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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道门念经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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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闯出来了,哈哈,终于逃出来了!”
  张可道差点喜极而泣,身周阴森不适消失得一干二净。
  同样的黑暗,让他感觉到不一样的温暖。
  这是属于人世间的生机气息。
  恍若隔世啊,能活着,真好!
  身下的大公鸡消磨掉最后一缕黯淡金光,扑腾着迅速缩小,化作一张残缺飘飞翻滚的黄纸,往下方黑黝黝山头悠悠掉落。
  张可道顺着风吹气流与黄纸背道而驰,挥舞模糊手臂,与助他脱困的黄纸作别。
  他此时正高兴着呢,且容他先高兴一会。
  等下再考虑魂在何处,以及该如何寻回去的麻烦?
  能从阴间冥域逃出来已是侥天之大幸,是祖上积德,是道祖保佑。
  是许多机缘巧合,让他命不该绝。
  空中突然出现一只模糊手掌,在夜色下散发微光,风车般大小,快坠落到山头的黄纸飘忽着往上落进掌心,同时有听不懂的古怪声音传来,震得空气如水般波动。
  如此诡异变故,把已经飘飞去数十米外的张可道吓了一大跳。
  是冥域中的家伙追了出来吗?
  他紧着反应过来,是那个施法招魂的高手!
  好生玄奥莫测的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比电视里演的五毛特效炫酷神秘多了。
  张可道吓得忘记自己此时是灵魂状态,大气都不敢喘,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引起对方注意,他用自己都搞不懂的手段控制了对方的金鸡逃出冥域,万一对方迁怒他坏了招魂事,他可是有口莫辩,也没办法辩。
  这种要命麻烦他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要与之朝面感谢为好,大恩不言谢。
  一阵大风如浪潮,将轻飘飘的灵魂卷走。
  模糊手掌在那一片游走片刻,没有发现端倪,最终也无趣地消失。
  张可道随风遁走,过了许久察觉危险解除,才敢随意动弹,他轻易地从风中脱身,往右边山岚下有依稀灯火的一片黑压压像是镇子的建筑落去。
  离得近了,张可道哑然失笑,这地方的建筑好生复古。
  狭窄的石板街道,白壁黑瓦,挑檐飞角,雕梁画栋,最高也才二层木楼,还有几面古代客栈酒家用来揽客的粗布幌子,在气死风灯笼摇晃的光亮下,那幌子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个不知什么鬼字,他居然没认出来。
  是哪个不考究的山寨影视基地吗?
  张可道飘落到街道正中与店铺牌匾平齐的空中,仔细辨认。
  那上面四四方方的方块字,以及对面的牌匾,边上邻铺牌匾上的文字,分明是毛笔写出来再用工具雕刻涂漆的,每一笔都似有规矩讲究,合在一起他却一个字也认不出。
  这是什么魔改版汉字?
  一头黑狗从边上院子狗洞钻出,突然一惊,夹着尾巴冲空中撕心裂肺狂吠。
  霎时间,像是得到信号,整个不大的镇子不知多少狗子吠成一片,叫得激烈无比。
  它们要告诉熟睡的人们,发现了脏东西入侵镇子。
  张可道茫然而本能地往黑暗处避开,他感觉有些不妙,让他回忆起先前那只手掌影子伴随的古怪语言,他似乎来到了一个类似中国古代但又不是华夏文明的陌生地方。
  奇怪的是在冥域中他明明能够听懂叫魂者的话语,怎么出来就变样了咩?
  这还让他如何寻找到自己躯壳还阳?
  即使他的灵魂和躯壳之间有某种隐秘联系也不行,都不在一个时空了。
  时间可不等人,太阳升起前,他最好是让灵魂得到安放,否则就麻烦大了,按他当业余道士学来的生僻知识,三天之内不能还阳,他将变成游荡的孤魂野鬼。
  而且每晚得一天还阳,对他的灵魂和身体都有极大伤害。
  随着他的退避,镇子上又传出几声含糊不满地喝骂,狗吠声渐渐平息。
  张可道根本听不懂喝骂声是什么意思,以他在大学时代和社会上多年跑“江湖”的经验,那不是华国南方的几大难懂方言之属。
  有梆子声悠悠传来,“咚——咚,咚,咚!”
  是四声,一慢三快,并伴随有拖着苍老长音听不懂的吆喝。
  张可道仔细数了三遍重复的打更声,默然一叹,这地方的习俗和华国古代类似,那么,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凌晨两点半左右,留给他的时间无多。
  急躁得张可道连续默念三遍《清心诀》,方才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片刻后,不死心的张可道决定再往前面寻找镇子看看。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马虎不得。


第04章 道士何苦为难道士嘛?
  在夜色笼罩的旷野里奔波了约一个小时,声声公鸡打鸣,催命一样驱使着张可道不敢懈怠,他连续飞出至少六七十里,查看了沿途官道四处镇子,甚至溜进镇子上两家没有道符和门神镇宅的大户人家书房看过。
  多方考察之后,张可道不得不承认他走错片场闯进了一方陌生时空的事实。
  真是哭笑不得,阴间著名的鬼门关还有几个不成?
  不,应该是出鬼门关的那几处岔道,也就是俗称的“阳关道”,他走岔了,不,是金鸡顺着感应回到了施法者所在的时空。
  要不是经历过一次冥域逃生,说出去都没人信,通往阳世间的阳关道有无数条。
  性格一向沉静的张可道,差点郁闷得直骂捉弄老实人的老天爷。
  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不知到底是命好还是命歹?
  满腔逃出生天的喜悦消磨殆尽,要不是清心诀能对灵魂状态的他起作用,只怕早就打击得他丧失一半理智,化作成了一头朝天嗷嗷叫的煞魂。
  冷静,必须冷静!
  张可道默念好大一阵道经,平复下绝望的情绪,恢复冷静。
  纵然百年难遇的状况,都能被他踩了狗屎一样又一样的碰上,怨天尤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那么只剩下借尸还阳一途,这是无奈之举,在天亮之前必须找到合适的“宿体”。
  他刚从幽冥鬼域逃出,若是没有接引、或者没人超度,他不可能再次进入冥地。
  地府不是他家开的,除了特定时候,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能出的。
  张可道不敢耽搁时间,即便借尸还阳难度极大、时间极度匮乏,而且还没得货比三家的挑挑选选,他也必须怀着坚定的心面对。
  为了能活下去!
  他刚刚一路寻来的路上,其实有留意谁家设灵堂做白法事,没想到真用上了。
  就近的这座镇子返回去三里多的山村,有一家白灯笼、白布棚子纵使在深夜也扎眼,张可道叹息一声,转身往黑暗中的地方去,希望是个年轻力壮长得周正的美男子。
  可千万别是个老婆婆,否则活不几年又要死一次,还要变性别,搁谁都受不了。
  他也不想等会诈死吓到孝子贤孙,把一家子吓得炸窝,可没办法,好死不如赖活着,就当是丧事变喜事吧。
  希望他的运气比铁拐李要好些些,福生无量天尊!
  赶了长时间的路途,张可道早已经发现他的灵魂强度大不如在冥域时候厚实,想明白应该是控制金鸡闯鬼门关时消耗过大,他此刻疲惫不堪,只想早点找个“落脚地”好生歇歇。
  很快来到官道边上的村庄,张可道直奔那处对他有本能吸引的灵棚。
  却见敞开的棚子里,有两个道士打扮的同行。
  一个年老的手执法钟、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念些什么经文,另外一个年轻的应该是徒弟手捧法尺,应和出声,另有三个披麻戴孝男子跪在火盆前,不时烧几张黄色钱纸或叠成元宝状的纸元宝。
  麻烦,这是要通宵做法超度了。
  张可道感受到那年老道士摇动法钟时候无形音波对他的威慑,再觑见灵堂上方黑框画像,是一个用毛笔勾画的干瘦老头,笑得僵硬,那画技比他这个专业的美院生差远了,他心下犹豫。
  是在这里耗着等道士做法歇息方便空隙还阳?
  还是趁着有些时间再去别处找找?
  就这样闯进去肯定不成,里面有几处地方对他有威胁。
  再加上年老道士看着有些道行,硬闯讨不到好,反而会被人家拿家伙什殴打。
  突然,半眯眼似乎睡着呓语的年老道士睁开眸子,映着烛光如电,往棚子外的黑暗处一扫视,左手三指掐一个古怪法诀,右手扬起三叉铜钟对着外面一晃,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 ̄皿 ̄)@⊙#”
  火盘前跪灵的孝子,有两个熬不住在偷偷打瞌睡,其中一个年轻的陡然受到惊吓,差点栽进盆里去,边上的中年男子一把拉住低声呵斥。
  张可道忙往高处飞去,他在活人眼里是无形透明之物,但是有道行的家伙能感应到他的存在,还有就是火气极低弱的小孩,或者特有灵性的狗子、猫等能看到魂、鬼。
  那个年老道士很不好惹,那一下看不见的突兀攻击,打在一个窥视的模糊游鬼上,将只剩本能行事游鬼打散大半,只余拳头大一小团狼狈逃走。
  张可道察觉那个年老道士的眼神,应该是发现他的存在,这是在打鬼唬魂。
  罢了,赶紧走吧,都怪那游魂以为他是来抢冥钱的靠得太前,坏了他好事。
  他还不稀得做别人家便宜老爷爷呢,本钱都没了,儿孙成群的。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诶,道士何苦为难道士嘛?
  张可道腹诽两句,抓紧时间赶往下处镇子碰运气。
  下个镇子附近村庄还有一家在做白事,瞧着冷冷清清连白蜡烛都没点几根,远不如这家气派,对他来说机会比较大。
  时间真的不多了,他估算着差不多要到五更天。
  飞在高处视野开阔,张可道继续赶路,默念道经缓解越发急躁的情绪。
  他太难了。
  离下个镇子还差约三四里,可以看到镇子方向黑绰绰的一片密集建筑,张可道突然定住,他通过灵魂体感应到一阵本能的牵引。
  这是附近有刚刚落气的新鲜死人。
  能够还阳的灵魂,对这种看不见的死人气息非常敏感。
  张可道稍一分辨方位,转而往官道右手边的小岔道上方飞去,越过一座矮山,往上飞了不久,张可道赫然发现山顶有一片规模不大的道观建筑。
  何以确定是座道观?
  和前世见过的道观风格太像,他还发现了石栏上雕刻的太极八卦图样。
  避开绕过道观正面,免得被可能悬挂的铜镜照射成灰灰。
  越过后面低矮围墙,来到一座木门虚掩茅屋,张可道钻进去,看到躺在简陋木塌床上的是一个很年轻男子,气息皆无,身躯蜷缩神态扭曲。
  也不知是突发恶疾还是怎么的,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人生无常。


第05章 大难不死得修为
  张可道听得远处镇子方向,隐约传来五下梆子声。
  他没有急于扑上去还阳,阻止灵魂对“宿体”的渴望,确认没有其它鬼魂存在,趁着有些时间,飘飞在上方,默默念颂《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为亡者超度,让亡魂安息,算是对“宿体”的尊重和简单交接仪式吧。
  能还阳者都是阳寿未尽,能够从冥域逃出来的幸运儿。
  不是所有游魂、阴魂都能占据尸体还阳,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张可道念颂一遍《太上救苦经》,又为自己加持了清心诀,随后灵魂体如轻雾钻入宿体。
  他继续默颂经文,能感受到灵魂正在融入宿体,接受各种纷乱记忆,宿体脸上扭曲的表情渐渐变得安详,蜷缩的身体舒缓躺平。
  强忍着灵魂落到实处后,疲惫如潮水侵袭的困倦,张可道不敢在关键时刻睡觉。
  后面能睡的日子长着呢,他必须克服惰性。
  他一遍又一遍念经,尽量让灵魂完美融合进宿体。
  身为业余道士,他知道的还阳知识远较常人多,用经文洗涤自身和宿体残余气息,是最通用、最基础的还阳融合方式,当然,再高级的他也不会。
  忙活到阳光从茅屋小窗口斜照进房间,满屋通亮,张可道才大功告成翻了个身,盖着打了两个补丁的薄布衾,沉沉睡去,他实在太疲倦。
  光影斑斓挪移,茅屋复暗。
  这一觉好睡,直到下午时分,后面牲口棚子传出割锯般的高亢难听持续驴叫,才把张可道给吵醒来。
  茅屋的隔音效果,比四面通透的牲口棚子强那么一点点。
  饥肠辘辘的张可道爬起身,打量着手肘处打了补丁的粗布中衣,再看一眼床榻边木凳子上叠放的灰布旧道袍,他基本上接受了宿体的记忆……还有各种知识技能。
  他把这归功于念诵经文,仪式做得完美得到的福报。
  让他感觉惊奇的不是这个名叫“张闻风”的道士身份,而是这个世上,有真实存在的修仙者、妖、魔、鬼、邪祟等神秘生物,也就能够释怀他眼睁睁看到一个巨大手掌影子,凭空出现的怪事了。
  他闯入了一个传说中的修仙世界。
  更意外的是他发现自己融合的这具宿体,有修为、有道法和功法在身。
  “呵!”
  张可道摇头笑了,他这算不算苦尽甘来、大难不死有后福呢?
  真死过一回,他苦中作乐如此想着。
  简简单单打扫得很干净整洁的泥砖茅屋,临窗处有张做工粗糙木桌,上面摆着两本手抄经书,墙壁上悬挂着一柄银鞘佩剑,一张没有涂漆原生态木门通往隔壁的小杂物房。
  依照宿体记忆,从房间旧木柜子里,找出一套清洗干净叠放整齐的衣物布鞋,张可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扒下换了个遍,虽然也是洗得发白的灰布旧衣,穿着心里不膈应。
  待会忙完,将换下来的衣物和布鞋烧掉,当是一个了结。
  待晚上再给亡魂做场法事,烧些纸钱纸元宝之类,道观里不差这些物品。
  将头发挽起扎成道髻,用一根木簪子插住,把身上旧道袍收拾利落整齐,张可道拉开门栓,跨过门槛走出茅屋,没理会还在叫唤讨食的驴子。
  沿着青砖通道自院墙侧门出去,走进厨房揭开水缸木板,用瓜瓢舀水到木盆里,仔细清洗双手和面孔。
  他对这具身体还有陌生感,慢慢做些生活琐事熟悉着,就着木架上的青色旧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渍。
  穿过晒麦场,顺着石板拾阶而上,走到道观正门。
  黑底饰金边纹牌匾上,有三个自右往左阴刻排列金色大字:仙灵观。
  题款处竖排古篆“玄木”两个小字。
  道观周围环境幽静肃穆,古木苍苍,环绕有序,风吹枝叶如浪涛阵阵,黄叶飘落添几分秋色。
  观殿前方地面垫高,铺设成青砖地坪广场,两人高呈三层塔状的祈愿青铜大香炉,矗立在广场上很显气派,雨水冲刷的铜锈堆叠出历史的沉淀。
  屋檐下方和青砖广场边缘由雕兽石柱围着,只道观牌匾和雕梁画柱门窗的漆色有些斑驳脱落,透出道观的日子比较紧巴。
  张可道接收了宿体的一切,认字和听说这边的语言,自不成问题了。
  他从腰间摸出一串长长短短的黄铜钥匙,选了其中一片摩擦得亮光可鉴的两齿钥匙,在大门中间黄铜圆环匙孔鼓捣一阵,“咯吱”,推开沉重的双开黑漆金边木板门。
  轻雅的香火气自殿内扑出充盈鼻间,张可道收了铜钥匙,再次整理一番身上的旧道袍和鬓发,神色严肃,撩起下摆迈过高高的包铜门槛。
  从侧边案几上抽出九支线香,就着长明灯点燃。
  双手捧香,合拢胸前上方,在不大的三清殿给供奉的三尊道祖造像分别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将袅袅燃着的线香插入殿内小香炉。
  再给左边帷幕阁廊端坐的两位祖师观主彩像供奉香火,下方是排列整齐的各代已故观主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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