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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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听到方正的说话，菲奥蕾的呼吸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她望了一眼身边的考列斯和戈尔德，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方正先生，请跟我来，我们私底下谈吧。”
　　听到这里，方正点了点头，接着他便和菲奥蕾两个人离开了房间，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戈尔德则是长叹了口气，接着瘫坐在椅子上。考列斯犹豫片刻，最终，他也没有选择跟上去，而是默默的关上了门。
　　虽然之前遭到了攻击，但是庭院却很幸运的没有受到波及，方正与菲奥蕾漫步在庭院之中，欣赏着眼前的风景。而方正则沉默片刻，思考了一下自己想要说的话，这才开口询问道。
　　“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千界树会怎么样呢？”
　　“……我不知道。”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菲奥蕾面对方正的询问，还是低下头去。
　　“达尼克叔叔把一切都奉献给了这场叛乱，无论是血脉，魔力还是财产，他把一切都压上去作为赌注了。可是只要败北，那么这一切都是白费功夫……魔术协会那边恐怕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征收我们的财产，包括多年兢兢业业积累起来的研究成果和专利恐怕都会被全部转让出去吧，而且本来就很弱小的千界树也可能被就此强制解散……”
　　说道这里，菲奥蕾的声音越发低沉。无论如何，这也是她的家族，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就让菲奥蕾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方正的声音忽然在菲奥蕾的耳边响起。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支持千界树吗？”
　　“哎？”
　　听到方正的说话，菲奥蕾惊讶的抬起头来望向自己身边的男人，而方正则盯视着远方。
　　“因为我很欣赏你们的理念，虽然有些粗暴，甚至还有些不计后果，但是你们至少展现出了不畏强权的精神，你们作为被压迫阶级，敢于利用这种方式和压迫阶级斗争，虽然达尼克本人后来的做法有些偏执，但是我很欣赏他的决心和毅力。”
　　说道这里，方正停顿了一下。
　　“千界树不会解散的，它会成为新世纪的灯塔，掀开全新的一页。”
　　“方正……先生？”
　　听到这里，菲奥蕾瞪大了眼睛。
　　“我已经决定了，菲奥蕾小姐。”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望向菲奥蕾。
　　“一旦我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那么我希望自己能够统帅千界树一族……当然，我需要得到你们的支持。”
　　“这……”
　　一种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的感情在菲奥蕾的胸口回荡，她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注视着方正。
　　“方正先生，您真的……可是为什么？”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不仅仅是指千界树，也不是魔术社会，而是整个世界。为此，我需要力量，势力和人手。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有着共同的理念。魔术协会已经腐朽，丑陋的和临死的老妪没什么区别。我要推翻魔术协会，消灭流传了千百年来的那些所谓传统，重新打造全新的，属于新时代的魔术世界的秩序。”
　　“……这……”
　　“菲奥蕾小姐。”
　　说道这里，方正再次望向菲奥蕾。
　　“你真的认为，对于魔术师一族来说，血脉是必要的吗？”
　　“这是……当然的啊？”
　　对此菲奥蕾并没有任何疑问，魔术师一族会代代继承魔术刻印，而魔术刻印则是类似“器官”一类的东西，几乎无法与非血缘者所匹配。这也是为什么魔术师一族总是会对血脉异常看重的原因。
　　“没错，就目前来说是如此，可是……它却限制了魔术师不是吗？你身为千界树一族的继承人，应该见过不少衰落的魔术家族吧，他们是没有魔术刻印吗？不是，他们拥有先祖流传下来的刻印，但是，他们却无法控制自己生出足以承受刻印的，拥有魔术师血脉的孩子。这也是很多魔术家族代代衰落的原因，而且，由于魔术师一族只传给继承人的规则，一旦这个继承人出了任何事情，那么都有可能导致魔术刻印失传，而这……才是目前魔术师一族所遭遇的最大问题，不是吗？”
　　“……您说的没错，的确是如此……”
　　“在古老的过去，这或许是不得已的事情，但是……在如今这个年代，这种做法已经不合时宜了。而且，正因为如此，魔术协会那些贵族才会牢牢把控着魔术师的上层势力……”
　　方正当然很清楚型月世界的情况，魔术刻印对于任何魔术师一族来说都等于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但是反过来，由于魔术刻印属于“器官”这种特性，导致它几乎无法给非血缘者进行移植。
　　但是假如拥有庞大的分支家系，就可以通过分割魔术刻印，让那些家系之中拥有魔术素质，但是又没有魔术刻印的人获得一部分刻印。虽然这会对作为母体的魔术刻印造成一定伤害，但是只要调养的话就可以痊愈。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付出一点小小的枝杈，就能够获得分家派系的忠诚以及政治，金钱上的支持。
　　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使得魔术协会之中的旧贵族势力空前庞大。以至于那些普通的魔术家族在他们面前，就好像是面对一颗颗参天大树的小草，除了瑟瑟发抖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所以，我要改变现状。”
　　“您要如何……改变这个现状呢？”
　　“首先，我们要对魔术刻印进行改造，让它的适应性变得更广泛——虽然不指望一开始达到可以让任何人移植魔术刻印的地步，但是起码我们也需要让其能够在非特定血源，并且拥有魔术才能的人身上移植的特性。”
　　对此，方正显然也是深思熟虑过了。
　　“而一旦我们掌握了这门技术，那么我们就可以向广大的下层魔术师发出号召，呼吁那些和我们有相同理念和想法的人加入我们，对抗魔术协会。当然，那些劣迹斑斑，或者手上沾满血腥的人我们是不会要的。我们不是罪犯和流放者的天堂，我们是为了推翻眼下魔术协会的腐朽统治，创造新世纪的革命者。”
　　“这……！！”
　　听到这里，菲奥蕾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之情从她的身体之中爆发。她当然明白，那些衰落的家族有多么渴望自己的魔术刻印能够继续继承下去。但是很多时候，由于他们的家族之中并没有生出足够拥有魔术才能的子嗣，导致他们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先祖流传下来的知识就这样被抹消。
　　那种心痛，那种痛苦简直撕心裂肺。
　　而如果千界树真的掌握了可以让非血缘者也能够移植魔术刻印的技术，那么菲奥蕾相信，那些小型的，近乎快要灭亡的魔术家族，会不计一切代价的加入他们！只为了将他们先祖的魔术刻印，继续流传下去！
　　但是……这一切都建筑在能够改造魔术刻印特性上，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一切就是空谈。
　　那么问题来了，这……能够做到吗？
　　这个问题在菲奥蕾的内心深处浮现，接着她立刻给出了答案。
　　当然可以！只要方正能够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能够获得第三法，那么改造魔术刻印，对于他们而言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
　　不仅如此，聪明如菲奥蕾，也已经想到了一旦这个技术完成，那么会对魔术协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它会让魔术协会千百年来的统治，彻底崩溃！！！


第714章　姐姐就拜托你了
　　本来方正还以为千界树这边会对自己的提议多少有些疑虑，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菲奥蕾思考了片刻之后，就同意了方正的要求。
　　事实上千界树也是的确没有选择，就好像菲奥蕾所说的，到目前为止，为了这次圣杯战争，千界树压上了自己的一切。一旦失败，那么结局就是分奔离析。为了避免这个结局，他们什么都愿意做。
　　更何况，一旦方正真的获得了圣杯，那么他就会成为掌握第三法的魔法使，一个魔法使的支持，对于千界树一族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那么接下来他们所等待的就只有方正所说的“方法”了，虽然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方正还是决定等到夜幕降临之后再进行召唤。毕竟就算罗马尼亚这地方只能够算是欧洲的乡下地区，但是考虑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还是决定起码不要那么张扬的好。
　　反正半天时间，那个空中庭院也跑不了多远的。
　　在这个空隙之中，众人都在抓紧时间休息。阿塔兰忒重新恢复成了灵体状态，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些什么。RULER则是在尽力锁定红方从者的位置和气息，以便于接下来的战斗。至于方正，则是站在城墙上，注视着在花园之中玩耍打闹的伊莉雅和四糸乃她们……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之前那场战斗已经过去了，她们只需要享受现在就好。
　　“不介意我在这里待会儿吧。”
　　就在这时，方正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他转过头去，只见考列斯正带着几分笑意冲他挥了挥手，而方正也是点了点头。
　　“请便。”
　　“多谢了。”
　　说完这句话，考列斯走到方正的身边，望着眼前的庭院，接着长叹了口气。
　　“你对姐姐说的那些话，我也听到了。”
　　“哦？”
　　方正望了一眼身边的考列斯，对于这个小弱受，他的印象并不算很深刻，但是多少还是有点儿印象的。至少他曾经和BERSERKER经常在庭院里聊天散步，也算是相当和谐的一对主从了。
　　“你有什么意见？”
　　“说实话，我没什么意见。”
　　听到方正的询问，考列斯摇了摇头，他望着远方，面上甚至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话如果让姐姐听到了或许不太好，但是……当我得知她不用肩负起统帅千界树一族的职责时，我可是很高兴的。”
　　那并非是出于嫉妒，或者是诅咒，相反，方正可以从考列斯说话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为自己的姐姐而高兴的。
　　“为什么？”
　　“……”
　　这一次，面对方正的询问，考列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睛，沉默了片刻。
　　“以前啊，我们家还曾经养过一条狗。”
　　接着，不知道为什么，考列斯开始说起和之前话题完全无关的事情，不过方正也并不在意，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听着。
　　“那是老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回来的，乖巧的流浪狗，老爸本来打算用那条狗教我们降灵术的。但是因为突然有急事就外出了，所以就由我和姐姐一起照顾那条狗。”
　　说道这里，考列斯的双手放在城墙上，紧握成拳。
　　“那是一条很迟钝，也不爱动的狗。但是姐姐却非常热心的照顾着那条狗，明明自己行动不便，她还是坚持给那条狗清洗身体，还用她最喜欢的梳子给那只狗梳毛，那可是她自己用的梳子哦？然后她又买回了养狗的指南书，斟酌着用什么食物来喂狗。而当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姐姐却很不可思议的回答我——‘因为，宠物就是必须怀着爱去对待的吧？’”
　　“……”
　　考列斯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连我也明白的事情，姐姐却完全不明白。那不是我们的家族，更不是我们的宠物，那是我们的试验品，它的命运从被老爸捡回来的时候就决定了……可是姐姐却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然后呢？”
　　虽然已经猜到了这个故事的结尾，但是方正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而考列斯则耸耸肩膀。
　　“一个星期后，老爸回来了，他一面笑着对我们道歉，一面抓起那条狗，就这样在我和姐姐面前演示了降灵术附身失败的后果。看着那条毛皮倒翻过来，发出惨叫，最后变成血肉模糊的肉块的那条狗，姐姐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回忆起当时的事情，考列斯用力摇了摇头。
　　“过了一分钟之后，那只狗就死了，而当时老爸也拿那具尸体告诫我们，如果不小心注意的话，我们也会变成这样。当时，面对老爸的教导，姐姐只是微笑着回答道‘我明白了，父亲大人’。因为姐姐很优秀，所以她知道，在那种状况下，她不能够哭泣，也不能够捂住耳朵。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是在那之后，在他和姐姐一起为那只狗做坟墓的时候，姐姐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面说着对不起一面嚎啕大哭起来。而且从那之后，菲奥蕾也再也没有提起狗的事情，甚至把关于那只狗的一切都全部扔掉。至于在那之后她有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吃肉而不断呕吐，甚至只有考列斯握着她的手才能够让她入睡这种事情，父母也完全没有发现。
　　“……姐姐作为魔术师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考列斯神情复杂的望向方正。
　　“但是啊……她却完全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术师。从那之后，姐姐的降灵术一次都没有失败过，大家都认为是她天赋异禀，但是我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姐姐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失败，一旦失败，她就会再次想起那件事。之前我一直觉得都没有问题，毕竟有达尼克叔叔在，姐姐她并不需要背负多大的责任，虽然她一直在努力学习，可是……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和成为魔术师是不同的。”
　　考列斯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而方正也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菲奥蕾做了千界树一族的族长，那么很多时候，为了维持她的统治，她需要作出一些冷酷的决定和判断。假如菲奥蕾是个真正的魔术师，那么这一定不是问题，但是问题在于，她虽然拥有魔术师的才能，但是却并没有魔术师那种为了目标舍弃一切的冷酷。
　　比如要对杀死无辜的婴儿获取魔术资料的魔术师进行赞赏，或者是放过了目击魔术的人就必须问罪，甚至需要亲手去处死那些目击了魔术的普通人……这些在魔术师世界之中司空见惯并且理所当然的事情，与菲奥蕾的道德观有着完全不同的抵触。
　　没错，魔术师一般来说不到迫不得已也是不会杀人的，毕竟会引起骚动。但是这无关道德，单纯只是“引起骚动会变得很麻烦”的程度，对于魔术师来说，杀人，夺取生命是不对的这种想法是不可能存在的，也是不应该存在的。而反过来，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关头，魔术师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杀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帮助你们的原因之一。”
　　方正伸出手去，拍了拍考列斯的肩膀。他明白考列斯的意思，事实上这也是方正之所以会选择千界树纳入自己势力范围的另外一个原因，诚然，千界树内聚集的大多都是一群二流，三流的魔术师，甚至是半吊子。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们反而不像那些一流魔术家族一样，会为了某个目标舍弃人性，无论是菲奥蕾，考列斯，甚至是戈尔德那个死胖子，都没有舍弃人性的意思。
　　应该说，相对于魔术师和人类而言，千界树一族更多是站在“人类”这边，而魔术协会则更多是关注“魔术师”那一侧。
　　这也是方正和魔术协会无法调和的矛盾之一。
　　“等这场圣杯战争结束之后，我或许会去四处走走转转。”
　　说道这里，考列斯露出笑容，望向方正。
　　“到那个时候，姐姐就拜托你了……方正先生。”


第715章　你有黑魔法，我有黑科技
　　夜幕再次降临。
　　“方正先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坐在轮椅上，菲奥蕾显得有些紧张，她虽然已经不是MASTER了，但是作为千界树一族的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