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梦里人-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听季曼指了指外面。
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响彻整个侯府,陌玉侯脸色也沉了。
,
………………………………
第75章 谁织了一张大网
自古宅院里,哪处没几个冤魂?闹鬼这种事虽然也不少,但是每闹一次,必然是家宅不宁,人心不安。
前头慕水晴刚刚流产,接着就开始有婴儿的啼哭声在半夜响起。陌玉侯带着季曼推开门去看的时候,声音却突然停了。
霁月院的人被吓着了,温婉那头刚要入睡,也被这声音吵了起来,吓得直哭。
一众人都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往陌玉侯的书房来,除了千应雪身子不适没有出来之外,连温婉都哭着来了。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锦瑟站在最前头,语气夸张地道:有婴儿的啼哭声哎!而且那么惨那么凄厉,只会是无辜的死婴
胡说什么!齐思菱白着脸呵斥了她一声: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也能让你张口乱讲!
锦瑟讥诮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道:姐姐没有过身孕,自然是听不出来。可怜锦瑟的孩儿也是这么没了,所以锦瑟能听清那孩子哭声里的怨恨。
温婉几乎要站不住了,死死地抓着陌玉侯的衣袖。宁钰轩轻轻安抚着她,看了一眼众人道:鬼怪这样的东西,也只有人能折腾出来。你们要是不安心,明日我就请圣僧来做法。顺便也将衙门的人叫来查查,看是谁人在背后作怪。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再说话。陌玉侯又挥手道:都回去歇着吧。
一群女人慢慢散去,温婉却是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你不陪我吗?我害怕。
陌玉侯温柔地在她额上吻了吻:我派人去守着你的院子好了,今晚公文太多,我是怎么都不能睡的。婉儿,听话。
温婉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旁边低头不语的聂桑榆,无奈地先跨出了门:那等你忙完了,一定要来看我。
好。陌玉侯点头。
锦瑟没有什么害怕的神色,带着丁香走在前头,回头一看温婉也出来了,缩了缩脖子道:婉主子,侯爷不陪您吗?这怨气这么重,肯定是要冲着您去的啊。
温婉停下了步子,抬起下巴看着她道:你吓唬我也没用,那孩子不关我的事,怎么都找不到我头上。
当时她是想起来去如厕,站得好好的慕水晴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直接朝她撞过来。她又没做什么,是檀香将她推开了,怎么都算不到她头上吧?温婉在心里给自己鼓气,抬脚又继续往前走。
锦瑟有些诡异地笑了笑,转身继续往前走。经过飞月阁的时候,一群人的步子都加快了些。温婉走在最后,忍不住小跑了几步。
哇…………婴儿的哭声再次响起,温婉腿一软就直接跌了下去。前头的人一个个跑得飞快,连檀香都差点舍下她跑了,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回来扶起她往前走。
空荡荡的宅院,悠长的婴儿哭声,温婉回去,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檀香被吓糊涂了,夜里没有怎么好好照看温婉,结果第二天的时候,温婉已经病得很严重了。
陌玉侯请了御医来给温婉看病,并且警告府里众人,不许将闹鬼之事外传,只请了皇上最信任的那位圣僧来,说要除除晦气。
这事儿不知怎么就惊动了三皇子,闲得无聊的三皇子就来侯府里看热闹了。
表妹不怕这些东西吗?三皇子站在院子里,一边看圣僧施法,一边问季曼。
季曼勉强笑道:怕还是怕的,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怎么都不会祸及到桑榆。这样想想也就放心了。
三皇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想得开。
季曼一心一意看那院子里的圣僧跳大神,也就没有注意三皇子的神色。
仪式结束之后,陌玉侯请了一尊佛去飞月阁供着,圣僧和三皇子站在院子里相互问好,聊了几句。
季曼无意间扫了他们一眼,觉得这两人看起来挺熟络的。
之后晚上,陌玉侯派了十名家丁在飞月阁守着,当天晚上果然没有再有婴儿的哭声,也不知是圣僧做法起了作用,还是十个家丁起了作用。
温婉一直做噩梦,醒来也是浑浑噩噩的,还不爱让檀香服侍了。侯府里的人都觉得她有点魔障,陌玉侯有些头疼该让谁伺候。连檀香她都不让靠近,还有谁能靠近她?
御医说她已经动了胎气,再这样惶惶不安下去,很可能会流产。陌玉侯便将目光看向了季曼。
别考虑妾身。季曼微微一笑道:她肯定不会让我靠近的。
说的也是,温婉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季曼,又怎么可能让她陪着。陌玉侯觉得头疼,头疼了好几个时辰之后,千怜雪来了。
让妾身试试照顾婉主子吧。千怜雪捂着嘴咳嗽两声道:妾身本就是个药罐子,身边的丫鬟伺候人也有经验了,不如就让婉主子跟着妾身去雪松院住两天。
千怜雪一向是温柔没有攻击性的存在,陌玉侯点头应允了,让她去试试。温婉竟然真的不是很抗拒,抓着千怜雪的手,还能睡得很熟,不再做噩梦。
季曼觉得这位雪姨娘也是个妙人儿,平时一贯不管这些事情的,现在却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把温婉给带了回去。
也许当真是一时善心?季曼摇摇头,不去多想。
她的字帖练了一百张,终于能写一写毛笔字了,虽然还不是很好看。最近府里不太平,但是季曼依旧每天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说点笑话逗乐。老夫人是信佛的人,听见外头的风言风语,只笑道:心里无愧,哪怕鬼追。这些个不消停的女人,也只有你让我最放心了。
季曼乖巧地伺候老夫人用膳,之后又十分殷勤地往陌玉侯那里送了清凉茶。
忙得焦头烂额的宁钰轩都快上火了,清凉茶自然是降火解毒的佳品。要得男人的心,自然应该体贴一点,多照顾男人一点,季曼看着宁钰轩舒展了的眉头,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个赞。
桑榆,三皇子的生辰快到了。宁钰轩扶着额头开口道:最近府里这样乱,我也来不及准备他的贺礼。这件事你就多费心一点。
好。季曼点头,做一个好女人的法则之一,就是要替男人分忧,不给他雪上加霜。
礼物么,小意思,先去打听打听三皇子喜欢什么。季曼选择了去问老夫人。
老夫人说三皇子偏爱山水画作,季曼便吩咐水娘子,在外头给她淘一件五百两银子左右的山水画屏。
水娘子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让人将画给她送来了。季曼命人抬回非晚阁的时候,却遇见了锦瑟。
这是什么东西?锦瑟好奇地看着那画屏,张口就问。
对于她的无礼,季曼都习惯了,也就老实回答:给三皇子的贺礼,侯爷吩咐买的。
三皇子会喜欢这个?锦瑟嗤之以鼻:您还不如送一幅美人图给他呢。
季曼心想这女人应该是自作聪明习惯了,三皇子不是一向寄情山水么?怎么会喜欢美人图。再说了,锦瑟又不认识三皇子,信口胡诌,能信吗?
于是季曼微微一笑,绕过了她去将东西拿给陌玉侯交差。
结果宁钰轩看见那画屏想了许久,道:也行,他屋子里也缺这么个摆件。只是你为何不选昭君出塞图,而选个山水画?
季曼愣了:三皇子不是喜欢山水么?
宁钰轩笑道:那是你表哥面儿上假正经,他向来爱收藏美人画的。
季曼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亮光闪了过去,快得让人抓不住。好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抬头又觉得茫然。
第三天侯府里也无事的时候,被请来的圣僧就要告辞回山了,一众人去门口送他,他却双手合十,看着季曼道:这位施主请借一步说话。
季曼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是圣僧,虽然挺有仙风道骨,但是眼神不清澈,明明还在红尘之中。这会儿叫她过去,又会说什么呢?
您明日会有难,离开侯府方可避难。圣僧认真地看着她小声道:可回娘家,名正言顺。老衲也只能帮施主到这里了。
行了个佛礼,圣僧走了。
避难吗?季曼觉得这老和尚虽然一定没那么神奇,但是这话说得,总有些警告她的意思在里头。
要避什么难,又为什么要帮她?她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掉进了一张大网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季曼还是决定按照陌玉侯前几天的吩咐,回聂家去看看宁尔容。
新婚燕尔,宁尔容却和聂青云住的不是一个院子。季曼回去聂家的时候,感觉气氛有点压抑。
桑榆。尔容看见她,几乎是哭着扑过来的,一张脸哭得花兮兮的,呜咽着道:我想回家
季曼心想,你的家现在比这里可乱多了,还不如不回去呢。不过看她哭得这么惨,她也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了?
尔容抽抽搭搭地拉着她,屏退了丫鬟道:你哥哥从娶了我开始,就没有碰过我。
,
………………………………
第76章 两贴春药就撂倒
季曼大惊,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四周。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外头也没有什么人声。
怎么会这样?
宁尔容扯着嘴角很难看地笑了一下,道:兴许是我自己的问题,他不喜欢我,却硬是和我成亲了,不想与我同房也是自然。只是我连落红都拿不出来,被夫人逼着问了许久,最后要验身以证明清白我
话没说完,又哽咽了。
季曼气得不行,聂青云也委实太欺负人了,堂堂郡主嫁给她,竟然要受验身这样的委屈。也亏得宁尔容是爱惨了他,才会在回门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否则以靖文侯疼女儿的模样来看,怎么都不会与聂家善罢甘休。
我去找哥哥去!季曼起身就要往外走。
桑榆。宁尔容拉着她的衣袖,眼睛红红地道:你已经帮了我不少了,没道理还要在这种事上为了帮我去说他,我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要怎么办?季曼是真的觉得很生气:他既然答应了娶你,就应该疼你爱你,怎么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男人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那还当男人做什么?反过来让女人保护不就好了?
她平生最恨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没有想到一直觉得聂青云不错,竟然也会看走了眼。
尔容被她说得愣了愣,抿唇道:青云其实也挺好的,只是我不得他的心罢了。他没有哪里亏待我,除了不与我同房,却还是会变着法儿哄我开心,给我买民间的小玩意儿。他其实温柔起来也很好。
季曼揉了揉太阳穴,女人永远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生物,伤心难过完了,又会不停念起那个人的好来。不知道是哪里看的一句话,说有的男人就是一坨狗屎,女人知道臭了,会远离他。但是一旦那坨屎冷掉了,没了臭味,没记性的女人就依旧会当他是巧克力,只有再尝一次,才会明白那依旧是狗屎。
虽然这么说聂青云是有点苛刻了,他还没有那么糟糕。但是这段话是一点没有错的,与全世界遇人不淑的女性共勉!
顺了顺气,季曼重新在宁尔容身边坐下,问她:你记不记得你出嫁之前我跟你说的俘虏男人心的办法?
宁尔容一顿,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要欲擒故纵,要吊着他,不要总是对他那么好
可是桑榆,就是这个人,我面对着他,会什么方法都不记得,只想他眼里有我,只想他能真心实意爱上我,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季曼心里疼了疼,沉默不语。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混蛋呢,但是她不明白,宁尔容并没有哪里不好,甚至不管是家世还是相貌都与聂青云十分登对,为什么聂青云会这样对她呢?
安慰了宁尔容好一会儿,并且今晚说好陪她一起睡,季曼才抽了空出来去见陈氏一趟。
作为宁尔容的婆婆,陈氏也不是个善茬,连给尔容验身都做得出来,也甭觉得她平时会对尔容多好了。
踏进陈氏的院子的时候,陈氏正在挑拣着一小篮子的珍珠。
那是尔容的嫁妆,为了讨好她送给她的。陈素琴长长的指甲挑起一颗又一颗,嫌弃地看着,却又一颗都舍不得筛掉。
哟,这不是陌玉侯夫人么?看见门口季曼进来,陈氏笑眯眯地坐着道:不是来看尔容么?怎么往我这院子里走了。
季曼没笑,一步步慢慢走过来,在桌子边坐下,看着她道:好久不见,母亲的眼光还是跟以前一样。
肤浅又让人觉得可怜。
我眼光怎么了?陈素琴哼笑一声,拈了一颗指头大的珍珠对着阳光道:我是该享福的时候了,不比得你,青春正好,用来操心些不该你操心的事情。
聂家的事情,不该桑榆操心吗?季曼轻笑了一声:父亲对桑榆有养育之恩,哥哥对桑榆有照顾之恩,虽然其他人与桑榆没什么相干,但是我也不能看着他们被一些人愚蠢的做法给害死。
呵。陈氏不屑地看她一眼:你倒是说说,谁要害死谁了?
季曼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一脸严肃地道:靖文侯是皇上一向尊敬的长辈,封地靖州更是行兵重地,朝堂之上,靖文侯都是被允许看座的。母亲觉得,靖文侯府的地位低吗?
陈氏放下珠子收回手,不太自在地道:没人说他们靖文侯府低了,是青云高攀。
行啊,还能说明白事儿,季曼看着陈氏道:虽然是高攀,桑榆也不觉得母亲该低尔容一头去,相反尔容是处处孝顺着您,您为何还要反过来为难她?
我为难她什么了?陈氏皱眉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验身一事。季曼眼神凌厉了些,看得陈氏转过了脸:母亲一定是想着尔容深爱哥哥,所以这种事就算做出来了,尔容顾及着哥哥,也不会告状。可是这件事本身就是聂家理亏,母亲还去雪上加霜,就不怕尔容哪天受不了了,一状告到御前去?这婚事可是皇上都下了旨意庆贺的,母亲心里没有分寸吗?
陈氏被说得无言以对,她的确是觉得这郡主爱青云爱得深,所以无所忌惮了些。谁让宁尔容是聂桑榆塞给青云的人,虽然姑娘人不错,但是她就是不舒服。
什么时候这府里轮到晚辈教训长辈了。陈素琴色厉内荏地低斥了一声,站起来道:管她是郡主还是什么,嫁进聂府,那就该听我的。要是觉得委屈了,我让青云给她一封休书就是!
季曼真被这女人蠢得气死,半点没有为哥哥想过,就完全靠这大姐的心情来决定事是吗?
桑榆该劝的都劝了,尔容是难得一见的好媳妇,母亲要是不珍惜,以后失去了,后悔莫及。季曼站起来朝她行了个礼:望母亲多思量。
陈素琴看着她这张脸,眼里闪过怨恨和恐惧,干脆别开头不去看。季曼行完礼就走了,让灯芯出门了一趟,然后一个时辰之后,直奔聂青云平时住的青云阁。
别误会,她不是去当说客的,这种事情她也没立场去说什么,人家俩夫妻,你个小姑子跟着参合什么?她要做的不过是往他房里去下药。
没错,就是春药。这事儿还有什么好说的啊,不肯同房?逼也要逼得你同房。都成亲了还顾忌个球啊,早中春药早完事。
聂青云还没有回来,他在朝里也是挺忙的,回来也是晚膳的时候了。
季曼的药是让灯芯从青楼高价收购的,也是灯芯运气好,在后门就遇见了老鸨,一锭银子砸下去就搞定了。春药一共两份,一份外用,一份内用。
她已经亲自下毒,不,是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