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圣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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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青问话，站在林方身旁的两人都是胆战心惊，忍不住要如实说来。林方见状，连忙抢先一步说道：“回禀葛供奉，我们没笑什么。葛供奉，您来的正好，弟子还有一件要事向您禀报。”
闻言，葛青也不再关心三人之前为什么而发笑，眉头微皱，问道：“是何要事？”
林方反手指着路辰，道：“葛供奉，这弟子名叫路辰，是林家的一位杂役弟子，也是二小姐林秋雪的随从。今天路辰代替二小姐林秋雪前来药山打理药田。如今他却是偷懒，弟子身为领队只教训了他两句，他就和我们三人凶横无礼，甚至还要动手，他简直不将葛供奉您放在眼里。”
水桶怎么烂了？就在林方说话间，葛青留意到不远处，路辰用来舂捣药材的水桶竟然烂成数块，淡蓝色的药液将泥土染上了色彩。忽地脚下一动，绕过林方三人，来到破碎的水桶前。葛青盯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哈哈……果然奏效。见到葛青盯着地上的水桶碎渣，肩头随着呼吸起伏跌宕，显是已经行走在爆发的边缘，林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得意。此刻葛青正背对着林方三人，目光自然是看不到他们。林方肆无忌惮，目光越过葛青，充满挑衅意味的看向路辰。其余两人也是一脸冷笑不已，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
只是路辰泰然若素的神情让林方三人感到一丝莫名的诧异。都到这个时候了，路辰还能如此淡定。纵然林方三人看路辰十分不爽，此刻也不得不在心中暗叹一声，这小子真他妈的……临危不乱。
“这个水桶是谁打烂的？”葛青头也不回，淡淡问道。
闻言，林方三人一怔，随即相互之间打起手势，似乎是在讨论要不要嫁祸给路辰。同行两人都主张嫁祸给路辰，林方却是摇了摇头。一番手势讨论之后，林方心下想道，只是一个水桶而已，自己都懒得嫁祸给路辰。没有多想，点头说道：“回禀葛供奉，刚刚路辰对我们凶横无礼，弟子出手制止时不小心打烂了水桶。”
“好！好！好！”葛青盯着路辰的瞳孔，看着其中倒映出的自己身后的一番景象，连说三个好字。说话间，葛青双肩颤抖不已，却非惧怕，而是愤怒到了极点。过了片刻，只见葛青接着说道：“林家的弟子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葛青身后，林方三人闻言，心中自然明白这是一句反话，此刻葛青怕是已经愤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却是没有留意到，葛青口中说的是‘林家的弟子’，而非‘林家的杂役弟子’。不过林家杂役弟子，广义上说也是林家弟子。
接下来路辰就将迎接葛青怒火的洗礼！一念至此，三人更是得以无比，神色骄狂，他们仿佛已经看到路辰被葛青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给扇的脸庞高高肿起。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大出林方三人的意料。葛青竟遽然间转身，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凝视林方三人。右手成掌闪电似得劈出去，凌空连成一片残影。啪的一声巨响，宛如一道平地惊雷。林方的半边脸瞬间失去知觉，嘴巴和鼻子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扇歪掉来。巨响之下，噗的一声，喷出满嘴的血水和断牙。林方喷出的血水和断牙，一滴不落全喷溅在一旁的同伴身上。
葛青盛怒出手，自是毫不留情，掌中力道之大，根本不是一个气海二重天的武者可以挡得住。林方结结实实承受葛青一掌，眼白往上一翻，轰然倒地，竟是被葛青一巴掌给扇晕昏掉来。
说则缓慢，实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直到林方晕昏倒地不起，跟随林方而来的两个同伴方才猛然惊醒。此刻，两人惊吓过度，身体如同寒风中挂在枯枝上的两片树叶，瑟瑟发抖的厉害。两人的脸色更是齐齐变绿，就像是被丢进染缸里染了色一般。
“你们三人回林家领罚，以后不准踏入药山半步。”葛青依旧淡淡说道。
“弟子遵命。”两人如蒙大赦，齐声回道，随后抬着晕昏过去的林方，看也不敢多看一眼，便匆匆离开。
“弟子多谢葛供奉出手。”林方三人离去，路辰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葛青点头，目光转过来，看向路辰，微笑说道。若是林方等人看到此刻葛青对待路辰的态度，就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找路辰的麻烦。见到路辰，都会绕着走。
“伤的严不严重？”葛青目光瞥见路辰脸颊上的一道伤口，皱眉问道。
“一点皮外伤，不严重。”路辰道。
“把这颗药丸吃下吧。”葛青微想了一下，说话间朝着路辰抛过来一个碧绿色龙眼大小的药丸。
路辰也没多想，伸手接住。正要吃下去，却是神色一怔，动作僵硬起来。目光盯着手中的碧绿色丹药，即便路辰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脸上的吃惊之色。片刻之后，路辰说道：“葛供奉，这是一颗……回春丹！”
“咦~~~你还挺识货的么。”葛青轻咦一声，随后一脸笑盈盈的说道。听说过回春丹名头的人着实不少，但真正见识过回春丹的人却是没有几个，这清河城中吃过回春丹的人更是弹指可数。
“这是青霄宗的疗伤圣药，一颗就珍贵无比。弟子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服用回春丹实在浪费的很，请葛老将它收回。”路辰将丹药递回给葛青。
“青霄宗的疗伤圣药，嘿嘿……”葛青嘿然冷笑一句，眼中浮现出一道黯然神色，只是这一抹黯然一瞬即逝。随即，葛青打量一眼路辰，见面前身穿灰白相间衣衫，面带几分稚嫩的少年，是真的不愿吃下回春丹，更是真的想要将回春丹还给自己，目光微动，像是在打量一块璞玉浑金。再一想到之前路辰毫不犹豫就将价值万金的救治之法告诉自己，心头一阵释然。
“只是一颗回春丹而已，让你吃下，你就吃下，罗里吧嗦干什么。”葛青喝道，面色微露不悦。
路辰一怔，只得张口将回春丹吞入腹中。丹药入腹，过了片刻，药力开始发挥，脸上的一道伤口微微发痒。路辰伸手一摸，伤口上的血痂掉落下来，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过些时日白痕就能消弭。
见状，葛青脸上的不悦消失殆尽，微笑道：“休息片刻，等会我们一同配药。”
“不用，现在就开始吧。”路辰说道。
甲字七号药田，一老一少各自忙活起来。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不过多久过去。路辰正在向葛青解释一朵金银花是何种类型时，一道人影从药山南面走来。
“林方这厮忒他娘的坏，让老子一直忙活到现在。时候不早了，你没遇到什么事吧，忙完了没有，走不走？”
一道声音传来，路辰直起腰杆，寻声望去，就见林殊在傍晚的天色中向自己走来，一边喋喋不休的咒骂，一边接连向自己发问。隔着一段距离，路辰便喊道：“你先回吧，我还要一会。”
“他妈的，这林方真不是个东西。你一个人要忙到什么时候，我来帮你。”林殊想也不想，咒骂说道。说话间，人已经来到路辰身边。看到药田中还有一道人影，林殊笑道：“你已经找到帮手啦，那正好，再添我一个，三个人更快一点。”
说着林殊从田埂上蹦了下来，岂料脚跟被石子杠了一下，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压断四五株长势喜人的金银花。
“啊哟，糟了，糟了，我这屁股怎么这么不争气，要是让葛供奉知道我一下子坐断这么多金银花，还不得拔掉我一层皮。”林殊一边惨叫，一边将被自己坐断的金银花扶起来，只是松手之后，刚立起来的金银花又轰然倒下。
“你说谁要拔掉你的一层皮？”恰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林殊一怔，缓缓扭头看向一旁的人影，待到看清人影的面容后，林殊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笑容，连忙抱拳说道：“弟子林殊，见过葛供奉。这、这……”
葛青冷哼一声，道：“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哦，对了，回去之后告诉那个林秋雪，就说是本供奉说的，接下来的一个月，路辰不是任何人的随从。”
“是，弟子上刀山下火海，保证完成葛供奉的交代。”林殊瞅了一眼路辰，随即点头如捣蒜。
葛青摆了摆手，林殊如蒙大赦，又朝路辰眨了眨眼睛，方才转身而去。
第37章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过了片刻，天色渐晚。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去。”葛青道。路辰点头，一老一少放好工具，不急不缓的向山下走去。
一个岔道口前，路辰止住脚步，说道：“葛供奉，弟子从这里下山，再回清河城。”
“已经忙了一天，不如随我去茅庐中喝一杯粗茶再走不迟。”葛青亦是顿住脚步，目光转过来，看向路辰，微笑说道。
要是让林家的高层们见到这一幕，一定会羡慕嫉妒起路辰来。竹林茅庐乃是葛青自建的一处居所，连他们都不曾踏进过其中一步。更别说被葛青主动邀请，进入竹林茅庐中喝一杯茶水。
路辰没有多想，只觉得口干舌燥，喝一杯茶水润润喉咙再走倒也不错。
“葛供奉相邀，弟子恭敬不如从命。”路辰点头道，随着葛青向竹林茅庐走去。
很快，竹林茅庐已在眼前。夜幕繁星点点，脚下水声潺潺，路辰踏进茅庐中，只觉得夜更宁静了几分。
“坐。”葛青说道，便开始亲手煮茶。
见葛青煮茶的手法如行云流水，姿态端正隐隐透出一股君子之风。路辰心下想到，显是葛青嗜好茶之一道，否则不会有此造诣。只是路辰对茶之一道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只看了一小会目光便开始打量起茅庐来。茅庐陈列简单，案几干净，处处透出一股朴素之美。
片刻之后，茶煮好，喝茶间，葛青和路辰闲聊起来。
葛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路辰，话锋一转，试探问道：“金丝雪灵芝有什么用？”
路辰微想了下，缓缓说道：“金丝雪灵芝配上乐瞑兰和魂火藤，有安神之效，主治女子产后心神不宁。”
金丝雪灵芝配上乐瞑兰和魂火藤，乃是炼制天心丹的丹方。武者服用天心丹，可以稳固心神，趁机突破修炼瓶颈。用来治疗女子产后心神不宁，简直是……杀鸡用牛刀，绝对的药到病除。葛青心中暗暗想道，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又问道：“雪狼金晶又有什么用？”
“雪狼金晶配上地龙和水明沙，有醒目之效，主治先天失明。”路辰答道。
雪狼金晶配上地龙和水明沙，乃是炼制天明丹的丹方。武者服用天明丹，根据个人资质的不同，可开启法眼一段时间，趁机找出自身的修炼症结。用来治疗先天失明，又是……杀鸡用牛刀，绝对的药到病除。
知晓‘金银花飞斑病’的救治之法，更是用丹方代替药方，潜移默化之间将丹方传授下来。此刻不用再问下去，葛青已经知道答案，路辰已故的爷爷必是一位比自己还要高明和厉害的炼丹师。
这样一位厉害的炼丹师，怎么会……轻易死去。葛青想到了一种可能，犹豫着要不要向路辰说明。遽然间惊觉起来，路辰爷爷既然如此苦心孤诣的向自己的孙儿隐瞒真相，其中必有深意。自己无意之中发现，若是将之道破，怕是要好心办坏事。一念至此，葛青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
葛青不再发问，站起身来走进里屋，过了片刻，手中提着一本没有封面和扉页的书从里屋中走出。
“这本书讲究火候运用，你拿去看，每隔三天，我会考核一次你的进度。等你将这本书看透，就能煮出一壶好茶来。”葛青道。
路辰对煮茶可没什么兴趣，当下犹豫起来。
“总不能你每次来，都要我这位林家供奉亲手煮茶给你喝吧。”葛青见状，笑着说道。
“遵命。”路辰只得将书接过来，恰在此时，只听叮当一声，一道三指宽的青光从书籍中掉落下来。
路辰低头看去，掉在地上的青光竟是一个剑尖，正疑惑间，葛青的话音传来。
“哦，这是书签，和这本书一并送给你了。”葛青淡淡说道。
用剑身上掉下来的剑尖做书签，这位葛供奉还真是不一般。书都已经收下，再多一个剑尖书签也无不可之处。路辰没有多想，拾起掉在自己脚下的一段青光，放回书中夹好。抬头一看，葛青正朝自己摆手。
“告辞。”
路辰离开茅庐，返回清河城。约莫一顿饭功夫，回到杂役院一百零八号房间。没有着急休息，而是着手修炼。约莫修炼一个多时辰九龙箴言的第一部 分火之箴言，之后吸收一桶九宝淬体液的药力，再之后又借九宝淬体液的药力，修炼一个多时辰的饕餮吞天经。
等到修炼结束，夜更深。困倦袭来，路辰就要入睡，心下想道，还是看一会书再睡吧。取出夹在书中的青光剑尖，放在一边，路辰捧著书又看了半个时辰，最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头睡去。
当天际现出一抹鱼肚白，路辰猛地睁开双眼，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迷惑。片刻之后，路辰眼中的迷惑逐渐散去，轻拍了下额头，心下想道，可能是自己昨天太累了吧。
洗漱一番，简单吃过早饭，路辰来到林家正门。林殊将葛供奉的话带到，这一个月里林家自然没有人敢再为难路辰。今天不是林家弟子去药山的时间，正门口只有一匹骏马等在那里。
“林姑娘，让你久等了。”路辰看向牵着骏马的倩影，一脸歉意的说道。
林今夕转过身来，目光看向路辰，微有些苍白的脸蛋上露出一个浅浅梨涡，道：“该是我向你道谢才对，这一次又是托你的福，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只用每天早晨牵一次马儿就可以了。快上马吧，别耽误了时辰。”
路辰微点了下头，纵马离去，赶往药山。
白天在药山上和葛青一起救治‘生病’的金银花，晚上回到清河城林家杂役院的房间中修炼九龙箴言和饕餮吞天经。如此日复一日，一连七八天过去。中间葛青考问路辰两次火候书籍中的要点，每次路辰都能对答出十之八九，不足之处葛青也是当场指点，要路辰勤加回顾。
只是路辰心头渐渐生出一道困惑。这一连七八天来，自己每晚入睡必要做一场梦。放在以前，只有爷爷病倒时，自己忧心之下方才噩梦连连。自爷爷驾鹤而去之后，还从来没有再出现过类似的情形。而且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毕竟一连七八天做梦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自己竟然每晚都在做同一个梦。
虽然路辰心中奇怪，但却找不出问题的根由。如此又过了数日，情形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梦的时间还在不断拉长。这天晚上，路辰修炼结束，准备再看半个时辰的火候书籍。取出青光剑尖的一瞬间，忽地一怔，想到了什么。
自己梦中之境就是一道青光刺破苍穹，难道与这剑尖书签有关？一连数十日，路辰每晚都休息不好，心头难免蕴含一丝怒气。暗暗决定，今晚入睡之前，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自己每晚做同一个梦的根由所在。
当下也不在乎自己的一番猜测有没有什么确切依据，拿着青光剑尖就仔细打量起来。片刻之后，路辰光是看也看不出青光剑尖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指间夹着青光剑尖在房中石柱上轻轻一划，石柱只留下一道白痕。路辰并不意外，这青光剑尖并不锋利，好似没有开锋一般。
目光扫过摆在桌上的一豆烛火，路辰心头一动，又连忙走了过去，将青光剑尖放在烛火上炙烤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只是取下来之后，入手一片冰凉，和没用火烤之前完全没有分别。
反复折腾，尝试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