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元法典-第1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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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空之女神立刻就发现，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恐怕迟早会变成被混沌侵蚀之后的疯狂之物，和她的那些同胞一样……
“等等。”
听到这里，方正顿时一惊。
“你见过其他秩序一族被混沌侵蚀后的样子吗？”
“当然。”
空之女神点了点头。
“他们失去了原本的信仰和骄傲，化为了毁灭的怪物。更可怕的是，他们依旧拥有智慧，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的智慧完全是为了如何制造不计代价的，更加强大的毁灭。他们想要破坏一切，将万物重归混沌。”
方正皱了下眉头，他忽然觉得空之女神描述的这些自己曾经在第三坐标点里见过，当时在莉娜因巴斯的世界，魔族的目标就是毁灭整个世界，重归金色之母的怀抱。但是魔族的行为起码有一个理论作为基础，而且这个理论也不算错。
那么这些秩序一族又是为什么？
“他们能够沟通吗？”
“可以沟通，但是无法相互理解。”
空之女神再次摇了摇头。
“他们被混沌侵蚀之后，似乎只会专注毁灭，无论你如何与他们交流，他们的目的都是希望达成更多的毁灭与死亡。他们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代价，诱骗其他同胞，他们只是失去了理智，可是并没有失去智慧——从而更加危险。”
空之女神当然不愿意变成这种样子，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舍弃了自己的躯体和一部分灵魂。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这里，方正已经不那么震惊了。
毕竟还有一个为了净化混沌之力只留下脑袋的，相比之下空之女神的做法还更符合常识一些。
“因为混沌是无形的，它可以存在于各处，而且它没有自我意识，可是一旦赋予混沌自我意识，它就会被赋予概念，固定在其中。”
“明智的想法。”
方正打了个响指，空之女神对付混沌所使用的手段几乎和自己如出一辙。通过对混沌赋予概念，将其固定下来，从无形化为有形进行控制。只不过空之女神比较悲催，使得她不得不拿自己……嗯？
“你知道有个叫噬身之蛇的组织，他们的盟主就自称空之女神……”
“从某方面来说，也不算错。”
听到方正的询问，空之女神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就是另一个我，被我的躯体和概念固定化束缚住，拥有自我的混沌。”
接下来的故事就很简单了，舍弃了自己的身体用来封印和禁锢混沌之后，空之女神以灵体形式出现在了七曜教会的创建者前，指挥并且带领他们再次突破了黑暗时代，开启了全新的文明时期。而为了避免那个被混沌侵蚀的自己离开这里，空之女神在这里建造了这座设施——这不仅仅是一座用来维持她灵魂存在的设施，同时也是重力井。
这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女神的封印。
而空之女神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她不确定那个混沌化的自己会做什么，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把对方留在这颗星球上好了。
起码不能让她去祸害别的地方。
“噬身之蛇正在寻找七至宝……”
“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在重力井影响下，她无法通过正常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七至宝是我凝结的，纯粹秩序之力的存在。特别是空之至宝，更能够打破空间的极限，虽然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现在的我实在无力阻止。”
“可是七至宝是需要秩序刻印才能够激活的吧。”
方正皱起了眉头。
“秩序刻印不是在你这里吗？”
“当然，我是不允许一个混沌拿走秩序刻印的，但是七至宝毕竟是当初我为了守护子民而创造的，因此我赋予了它们一定的自动化，即便无法用秩序刻印完全操纵，也可以通过某种仪式进行使用……”
“你为什么不让七曜教会寻回七至宝？”
方正还是好奇的又询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以你的身份，目前七曜教会在大陆上名声也不差，而且要对付另外一个你的话，收回力量也是很必要的吧。”
“七至宝中有三个已经损毁，只有空之至宝算是相对比较完整的，而且它也被利贝尔人所封印，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局。不过，还是要多谢你送回了空之至宝，它的力量对我非常重要。”
“不用客气，毕竟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说道这里，方正转了转头，望向左右，只见此刻其他三人都是呆呆的望着他和空之女神，一副“这两个人在说啥”的样子。
“你没有把这些告诉他们？”
“这毕竟离他们太遥远了。”
看着老法王的表情，空之女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即便他们知道了，也只是平添烦恼，我原本打算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告诉他们的。”
的确，对于一个连重力圈都无法挣脱的文明来说，混沌浪涛的袭击也轮不到他们来关心。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给赛姆利亚装个推动器让它跑了。
和空之女神的交谈过程很顺利，而且相对于那个脑子不正常的秩序女神来说，空之女神的表现更符合方正印象中的女神，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而且带着一抹温柔与甜美。
而不是像个神经病似的整天看着两个男人搞鸡流口水。
说实话，在遇到秩序女神之后，方正对秩序一族的印象就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他甚至怀疑秩序一族里是不是都是秩序女神这种怪胎。不过幸运的是，和空之女神交谈之后，他总算把这个印象转过来了。
这让方正不由感慨，如果当初他最开始遇到的是空之女神该多好。
第2574章 接手
会谈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之中结束了。
方正向空之女神说明了自己对抗混沌的计划，后者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答应提供协助。毕竟对于现在的秩序一族来说，他们需要的尽快扩张秩序的存在，以压制被混沌破坏的世界。在这种情况下，方正要借用一小片地区作为“前线基地”并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
当然，上面决定了意向，做事情的就是下面的人了。
“方正大人，请问……您需要七曜教会如何配合？”
再次回到教堂之后，老法王面对方正也是毕恭毕敬，虽然之前双方聊的话掺杂了太多术语，对于老法王来说完全就是有听没有懂。但是起码他能够确定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普通人，而是与空之女神同样的神明。
虽然按照“凡人”的宗教观来说，他们是空之女神的信徒，对其他神明也不需要如此毕恭毕敬。但是从之前的情况来看，这位年轻人和空之女神似乎属于同胞和同僚……嗯，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之前所说的，我会让克洛斯贝尔独立，而七曜教会只需要置身事外就好。”
“这样吗？”
听到方正的回答，老法王有些诧异。
“我们可以以七曜教会的身份承认克洛斯贝尔的独立……”
“但是这对七曜教会没有好处，反而还会引起共和国和帝国的不安与警惕吧。”
方正呵呵一笑。
“所以你们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这一次来，其实也只是要和你们达成一个共识罢了。当然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帮我宣传宣传。”
“宣传？”
“没错，关于克洛斯贝尔的情况，我想你们应该都不陌生，我希望等正式确定下来之后，你们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对那些平民说明克洛斯贝尔的独特性和潜在危险，以及为什么独立会是他们的唯一选择。”
说道这里，方正摊开双手。
“归根结底，克洛斯贝尔的独立只是用来自我防御的，并不会去主动吞并他国的领地，但是我这样说，不代表其他人就会听，甚至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势力利用克洛斯贝尔独立的契机，在其他地方煽动类似的行为，所以我希望七曜教会能够在这方面发挥一些作用，我可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这没有问题。”
老法王低下头去，毕竟宣传本来就是教会最擅长的之一，不然他们也不会成为整个赛姆利亚大陆的精神旗帜了。
“不过大人，您需要七曜教会提供人手吗？如果您想要创建新的宗教……”
“哦，没必要。”
“哎？”
听到这里，老法王，星杯骑士和露菲娜皆是大吃一惊。
“没必要？”
“当然，我想你们或许对我和空之女神存在某种误解。”
方正呵呵一笑，解释起来。
“如你们所听到的，我们所做的其实就是让一个世界的文明能够发展壮大，如同父母培育自己的孩子一样。而宗教只是其中一种手段，在文明创立初期，用宗教手段来进行宣传和引导算是比较有利的，可是也有缺陷。”
“缺陷？”
“没错。”
方正看了一眼提出疑问的露菲娜，点了点头。
“物极必反，你们为了宣扬神明的伟大，将神明吹的太过，就会带来某些弊端。”
“这……”
“就拿战争来说，我承认，战争会导致不少人流离失所，痛失所爱。但是战争是文明推进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永恒的乐土固然是一种理想，但是如果没有战争的锤炼，那么这种乐土只是虚幻的梦境。你们也应该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赛姆利亚大陆，它无边无际，有着无数的文明与种族，你们当然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安乐之中。但是如果有某个文明试图入侵的话，那么没有丝毫战斗经验的人，就只会惨死在对方的屠刀之下。”
说道这里，方正耸耸肩膀。
“所以说的残酷一些，战争是文明进化不可必要的一部分，虽然我和空之女神不太会去主动掀起战乱——毕竟大规模的战乱会导致秩序崩溃，混沌肆虐。但是如果是基于秩序本身的战争，我们并不会特意去阻止。不过很明显，那些被战争卷入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方正摊开双手，望向老法王。
“他们会询问，为什么女神不来保护他们，让他们远离战火，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嗯，我曾经救了几个小家伙，她们的身世也都很悲惨，事实上最初的时候我打算把她们送去七曜教会的主日学校，但是这些小丫头在听到了教会的宣典之后，基本上一个个都产生了类似的疑惑，要不是我及时改变了策略，说不定就会多出几个反社会反教会的小麻烦了。”
“……”
听到这里，三人不由陷入了沉默。
“当然，根据我的观察，到目前为止，七曜教会做的还是不错的，但是你们也要学会与时俱进。”
方正伸出手去，拍了拍老法王的肩膀。
“时代在变化，人的思想也会变化，在黑暗时代，生存是第一位的，所以大肆宣扬女神的福音，庇护众人倒没什么。可是现在，黑暗时代早已经过去，如果依旧按照以往的运转方式来经营新时代的宗教体系，就会带来很多冲突和潜在问题。教会不能固步自封，只觉得看到那些诚心诚意的信徒就万事大吉，作用力越强，反作用力也越强，就好像噬身之蛇，便是最佳的明证。至于神明的地位，你大可不必担心，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父母远行，秩序一族创造了无数的文明，他们也不会在意自己能否名留青史这种小事。只要秩序存在，文明流传，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有意义的。相反，如果只是为了宣扬神明的尊严，最后不惜毁灭一切，那才是与秩序一族的意志背道而驰的行为。”
“多谢您的指引，大人。”
此刻的老法王也是深深的低下头去，他不是没有想过类似的事情，毕竟七曜教会也并非完全没有改革过，可是像这种改革方式，很有可能会对空之女神本身造成伤害。
空之女神的事迹老法王自然是知道的，对女神的崇敬也让他不敢做这种大不敬之举，现在有了方正的建议，他的内心深处就轻松多了。
“顺便，你应该幸庆是空之女神在庇护你们。我认识的另外一个秩序女神，她平日里闲着没事干最大的爱好就是欣赏男人之间的恋情，还动不动会用自己的神谕推对方一把，美其名曰寻求真爱……嗯，相比起她的信徒，你们真是幸运多了。”
“呃……”
听到这里，老法王面色一僵，过了片刻之后，他深深的低下头去。
“赞美空之女神。”
方正相信，他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七曜教会的问题解决，方正就转身返回了克洛斯贝尔，虽然因为那个白痴结社和与七曜教会打交道的缘故，他浪费了一些时间，不过方正相信，这些时间并不算什么。
因为克洛斯贝尔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砰！！！”
伴随着沉重的摔门声，一个身着西服的男子怒气冲冲的从书房走出，然后径直离开。看到这一幕，艾莉叹了口气，走到了书房前敲了敲门。
“是谁？”
“祖父大人，是我。”
“艾莉吗？进来吧。”
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艾莉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书房里这会儿一地狼藉，到处都是被掀翻的桌椅和砸碎的花瓶，而麦克道尔议长则坐在书桌后面，无奈的看着这一幕。
“祖父大人，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生气？”
艾莉一面开始收拾地面上的狼藉，一面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现在抗议的人群不是比前两天少多了吗？”
“是啊，抗议的人群比前两天少多了，可问题也来了。”
“……？”
艾莉眨了眨眼睛，望向老人。
“问题？”
“是的，艾莉，你知道，我们克洛斯贝尔议会是克洛斯贝尔的执行机构，按照道理来说，如果我们停摆，整个克洛斯贝尔如果没有了我们的组织和命令，应该就是一盘散沙。就好像这次的抗议，为什么大多数议员一开始闷不做声？因为他们认为克洛斯贝尔议会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克洛斯贝尔议会停摆，哪怕只是几天，也会让整个城市出现无法避免的问题。他们原本的设想是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出来，向民众展示议会的重要性，但是……”
说道这里，麦克道尔议长苦笑一声，摊开双手。
“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你觉得城市里有什么变化吗？”
“呃……没什么变化。”
艾莉仔细思考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没错，没有任何变化。”
麦克道尔议长走到窗前，望向窗外，长叹了口气。
“市内运转一切如常，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
“星光科技。”
不等艾莉回答，麦克道尔议长就自己回答了。
“他们有自己的安保部队，他们有自己的商店，他们有自己的社区医院，还和医科大学达成了合作，他们掌握着从克洛斯贝尔到达其他各地的导力公交车的运行路线，几乎这座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星光科技所掌握了。我原本也没想到，星光科技居然会渗透克洛斯贝尔到这个程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艾莉？”
麦克道尔议长转过身来，望向艾莉。
“克洛斯贝尔议会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
“这不是抗议，而是一场政变，没有硝烟和鲜血的政变，对方甚至根本不需要像戏剧里那样，还需要派遣什么刺客来谋杀，或者派遣一队士兵把我们囚禁起来……呵呵呵，我们的存在根本无关紧要，有没有我们，克洛斯贝尔都会一切如常。”
说道这里，麦克道尔议长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现在终于明白，那一天方正先生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