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最后的希望-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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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被围攻的那人到现在还以被动防御为主,极少主动出手。
哪怕这五十多名绝世中有一半以上在划水,只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阻截一下,可无论如何,以一敌五十,都实在是太让人震撼。
没有一个人不感到天方夜谭,没有一个人不为赵从容的实力所折服。
包括赵从容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能做到如此地步。
全都是师父的苦心栽培。若非掌门师尊慧眼独具,一眼看出他境界不稳,命他在思过崖面壁十年,他又怎会沉下心来回顾过往,潜心将之前的所学所得,包括刺杀龙神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的感悟一一吸收,化为己用。
十年闭关,加上后面四年的游历、体悟,终于让赵从容产生了质的蜕变,摸到了那个千年来不曾有人触碰过的门槛。
直白的说,没有那十年的面壁,就没有今天的赵从容。
换言之,没有掌门师尊,就没有他赵从容的今天!
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掌门师尊再也不在了……
一念及此,赵从容眼中火光爆闪,一眼从人群中锁定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徐晨雨!
他赵从容答应了不伤及所有人,但不包括这个家伙!
师门七人,除了阵亡的老五,除了下山游历的老二,老四老六不曾到场便已是表明了态度,老七站在他这边,唯独偏偏这个老三徐晨雨处处与他为敌。
若非做贼心虚,若非狼子野心,为何要对他师徒二人处之而后快?
结合之前的推测和已发现的线索,赵从容几乎已经认定,徐晨雨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为了夺得掌门之位而策划了这一切。
原本在证据还不充足的情况下,赵从容本不想就此撕破脸皮摆上台面。然而对方反倒是步步相逼,截走了李应飞,还设伏将自己困在这里。
既然他自己非要找死,那就怨不得谁了。
赵从容心头杀机隐现。
多年来在生死之间的游历,多年来战场上的血染,造就了赵从容不怒自威的气势。平日里没有认真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动了真怒,甚至哪怕只是集中精神,释放出来的气息都如洪水猛兽般霸道。
就如此刻般,只是念头在心头一闪,远在人群中的徐晨雨霎时感到背脊一凉,仿佛即便在五十多个绝世武者的包围中,仍保证不了安全似的。
于是徐晨雨由始至终一直躲在人群后面,一直不敢冒头,以防备赵从容出其不意地雷霆一击,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局势就此逆转。
这边赵从容一直寻觅着机会擒下徐晨雨,那边徐晨雨小心翼翼,一直藏身于人后。
战斗进行了好一阵,只见到各种剑光乱闪,各种高深莫测的剑招法决层出不穷,然而却是谁也无法奈何得了谁。
徐晨雨这边除了他自己明剑院的几位长老,就连身为‘同伙’的明武院和明志院,也有小一半的人没有拼尽全力,更不要说全程划水的三个‘无’字分院了。
那边留了一手,这边赵从容也处处留情,连主动攻击的时候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生死相搏全力以赴了。
只是这样一来,对面毕竟人多势众,可以转圜的地方太多,而赵从容这边单人空手,如果再连全力以赴都不敢,就如同困住了手脚,处处被束缚。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以赵从容之能,也无法突围而出,更不要说绕过身前的众多绝世强者,擒贼先擒王地拿住徐晨雨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赵从容冷哼一声,一个鱼洄消失不见,引得一干众人纷纷外散,扩大包围圈以方便堵截。
果然,有人在李应飞被带走的那个方向发现了鱼洄的波动,提前挥剑设伏。
‘啪’的一声脆响,赵从容身形瞬现,脚尖不偏不倚点在了上前拦截的长剑上,瞬间再次借力前冲。
眼看赵从容就要突围,众人一起围上,眨眼间五十多名绝世尽数被调动,或是围追或是堵截,就连缩在后面的徐晨雨也情不自禁捏了把汗,并且随着大部队往前挪了挪。
便在此刻,赵从容身体忽然拧成了一个麻花,整个人像一个绷紧的弹簧一样,在转身的刹那瞬间弹出!
直扑徐晨雨。
而徐晨雨像是早有预料似的,顷刻间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邪魅一笑。
赵从容好不容易调动所有人离开预定位置,为突袭徐晨雨留下那么一眨眼的破绽,便没有想过失败这么一回事。
在他赵从容面前,只有没有破绽才是安全的,但凡露出任何一点破绽,就绝不会放任它溜走错失!
他抬指就是一记惊雷剑,朝着那个残留的虚影电射而去。
那剑芒几乎是转瞬即至,徐晨雨那邪魅一笑的残影还没有彻底消散,赵从容的惊雷剑已经击中了残影。
然后残影彻底消散。
而惊雷剑也随着残影一同消失不见。
对面正好看到这一幕的王英伟霍然瞪大了眼。
鱼洄,是鱼洄!赵从容的惊雷剑再一次使出了鱼洄!
简直骇人听闻,被激发出去的剑气为什么还会自己使出身法奥义!就好像脱了手的铁剑却自主使出盈虚神剑真诀一样不可思议!
然而偏生赵从容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就是这么一次次突破普通人想象的极限。
如果说一次还是偶然,那么连续的第二次就绝对不会是偶然了。
而是奇迹,是盈虚神剑真诀的奇迹,更是剑术史上的奇迹。
赵从容这个男人,就是创造不可能的人,就是专为奇迹而生的人。
徐晨雨自人群的后方闪现,那道惊雷剑芒也从同一片蓝天下现出锋芒……
带着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冲向了徐晨雨。
第二百六十六章 黑白(六)
徐晨雨刚刚结束了鱼洄,从人最多的后方显露出身形,面前突然炸起一道惊雷剑,吓得他失了颜色。
仓促之下,他甚至连拔剑的时间都没有,只下意识地把全身的气集中,护在了胸前。然后,带着冲破一切的惊雷剑芒横贯而来,正正击中了徐晨雨的胸口。
徐晨雨毕竟是明剑院的高徒,也不愧为已故老掌门的亲传弟子。就这一瞬间的下意识反应,便正好保住了他一条性命。
那高速奔来的惊雷剑芒,打在徐晨雨胸前,就好像击中了一块钢板。纵然没有将徐晨雨贯穿,但瞬间产生的强大冲击力,直接把他的胸口打得凹陷了一块,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斜斜摔了下去。
“轰——”
除了徐晨雨摔落地面的声音,现场再没有其它杂音。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呆呆地望着倒地不起的徐晨雨,一时间都有些怔忡。
徐晨雨在那一瞬间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很多人自问,在赵从容突然变向冲刺的那一刹,他们很难做到像徐晨雨那样第一时间使出鱼洄逃命。然而即便如此,徐晨雨还是没能逃脱被惊雷剑击中的命运。
被放出去的剑芒还会鱼洄,这简直太可怕了。
一时间众人在潜意识里埋下了一个黑暗的念头。
如果赵从容全无保留的出手对付自己这些人,会不会最后变成一边倒的屠杀?以赵从容此时的实力,俨然已经成为超出游戏规则之外的漏洞存在。这样的漏洞,这样破坏规则的存在,容许它继续这么存在着活跃着,究竟好么?就像四年前无视所有人,在天启殿执意带走嫌犯,扇在整个郴山剑宗脸上的一巴掌。
“徐院,醒醒徐院!”
明剑院的长老第一时间冲上去,才刚把人扶起,徐晨雨的身子就不堪抖动,猛地一大口淤血喷了出来。
眼看徐晨雨重伤,王英伟那原本已经消沉下去的野心忽然又燃了起来。
此刻赵从容与整个郴山已是势同水火,要是徐晨雨再重伤不治,那么还有谁站出来引领郴山?便只能是他王英伟。
至于吴欲么,哼,不值一哂。
于是他站出来,大声呵斥:“赵从容,你的弟子弑杀师长,谋害同门。如今你这个做师父的,也要杀害同门么?”
赵从容眉头一皱,眼睛一横,盯的王英伟先自怂了几分。然后他环顾众人,眼睛扫过明剑院、明志院、明武院、无争院、无悔院,无伤院,以及那位唯一的女院首董淑华,最后又落到徐晨雨身上。
徐晨雨软到在明剑院徐长老的肩上,神智似乎还不是很清醒。赵从容便任由那名徐长老将他带下去急救和医治,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本来在没有十足的证据之前,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事到如今,九院大部分长老院首都已经在这儿,不妨先告诉大家。”
“我之所以说不伤任何一位同门,除了他徐晨雨。是因为我严重怀疑,徐晨雨是杀害掌门的真凶!”
赵从容这一句话,就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下了一颗超大的石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什么!??”
“徐师兄,是凶手?”
“真的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别说,以徐晨雨和已故老掌门的关系,接近毫无防备的老掌门易如反掌……”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大部分人还是持怀疑态度。尤其明剑院的诸位长老。
“赵从容,你休要血口喷人!你好歹也是当世人杰,怎的要靠污蔑他人来为你的弟子脱罪!”
与此同时,就连刚刚被带走不远,神情恍惚的徐晨雨也因此而清醒,听到自己被指为凶手,忍不住怒极反笑,笑完之后才对赵从容破口大骂:“赵从容,你为了包庇你的那孽障徒弟,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居然开始胡乱栽赃!说吧,你除了怀疑我,是不是还怀疑王英伟,是不是还怀疑余定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从容冷眼看着徐晨雨,看得他心里直发毛,看得他停止了狂笑,看得他握着拳头咳嗽。
“我且问你,师父遇害那天,你在那儿,和什么人在一起?”
一听到赵从容竟问的是这个,徐晨雨不屑撇过头:“我在明志院的后院,和余师叔谈事情。”
“除了余定邦余师叔,可还有其他人见过你?”
徐晨雨想了想,如实说道:“我们所商谈之事颇为隐秘,所以不曾让任何人见到。”
赵从容冷笑:“所以除了余定邦以外,再没有人能为你作证?”
徐晨雨不耐烦道:“赵从容,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七,还是由你来说吧。”赵从容转向陆无伤,说道。
陆无伤点头应了一声,站到了人群中间:“昨天夜里我刚和大师兄一起去了天启殿,找到当年所有人录下的口供。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偏偏徐晨雨徐师兄的口供,一开始说的是无人证明,其后被涂改为与余定邦余师叔在一起,有余师叔证明。”
徐晨雨一听是这个,除了荒唐都想不出别的其他词来形容赵从容。
“所以呢?”
陆无伤无视徐晨雨的挑衅,而是接着说道:“现在郴山谁不知道,余师叔一直站在徐晨雨身边,是他最坚定的追随者,两人好得就差没穿同一条裤子了。”
“所以呢?”
陆无伤转过头,直视徐晨雨:“所以余师叔完全有可能为你作个伪证!”
“哈,笑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因为余师叔和我关系好,所以就不能作为我不在场的证人?那要按你这个逻辑,在场起码三分之一的人都有问题,都洗不脱嫌疑。”
见场上绝大多数人点头,似是赞同徐晨雨说的话,陆无伤大急,说道:“那你如何解释,你之前说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后来却又翻供说是和余师叔在一起?”
徐晨雨白眼一翻,说道:“我说了,我和余师叔有隐秘要谈,不希望被人知道,所以一开始想要隐瞒下来。后来发现事关重大,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喏,就像现在这样。”
徐晨雨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引得众人不住点头,驳得陆无伤哑口无言。
徐晨雨得意洋洋地望着陆无伤,耀武扬威地看向赵从容:“如何,陆师弟,赵师兄,还有什么证据,大可当着大家的面一并拿出呀?如果没有的话,就恕我不能奉陪了哟。”
陆无伤紧紧抿着嘴,大感憋屈。
便在此时,一个老迈的声音忽然从场外响起,惊得徐晨雨目瞪口呆。
第二百六十七章 黑白(七)
徐晨雨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将陆无伤驳斥得哑口无言。
正当陆无伤与赵从容相互对视眉头紧皱,而徐晨雨得意洋洋耀武扬威的时候,一个年迈的声音忽然响起。
“徐师侄,余某可不曾记得何时与你私会过!”
刚正不啊的声音率先从人群外侧传来,然后由外到内,人群自空中缓缓散开,居中让出一条通道,供说话之人经过。
进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须发皆白的余定邦,另一个是年富力壮的吴欲。
至此,除了名义上列入九院的隐院,剩下八院所有的院首都已到了。
只是余定邦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语,让徐晨雨瞪大了眼,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却依旧怀疑自己的耳朵。
“余师叔你在说什么?”
余定邦伸手捋了捋胡子,仙风道骨的样子,徐徐说道:“我说徐师侄,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与你密会过。事发当时,我明明和小吴在一起的。对吧,吴师侄。”
吴欲一如既往地温和笑笑,点头称是。
眼前发生的一幕简直堪称惊天逆转,别说一众莫名其妙的诸院长老院首,就连赵从容和陆无伤也面面相觑。明明都落尽了下风,结果居然最后翻盘了,而且帮他们翻盘的还是敌人的同伴。这实在是……太荒诞了!
尤其是徐晨雨,看了看余定邦,又看了看吴欲,最后又仔仔细细盯着余定邦,仿佛要看穿他究竟是不是他,还是赵从容找来的某个人假扮的。
最后他失望之极的发现,余定邦就是那个余定邦,不可能假扮。吴欲也还是那个吴欲,老实好欺负的吴欲。
“余师叔,你是怎么回事啊?”
徐晨雨怀着最后的希望,艰涩问道。
余定邦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他登临掌门大位么,余定邦不是他最坚实的追随者么,他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良师益友啊!那么多的奇谋妙计,那么长时间以来的关心,都他妈是假的么!
“余师叔,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余定邦眯着眼,沉着脸,没有说话,所以徐晨雨再一次问道,近乎癫狂地问道。
“小徐啊……”余定邦深吸一口气,长长地、重重地吐了出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晨雨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天上的余定邦,一时竟忘了说话。
“没错,原本我是希望你能继任掌门。那是因为我看好你,觉得你人品、实力都没有话说。可是,可是你怎么能干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来!”余定邦扯着袖子,痛心疾首地斥道。
徐晨雨长大了嘴,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只听到余定邦继续居高临下地痛斥自己。
“授艺之恩都不说了,你难道忘了,是掌门师兄从郴江将你救起,将你带回郴山抚养成人,收为弟子。掌门师兄于你,不但有救命之恩,更有养育之情啊!”
“你怎能,怎能为了一己私欲,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来!”
“枉我对你信任有加,一直支持你,帮助你,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助纣为虐!居然事后还拿我当幌子欺骗所有人,拿我作为你不在场的证据!”
“晨雨,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你如何对得起我,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师父!”
最后一句呵斥,已经将徐晨雨本就动荡的心防,直接喝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