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天尊-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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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儿。”陈小志嗅了嗅，眼底顿时掠起一抹精光。
那鼎内装着的，应该就是蛮族所谓的圣血了。
忽然间，他体内的气血不受控制的涌动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陈小志一惊，紧忙压制住了体内的异样，他略微抬头看着那走向高台的血蛮们，深呼吸一口气，那圣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引得他心浮气躁？！
所有蛮族都唱起了神圣的歌谣，声音绵长，仿佛响彻了整个鹿石原。
随即，那一个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仿佛到了鼎内，接受圣血的沐浴。
祭台之上火光缭绕，整个仪式充满了神秘感。
“想当初我们也是这样被圣血洗礼的，就是不知道这批新生儿中，又有几个会成为我蛮族将来攻破北燕的勇士。“身旁的塔图望着眼前这一幕，一脸唏嘘。
陈小志笑了笑，没有说话。
无论从哪方面看，蛮族都不具备与北燕较量的资本。
这只是对方希冀的执念罢了。
“我听说，禁地内的圣血已经不多了，萨哈大人正在想办法延续我们蛮族的气运，再过几个月，会再次派出几个队伍去搜寻遗落的圣物。”塔图咬了咬牙：“五年前外出的那一百人，最终只有七个人回来了，其余人全部失联。可惜的是，这归来的几人，也一无所获。“
陈小志有些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应该是与圣血有关。
他知道塔图的爷爷是一位双色主祭，在蛮族中的地位和权力很大，对方知道一些消息也属正常。
陈小志暗暗记住了后者言语上的几个关键词语。
这个圣物必然与圣血息息相关，若是没有圣血的话，蛮族的后辈就无法拥有强大的图腾之力，换句话来说，那可能就和普通的北燕人一样了，想要在恶劣的鹿石原中生活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
一个时辰后，祭礼结束，朝霞洒落，整片山地照耀在金光之中。
用过早饭后，在陈小志的请求下，塔图带着他来到了他爷爷的居所。
蛮族的生存环境的确很艰难，吃的都是一些用草木磨成粉末浆糊，外加一些肉干，一点滋味没有。
“你是走地一支的，追求的是肉身力量。你要找咒术的记载干什么？”屋内整齐的陈列着一卷卷兽皮，上面记载着只有咒祭一族才能学会的术法。兴许是因为发小的情谊，塔图对于陈小志的要求，不疑有他，只是十分奇怪。要知道，走地一支的图腾血脉，天生就不适合修炼咒术，或者根本学不成，所以他也不怕陈小志翻阅。
看着陈小志在房间里十分繁忙的搜寻着记载，塔图盘腿坐在一边。
“与北燕一战，咱们蛮族元气大伤，我爷爷最近每天都要与萨哈大人商议后几年我蛮族发展的对策……”塔图在一旁自顾自的说道。
陈小志根本没心思听，他找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血生咒的资料。
“你听说过血生咒没？”片刻后，陈小志拍了一下脑门，他都忘了，塔图就是咒祭一族的人，他本身就是一名祭祀，只是不具备什么天赋罢了，尚未成为一名大祭司。
“血生咒…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恶毒的诅咒，这可是上古咒术。”塔图有些吃惊。
“你别管了，就告诉我知不知道？”
事关自己，陈小志有些沉不住性子了，声调大了几分。
“你看看你，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急脾气！”塔图翻了一个白眼，摸着下巴沉思许久，才幽幽道：“我似乎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接着，他开始模糊的记起一些只言片语。
“血生咒是污秽人的先天真元，使得种咒者在成胎前就发生了改变，想要破解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重塑肉身。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给人重新换一具身体，这简直堪比天人威能，谁也做不到。”塔图一脸玩笑的模样。他没注意到，在他说完后，陈小志双眼猩红，像是要吃人一样。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的意思是说，依靠外物，比如说什么神药或是宝物？”陈小志缓缓闭上眼睛，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虽然说被下了血生咒，并不致命，但这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实在难受。
如此一来，他冒险深入蛮族腹地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其实也不是……倒真有一样东西，也许能够破掉这个诅咒。”塔图好像大喘气一样，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族的圣血。如果以圣血灌体，洗练五脏六腑及百骸经络的话，种咒者便可焕然新生。只不过现在我族内的圣血也已经所剩无几，就算是羽皇亲至，也不可能给他一滴。圣血可是我族气运的根本，没了圣血，我们蛮族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那么多的新生儿沐浴圣血，实际上鼎内真正融入的圣血只有了几滴罢了，这也是我族出不了顶级强者的原因，如果有大量的圣血供用，那我族儿郎，无论是肉身或是神智，都会比现在强横十倍，甚至百倍！”塔图有些凄凉道。
“对了，你问这么详细，到底干什么？”
“没事，只是好奇罢了，这么厉害的咒术，你们祭祀难道就不能施展吗？有了这等咒术，对付起北燕来，可是一大杀器啊。“
“别痴心妄想了，这可是上古咒术，真正的施咒之法早就断绝了。而且这种阴狠的诅咒，下咒者也会遭到反噬，甚至有可能赔掉性命，别说我爷爷，就连巫灵大人我敢打保票，都不会。”塔图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爷爷应该快回来了，咱俩走吧，让他撞见的话，又要骂我一顿。”
陈小志点点头，俩人整理了一下屋子，就转身离开了。
其实通过与塔图的交往，陈小志感觉得出来，蛮族的性子还是比较单纯的。这塔图已经年过三十了，但有时候，却还和孩子一样，与北燕复杂的人心完全不同。
片刻后，塔图因为要去找自己钟意的女人幽会，与陈小志分别。
听他说，再三个月，就准备结婚了。
陈小志也由衷的祝福他。
他这个岁数，在蛮族之中，已经算是老光棍了。
“要想办法进入禁地。”回去的路上，陈小志心中坚定起了念头。
第一百零六章 圣血及圣物
“你说什么？你要外出寻找圣物？”一个月后，塔图瞅着眼前的好友，震惊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先前派遣出的族人，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回来了，大部分的人都死在了外面！一旦离开鹿石原，你就要隐瞒身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还要处处提防随时有可能会发生的危险。”
塔图没想到古蒙火急火燎的把他叫来，竟然是求他和自己的爷爷说一声，想要离开蛮族。一旦成为寻找圣物的人选，那就担起了蛮族同胞的希望，少则五年，多则十年两人都未必能再见到。
“我的族人已经死了，还有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在岩石山地已经没有了待下去的必要，我想为族人尽我的一点余力。”陈小志神色沉痛。
塔图凝视着他，久久未曾言语，最终还是转身吐出一口长气：“我尽力吧，你知道的。萨哈大人对于寻找圣物的人选标准十分严苛，即便有我爷爷在，你也未必会成功。”
“谢了。”陈小志点点头。
“可惜…我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
塔图肩头一颤，渐渐远去。
陈小志见状，也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请求塔图，是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进入禁地之中。他曾偷偷靠近过禁地，却发现蛮族对于那里看守的十分严密，平时在族地内看不到的血蛮几乎都在那里。他可以硬闯，但势必会惊动蛮族的一众祭祀，到时候，再想离开就难于登天了。
好在他打听到，对他而言，进入禁地最安全的一种办法。那就是委以重任，去外面寻找塔图所言的神秘圣物，所有被选中的人，在离开前，都会进入禁地之中，由巫灵大人亲自赐予一滴圣血，让他们实力得以增强，好在外面有自保之力。
正因如此，他才会将塔图叫来。
只要能进入禁地，找到圣血，一切都好说。
“成功了，我爷爷说新一批被选中的人只有五十个，你毕竟曾是羟的族长，实力和资质都可以当选。”到了晚上，塔图带了几瓶果酒，来到了陈小志居住的石屋，两个人就这么相对盘腿坐在床上，吃着那一片片的肉干，举杯痛饮，“明天你们这些人会去面见巫灵大人，他会告诉你们我们蛮族的诸多起源及秘辛，这对你们的任务至关重要，绝对不要外传。”
“我明白。”陈小志看似有些不舍与兄弟离别，喝得眼神有些迷离。
连说话都有些大舌头起来。
“其实…你待在这里没什么不好的，女人可以再找，孩子可以再生。等过个一年半载，你依然可以在鹿石原组建自己的部落，这样起码过得安逸。你若是去找圣物，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外面太危险了。”塔图还是想劝阻一下古蒙，但见陈小志的表情毫无动摇。
两人喝到酩酊大醉，直接躺在木床上睡着了。
半晌，陈小志睁开眼睛，望着熟睡中的塔图，目光闪烁，“即便不是身份有别，我也想认你这个兄弟！只是…对不起，我有我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野心。”
对于塔图，陈小志心中不可能一点愧疚都没有，毕竟自己欺骗了对方。
同样，铁龙军与蛮族这些年一直在厮杀，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各自为战罢了。
到了后半夜，塔图尚未醒来，一名血蛮就出现在了门口，陈小志醒来，与对方对视一眼，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个时辰，岩石山地的大部分蛮人都还在睡梦之中。两个人摸黑来到了一座石殿之中，一走进去，陈小志就看到了几十名犹如自己一样年纪的蛮族，这些人都是族内的中坚力量，实力都不弱。
一旁还站着几名大祭司和一位双色主祭。
后者正是塔图的爷爷。
所有人都是表情庄重，没有一丝杂音。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蛮族赶到，一共五十人全部到齐。在几名祭祀的带领下，前往岩石山地最高处的山顶，岩石山地的地貌是一层叠着一层，他们步行了近万米后，才爬上了足有三百丈高的山峰之上。山体的另一端是一面断崖，崖下则是深不见底的幽谷，只有一条索桥挂在漆黑的谷口之上。
桥身上的锁链，伴随着众人的脚步声不断碰撞着，微凉的冷风由下至上，自幽谷之内窜起，拂过全身。
一路上，陈小志看到了十几名血蛮，他们就站在崖壁与索桥的两侧，身上的衣物因为长时间的盯守在这里，已经挂了白霜。
顺着桥到了另一座山的山腰上，十名血蛮一字排开，对几位祭祀行礼。
这里陈小志曾经来过，正是蛮族最为神秘的禁地。
在一众血蛮的看守下，陈小志等五十人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沿着通往地下的阶梯，一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到了目的地。眼前出现了一座掩埋在山腹之中的神殿，近乎百米高，光是那两座需要抬头仰视的巨大石门，就足以震撼人的心神。
更惊奇的是，这山体之内的神殿前，铺满了黑色的沙砾，头顶的华盖以及周围裂开的山缝挂满了好似钟乳石一样的岩质，景致别然。
“萨哈大人。”一名瘦弱的老者披着一件宽大的祭祀袍，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神殿，他就站在那石门之下。像是仅凭肉眼，就能洞悉到时光荏苒的岁月之中。
祭祀们对他恭敬的作礼后，就乖乖退到了一边。
蛮族的巫灵，传说可以与大巫沟通。
陈小志一直在低着头，他不敢看向萨哈，他怕对方一眼就识破他的伪装，所以他一直站在队伍的最后方，并且有意收敛自己的气息。
面对这种神秘且恐怖的人物，陈小志不敢露出一丝一毫马脚来。
“我们蛮族是大巫的后裔，我们的血脉之中流着巫族的鲜血，我们的先祖与父神构造出了这片苍茫的土地和亿万生灵，然而为了守卫这片土壤，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们的离开，让他们的后裔不再强大，不再拥有肥沃的大地和充裕的阳光……”巫灵的声音十分苍老，他似乎在讲述着蛮族的历史。
陈小志一直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这是我们先祖的遗骨，他为了镇压邪恶，丧命在此。他的牺牲是伟大的，若不是因为他，我们蛮族后代将不存于世，世间所有的人族都将灭绝。”这时，萨哈突然转身，露出了背后的石门。
之前因为石门太过高大，以至于无人注意其他，但此时随着巫灵的动作，众人才注意到，在那神殿紧闭的石门前，竟跪着一具尸体。
尸体背对着他们，依稀看得出来这是一个男人，他双手死死的按在石门之上，五官显露的表情十分坚定，还隐约有那么一丝恐惧。像是在临死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殿门关死一样，宛若里面存在什么大恐怖。
“这是我族仅存的一具先祖遗骨，而圣血，其实就是先祖体内早已凝固的血液。”
“先祖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将邪恶镇压在异域之中，他虽然已死，但他死后的力量才是抑制邪恶的根本。鲜血则是力量的源泉。如今我们蛮族的儿郎自出生起，就要沐浴圣血，以此来激发体内稀薄的大巫血统。而常年累月的抽取遗骨中的圣血，已经导致先祖体内的血液即将枯竭，一旦遗骨中的力量遗失，邪恶的根源再起，整个世界都将毁灭。”萨哈神色沉痛的望着那跪在殿前的男子，转头看向了陈小志等一群人：“你们肩负的使命，不仅关乎到我族，还有天下苍生。你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找到遗落在大陆上的先祖遗骨，将他们的尸体带回到岩石山地。”
陈小志心潮涌动。
他听明白了，圣血就是蛮族先祖体内的鲜血，而所谓的圣物，实际上就是大巫后裔的尸体。蛮族的先祖可想而知拥有何等强大力量，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肉身不腐。若是换做旁人，别说血液枯竭，骨肉都早就化成飞灰了。
而蛮族最大的隐秘，就是巫灵口中，镇守的邪恶根源！
那大殿里到底有什么？
陈小志偷偷瞄了一眼，这就是当年羽皇未对蛮族赶尽杀绝的原因吗？
也就是说，连北燕都在忌惮那份‘邪恶’？
不光是陈小志，身边的其他蛮族也都是一脸骇然的表情，头一次知道这种事情。
接着，在萨哈的叮嘱下，所有人双膝跪地，一起朝那石门前的男子行礼，并且认真的祷告了许久，也就是请求先祖赐福。
随着祈祷的声音越来越高昂，陈小志瞧见那男子身上尘封已久的伤口，忽然流淌出了一道鲜血，慢慢滑过地面。
而以萨哈为首的祭祀们，顿时表情崇敬的手捧器皿，将那圣血一滴不落的盛了起来。
这鲜血流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几秒钟，就干涸掉了。
看着几个祭祀手中那浅薄的血水，陈小志舔了舔嘴唇，皮肤紧绷。
这就是让他无比眼热，可以去除掉他诅咒的圣血。
也是他来蛮族的原因！
第一百零七章 大乱
祭祀们用叶片将那一滴滴的圣血盛起，送往陈小志等人的嘴边，让他们喝下。
吞下圣血后，周围的蛮人气息顿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