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第20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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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过了片刻之后，那个少女似乎放弃了一般，低下头去。
　　“你想要问什么？”
　　“首先，你的名字。”
　　“栉名田……栉名田眠。”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刚才你们表现出来的速度和反应能力，那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吧……”
　　“那……”
　　面对方正的说话，栉名田眠犹豫了片刻，最终，她低下头去。
　　“这是我们一族……被诅咒的宿命。”
　　接着，栉名田眠将一切，都告诉了方正与沙优。
　　在很久很久以前，嫦娥村只是一个普通的，与世隔绝的小村落。这里的村民们世世代代受着狼的眷顾，因此他们也将狼当做神明来崇拜，而在这之后，他们就成为了神人——一种非神也非人的存在。
　　至于他们是如何成为神人的，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栉名田眠也说不清楚，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成为了神人。
　　神人有以下几种特征。
　　首先，他们的各方面身体素质和能力，都远远超过人类，就像方正之前看到的，在街道上他们飞奔的速度可以和飞驰的摩托车相媲美，就是其中之一。
　　其次，神人的寿命只有人类的一半，也就是说，一般人类能够活到七老八十，但是对于神人来说，他们到三十岁差不多就已经是垂垂老朽了。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神人会袭击人类。
　　按照栉名田眠的说法，人类身上会散发出一种非常奇妙的，只有神人可以闻到的香气，而被这种香气吸引的神人就会去袭击人类。但是袭击人类并不是指将其吃掉，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吃”……嗯，这种情况大家心知肚明就可，就不用说出来了。
　　然而，这有一个问题，在被神人袭击之后的人类，就会转化成神人。他们也会拥有神人一样的力量，同时也会去袭击其他人类……嗯，说白了，这和吸血鬼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可以想象，一旦这件事暴露出来，那么人类必然不会放过这些神人，因此他们一直严格的遵守戒律，在深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伴随着嫦娥村被确定改造成一座卫星城，外来人员的大量涌入，也改变了这一点。
　　当然，对此嫦娥村的人们也不是没有对策，嫦娥村自古以来大量种植八朔，就是因为八朔散发出的气味，可以抑制住神人内心对人类的攻击欲望。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嫦娥村的神人们是可以压抑住自己，像普通人一样和其他人进行交流的。
　　但是，也只能这样，如果换做是以前交通不便，离群索居的时候，这样已经足够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
　　今年气候异常导致八朔歉收，使得用来抑制神人欲望的八朔也越来越少。不仅如此，由于外来人员的大量涌入，嫦娥村的居民与外人接触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万一双方产生了感情呢？
　　比如说，有人与嫦娥村的神人相恋，那么他们一旦接吻，前者就会被感染，然后变成神人——没错，仅仅只是接吻，就可以把普通人变成神人。这也意味着神人的秘密会彻底暴露，因为被变成神人的人类，也有可能会去袭击其他人。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嫦娥村的神人们也有自己的戒律，那就是一旦有人想要袭击人类，无论是出于爱情还是本能，都会被视为“堕落之狼”，然后彻底将其杀死。
　　栉名田眠是这个村子里族长的女儿，也是这一任负责主持戒律的猎人。之前她正在追逐的那个女人，就是因为触犯了戒律，成为了“堕落之狼”，所以栉名田眠才要将其杀死。
　　听完栉名田眠的说话，方正沉默不语，而沙优则是一脸懵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所以……还请你们离开这里，这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会自己解决……”
　　“这可不行。”
　　方正摇了摇头，打断了栉名田眠的说话。他盯视着栉名田眠，开口说道。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事实上，现在在外界，已经有出现伪装成人类去袭击人类的怪物，而且这也已经被政府发现了。”
　　“哎？”
　　听到这里，栉名田眠面色一僵，就连沙优也是大吃一惊。
　　“是这样吗？方正先生？”
　　“没错，我也有我的情报渠道，在伊达给我打电话之后，我就去调查了，现在内阁已经组成了专门的特殊作战本部，用来处理这些伪装成人类袭击人类的怪物。”
　　“那不是我们做的！”
　　栉名田眠尖叫着站起身来。
　　“我们没有……”
　　“这不只是你们的问题。”
　　方正摆了摆手。
　　“总而言之，你要知道，因为这些怪物的影响，现在政府已经不再单纯把吸血鬼，狼人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当成单纯的迷信，而是视为现实之中的确存在的威胁来处理。而你们……嗯，不好意思，以我来看，你们的威胁性可是相当高的。”
　　“是这样吗？”
　　听到这里，沙优疑惑的望向方正。
　　“方正先生，但是我觉得栉名田小姐好像没什么威胁啊。”
　　“那是因为之前他们一直与世隔绝，但是你能保证他们一直与世隔绝吗？”
　　说道这里，方正摇了摇头。
　　“你想想，如果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神人，跑到了神室町去，以那种只要接吻就可以传染，将其他人转化为神人的能力，那神室町还能剩下几个人类？”
　　“这……”
　　听到方正的说话，沙优愣了一下，然后仔细思考……随后面色顿时唰的一白。
　　那能剩下活人才有鬼了！
　　“感染不可逆，无法预防，传染性强，换做我是政府高层，如果知道有这么一种族群存在，要么将他们全部隔离，要么将他们全部消灭。虽然神人的身体素质是很强，但也比不过飞机大炮钢铁洪流吧。”
　　“……”
　　这会儿栉名田眠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她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还，还请务必……请务必帮我们保密……拜托了，不然的话……”
　　“保密没有意义，而且这次我的行动是被记录在案的，要是我现在回报说这里一切正常，改明儿你们这里爆出袭击事件，那倒霉的还不是我？”
　　方正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点头，再说了，就和他说的一样，保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而且他可以确定，搞不好还有一群人在背地里同样对嫦娥市进行调查，到时候自己报告这里一切正常，结果被人卖了，那才真是倒霉。
　　不过……方正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
　　“对了，我有一件事问你。”
　　“……什么事？”
　　“你们信奉的，就是名为嫦娥狼的神吗？”
　　“是的……”
　　“那么，嫦娥狼究竟是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
　　面对方正的询问，栉名田眠摇了摇头。
　　“嗯……”
　　看着眼前的少女，方正摸了摸下巴，接着皱起眉头。
　　“方正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吗？”
　　看着方正的样子，沙优好奇的开口询问道，而方正则点了点头。
　　“没错，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假设神人是某种神秘存在的诅咒的话，那么我们只要找到本体，解除诅咒就可以了。也就是说，只要神人变成人类，不再具备传染性和危险性，那么即便如实上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这要怎么做啊？”
　　“我觉得一切的根源，还是在那个嫦娥狼的身上，明天，我们按照原订计划前往神社，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道这里，方正对着栉名田眠点了点头。
　　“你可以走了。”
　　“……”
　　栉名田眠站起身来，接着默不作声的就向外走去，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方正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一拍脑袋。
　　“哦，对了，还要一件事要问你。”
　　“什，什么事？”
　　听到方正的声音，栉名田眠吓的再次身体一颤，面色惨白的回过头来望向方正。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我？”
　　盯视着栉名田眠，方正提出了这个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神人能够闻到人类身上的特殊香味，但是你们却怕我怕的要死，难道我身上很臭不成？”
　　一面说着，方正一面举起胳膊，闻了闻自己——没什么味道，一切正常啊？
　　听到这个问题，栉名田眠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回答道。
　　“不是味道，是……气息。”
　　“气息？”
　　“是的，虽然我无法形容，但是从您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非常可怕的气息，说实话，哪怕我现在站在这里，都想要立刻拔腿飞奔离开这里。就好像待在您身边，我随时随地都会死一样——现在我的心跳也相当的快，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嗯……啊……！”
　　听到这里，方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顿时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方正都忘了，虽然自己的能力被封印，但他可是本体穿越过来的。
　　方正的本体是什么？
　　时光龙啊！！
　　虽然方正并没有完全放出龙威，但光是龙本身的气息，就足以让很多东西敬而远之了。
　　比如说，在外面方正完全不会碰到虫子，哪怕是城里再凶恶的野猫野狗，看见他也是乖乖的躺平露肚皮。这就是龙本身的气息所带来的，不要说野猫野狗，就是方正独自一人走在深山老林或者侏罗纪公园里，不收敛气息的话，哪怕是霸王龙见了他都得绕道。
　　这里的村民与其说是人类，还不如说是某种半兽，比如狼人之类的存在。所以他们能够感受到方正身上来自时光龙的气息也就不奇怪了。
　　难怪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看来方正在他们眼中简直就和奥特曼动画里大摇大摆进击东京的巨兽没什么区别了。
　　“你可以走了。”
　　搞清楚事情之后，方正也是对栉名田眠点了点头，后者立刻打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嗯，看来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愿意待在自己身边。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方正先生？”
　　“首先去神社调查，顺便验证一个猜想。”
　　“猜想？”
　　“没错……”
　　说道这里，方正眯起眼睛，他现在还不判定，这个世界会往哪个方向发展。如果说嫦娥狼和诅咒真实存在的话，那么方正对这个世界的力量上限也会有一个判定——也就是说，很可能会出现某种超自然的东西。
　　但是如果这只是某种基因变异或者类似雏见泽综合症之类的感染病的话，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局限依旧在人类的范围里。
　　毕竟无论是狼人还是吸血鬼，其实都可以用科学解释。
　　但是神明妖怪之类的玩意儿，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3347章　灵异还是科幻？
　　第二天，方正就和沙优一起离开了旅店，前往了旧市区的方向。
　　“方正先生，你昨天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跟随在方正的身边，沙优还是一脸的疑惑。
　　“怎么？你不相信？”
　　“当然了，突然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伪装成人类的怪物什么的……坦白来说，要是会就这么相信才奇怪吧。”
　　“那么，昨天晚上栉名田眠说的话，你也不相信了？”
　　“嗯……听起来的确很匪夷所思，但是……也不算是特别离谱吧，就像方正先生你说的那样，像狼人啊，吸血鬼啊这样的传说，其实也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我觉得就算这个地方的神人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他们也只是身体素质比人类强一些，并不会飞在天上，而且也不会使用魔法吧。”
　　“这么说也的确有些道理。”
　　方正耸耸肩膀，点了点头。
　　的确，就像沙优所说的，就算神人真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毕竟除了身体素质超群之外，他们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反常识的一面。像沙优说的那样，他们即不会在天上飞，也不会使用魔法。事实上，大多数人就算真的知道了神人的存在，也会将其当做某种基因层面的突变物种来看待的概率更高一些。
　　“方正先生你的看法呢？”
　　“我吗？要我说啊，我倒更期望这是什么诅咒，或者灵异类的玩意儿。”
　　“哎？为什么？”
　　听到方正的回答，沙优愣了一下，她可没想到方正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难道他其实是个狂热的灵异爱好者？？
　　但是方正的回答却出乎沙优的预料之外。
　　“因为这样就好解决问题了啊。”
　　“……哎？”
　　“你看，如果这个村子的人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诅咒什么的话，那么只要找到诅咒的根源，将其解除或者消灭的话，那这个村子的人就有可能会恢复原状了不是吗？就像童话故事里，只要打倒坏心眼的巫婆，那么被她毒害的人就会恢复原状吧。”
　　“方正先生……”
　　听到这里，沙优傻眼的望着方正。
　　“现在就算是小学生都不会信这个了哦？”
　　“是吗？那么我们就来说点儿更加现实的，如果我把这件事报告上去，最好的情况就是政府将这片地区彻底隔离，化为禁区，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如果更简单一点儿的话，就是将这里的人全部杀死，然后对外宣称这里发生了某种毒气泄露之类的事情，反正只是一个卫星城，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往，只要政府控制住媒体，那么这件事最多一个星期就会被人忘在脑后了——说实话，我觉得他们选择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很多，自然不愿意再多一个，而且神人的传染性非常危险，又难以防治……”
　　说道这里，方正呵呵一笑，歪着脑袋望向沙优。
　　“你觉得哪个好？”
　　“……我觉得巫婆比较好。”
　　沙优果断认怂，她毕竟还是个高中生，怎么也无法想象要把整个城市的人屠杀殆尽的场景。相比之下，方正编的那个巫婆和诅咒的故事，反而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了。
　　坦白来说，对于方正来讲，这也是他搞清楚眼前的这个世界究竟是往魔法侧还是科技侧发展的一个实验。
　　假如神人是某种基因突变之类的存在，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最多也就是到这个程度，或许会出现类似之前变身怪兽那样拥有超出人类能力的身体素质的怪物，但也就是这样而已。像沙优所说的，这些家伙又不会飞，又不会释放魔法，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但如果神人是诅咒的产物，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后期可能难度会提升到一个相当的高度。毕竟……魔法这玩意儿就很不科学了。
　　方正直觉认为这个世界最终的走向会是后者，因为以他目前的能力，如果走科技侧的话，哪怕这个世界的生物再怎么突变，再怎么融合进化，归根结底也就只是普通的生物，基本上现在方正就可以和当初在侏罗纪公园一样，一个滑铲然后提着霸王龙放血烤肉，所以无论接下来这个世界的进化是生化危机还是侏罗纪世界又或者是什么生物突变，对于方正来说都是毫无难度可言。
　　但反过来，如果是魔法的话……那么上限就会拉的很高，这个世界是监狱，而且估计开监狱的也不是瑞典人，方正也不指望有网上还能打PS4的舒适生活。所以伴随着自己的能力逐渐解封，这个世界相对应的上限也会提高。
　　不过……总不可能忽然一觉醒来，就给我扔到什么奇幻世界去就是了。
　　希望不会。
　　“啊，方正先生，沙优小姐！”
　　来到桥头时，只见朝雾要已经等在了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