父亲的离开，大秦和大周之地，也会随之更改之前的战略部署。”
“当然了，如果父亲不愿意替我承受来自于外界的压力，父亲大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孩儿一人承担，也并不惧怕什么。”
元铁山笑道：“凭借你眼下的实力，你能承受得起”
元正道：“我的确是承受不起，可我麾下的天境高手能承受得起。”
元铁山抬头一看，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裙的美丽女人，一闪而过，天境巅峰的修为，碾压世间。
往秦岭深处看去，那一条巨大的黑龙，竟然对元正表露出了亲近之意。
秦岭深处的大妖，在此时此刻，无不是对元正心服口服。
本经阴符篇大成之后，元正也不是当初的元正了。
第五百三十四章 明朗
元铁山知晓小儿子的心意之后，心里也已经明白，小儿子和自己已经不是同一种人了，心灰意冷的离去了。
有这么出息的一个儿子，寻常父亲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可是元铁山的心里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如果元铁山只有元正这一个儿子的话，恐怕会非常高兴地，可惜他有三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非常的争气。
元正长呼了一口气，大袖一挥，天空中的厚实云层徐徐散去。
独孤信来了，方才父子两人的谈话，独孤信听得清清楚楚。
元正见状，淡然道：“姥爷都听见了”
独孤信道：“嗯，你所做的选择是对的，只不过听上去有些冷酷而已。”
“你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是成功地，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而言，或多或少都有些失败。”
元正知晓父亲心里的苦楚，可元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并没有走过和父亲相同的道路。
独孤信颇有兴致的问道：“你的本经阴符篇大成了”
元正淡然应道：“只是粗略的大成了，却仿佛让我拥有了神的力量。”
独孤信没有打算试探元正的身手，此刻的元正，面对任何化境高手，都可以轻易击杀，便是遇到了冥境初期，修为稍弱的高手，兴许，也能杀了。
“你的老丈人是站在你这里的，总体而言，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里，你们元家的事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清楚，请耐心等待。”
元正道：“我明白，我有的是耐心。”
“但我更加好奇，当下的父亲，会走什么样的路子。”
独孤信道：“那已经不是你能操心的事情了，元铁山想要干什么，随他去就好，你做好自己的事情，你身上所背负的，远远比你的父亲要沉重的多。”
元正微笑道：“多谢姥爷指点迷津。”
爷孙两人一同返回了云端上城，这一次的冷静闭关过后，元正突破了瓶颈，接下来的军政大事，元正也能够以更好的状态去面对了。
独孤信没有进入万世殿，对于宫闱，对于富丽堂皇的地方，独孤信似乎都不是那么的感兴趣。
独孤信来到了桐府，这会儿觉得，自己的孙媳妇们，背后总得要有一个撑腰的人才行。
万世殿里，苏仪许多暂时不好处理的事物，一律交代给了元正。
元正眼疾手快，迅速处理完毕。
苏仪在一旁有些傻了，问道：“你已经大成了剑道修为，也进入了天子剑的范畴，可似乎有些不对啊。”
元正道：“我从未想过做天的儿子，我只是我自己。”
“故此，在天子剑道上，故意误入歧途了，不用担心，本经阴符篇的大成，足以支撑我误入歧途，走自己的路了，前人留下来的经验心得，那只是前人的，不太适合运用于今朝之中。”
苏仪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默认为元正的选择是对的。
欣慰的说道：“师尊若是知晓师弟此刻已经修为大成，心里应该也会非常的高兴吧。”
元正微笑道：“师尊已经知晓了，我总感觉到，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师尊都能知晓。”
苏仪想想也是，这世上哪有鬼谷子不知晓的事情。
元正好奇问道：“孙玉树最近有何反常之举”
随着元铁山离开大魏庙堂，自然而然，寄建功也离开了大魏庙堂，这一次，孙玉树不用担心和寄建功背道而驰了，完全可以走回原来的老路，和寄建功重建当年情。
孙玉树现在心里没有想法，那真的有些虚伪，恐怕这个时候，孙玉树做梦都想要回归到寄建功的身边。
苏仪说道：“孙玉树还是一个主次分明的人，这会儿他已经属于云端之巅顶梁柱之一了，也将雄州之地的大小事宜，以及权力，潜移默化的给钟南过度，表达自己的忠心耿耿，大概是离开了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