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最后的希望-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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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郑直临走前扔下那番话,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毕竟大家分属同门,立场上天然就是一头。
纵然对眼前的第一亲传如何好奇,如何八卦,众人却也实在腆不起脸不好意思再上前去寒暄。尤其那些一开始就没和李应飞有过交集的明德院弟子。
倒是那个朝着李应飞扔了一剑的陆师姐,走到李应飞跟前,弯腰摸了摸他的头:“啧啧,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嘛,哈哈!”
“呵呵,你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凶嘛。”李应飞回道。
陆师姐展颜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背对着李应飞,边走边说:“师父说他锋芒毕露,让我磨磨他的锐气。可惜被你搅黄咯。十年之后,希望不要辜负了你第一亲传的名头。”
说完挥了挥手,带着明德院一众弟子离开。
只有那黄衣女孩,凑上去在李应飞耳边悄声吹气:“十年后,我会为你加油哦!”
第十五章 漫漫修行路
待一行人走后,李应飞拾起书本,又回味了一遍黄衣女孩之前说的话,不免有些小得意。
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十年后的九院论剑是什么,但既然他们那么期待,自己怎么好让他们失望。到时候绝对要惊掉他们的下巴!
一念及此,李应飞也开始对这个首次听说的九院论剑期待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到时候他们脸上精彩的表情。尤其是那个挑战他的人,恩,还有那个黄衣服的女的!
力魄,力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觉醒力魄。或者说,只有先觉醒了力魄,才能踏上修炼一途,然后一步步实现李应飞的野望,完成他心中的执念。
回家的路有些漫长,不过再远的路,也及不上李应飞要走的旅途更长。
此时他早已明白,要想到达赵从容的实力境界,甚至更超过他、打败他,还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与这条路相比,眼前回小阁的路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了。所以他这时候有足够的耐心,他也应该有足够的耐心,否则怎么能在漫漫修行路上走的更远,更从容。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赵从容在授课前说的一句话。坚持,有两个含义:一个是坚持,一个是坚持。
以李应飞的聪明才智,自然不会以为赵从容是糊涂了,说了两句重复的话。这两个坚持,必然都有它自身的意义。而现在,他已经明白了第一个坚持的意思。
在志趣、梦想面前的坚持。因为无论志趣或者梦想,都在那遥远的彼岸,中间隔着的或者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距离,亦或者只有一个坚持的距离。
李应飞心中有野望,有执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坚持。如果坚定不移地修炼下去,野望就有实现的那一天,执念就有平息的那一刻。而如果中途放弃了,那这些所谓的野望、执念,永远都将是遥远而不可及的梦想。
心中有梦,那就坚持下去,实现它!
回到小阁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
花生也从藏剑阁领了《郴山弟子规》回来,刚做好晚饭,李应飞就回来了。
晚饭两人却吃得各怀心事。
李应飞迫不及待地想要觉醒力魄,而平静下来的花生满脑子都是那本《力》。
虽然答应了师父不再纠结于这部典籍,但是这书花生已经看了整整三年!
三年来日夜不辍,天天看夜夜读,三年养成的习惯岂是一夕间说放就能放得下。更何况书中所写所思,已经对花生潜移默化,连花生自己也没有发觉,他早就已经开始循着书中所述的方法锻炼力魄。
尤其那原本被花生故意藏在角落里的《力》,被李应飞下午拿出去翻阅之后,竟然随手给它放到了花生平日里最习惯的地方。于是当花生习以为常拿起它的一刹,老实憨厚的花生彻底沦陷了。
他认为这就是天意,是天意如此,并非是他花生刻意不遵从师父的命令。
傍晚的小阁静悄悄。
花生霸占了那本书,而李应飞虽然能通过魂过去偷看,然而两人看的进度不一样,去了也没用。
所以李应飞半眯着眼,假装躺在椅子上小憩,而他的魂不知何时已经悄悄上了二楼,拿起一本早就准备好的书,认真研读。
至始至终,他相信花生,却不尽信赵从容。
花生师兄说过,这些书里记载着前人的经验,或是赵从容的,或者是连赵从容都要借鉴的。既然如此,那于修行之路必然是有着莫大益处。而那赵从容偏偏不让他和花生看,其心可诛。
想起赵从容,他又想起明天见面时候该怎么办。师父——李应飞是不想叫的,今天算是糊弄过去了,可明天怎么办,还有后天大后天,那么长的以后,总有糊弄不过去的时候。
李应飞捂着脸,越想越苦恼。
心里好烦呐!
实在不行,大不了就继续装傻充愣,先走一步看一步了。说到底他也是个人又不是巨龙,总不可能吃了我!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还没亮,花生就上楼收拾衣物。黎明前的山顶异常寒冷,夜风还没有收起来。花生担心小师弟受不了这份天寒地冻,特意上楼找了件厚实的披肩。
李应飞忘了今天要早起,身体在楼下房间里休息,还没有起床,另一个魂却照常在楼上读书。他压根没想到花生这么早起床,更没想到花生会上楼。
直到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慌忙扔下手中的书,将自己隐匿起来。
下一刻,花生已经出现在了楼道口。花生疑惑地望着掉在地上的书,看了看半开着的窗户,没有多想,以为是山顶风大,夜里吹落了这本书。
见老实人花生没有起疑,李应飞长舒了口气,暗骂自己实在太大意了。
夜路漫漫,花生带着李应飞在山林间一路小跑。由于担心小师弟年幼,承受不了这样剧烈的运动,花生一直陪在李应飞左手边,不时扭过头察看他的神态。
但见李应飞神采奕奕,一路跑来也没露出半点疲态,花生心里不免诧异。小师弟还没觉醒力魄,身体素质就已经达到这种程度,要是等他力魄觉醒,不定会是怎样的变态。
“花生师兄,你知道九院论剑吗?”山路幽静,李应飞突然出声问道。
“以前在内门的时候听说过。每隔十二年,郴山九院的各亲传弟子都会聚在一起相互切磋、比试。嗯,挺隆重的一次盛会,到时候内门的弟子也会上山观战。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九院弟子。”
李应飞哦了一声,似乎不太甘心,又说道:“可是我们也是亲传弟子啊。”
“额……”花生微微一愣,想了想,还是有些不太确定:“按道理说,九院论剑本来是亲传弟子间的切磋。不过历来亲传弟子都是出自郴山九院,可是咱们师父又不属于九院之中任何一院……总之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离九院论剑的开始还早,到时候问问师父。实在不行,咱们就去看看热闹也好。”
李应飞想起昨日种种,想起挑战他的郑直,想起临别前在他耳边吹气的女孩。那么多人对他满满都是期待,他怎么好让人失望。因此他对花生说的看热闹并不认同,他绝不会是去看热闹的,而是要站上舞台的中央,大放异彩!
十年后,至少要觉醒七魄之二的气魄!
这是李应飞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当第一缕晨曦穿过厚厚云层,露出点点微光时,思过崖前那一方瀑布已在师兄弟两人脚下。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跋山涉水,即便觉醒了力魄的花生,呼吸也开始加速。但是真正让花生难以接受的是,旁边的李应飞竟然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连气息都没有变!
这就很可怕了。从年龄来说,花生是年九岁,李应飞三岁;从修为境界来说,花生觉醒了主强身健体的力魄,而李应飞还是个普通小孩。
理论上来说……不对,这他妈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啊!
花生心里一阵抓狂,从前所学的,以及全部的认知,通通告诉他这一切根本不可能。然而偏偏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就发生在他眼前,就发生在他旁边。
好在赵从容的出现,及时让他中止了胡思乱想,只不过脑子里仍然是一团浆糊。
赵从容看着两名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思过崖的天空还没有完全大亮,红色的朝阳也只露出了半边面容。考虑到李应飞的年纪,两人能够准时到达,实属不易了。
“休息一下,先吃点东西。”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两人在出门前已经做好了挨饿的打算,没想到赵从容早已有所准备。只是当看见那一碗浓稠的米粥时,花生脑子里的浆糊更糊了。
饭后在花生的领读下,两人学起了从藏剑阁领来的《弟子规》。
《弟子规》顾名思义,记录了郴山剑宗的条条门规禁令。但凡郴山弟子,入宗时首先要学的不是修炼之法,不是无双剑术,而是这本门规戒训。
除了宗门门规禁令之外,这本书还记载了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有着很好的道德观、人生观,其中不乏一些引人向善开拓心胸的小故事。可以说,这《弟子规》不但是一本门规戒律,还是一部很好的启蒙书籍。
花生早在入内门时已经学过一次,他知道,这一次主要是师父为了小师弟。因此读的特别卖力,声音清脆洪亮。
晨光有一些耀眼,清风有一些醉人。伴随着朗朗读书声,思过崖迎来了百年来最是清新独特的一个日出。
早读过后,赵从容没有如昨日一样授课,而是提了几个问题,让两人回答。这几个问题或是关于对魄的理解,或是觉醒力魄冲击玄窍的要点。
两人认真思考了一阵,各自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见解。
之后赵从容一一进行了点评和讲解,在两人所说的基础上分别进行了不同的引导。李应飞还很稚嫩,而花生这个大弟子,则实在让他有点操心了。
虽然当时收花生为亲传弟子太随意了些,但既然事已至此,他已经是他赵从容的弟子,那就不能丢他的脸。
赵从容招了招手,示意花生上前。
只见他单手搭上花生手腕,将花生体内已经觉醒了的力之一魄细细查探。花生睁大了眼,忐忑不安地等待赵从容开口。
度秒如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因为花生感觉过了好久好久,因为花生又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那本书一定不能再看了,你现在的力魄已经跑偏了。如若再不及时纠正,就会永远关闭气魄!”
赵从容的声音,如五雷轰顶。
第十六章 藏剑阁(上)
晨读《弟子规》,然后赵从容授业解惑。一上午的时间就在书声、传道声和瀑布拍打浪花的声音中过去。
吃过午饭,赵从容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回了。
花生拜别师父,拉着李应飞一同离开。
回到小阁休息了一阵,花生带着李应飞,来到了藏剑阁。
藏剑阁位于小阁东面一座山崖之上,比思过崖近上不少,但两人依然走了好一会。
三年以来,除了思过崖,李应飞还是第一次离开小阁去到这么远的地方。
藏剑阁门口一左一右有两位郴山弟子守卫,花生昨日便来过,知道这是明德院的师兄。
他抬手躬身行了一礼,向守门的师兄通报来意。两名师兄抬手回礼,示意两人可以进去。
花生拜谢过后,正要去牵着李应飞一同进去,不料想李应飞没有理会花生伸过来的手,反是学足了花生的模样,向着守门的师兄抬手行礼。
他年纪本小,一番动作似是而非,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两名守卫看着有趣,忍不住笑了,连回礼都回得周身轻颤。
“哈哈,这位小师弟不必多礼,快些进去吧。”其中一守卫师兄说道。
进门走了一段时间,李应飞这才发现,虽然藏剑阁被称为阁,但其实这哪里是一座阁楼,单单前院,就比他们居住的小阁大上不知多少倍。前院里有一座座假山,有一颗颗大树,还有精致的亭台和清澈的池塘,池塘的中间甚至居然有一座长桥,横跨池塘两端,与院子里蜿蜒的回廊连在一起。抬首远眺,无数尖长的屋中那铁脊巨龟的背甲。
李应飞何曾见过这等恢弘气派的建筑,一路走走停停,左顾右盼,心里早已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走过长长的回廊,穿过一座座亭台楼榭,两人来到其中一座楼宇门前。褐红的花梨木门尽显厚重敦实,门头牌匾上书两个苍劲古朴的大字——人魄!
这时李应飞忽然抬头,问:“花生师兄,先前两位师兄因何发笑?”
花生正要带着李应飞进屋,听到他问起刚才,笑着回答:“可能是因为小师弟年纪太小了吧。”
“花生师兄,今早花生师兄在读《弟子规》时,不是说礼者,履也。君子立身,德动于内,礼发诸外,不分年龄、不论性别、不计身份、不较亲疏,甚至不重种族?那为何还要因为我年纪幼小而发笑,这样岂不是很失礼吗?”
李应飞说的认真,花生听的动容。自己五岁时进入郴山剑宗,进门便开始熟读那本《弟子规》。时至今日,那本书早已倒背如流,然而小师弟这一番话,却让花生大感汗颜,几年来对门规礼法的研习,竟不如小师弟一个上午来的深刻。
推而及之,如果小师弟和自己一样日日研读修行功法典籍,又该达到何种高度?
忽然之间,花生亦对十年后的九院论剑变得期待起来。之前的阴霾被兴奋所取代,他有些激动地推开大门,屋里一排排一列列整齐的书架高高插上屋顶,架上满满堆积的修行典籍、功法仿佛散发着无尽耀眼的光华,等待师兄弟两人去吸收去汲取,然后如师父一般,名动天下。
李应飞同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书,也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齐整的置放。
那一列列一排排放眼望不到头的书架,那威风凛凛矗立有好几个他那么高的书架,简直就像一支静默的军队!
让人肃然起敬。
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样的氛围下,两人忘了说话,或者说根本是羞于开口,只是各自按照赵从容所列的书单在一排排书海中寻找。
在循着书目找书的过程中,李应飞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里根本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在墙角,在书架背后,一个个郴山弟子心无旁骛认真看书,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全然没有注意到新来的李应飞和花生。
通常情况下,除了《弟子规》,藏剑阁的典籍不允许外带。李应飞在找到赵从容指定的书后,学着一众郴山弟子的模样,轻轻靠着书架,蹲坐在地上一字一字仔细研读。
那书有文字,有图画,一条条蜿蜒曲折的线条记录了人体的各大经络。与赵从容小阁里私藏的典籍相比,这些书要基础的多,体系也更加完善。可以说,赵从容提供的书目里,都是修炼路上的入门功法。无论从文字的浅易程度,还是图画的细枝末节,都更加浅显易懂。
最为重要的是,与小阁藏书的独辟蹊径奇思妙想不同,这里的典籍都是最最正统,最为经典,乃是无数前辈高人根据万千成功经验总结得出的教科书式修行之法。毫不夸张的说,这才是煌煌正道,这才是所有修行之人的入门典籍!
李应飞时而皱眉沉思,时而若有所悟地点头,时而望着那黑色的水墨文字发呆。修武之路,说到底更像是炼体之路。炼体的过程,归根结底就是觉醒七魄锻炼七魄的过程。其中第一步,就是要觉醒七魄之初的第一魄——力魄。
觉醒力魄的修炼法诀,花生早已教过李应飞。虽然那是花生曾经在内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