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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掌灯判官-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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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立牧起身,叹口气道:“兄弟,他若是不肯出手,哥哥陪你死战到底!”
  ……
  到了长史府,李慕良见了钱立牧,冷笑一声道:“这不是钱大中郎么?这可真是稀客,上一次见钱大中郎驾临罚恶司,还是十方勾栏歇业那天。”
  钱立牧笑道:“那天真是不巧啊,十方勾栏走水,把两座戏台烧塌了,不歇业也不行!”
  “那是!”李慕良点点头道,“也得亏那天钱中郎露了一面,我还真担心钱大中郎死在大火里了!”
  钱立牧笑道:“我哪舍得死,我若是死了,谁送你这最后一程!”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挖苦,等气氛差不多了,徐志穹开始说正事:“李长史,前两日我跟你商量的那场生意,也该回个话了。”
  李慕良沉吟片刻道:“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件生意,我思前想后,怕是不能做。”
  徐志穹默而不语,钱立牧笑道:“听见没,李大长史怕了,说要好好经营罚恶司,到了真格的时候,却又不敢出手。”
  李慕良摆摆手道:“这却不是怕了,只是这做生意,得先看本钱,再看利钱,这生意一本一利算下来,我总觉得不太值当,我这倒有一件生意,二位且好好思量。”
  李慕良展开一幅地图,对二人道:“两位且过眼,如今北境战事顺风顺水,太子打下了三座行省,
  图奴一座行省,抵得上大宣两个州,涌州、碌州再加上三个行省的地界,相当于八个州,这已经够得上一国了,
  马中郎入道虽晚,可也到了六品上,钱兄弟更不用说,本就是老中郎,
  咱们道门的规矩,想必大家都明白,一州一长史,三州一大夫,一国一冢宰,
  两位既然都离着长史这么近,却不想趁此机会干一番大事?”
  徐志穹对道门上层的规矩还真不是太了解,一州一长史,三州一大夫,一国一冢宰,这规矩他是第一次听说。
  但他听懂了李慕良的意思。
  李慕良这是等着太子称帝。
  他真想干一番大事业,但不只是振兴罚恶司这么简单,他是奔着独断冢宰去的。
  可想当冢宰,你得先升到三品。
  李慕良才五品,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
  李慕良看着徐志穹和钱立牧道:“实不相瞒,我离四品只差了半步,这对李某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对两位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生意,难道不值得一做?”
  徐志穹咂咂嘴唇:“这可让小弟怎么说呢?”
  “怎地?马中郎不想当长史?”
  徐志穹一笑:“脑袋挂在功勋上,性命寄在道门里,生死线上来回周旋,只为了争一分修为,这么大的造化,谁不想要?
  可马某有自知之明,李长史这番宏图伟业,马某攀附不上,马某此前说的生意,李长史既是不想做,马某这就告辞了。”
  徐志穹没再废话,出门就走,钱立牧冲着李慕良抱拳道:“李长史,在下也先告退了。”
  李慕良沉着脸道:“钱中郎,你这又是往哪去?”
  “我去勾栏呀!”钱立牧一笑,“我就一个烂人,且等我烂在勾栏里。”
  钱立牧出了长史府,追上了徐志穹:“兄弟,别灰心,到时候李慕良自然会出手。”
  徐志穹诧道:“钱大哥,你有办法劝服他?”
  “劝不服,李慕良的野心大着呢,可光是野心大又有什么用?他得看自己本钱,手下没人,说什么都白费,时机到了,你且给我消息!”
  ……
  徐志穹转身去了京城罚恶司,到了长史府,用罚恶子令叫来了陆延友。
  陆延友今天没踩高跷,踩着高跷不方便打仗,他准备先在京城动手,收一波恶人。
  “你回来的正好,公孙文这王八羔子,想敲断咱们宣人的膝盖骨,我说什么都得和他拼到底。”
  徐志穹皱眉道:“他有三品修为,你拿什么和他拼?”
  陆延友从长史府里拿出了各色法器:“就算拼不过他,我也先拿圣恩阁那几个阁臣开刀!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别乱来!你想把京城罚恶司都赔上么?自有人去对付公孙文,咱们先把自己的生意做了。”
  陆延友放下法器道:“时机到了?”
  “就快了,做完这一趟生意,你的罪业差不多也还清了,白大夫那厢却怎说?”
  陆延友道:“我和白大夫商议过,他至今还没回话。”
  “我再去问一声。”
  徐志穹去了赏善司,到了小溪旁边,正见白悦山在弹琴。
  “白大夫,”徐志穹上前施礼,“今日贸然拜访,是为了……”
  白悦山按住琴弦,看着徐志穹道:“我知道你来此有何用意,我且舞上三曲,你若猜得出曲牌,我便答应你!”
  说到底,还是这规矩。
  白悦山当即起舞,徐志穹且静静看着。
  第一曲,甚是刚猛,舞步沉重,袍袖生风,徐志穹思量许久道:“此舞饱含肃杀之气,有前朝之风,依舞形来看,乃赞颂前朝武帝沙场之武功,再看板眼,应是战曲《破阵子》!”
  白悦山点头道:“马中郎,你长进不少,第一曲答对,且看白某再舞一曲!”
  徐志穹确实长进了不少,为了适应白悦山的怪癖,他在勾栏之中恶补了许多关于曲牌的知识。
  白悦山的第二支舞蹈甚是妖娆,舞步轻盈,腰枝灵巧,举手投足之间饱含深情。
  这支舞曲不好判断,只因白悦山的脚步过于轻快,让徐志穹难以把握板眼。
  若是从意境来分析,此曲颇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意,大宣的词牌之中,直抒爱慕之情的词牌数不胜数,根本无从判断。
  徐志穹看了许久,渐渐留意到了白悦山的独特脚步。
  抛开板眼不论,这一曲的舞步以碎步居多,前后步法较少,横移的步法倒是很密集。
  碎步横移……好像是一只鸟儿在树枝上横移。
  徐志穹想到了词牌,一对板眼,还真就对得上!
  “这一曲,应是《蝶恋花》!”
  白悦山一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徐志穹道:“《蝶恋花》,本名《鹊踏枝》,且看白大夫的脚步,将鹊踏枝的脚步跳的惟妙惟肖!”
  白悦山赞一声道:“好见识,马兄弟,有道世间知音难觅,我却没有看错你,且看第三曲!”
  第三曲甚是难猜,脚步刚猛生风,身形柔美细腻,手势哀怨凄婉,无论意境、扮演还是舞姿,都有一种强烈的不协调感,就像一名女子在战场上,穿着一身薄纱,挂着满脸眼泪,脉脉含情,与敌军厮杀。
  这是什么词牌?
  待一曲跳罢,徐志穹目瞪口呆。
  白悦山叹道:“可惜,马兄弟还是差了些火候,且等过些日子再来吧!”
  徐志穹哪里能等,今日必须得有个答复。
  “白大夫,这一曲,徐某猜出来了,应该是大夏朝古曲。”
  “大夏朝?”白悦山一怔,“你且说个仔细!”
  徐志穹道:“大夏有一舞姬,随其夫君于阵前征战,恶战过后,其夫不知所踪,舞姬伤心欲绝,且于战场起舞,边舞边于阵前眺望其夫身影,前后眺望八次,因而得名,夏姬八眺!”
  “竖子无礼!”白悦山怒道,“此曲乃吾即兴所创!”
  即兴?
  那不就是夏姬八眺么?
  徐志穹答对了。
  白悦山长叹一声:“为规矩,这事做不得,但为天理,这事不得不做!不管是谁,都不能打断了宣人的膝盖骨!你一六品中郎,尚且有此觉悟,我若推三阻四,却对不起这身修为!”
  说完,白悦山拆下一根琴弦,递给徐志穹:“时机到时,且将琴弦扯断。”
  徐志穹接过琴弦,又听白悦山说道:“京城之中,霸道之气骤升,应是高品修者来了。”
  霸道高品修者,二哥?
  他怎么回京城了?
  白悦山道:“若想救他,却要趁早,梁大官家布置了天罗地网,正在等他!”
  糟了,这老头要去行刺!


第351章 接着横跳,接着作
  一百二十八人抬着皇帝的步辇,自宣德门出了皇宫,一路向城南的圣恩阁走去。
  这架步辇,名唤步云宫,辇如其名,如同一座行走的宫殿,是皇宫最大的辇车之一。
  步辇车厢高两丈,木制,分上下两层,下层为大厅,大厅门外有门廊,皇帝可站在门廊之下,观看街景,视察臣民。
  二层是两间卧室,皇帝和后妃可以分别歇息。
  换做以往,辇车四周肯定会有大量百姓围观。
  大宣的规矩就是这样,只要看到皇宫的辇车,人们就会争相出来围观,尤其遇到步云宫如此壮观的辇车,更是不能错过,甚至会有不少人追着辇车,走一路看一路,一边看还一边议论:
  “大官家这是要去哪呀?”
  “往桥头去了,该不是要去瓦市吧?”
  “瞎扯,大官家能去那地方么?我估计是去茶坊了!”
  “人家不用去茶坊,我都闻出来茶香了,大官家这辇车里,什么样的香味都有!”
  这么多人围观,却不怕有人刺杀皇帝吗?
  行刺的事情的确有过,可大宣的传统从未改过。
  皇帝公开出行,就一定要让百姓看见。
  如果不便公开行程,那皇帝就不会乘坐步辇,引人注意。
  但今天是个特例,昭兴帝把大宣几百年的规矩给改了。
  在他出行之前,先行吩咐齐安国,提前四个时辰做好准备。
  齐安国率领内侍,先把沿途之上的商铺都封了,店家全都赶出去。
  接下来把行人驱散,任何人不得进入皇宫和圣恩阁之间的这段道路,违令者,当即斩杀。
  待昭兴帝出了皇宫,整条街道空无一人,两边商铺皆由内侍把守,商铺之外,有禁军层层阵列。
  这是昭兴帝大力弘扬的古礼之一——天子出行礼。
  天子生龙颜,非草木众生可见,草木众生窥视龙颜,当杀。
  天子出行,如龙行人间,草木众生当回避,违者,当杀。
  就是皇帝的龙颜,不是草芥之人可以看到的,皇帝出行,草芥之人必须回避,违令者当杀!
  在公孙文等人不懈努力下,在车吉尔国一本叫《乎记拔澈》的典籍中找到了古礼的出处,本次出行,也表达了昭兴帝弘扬古礼的坚定决心。
  走到城南集市,一座绸缎庄里站着两名内侍。
  绸缎庄旁边是一座生药铺,铺子里也有两名内侍。
  生药铺旁边是“刘家上等沉檀拣香”,也就是刘家香药铺子,这里的沉香和檀香非常除名。
  香药铺子的地上,躺着两具内侍的尸首。
  梁季雄蹲在二楼上,看着街道,静静等着步辇出现。
  什么都能忍,打断宣人膝盖骨的事情不能忍!
  膝盖骨一旦断了,再想站起来就难了。
  公孙文的家乡夜郎国,膝盖断了之后,一跪就是上千年,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大宣不是一个人的大宣。
  无论皇室还是百姓,有些东西必须得用生命来守护!
  梁季雄打定了主意,一会等辇车出现在街口,他直接冲进辇车,先制服昭兴帝。
  陈顺才那个奴才应该也在辇车里,只要控制住昭兴帝,陈顺才势必不敢出手,届时再给昭兴帝最后一次机会。
  他若立刻解散圣恩阁,杀了公孙文这个杂种,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梁季雄废了他满身修为,逼他退位做太上皇,还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他若一意孤行,今天便要了他的命,明日便让太子回来继位!
  步辇出现在视线当中,梁季雄双眼一瞪,银牙一咬,自窗口一跃而起,冲向了步辇。
  抬辇的内侍,道路两旁的禁军,包括辇车上的齐安国,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有反应也没用,梁季雄用了龙怒之威,所有人全都低下了头。
  辇车里,公孙文也低下了头。
  却说公孙文不在圣恩阁候驾么?
  梁季雄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想错了。
  辇车里没有昭兴帝,也没有陈顺才。
  辇车里坐着公孙文,还有苦修工坊坊主叶安生。
  这趟辇车就是为梁季雄准备的!
  是昭兴帝位圣威长老准备的一份厚礼。
  所有人在梁季雄面前都要低头,但叶安生的陷阱不会低头。
  梁季雄只要冲进辇车,立刻会中了叶安生的陷阱,而公孙文绝不会给梁季雄挣扎的机会。
  昭兴帝早就做好了梁季雄行刺的准备,梁季雄只要来了,就不可能活着回去。
  所有人都等着梁季雄上钩,看着架势,梁季雄也必然要上钩。
  可梁季雄在天上飞了一半,突然消失了。
  众人不知梁季雄为何凭空消失,只有公孙文隐约闻到了阴阳术的气息。
  梁季雄也没想到,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辇车上,飞到一半居然中了阴阳法阵,等睁开眼睛再看,自己居然站在了一块黑色圆石上。
  这块黑色圆石很是特别,好像悬浮在茫茫雾气之上。
  黑石不止一块,黑石周遭还有白石!
  这些石头是棋子?
  茫茫白雾是棋盘?
  这是……阡陌楼?
  梁季雄站在黑子上,怒而喝道:“太卜,你个老贼,为何暗算我!”
  雨陵城外,千窟山一隅,徐志穹趴在乱草之中,悄悄拿出了铜莲花。
  一股腥气飘进了莲花瓣里,耳畔传来了太卜的声音:
  “狂生,这就是那饕餮外身的气味?”
  “对,就是这个味,他现在离我有三十二里,这个距离倒还无妨,倘若他与我相距十里之内,我得立刻逃命,倘若在五里之内,一眨眼他就能到我眼前,倘若不超过三里,我可能已经在他肚子里了。”
  “狂生,这事情委实不够稳妥,光是闻到这股气味,老夫便觉得心神季动,这等强敌绝非……”
  徐志穹道:“哪有那么多稳妥的办法!先说二长老怎样了?”
  得知梁季雄去了京城,徐志穹立刻向太卜求助。
  太卜道:“那倔老头子跑去行刺,差点中了梁显弘的陷阱,幸好被我在半途拦下来了,先将他困在阡陌楼,等他平静些,再送他去滑州。”
  得知二哥没事,徐志穹又问:“陈顺才怎样了,从了你么?”
  “什么叫从了?老夫只不过和陈顺才做了场生意。”
  “生意做成了么?”
  “钱他是收了,这个生意么……”
  “给了钱,若是还得不到他的人,岂不就叫人财两空?”
  太卜哼一声道:“这事情我自有把握,太子那边的事情说妥了么?”
  “事情说妥了,三百个血肉傀儡准备的如何?”
  “听陶花媛说已经备齐了,你去阴阳司验看一下就是。”
  “你为何不去验看?你一道法阵就去了,非得让我跑断腿。”
  “老夫心里有愧,不想去阴阳司,京城将起腥风血雨,一两日间,恐怕就要决胜。”
  一两日间。
  按照梁大官家给出的时限,应该还有六天。
  可这也难说,所谓十天之期,或许只是大官家打出来的幌子,他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至于大官家到底想在何时出手,要靠多方探查,尤其在梁贤春身上,应该能看出一些征兆。
  “李沙白那边如何?”
  “李沙白愿全力相助。”
  “钟参那厢如何?”
  太卜默然片刻道:“狂生,老夫不想和钟参多说,想和他说清一件事情实在太难,你若有心思,且和他好好劝他几句,若是劝不动他,且随他去吧,他帮不上忙却也坏不了事。”
  徐志穹道:“生克星君肯出手,再加上三个三品,终究有个七八分把握,
  如果能等大官家先出手,我们再反打他个措手不及,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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