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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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衍嘴角露出一丝无力的苦笑:“我还以为你信任我。”而不是剖析利害。
“我信任你,这还用说”云崕奇怪地看他一眼,“但你需要站得住脚的理由,能替你迅速撇清嫌疑。”
萧衍也不得不承认,云崕的分析一下切中要害。魏王不糊涂,看出这个二儿子对王位也有野心,否则怎会最后打上感情牌,要他放弃王位之争但也正因他有志于此,所以更不可能在这当口杀掉魏王,那是一下就推自己的竞争对手上位了。
魏王也明白这一点,因此弥留之际特地将他找来交代后事,仍对他寄予十分信任。
“你的处境堪忧,不如先解决燃眉之急”
萧衍目光微凝。
云崕随手放了个结界,隔绝外界窥伺,这才问他:“你果真无意王位”
萧衍默然,好一会儿才道:“我方才答应父王,不与太子争位。”
云崕嘴角微扬,道了一个“好”字就转身向外。
萧衍赶紧唤住他:“且慢你去哪里”
云崕好笑道:“回帐疗养。我伤得这么重,要安歇几天,二王子无事莫来扰我。”
萧衍面露苦色:“我又变回二王子了么”
“你意已定,那么以后我继续当我的国师,你做你大魏的王爷。”云崕意味深长,“走得太近,小心新君猜疑。”
萧衍耷拉下肩膀道:“好好,我承认,这就让太子即位,我不甘心,可我已经向父王立了誓。”将方才情况说了。
云崕面色不变:“大局于你不利。萧靖早被立为太子,他虽然在赤嵌森林带兵,都城里却还有三王子萧吾和郑王后,尤其萧吾得了魏王发兵前的指派,代理都城事务名正言顺。”萧靖是郑王后所生,萧吾是郑王后带大,萧吾和郑王后肯定给太子站队。
萧衍抚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说来,我要的是一个出其不意。”魏王的去世让他措手不及,什么该做的布置都未完成。想夺位群敌环伺,唯有出其不意。
“你还要一个名正言顺。”云崕淡淡道,“幸运的是,太子也需要。”
“名正言顺”萧衍眼里有了光彩,“许谙的信件”这是指证太子的武器之一。
“不止。”云崕垂眸,眼里有精光一闪而过,“有一样东西他特别想要,不巧如今正好落在你的手里了。”
萧衍长长叹了口气:“无论杀害父王的真凶是谁,我们都得顺着他给出的本子往下演,这可真让我不甘心。”
“意气无益于决断,你何不因势利导”云崕咳了几声,更显疲惫,于是告辞。
这个时候,两人私聚的时间太长也容易惹人怀疑。
萧衍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坐了下来。
父王死了,大魏要变天。
魏国天家的王位争夺战即将打响。这一回,要便宜峣人了。
见他挤按太阳穴,端起手边的丹药要服,廷尉吴琛走过来低声道:“二王子。”
“怎么”
“丹药不可乱服。”
“这是龙虎金丹。”魏王去世,大军的指挥权就落到萧衍手中,责任沉甸甸地,他现在再疲惫也绝不能倒下去蒙头大睡,正需要这味提起精力的灵药。
“这是云国师的丹药。”吴琛声音压得更低了,“凶手身份还未明朗之前,您”他顿了一顿,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您不宜服食。”
“你是说”萧衍笑了,“云国师会是凶手”
吴琛赶紧摇头,往外看了几眼:“属下不敢妄下结论,但”但云崕的嫌疑也没被排除罢
萧衍更是清楚,方才他和云崕从凶嫌名单上剔除了好些人,但有一个人的嫌疑是始终没被洗清的。
这个人,就是云崕。
萧衍呵了一声,随意挥了挥手:“不是他。”取了桌上丹药,一口吞下,“此话,你不可再对人提起,否则我不饶你。”
吴琛只能低头,应了声“是”。
云崕由陆茗扶着,走出帐外没多久就停下脚步,微微侧身:“徐将军”
徐广香从暗处走出来,微微咬唇:“国师可是伤得很重我这里有父王亲赐的玉蟾膏,于生肌养血有奇效。”
“心领了。”云崕嘴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但药公给我开了太多药物,我怕吃不完这许多。玉蟾膏是好东西,梅矶将军留着,日后必有大用。”
旁人伤病时都显潦倒,只有云崕在俊美外还平添两分凄艳,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徐广香叹了口气,低声说句“你注意身体”,转身要走。陆茗发现她双眼又红又肿,显然也刚刚哭过。魏王生前待这个养女极好,这位女将军自然也记得他的恩情。
不过徐广香走出几步,忽然又侧首道:“我先前在战场上见到国师的侍女了,她好似受了点伤。”
第231章 各自安好
战后,她就没再在云崕身边看到冯妙君,想来这其中有蹊跷。
云崕面色不变,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她看不透这人心事,只得继续道:“峣国的狼妖要伤她,反而被她控制着奔进了西北的山林里。”
“所以,你没有差人跟过去”
徐广香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云崕这是在责怪她
冯妙君只是一名小小侍女,她却是战场上把控一方的将军,怎可能抛下战事去追回一名无足轻重的侍女
好吧,也许那个名为安安的侍女并不是无足轻重。
云崕的不满一闪而逝,快得好像只是她的错觉。这美男子甚至冲着她笑了笑,神情重又变得和煦:“我伤重难支,就先回去了。军务繁忙,今晚徐将军也要早些休息。”
徐广香只能应了一个“好”字,而后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云崕回帐,落了软帷,自行躺下。
陆茗站在外间问他:“大人伤重,需要专人伺候,不若向如妃借个侍女来”
如妃就是魏王宠爱的妃子,这回随军而来,身边带了两个侍女。
云崕闭着眼,懒洋洋应了一声:“不用,太麻烦。”女人在他面前都太麻烦、太矫情。
安安就不麻烦了陆茗忍不住道:“安安姑娘怕是有事才乱军之中或有危险”安安虽然有修为在身,但乱军之中保不准遇上什么麻烦,大人既然在意,怎不派人四下搜救
云崕忽然冷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茗背后一寒,顿时住口。这、这好大的怨气啊。
“出去”
简简单单两个字,陆茗却领会到其中精髓,当即脚跟向后一转,溜之大吉。
阔别数月,国师大人阴阳怪气的脾性更上一层楼了。
待帐内无人,云崕才艰难地翻了个身。他想喝酸梅汤,换在今日之前,只消吩咐一声就有个人进方寸瓶给他端出来,要冰镇得恰到好处,有桂花香气,琉璃杯外头挂满细小的水珠,现在么
算了,不喝了他早入辟谷之境,吃喝不过为了口腹之欲。
夜色深沉,白天与安汝真的决战太耗灵力,最好的休养方式就是美美睡上一觉。他躺下来正好朝向帐外,原本薄薄的纱帷外头应该有人守夜,胖嘟嘟的睡袋完全掩去她美好曼妙的曲线
现在,那里空荡荡的。
云崕又翻了个身,面朝里睡。
陆茗还替她开脱,担心她恐怕遇上了危险。呵呵,除了他们二人,谁知道她身上有定心蛊那分明就是她自己取出来的
方才徐广香说了,她骑着狼妖往西北方向跑了,那么离北边的高山也不过是几里路程。
他邀斗安汝真时,总觉得远处有人似乎有人紧盯着他。
难道那也包括了安安
枉他对她那样好,这小白眼儿狼却一心盘算着逃跑他杀掉安汝真,自己也受了重伤,这臭丫头一定看到了,却还是头也不回地狠心跑了。
云崕抿起薄唇。
好,很好,冯妙君你等着
等他伤愈,等他料理完魏国这些麻烦,他和这只养不熟的小野猫还会相遇的
嗯他微微闭眼,终于觉得有些儿困了。
现在回想,这丫头和他相处数月,从未谈起自己过往,可谓处处小心,以至于她一抽身离去就像从世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吧,那就从冯记开始查起吧。
冯妙君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心里还有些儿发毛。这是遭谁惦记了
转念一想,还能有谁
眼下她所在的地方又安全、又繁华,风雪吹不着,四季皆如春。云大国师就算想派出满山遍野的追兵,也都休想将她再逮回去。
嘿嘿,她在黄金之城里。
她的计划是重新潜回峣国境内,不过凭一己之力翻过乌涪雪山再单骑走千里,想想也是很累,所以她想了个取巧的法子,想让苗奉先载她一程。
乌涪雪山之战结束以后,峣军收拾了战场、收治了伤员,苗奉先就把大军重新装回黄金城里,骑着彩鸾飞返峣都。峣军里面的女兵不少,冯妙君只要偷偷打晕一个,替换人家形貌衣著就能混进去。
苗奉先回程时心事重重,也不会注意到数万大军里面掺进一个偷渡客。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冯妙君还是首度尝试千里江山一日还的飞行体验,全程宽敞舒适无气流颠簸。
落地之后,大军就要从黄金城疏散出去,毕竟它还是峣王宫,平时哪容闲杂人等进出冯妙君轻松混了出来,等她褪掉衣甲、换了张面庞之后,谁也认不得她了。
这时再回看巍峨恢宏的黄金城,她也不由得唏嘘:
只这一件容量巨大的随身空间法器,就改变了战争的进程。她相信魏王飞度雪山的计划其实周全,可是黄金城一旦投入战场,就将其全部打乱。
据说在纪元之前,世界上原本存在许多这样可移动的巨型空间,有些也被称作小世界。其拥有者在战争中就不再受到时间与空间的束缚,那时的战争形态,自然与现在完全不同。
幸好,幸好峣王宫的最大容量也就是十万人左右,还没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并且她也看出来了,这样的庞然大物可不能轻易驱动。在天地灵气越发衰微的时代,每动用一次黄金城,想必每个时辰开销出去的灵石都以万吨为单位计算。
峣国就是再富有,集全国之财力物力,也不够驱动这个战争堡垒几次。
直到站在峣都繁华的大街上,冯妙君心里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逃出来啦她摆脱云崕了
她又重新恢复了自由
没有那个妖孽成天百般刁难,这一刻,她真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熟门熟路穿街过巷,她越走越快,有一种归心似箭。
一个时辰后,冯妙君就找到了药铺子仁和堂。
她才在那里的静室里慢慢品了两盏热茶,门帘子一掀,有个窈窕的身影带着外头的冷风一起冲了进来。冯妙君刚来得及眨一下眼,就被对方抱了个满怀满脸。
第232章 重享天伦加更章
“娘”一个“亲”字还被堵在嘴里,养母徐氏已经抱着她漂亮的小脸蛋亲了又亲:“ua我的宝贝安安终于回来了”掐着她的细腰恶狠狠道,“这回还走不走了”
“不走了。”徐氏越来越活力四射,她赶紧举旗投降,“这次回来就陪着你们,哪儿也不去了。”
说到这里,心里愧疚。她两次离开养母,第一回 跟着莫提准走了,第二回被云崕留在身边,和亲人相聚的时间总是如白马过隙。
这一回,她是有心补偿家人,好好陪在养母身边。
反正,她现在是全须全尾地逃出来了,无事一身轻
徐氏大喜,死死抱着她不肯撒手,美眸又红了。冯妙君看她垂泪欲滴的模样,真是招架不住,只得向一边含笑的蓬拜递去恶狠狠的眼神。
后者当即轻咳一声,上来解围:“少安安才刚回来,想必又累又饿,你不想她好好休息了”
徐氏“啊”了一声,赶紧放手:“你说的是。”
蓬拜是个武人,这时从冯妙君身上嗅出了铁血味道,不由得道:“刚和人动过手”
冯妙君摇了摇头:“才从战场上回来。魏峣大军在乌涪雪山决战,杀得血流成河。”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喀啦作响,“娘,我想沐浴。”
她奔波两日没有水米打牙倒也罢了,还混在一堆大男人当中,享受了十几个时辰的酸臭气味,这会儿浑身痒得不可开交。
当下徐氏将她带回两条街外的自家宅子,那里早就备下了她的闺房,还有满满一大桶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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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泡个澡,洗去满身的灰尘血气,冯妙君才感觉自己重又活过来了。
徐氏在宅中治筵,款待女儿。
满席都是好料,虽然比不上冯妙君跟在云崕身边享受的珍馐,但她反而吃得津津有味。徐氏在一边看得直咬牙:“那云崕竟然刻薄我女儿,亏他还是个大国师”女儿这般狼吞虎咽,是多久没吃饭了
冯妙君啃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什么美味能比得上我娘亲手烧的鸡腿”不过实话实说,徐氏烹的红烧鸡腿当真好吃她基本只会这一道菜。
徐氏转嗔为笑:“就你最会说话。”
冯妙君拿软巾擦了擦手:“你们怎么还在峣都”按理说,冯记早就该往南方转移才是。
“这段时间,峣国实施战时条例,里面就有一条,不许商贾动迁。尤其都城,大小商贾都被严密管控,进出要经审查,各字号的东家一律不得出城。”蓬拜摇了摇头,“大战刚起时,我们的产业基本还在这里,只来得及派出去十几个人前往桃源境,打探那边的情况。”
原来是战时管制,冯妙君懂了。战争初期是一个国家最特殊的时期,正常商业活动都受到巨大影响,峣国在短时间内要抽调大量物资供给前线,此时不肯放任商户撤走,更不愿民心动摇。
冯妙君果断道:“再等上两月,战事不停,峣国不可能一直严加管控。”平民的生活要继续,正常的商业活动就必不可缺。
接下来徐氏就问起冯妙君经历,后者拣能说的都答了。
徐氏听说她是偷跑回来,唉了一声:“可惜了云国师那等风采。”
冯妙君险些要翻白眼:“与我何干”
“他对你倒很特别。”
“特别在哪了”她给自己挟了一块樱桃肉,“成天恐吓我么”
“其他侍女早都死了。”徐氏笑道,“哪有被国师恐吓的机会”
这还是她的荣幸哇
再说到大战,蓬拜听得唏嘘不已,徐氏却捂着胸口道:“黄金城我的安安险些就是黄金城的主人了,唉呀,可惜了”
他们身在峣都,无数次经过王宫大门,也无数次瞻仰那里面宏伟的建筑群。当然,只是站在墙外往里看。
徐氏可从未想过自己和王室能有什么交集,可是那峣国王子苗奉先显然就喜欢自家女儿。
现在他成了太子,今后还要再荣升君王,如果女儿嫁给他,那么一国之后是跑不了了,入主黄金城岂非轻而易举
她将这一连串推算说了,蓬拜听得闷笑不已,冯妙君却摇头:“晗月公主已经嫁给他了,我插什么手”她今后也坚决不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国君神马的第一时间就过滤掉了,“我的男人只能对我好,他敢碰别个女人一下,我就剁了他的手;他敢对别的女人笑,我就拔了他满嘴牙”
说罢,她才见徐氏呆滞地望着自己:“安安”这还是她的女儿吗,简直霸气侧漏啊
呃,冯妙君汗颜。莫不是跟着云崕久了,对人动不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