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念经人-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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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处没有标名的空白区域。
稍一考虑,便指定了上角东北方,?靠近寰野荒地的一座单独小山头和一片平地。
他不愿选南边靠近妖族的地方,即使是边角余料,也得先考虑安全问题。
“属下选这片!”
“等会你与诸彼城跑一趟,前去勘探划定地界。明后年开始,寰野荒地将会迁徙过来一些百姓,流放附近几州囚犯,前来开垦荒地,等人口多了,或许会设置‘寰野县’,这都是后话,没有三五十年时间不成。”
高轶在山头上标示“仙灵观”三个字,又拿出一块玉牌,刻上地形图上的标号“乙廿三”字样,输入一丝气息,交给易为书、莫轻玉两人分别输入气息,一桩划分地盘的大事便如此简单完成。
张闻风郑重接过玉牌,感觉有些不真实,做梦一样。
在大安朝非大功劳,不得分配世代承袭地盘,这是当初道录院定下的铁律。
他出一趟任务,立下的功劳获得了一片封地。
告退出门,与跟着出来抱拳说“恭喜”的诸彼城客气几句。
诸彼城叫来一队三名修士,一行往东北方向低空飞去,对着地形图勘定地界,粗略打下界桩,圈出一片宽约五里长约十里的地盘,不到一个时辰便收工。
送走诸彼城等人,张闻风在他赚来的新地盘上来回走动,心中喜悦难平。
从他影子里走出一个透明身影,莫夜歪头看着喜不自禁的道士,她有些不明白,道:“我要送你一座千里大小的‘陌岭幽境’,你拒绝了,现在为了眼前的弹丸之地沾沾自喜,你这人很奇怪。”
张闻风愣了片刻,问道:“那座陌岭幽境,看上去好像不大?”
“迟尺洞天,你一天都看不过来。”
莫夜脸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陌岭幽境’放在那里也是荒废。”
张闻风脸上出现纠结神色,最终苦笑摇头道:“莫夜,我觉得还是算了,无功不受禄,再则‘德不配位,必有余殃’,我还是踏踏实实走自己的路,你也别再提陌岭幽境,好意心领,实在是无福消受。”
莫夜轻轻吐出几字:“你其实动心了。”
张闻风不想聊这事,这女子会读心术,岔开话题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莫夜不想聊这个话题,道:“不知道。”
走进影子里消失不见。
张闻风笑了笑,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自是看出高轶等人对于“陌岭幽境”之主的畏惧,不是他胆大包天,没有敬畏心,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与莫夜相处,与其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不如坦坦荡荡。
鬼崽岭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该返程回道观了。
出来快一个月时间,他有些惦记家里。
飞回新据地,漫步来到半山腰一座岩石洞府门前,敲了敲石门。
有禁制泛起层层白色光波,紧着门打开,一个面貌秀丽梳双髻年约十五六岁稚龄女子看到张闻风,惊喜回头叫道:“姐,张观主找你。”
她认得张闻风,似乎是察觉失礼,忙让开门口,行了一记侧身礼:“辛星见过张观主,多谢张观主前次援手之恩,请进来说话。”
张闻风回礼:“辛星道友无须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
辛月出现在门口,掩饰诧异笑盈盈见礼,伸手相请。
张闻风想了想,走进两头狐妖住着的洞府,他原本是不想进门的,从袖袋取出两寸高小瓶,递给疑惑的辛月,传音道:“有一位叫‘九命’的狐妖男子,托我送你一件礼物。”
辛月一下子愣在当场,反应过来后失态尖叫:“不可能?你甚么意思?”
据她所知,九命已经死了八百多年,狐族典籍中有记载。
拿她先祖轻漫开玩笑,令她心生怒意。
“姐,怎么了?”
落在后面关门的小狐女忙跑来,紧张地看看张观主,又看看状态不对的姐姐。
她担心这位亲眼见过很厉害的张观主会发怒。
张闻风耐着性子道:“听他说是沉睡了几百年,才醒来不久,嗯,现在他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临走之前,托我转交这个瓶子给三尾妖狐部的族长,有什么疑问,你打开瓶子看看自能知晓?”
他没有说九命去了冥域,即使不喜辛月的狡猾性子,也没必要多生是非。
辛月伸出双手接住小小的黑色瓶子,甫一上手,她便察觉到一种熟悉的狐妖气息,非常强大,与她同出一脉,她感受着瓶子传递的信息,顾不得客人在场,转身飞进自己的密室,关上了门。
事关狐妖族传承,这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辛星忽闪着碧色大眼睛,好奇问道:“张观主,我姐姐她怎么了?”
张闻风摇摇头,没有说话,往外走,打开石门出去。
小狐妖追出门叫了几声,见张观主摇手,遂做罢,返回来敲不开姐姐的房门,不知张观主和姐姐之间说的甚么事情?
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变做一头白色狐狸,盘在门口处睡着了。
衣裙掉了一地,她的伤还没有痊愈。
第248章 带回来一个祖宗吗?
鬼崽岭方圆百里范围,阴阴沉沉,是不见天日的阴地。
走出那片区域,阳光顷洒在身上,心情随之一扫阴霾而变得明媚。
张闻风指着一座孤零零的四五十丈高小山头,以及往荒野方向延伸出的一片草地,道:“闾子进,沿着界桩都是咱们仙灵观的地盘,今后这里种上灵草,你觉得怎样?”
驴子昨天便听说观主分得一片不小地盘,听了观主的安排,顿时喜出望外。
“要得,要得,都种上灵草,我今后负责前来打理。昂!”
它自告奋勇揽下活计,驮着硕大包裹,撒着欢蹦跳寻找界桩,一路一边叫道:“观主你们先走,我后头追来。”
它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地盘?能种多少灵草?
云秋禾笑道:“你对闾子进真没得说,这么大片地用来种灵草,还得设置大阵聚气护着灵草,花费可不小,来去时间也折腾。”
她这次出任务,帮宗门赚了不少功劳,只是地盘不能分到她头上。
其它的战利品、奖励倒是能落下,算是大赚了一笔。
“闾子进此番功劳不小,家里不是还有一个也能吃灵草的嘛,索性多种点,麻烦你帮着多购买几种灵草种子。”
“我明日回宗门一趟,尽量多收集几样灵草种子。”
云秋禾与张观主并肩往东北方向的荒野走,张观主坚持要走着回去,便随他了,反正不赶时间,道:“我在希岭县可能待不了多长时间,宗门的意思是让我去南江州,或栖州的州城道录分院谋一个差事,历练满三年,多积赚些资历。还有傅师兄伍院主他们,也待不长了。”
悬云观和登天楼的山门都在栖州境内。
他们三个晋级渐微境后,过渡段时间,至少要往郡城方向升迁,不可能一直耗在小小的希岭县。
三人之中尤以云秋禾的功绩耀眼,宗门自会做出更好的安排。
她昨天已经收到宗门传讯,对此她没法拒绝。
张闻风笑道:“你怎么选择?”
云秋禾偏头看了一眼,反问道:“你呢,今后有甚么打算?”
“若是你们都离开希岭县,我这个执法卫也算是做到头了,后面两三年,我不打算再外出谋职,在道观静修一些时日,教教学徒,种地修行,以后静极思动了再说。”
张闻风当初答应出任执法卫,有多半缘由是觉得三人可交,而且伍院主优待,让他挂执法卫的名,出任务的次数极少。
换一个人前来希岭县出任院主,不可能再有如此待遇。
他也不想被人吆三喝四的使唤。
仙灵观正在走上正轨,他这次出任务结交到不少人脉关系,只须着力提升修为,可以不用在意其它不相干方面的看法了,这叫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
云秋禾猜到会是如此,张观主虽然勇于任事,其实功名心不重,是个散澹性子,她提醒道:“你现在名声在外,特别是这次击败妖族的猩远,行阴兵借道法事,连续立下几次大功劳,有风声在传你是自在境以下第一人,你想过安生日子,只怕树欲静风不止。”
两人口中交谈,行走的速度极快,几乎是脚不沾地,一晃而过。
张闻风也听到了风声,他摇摇头,道:“随他们怎么说吧,等你们离开希岭县,我闭门谢客,过自个的清净日子。”
见识了莫夜、九命举手投足表现出的大神通,他的眼界扩宽到了更高更远的天地。
他连三阶幽鬼都击杀了一头,自在境以下第一人的虚名,真不在乎。
“元阳郡道录分院的郭院主,是个精明厉害人物,他肯定要想办法把你拉去郡城效力,你准备怎生应对?”
“实职不受,虚职可挂。”
张闻风笑道,这便是他的策略,想给他画饼套住出力办事,想也不要想。
名气大也有大的好处,他获得了无形地位,谁还敢轻视之?
宋夙兴、金焕然等人与他交往,后面这段时间姿态放得很低,甚至有些刻意奉承,这便是现实,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
云秋禾眼珠一转,道:“那我选择去南江州城道录分院任职,以后得闲了,可以经常回来看看。”
“岳师姐和学徒们舍不得你走。”
“哈哈,我也舍不得走,还想找你学画呢。”
两人话题渐渐扯开,说说笑笑,时间易过。
驴子绕着新地盘跑一圈追了上来,那么大一片要是种上灵草,它做梦都要笑醒。
它一路跑得格外有干劲,四蹄翻飞,神采飞扬。
两人一驴爬山涉水,太阳下山时候,回到道观牌坊门前。
值守的施南关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嗷一声大叫:“观主回山了,云道长回来了。”忙不迭行礼问好,小胖脸上洋溢着兴奋激动。
云秋禾从驴子背上取下包裹,赏了小胖子一个路上买的桃子。
她现在外出归来,都会给小家伙们带零嘴、水果之类,给老瘸子带熟食酒水。
这似乎成了仙灵观的传统。
清正别院冲出两道身影,紧着后面一群高矮学徒,呼啦着从矮山跑下来,整个仙灵观过节一样热闹,大呼小叫,人声鼎沸,把归来的观主和云秋禾簇拥中间。
驴子追着比狗子还长的山獾,打打闹闹往溪水边跑了。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彩霞满天,红彤彤的照洒着更增添几分喜庆。
晚膳的时候,二师兄特意将老瘸子、韦兴德请到一桌,与两人开坛敞开喝酒。
他太高兴了,观主回来他总算可以睡个踏实觉,要不即使知道鬼崽岭战事顺遂,只要人没有回道观,他和岳安言一直记挂担心。
吃完饭云秋禾回城去了。
张闻风与岳安言并肩往西边林子散步,简单讲一讲执行任务的一些情况,二师兄他们三个还在喝酒,走到望霞岭附近的林子,张闻风瞥一眼身边几乎看不到的影子,站定脚步,道:“师姐,与你商量一个事。”
“哦,什么事儿?你说。”
“我一位新交的朋友,是个女子,她不方便外出行走,想借用方白兰的遗蜕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损坏遗蜕,听她的意思,对遗蜕还会有好处,要不然,她一直跟着我也不太方便。”
他说得很是平澹,就像是要借一件衣服一般,而不是借遗蜕。
岳安言对观主的性子很了解,林子里光线昏暗,她看着观主的眼睛,两人对视片刻,岳安言笑道:“行啊,只要别损坏遗蜕,她尽管借去,十年之内,方白兰应该不会找上门来讨要遗蜕。”
以她的聪明,自是听出观主话中有话。
连观主都说出了“不太方便”的暗示,可见事情非常棘手,非借不可的地步。
她故意说出一个时间期限,十年足够了吧。
张闻风继续往望霞岭坡上走,道:“你可以叫她莫道友,她今后将在仙灵观待一段时间,随她喜欢,住那里都行!”
岳安言只是听着,观主这是带回来一个祖宗吗?
她知道观主在用这种方式,郑重提醒她一件事情,不要得罪神秘的莫道友。
两人走到半山岭的小竹屋前面,张闻风示意在外等着,便听得东边房间的竹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白裙的“方白兰”赤着白嫩纤足,从门内走出来。
女子眉头微蹙起,似乎不太满意这具五阶躯壳,用着不甚习惯。
随着她走下台阶,身上的白色绣花纱裙,已经变作了黑色式样简单长裙,将双足露在外面,秀发披散下来,伸手一招,竹屋边上一朵盛开的粉红木槿花,被她采撷簪在左边秀发。
岳安言看得呆住了,她在那房间布置了好几门水法,另有方白兰给她的两样法器防护,然而在观主带回来的莫道友面前,统统成了摆设。
她看着簪花女子那张熟悉的面孔,觉得非常陌生,寒气从足底直冒。
难怪观主一再给她暗示提醒,这也太神秘厉害了!
借用一副遗蜕,比换身衣服还容易,而她知道这很不容易。
第249章 剑与身合,纤手种花(感谢“还乡团壮丁甲”大佬的掌门加持)
听说观主立下大功,替仙灵观新赚到一片封地,第二日早课之后,心心念念的二师兄与驴子一拍即合,随便吃了几口,带着撒泼打滚吵着要外出的山獾,往西南的鬼崽岭方向跑了。
张闻风随得他们去玩,?驴子脖颈系着参加鬼崽岭战役的灰色剑形令牌,和县城道录分院颁发的灵兽牌,大安朝境内大部分地方可以畅行无阻。
其实从道观到新得的封地,直线距离不超过八百里,以张闻风目前的飞行速度,大约是一个半时辰,等以后速度快了,?时间将更短。
仙灵观新出现的簪花女子,?披散秀发,?喜欢打着赤足到处走动。
因为是观主带回来的朋友,从学徒到老瘸子、韦兴德等人,按观主要求都很客气地称呼“莫先生”,而不叫“莫道长”。
簪花女子不穿道袍,不念道经做功课,连道观大殿都不进,也不带学徒们玩耍。
除了和观主偶尔聊几句天,与其他人没甚话说,最多点下头算是回应。
清清澹澹很显安静,不难相处,但也不易接近。
回来几天,张闻风很是忙碌,给学徒们上课讲解经文释义,讲小故事寓大道理,指点学徒们的剑法、修炼,?扎起裤脚在田地里、西潭岭的坡上施肥侍弄庄稼、灵植。
灌既灵泉溪水的麦田长势很不错,?西北角那小片格外高出一截。
其它麦子已经长出麦穗灌浆,他特意照顾的百十颗才开始抽穗。
夕阳西沉,?暮色将起。
张闻风在田垄转悠徘回,最终还是决定尝试一二,失败了就当给下次积累经验。
他神识触及识海金灿灿经文,默默念诵“玄之又玄,众眇之门”,施展“青光覆映咒”神通,凭空释放出一团柔和澹绿光芒。
将澹绿光芒薄薄扩散,拉到四丈大一片,慢慢地笼罩在麦株上。
留了十余株没有覆盖,多出来的照顾边上普通麦子,他想多做对比。
他缓缓控制非同小可的木气生机,均匀灌既麦株,随时探查接受滋养的麦子的状态,如果发现不对,他能够及时撤除澹绿光芒。
莫夜在溪水边赤足踩着鹅卵石漫步,不知思索些什么,她突然偏头看向麦田方向,?一步迈出,来到了张观主身边,伸手从田间接了一点绿光,?放到鼻端嗅了嗅,又尝了绿色木气尝味,砸砸小嘴,略带嫌弃地将绿光吐到地上。
“你想自己培育低阶灵植?”
张闻风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