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突破了-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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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乾的老妪剑,也是牧千水给起的名字。
四月十四日。
开战半月,蒙骜贯彻战术,慢吞吞的拖着魏人。
魏人越急,他越慢,还把军营往后撤了五里。
双方数次交锋,魏军总感觉似乎要胜了,但又没全胜,只差稍许便能击溃秦军。
几次交锋下来,乐颐自忖已经摸清了蒙骜这八万人的底细。
而秦人大军各部散开,已开始攻击其他魏境边城。
这意味着蒙骜所部,没有其他伏兵,就这八万人。
乐颐的胆量也随之循序渐进,逐渐增大。
“这秦将蒙骜不过如此,吾与其交战,数次皆能将其压制逼退。”
乐颐四十余岁,身形壮硕,披重甲,双目炯炯,脸上有络腮短须:“将消息传给大王,等候大王定夺。”
战况送回魏人国都大梁。
朝会上,众臣却是激烈争执。
“我魏军虽然未落下风,但秦人自修缮水利,开郑国渠以后,粮备充足。他们怕是看准了我魏境缺粮,靠借粮度日。
秦人故意围而不打,用拖延战术,卑劣,可耻。
秦王和蒙骜,是在等着我魏军粮草耗尽,不攻自溃。”
也有魏臣进言:“大王,依臣之见,不如回缩防线,采固守之策。
秦人攻魏,我军固守,若能让秦无功而返,也不失为一种胜利。”
魏午端坐不语,心念起伏。
魏为了战秦,征召大量男丁入伍,亦凑出近三十万大军,所以在兵力上并无劣势,敢于主动出击。
但数十万人吃喝拉撒,维持军备,消耗巨大。
尤其魏因为此前全力练兵而来的花费,慢慢拖下去,魏的局势会越来越不利。
眼下局面,魏人进退两难,唯有迎来一场大胜,才能松一口气,也能保全魏午自己的颜面。
四月十九日,魏午遂连下诏令,催前线将勇效命,全力攻秦。
四月二十一日。
魏人大将乐颐,遵王命,挥军出击。
雄立城外,数万魏军如海潮般涌出,杀气腾腾。
秦军则兵戈前指,列阵迎接魏军的冲击。
从空中俯瞰,魏人的大军如同浪头般拍上来,双方随即展开厮杀。
呼哈!
苍穹上,连云层亦被两军对垒的杀气冲散。
大战从清晨持续到中午。
雄立城头,魏人大将乐颐双目猩红。
从他的位置看,秦军在魏军的冲击下,队形往两翼散开,中间薄弱,似乎即将被击穿。
但秦军韧性惊人,就差了那么稍许,始终无法完全冲溃秦军防线。
“中间那一层是内藏秘文甲的精锐,魏人想冲开,难上加难。”蒙恬在后阵观战,和王贲探讨。
就在两人说话时,魏人军阵内,兀然飞出数柄飞剑。
秦军当中也有璀璨的剑芒升空,迎向飞剑。
夜御府和荆家,诛仙洞天之人,藏身两军之中,相继出手。
此时秦军阵列轮替,开始变化阵型。
前阵疲累,便轮换后撤,由后阵补上,前后阵交替间,魏军持续冲击,没能戳穿秦军,自身却是深陷秦军阵列。
这在兵法上叫做偷军,意思是以小规模的军阵细腻变化,一点点蚕食对手,而对手却无法及时发现自身已经陷入军阵,如同进入泥沼无法自拔。
这种小规模军阵变化,正是蒙骜的看家本领。
秦军多年来南征北讨,无数次的实战机会,给蒙骜的战术应用,提供了良好的孵化温床,让他一次次磨练,积累数十年,最终形成自己的战阵指挥大成之境。
他的经验,是用无数鲜血换回来的。
魏将乐颐与其相比,差距之大,如同圣法境和圣人境。
等到乐颐幡然醒悟,绞肉机般的战场上,双方军阵几经变化,已厮杀了快两个时辰。
乐颐先后三次派出城内守军,一共将六万守军投入战场。
此刻魏军折损近半,乐颐惊觉不妙,当即鸣金收兵。
秦则顺势反攻,依靠战阵轮替,在后阵休息的秦军蓦然杀出,变成前阵,死死咬住后撤的魏军,以延缓其撤回雄立城的速度。
眼见秦军衔尾追来,咬住不放。
乐颐在城头急的跺脚。
他既舍不得放弃城外没能及时回撤的魏军,又怕秦军靠近,来不及关上城门。
慌乱下,乐颐最后还是下令关了城门,将城外未及撤回的魏军当成弃卒,被秦军悉数屠戮干净。
此战后,城内魏军虽然得以保存,但再无士气可言。
秦军一改之前的策略,气势如虹,昼夜攻城。
魏军士气锐减,战斗力自然也跟着拉了。
四月末,有消息传回魏、秦两国首都。
魏人边境雄立城破,城内守军七万人,只一万六千余残兵,弃城东逃,躲进了有天下坚城之称的洛阳。
雄立是秦攻魏的第一道关隘。
五月初,秦军推进,兵逼洛阳城下。
蒙骜的战术再次变化,三十万大军收拢,层层围困洛阳。
第263章 真正的强军
三十万秦军铺开,在距离洛邑大概两里外扎营,将洛邑围得密不透风。
从洛邑高大的城墙上看,城外的秦军,帐幕连绵,犹如汪洋,一眼不见边际。
“秦人竟如此张狂,不取卫城,便来围我洛邑。
他们就不怕我军和卫城兵马相合,前后夹击?”
洛邑城头,众多将领伫立,眺望城外的秦军兵势。
众魏人将领中,为首者年近五十,是魏人仅有的武将门面,名公孙祁,生的身形瘦小,但站在那里,气势沉稳。
其家中世代在魏为将。
公孙祁沉声道:“秦人是故意如此。
他们希望的正是我军出城攻击,好逼开洛邑坚城,扬长避短,为秦军之所愿也。
我军若出城,何其愚蠢?”
乐颐站在公孙祁身后,脸上涨得通红。
公孙祁指桑骂槐,说出去和秦人交锋是自曝其短。
而他正好就是出城和秦人对攻的愚蠢之人。
乐颐不服气道:“吾数次与秦人战,只差稍许便可破秦。当时将军要是能提兵来援我雄立,你我两军相合,必能击溃秦军。
再则吾出城是大王诏令所命,非擅自行事?”
公孙祁冷笑:“吾遣人传令让你务必谨慎,你贪功不顾,却以为吾和你一样蠢?本将若带兵去援你,立即就会坠入蒙骜算计。
你道秦人三十万兵马,只有围你雄立的八万人不成。
吾要是去助你,秦军必有伏兵,去多少,折损多少。”
乐颐梗着脖子道:“秦军其他兵马,当时都在边境攻我大魏其他城池,将军若引兵来源,断然不会有埋伏!”
公孙祁感觉脑仁疼,没和乐颐打这种无畏的嘴仗。
乐颐气咻咻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将军,这乐颐依仗其乐家有人在宫内为妃,打了败仗仍不知悔改,不如将其逼回王都,省的碍事。”公孙祁的副将注视乐颐背影道。
公孙祁微微摇头:
“他若回去,怕是会把败仗的责任,都推到我等不出兵援助上,大王若听了他的谗言,对吾等更为不妙。”
“秦军围我洛邑,将军可有破敌之策?”副将又问。
公孙祁惆怅道:“蒙骜此人多年攻魏,对我大魏内外情况,山川地理之熟悉,宛若指掌。
吾之计策,对蒙骜断难生效,徒增消耗罢了,为今之计,且先稳住军心,莫要自乱阵脚。”
————
城外,秦军安营扎寨,叮叮当当的将木桩等物锤入地下。
蒙骜亲自前来查看,检查每一处细节,一副要在洛阳城外常住的打算。
“把布防做仔细了,防止魏军来袭营。”蒙骜吩咐左右。
他身后跟着充当护卫的牧千水和纪乾。
牧千水眼见蒙骜号令三军,威风凛凛,心里痒痒,忍不住想学习一下为将之道,文绉绉的问:
“蒙将军,吾有事请教。
之前败魏军雄立守将兵马,其后为何任其一万余残兵,尽数撤走而不追?
吾观之,当时明明有机会将他们全部吃掉!”
这段时间,牧千水数次挫败诛仙洞天,荆家之人的刺杀,保护了不少秦军将领性命,蒙骜对其颇为欣赏,温言解释道:
“雄立守将其人名乐颐,是魏王宫内宠妃乐氏的兄长。
乐颐此人最擅长的是争功,落败则百般推诿,拒不承认。
这样的人,放回魏人军中,对我军攻魏,只有好处。
至于他那一万多溃兵,精气神已被我们打散了,放回去传播其败在我军手里之事,只会进一步拉低魏人士气,同样对我军有利无害。
何况……魏人缺粮啊,放回去就是一万多张嘴。
我其实想把所有魏人败军都放回去,可惜了,你们在前边冲杀的太狠,魏军落败就被你们杀了,也没留下几个,给魏人再送回去。”
众将皆笑。
牧千水悟了,轻轻颔首,对行军打仗,兴趣激增。
蒙骜围城,一围就是大半个月。
消息传到魏都大梁,随着时间流逝,魏人朝中的气氛也是不断变化。
逐渐有声音,开始隐晦的指责,说魏人处境,究其原因,便是因为此前全力练兵,消耗过大所致。
而力主练兵者,正是魏王魏午。
与此同时,五月中的咸阳。
前线战报送回来,吕不韦亲自来到咸阳殿汇报:
“蒙骜将军对洛邑围而不打,当可让魏人不断消耗,军心不稳,早晚自溃。”
赵淮中审视战报,嗯了一声。
“早在去年,大王就制定了诱使魏人加强练兵,增加其消耗的策略……大王所谋,老臣佩服之至。”吕不韦垂首道。
赵淮中笑道:“当时是和蒙将军,王翦将军共同制定的策略,非寡人之功。
此战还远未到结束之时,对洛邑围而不打,目的是逼魏人自乱阵脚。
随着时间延长,待魏人有所动作,才是决胜之时。”
吕不韦点头附和,而后道:“臣有奏本需要大王批复。”
一刻钟后,等吕不韦退下,赵淮中起身,来到窗口,举目远眺西方。
————
妖墟深处。
金色的火焰里,乌皇正负手走出。
他收了身上的火焰,露出一张鼻梁高挺,蓄满威严的阴鸷面孔。
他的身量高大,面孔瘦长,但额头宽广。
特别的是,其瞳孔深处藏着一点金色光晕,冷漠中透着森然。
他从虚空中走出,体外的金色火焰收敛,落在手里,化作一株火焰缭绕,高约尺许的金色小树。
妖主早就等在一旁,看了看他手里的金色火树,艳羡之色毫不掩饰,晃了晃尾巴:
“你从沉睡中苏醒,打算怎么做?”
乌皇没做回应,目光扫视,眼前竟出现了中土神州各地的诸般变化。
一幕幕景象,在其眼前生灭。
秦与魏交战,楚,齐,燕,包括草原各部,逐一流转浮现,转眼又都消失崩溃。
值得一提的是,他眼前呈现出来的秦地,画面转到咸阳时,陡然模糊起来,所见有限。
而到了齐人国都临淄时,画面同样略显模糊,无法看清。
“秦人气运冲霄,无法洞察。而齐人……居然有仙器护国。”
乌皇负手而立,手里又多出一面淡金色小镜。
镜面幽深,中央有一点火焰燃烧。
“你金乌一族不愧是我妖族中的皇族,这等宝物也在你手里。”妖主酸溜溜的道。
————
魏地,大梁。
“大王,为今之计,只有从外围攻击秦军,和洛邑城内守军前后呼应,方有希望破魏军围困之势。
臣请命,统兵前去解洛邑之危。”龙阳君说道。
一身王袍的魏午,站在魏宫一座寝殿的窗户旁。
五月春暖,窗外花草齐放,姹紫嫣红。
魏午其实对眼前形式并未过于担忧。
全力练兵,凭借殷商兵策操训出来的魏军精锐,还没投入战场。
这支魏人禁军,才是魏午心里最大的依仗。
他感慨道:“乐颐用兵不当,才导致我军首战败在秦人手里,当真可恨。
眼下形势,寡人便将我魏人最精锐的禁军,交付给卿家。
望卿家能不负所望,一举击溃秦人,为我大魏扬威!”
龙阳君跪地行大礼,神色坚定。
他统兵去解洛邑之危,关乎大魏举国之兴衰,若败,后果不堪设想。
五月二十四日,天晴。
在秦军围困洛邑近一个月后,龙阳君统兵,从大梁出发,驰援洛邑。
此时的洛邑城内,粮草已快要耗尽,秦军层层围困下,鸟雀都难以出入。
城内的军民,包括兵将日渐躁动,不安的情绪蔓延。
好在龙阳君统兵,来的颇为及时。
五月末,秦魏两国兵马,在洛邑城外拉开阵列,展开了交锋。
龙阳君为解洛邑之危而来,战意熊熊,出现后便发动了攻势。
这一战,魏人压上的是自己的国运。
洛邑城内,公孙祁亦随之出兵,目的是和龙阳君统率的部众前后呼应,夹击秦军,寄希望于能一举获胜!
中午,天阴。
洛邑城外,交锋已延续了数个时辰。
战场上旌旗猎猎,战鼓擂动。
直到此时,秦军才真正的展现出虎狼之姿,一改此前围困雄立时慢吞吞的节奏。
秦之中军,以四万秘文精锐为锋芒,正面迎击龙阳君由西侧杀来的魏人禁军。
另有秦军精锐,后撤与洛邑魏军对垒。
双方厮杀半日,战场上流血漂橹,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一名魏军周身染血,跨过同伴的身体,挥戈刺向前方秦军的腰肋。
咔嚓!
被其刺袭的秦军身上,甲胄破碎。
魏军大喜,在已经过去的这半日的交锋中,秦军身上的甲胄,秘文交织,也不知挡住了魏军多少次的攻击,现在终于碎了。
然而这名魏军已精疲力竭,来不及继续出手,便被前方秦军,挥戈穿透了颈骨,鲜血飞溅。
天空中,魏军以军阵演练生成的图腾,同样是一只玄鸟。
这是他们承袭殷商兵策,所得图腾法相。
“列军阵!”
魏人的禁军在龙阳君的统率下,万人相合,蓦然化出一只数十丈长的兵戈。
这是他们最强的攻击手段,兵戈横空,席卷半壁战场。
这一刻,所有魏人禁军信心十足,杀意沸腾!
过去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付出无数汗水,共聚的兵戈法相,无坚不摧,几乎有移山填海之力。
对面,秦军面对巨型兵戈,没有防守,而是选择对攻。
秦军同样聚力,演化出一条百丈长的黑龙图腾。
轰隆!
兵戈落下,斩在黑龙颈部。
其颈部猝然断折过半,但随后便有无数道秘文流转,生生抵住了兵戈的攻击。
这是秘文秦军有史以来,首次万众合力,缔结秘文图腾。
那黑龙仰天咆哮,有如万军嘶吼。
它在空中翻身,回首一口咬住了半空的兵戈。
它的龙牙上,无数秘文如丝如线,捆缚收紧,勒住了兵戈。
兵戈在秘文的压制下,逐渐变得虚幻,最终消失。
战场后方,龙阳君心头一沉。
倾尽国力练出来的魏军,力量虽然提升了,但毕竟时间不长,终究不是秦军对手。
更重要的是,魏军缺了秦军百战百胜的气势和悍不畏死,战之必胜的信念。
秦面对魏军缔结的兵戈,选择的是主动迎击。
但魏军,兵戈被秦军所破的刹那,仿佛心里的支柱崩塌,人人神色惊骇。
真正的精锐,不仅是力量上的强大,更多的是心里,无敌的气势和信念。
魏军兵戈崩溃的同时,龙阳君立即命令亲兵敲响战鼓,传令后撤,打算重整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