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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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
哪怕只有三分之一,也是天文数字了。别说魏国未必还得起,就是都能还上也会立刻进入赤贫状态。
釜底抽薪,这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吗
最让萧衍抓狂的是,边境小国罗越也来掺和一脚,侵扰魏国东北边境。国家防御在那里有个小小的缺口,就被新夏抓住了
以萧衍的眼力,当然能看清罗越国的侵袭是新夏撺掇的结果。
云崕没有接话,只望了他一眼,目光森冷。
他眼中的怒气如同正在酝酿的风暴,还是卷着冰雹那种。萧衍看得一怔,声音就小了:“咳,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崕声音微凉:“她已不是安安,而是天魔。”而后将应水城里的变故都说了。
萧衍一字不漏听完,半晌作声不得,最后才如梦方醒:“啊,这么说来你不是天魔”
这家伙关注的重点是不是错了“我不是。”
“大事不妙。”萧衍按着自己额头,“如今战局已到举步维艰之时,万不可让新夏再拖后腿。”
“以眼下纵深,恐怕两年之内都打不下燕国。”云崕眼中怒气褪去,“就算新夏不出手。”
再没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魏国眼下的困局。昔年燕国北伐,攻击魏国南部也是轻易之极,可是越往北越艰难,等到打下中部了,那之后也是步履艰难,几乎停滞不前。彼时无论什么奇谋策略都掀不起水花,更遑论改变战局,要不是云崕恰巧被天魔投影反噬了心志,魏国元力无人调配,燕人的脚步是很难再前进了。
说到底,原因也只有一个:战线拖太长了。
这就导致物资供应不上,讯息往来堵滞,并且深入敌后必定要面临敌人四面施压的窘境。
风水轮流转,如今这些问题一条不少,全落回魏军身上了。谁让他们现在也已经杀进了燕国中部呢
毕竟两国的国力与军队并没有质的差距,那就注定了这场战争不可能像燕国攻下熙国那么摧枯拉朽。
这种情况下,冯妙君还要断掉供应魏国的物资,那就是给它雪上加霜。
萧衍也知道不妙:“天魔接手了新夏女王,停供物资只是第一步。恐怕它会找理由插手战争。”他可怜兮兮地望向云崕,“你就没什么法子对付她”
云崕沉默许久,才道出一个字:
“有。”
萧衍精神为之大振,却听他声音都变得凝重:“不过此法凶险,后果难卜,往后的路,我怕是不能再陪着大魏走下去了。”
萧衍嚯然起身,变了脸色:“这是何意你有几分把握”
“对上天魔,谁都不会有把握。”云崕反而笑了,迳自走到桌边斟了两杯酒,递一杯与萧衍,“我曾说过,会助萧氏争夺天下。萧平章初掌权,魏国还是边隅小邦,至今却已灭国八个,收服潘国四十一个,放眼南北陆只有燕、夏可堪一战,已算履约。”
“我知道,你没有食言。”萧衍重重呼出一口气,眉头快要打出一个“川”字,“就没别的、稳妥一点的法子对付天魔还可以从长计议,新夏女王手下就没有明白人么我们找他们联手,把她”
云崕和萧家的约定,只是助魏国“争夺”而非“一统”天下。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把话说满,而萧衍身为一国之君也明白,谋事在人,而成事在天。
哪怕云崕鼎力相助,也不敢说最后得到天下的一定就是魏国。
云崕低着头,从杯中酒望见自己的倒影,也望见自己眼中的坚定:“这一次,势在必行。”
萧衍话未说完就被他打断,嘴张了又闭,鱼儿一般,终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亦师亦友多年,他对云崕的脾气早就摸透。这人看似放浪不羁,实则心性坚若磐石,他认定要做的事,那是十匹马都拉不回了。
萧衍更是看过黎厉帝的画像,知道云崕是浩黎王室血脉,那么他与天魔之间就有一笔陈年旧账要清算。这桩事里夹杂着国仇家恨,萧衍既无立场也无办法去反对。
哪怕身为国君,他也再一次体验到了无力感。
萧衍长叹一声,接过杯子,同他敬了酒:“小心为上。”
“从此事之后,你好自为之。”云崕一饮而尽,长笑一声,转身走了。
园子里没有别人,萧衍总觉得那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有些寂寥。这时秋风送爽,一朵桂花随风飘下,正好落在云崕宽阔的肩头,就稳稳地陪在那里。
萧衍一动未动,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远墙之后,才伏案提笔,亲自写了两封文书。
第一封写给新夏女王,称魏国将筹集银钱,尽快还款。
措词语气十分温和,甚至还有几分诚恳味道。那个窃占了新夏女王宝座的天魔就算想发作,也挑不出理儿。
第二封么,则是安抚罗越国的文书。所谓“安抚”,无非就是出资买罗越国一个冬天的安分守己。对于国库空乏的魏国来说,这是雪上加霜。
然而,不得不为。
从前他不会把这种小国放在眼里,但现在它就是梗在喉间的骨刺,如不妥善处理,恐怕反酿大祸。
为了魏国,为了云崕,他都要设法争取更多时间。
云崕回到自己下榻之处,摒退左右,设下结界,这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物。
款式简洁,有长柄,只不过是一面镜子。
冯妙君如在这里,当会发现这就是她得自女魃的水月镜。只不过云崕在她昏睡入梦期间又取了过来。
他反复翻看这面镜子,又沉吟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在镜框四周轻敲几下,灌入一点灵力。
镜面有微光闪动,很快就像水波一般荡漾起来。
好一会儿,波纹止歇,镜中人的模样又重新清晰起来,却不是云崕本人了:
国字脸,浓眉虎目,不怒自威。
第633章 也做一桩交易
燕王挑高眉毛,并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他可没料到候在镜边的不是冯妙君,而是云崕。不过冯妙君性子大变之前与魏国师行止亲密,云崕从她那里得了水月镜也不奇怪。
自然,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云崕趁她熟睡时自取的。
两人以水月镜连通千里,却互相打量着,并不说话。
彼此,都是心事重重。
好一会儿,燕王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有何贵干”
他二人太熟悉了,前不久又在兰香河打过一场架,云崕不甘心被他逃走,而燕王也不服气对方以多凌寡,撵得自己如丧家之犬,这时就连敬词都懒得用。
“梦中城里发生过什么事”云崕倒是平心静气,“新夏女王醒来之后,性情大变。”这事情疑点重重,自冯妙君苏醒后情形就急转直下,超乎他的想象。
燕王嗤之以鼻:“你二人最是亲密,她发生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
“她变成了天魔。”云崕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我想知道诱因。”
燕王举起手边金杯,轻品美酒:“我为何要告诉你”
这厮也有求到他的一天这种拿乔的感觉可真爽气。
“她既是天魔,断不会坐看你我二人召回界神,重开天界。”云崕淡淡道,“还是说,你和她又做了交易”
燕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和天魔做交易的,都没有好下场,你还记得曹卜道么他也想对抗轮回之力,将妻子留在身边。”云崕将曹卜道的遭遇说了,而后道,“法则之力,世间无人可以扭曲挑避。即便天魔帮得了你一时,焉知你今后不会自食恶果。”
“那是我的事。”燕王眼里闪过一抹戾色,紧接着就道,“不过我今日心情不错,说与你知也无不可。”当下将梦中城里种种匪夷所思,都一一道来。
云崕一字不漏听着,中间也不插话,只是到了最后才问一句:“你是说,凝聚天魔修为的戒指在你手里并无异状,她一碰着却变了模样”
“不错,我拿天月刀劈过它,纹丝不坏。不过么,交到新夏女王手中一下就解体了,变作红烟笼罩她全身。”燕王举杯啜了一口,“等到红烟消散,我见着的人就不是新夏女王了,而是另一个女人。很明显,天魔的力量都被她吸收。”
云崕早有准备,随手举起一副画像:“可是这个模样”
画中是个美人。因为画功实在了得,燕王隔着水月镜还觉得画中人一双眸子紧紧盯住自己,美到惊心动魄,也妖异到惊心动魄。
“对,就是她”这张脸,这对眸子,在红烟收起的那一瞬间就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女人魂力强大无匹。她告诉我,原本的约定都还有效,只要我们逃回现世就可以通力合作。”
就连燕王也不得不承认,单论魂力,他不是对手。在梦中世界,神魂的强弱就代表了一切。
“果然。”云崕缓缓闭目:“难怪安安会栽在她手里。”从燕王的叙述中可知,曾经去过虚实之界的天魔那么多,魂力强大的不知凡几,偏偏将全副修为凝成戒指、留在那片空间里的是她
“她是天魔一族的首领。”
燕王脸色变了:“逃进人间的也是她”从前和他做交易时,天魔附在别人身上,他那时年纪又小,道行尚浅,根本没见过她的真面目,也不知她的真实来头。
云崕点了点头,一脸凝重:“过去三百年里,她没了道行尚且能搅得两块大陆天翻地覆,如今得回修为,人间危矣”他转换话题,“你和天魔达成什么交易”
燕王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云崕没有再追问:“罢了,你不说我也明白,不过是长生。”
不过燕王脸色转黑,眼前这个妖怪寿数悠长,怎么能体会他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的痛苦
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崕却道:“既如此,我们也来做一桩交易如何”
燕王皱眉,有些意外:“你”他也要学天魔那一套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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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给人的法子,都是火中取栗。即便能成,也有后患难穷。”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视下,云崕居然笑了,如清风朗月,“何不试试我的办法”
他的声音里,满满都是劝诱之意。
燕王“呵”了一声,心里只觉滑稽已极。这人与天魔作对了一辈子,行事怎么反而越来越向死对头靠拢了
不过他心底也是好奇的,云崕从来不会无的放矢:“有趣。说来听听。”
当下,两个死对头关起门来密议。
这一番直谈到东方既白,才算告一段落。
燕王的脸色,已经是一言难尽。
他和云崕不对付了一百多年,自以为了解眼前这人,哪知今天还是匪夷所思。
关闭水月镜之前,他突然道:“说起来,新夏女王被红戒附身时,脸上的神情又是惊讶又是愤怒,并不像处心积虑想拿到这东西。”
云崕不语,笼在袖中的拳头却已捏紧。今日听过燕王复述梦中城遭遇,才知安安突然变作了天魔的缘由。她想借用天魔的魂力冲出虚实界,燕王也一直拿着戒指、安然无恙,她才放心去碰这东西,结果却被附体。
想到这里,他才明白天魔首领当年的筹划有多深沉。她必然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要回来解救同类,才想尽办法将戒指留在虚实界,而不是和其他天魔一起被送回石室里去。
她只要弄垮浩黎帝国,虚实界的这层结界必定随着国运的衰退而减弱下去。日后,她重临此地、取回修为,就可以带着族人破界而出、重返人间了。
那么说到这里,她就要笃定自己的魂力不能被他人,甚至其他天魔使用。
恰好燕王说到这里也是话锋一转,“可是戒指只对她起作用。无论她看起来有多无辜,那也只能说明,她原本就是天魔。你”
云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废话少说,干不干”
第634章 万里之外惊变故
燕王咧嘴笑了,露出森森白牙:“当然。我只问你,值得么”
语音刚落,水月镜的镜面就黑了
对面的云崕收起神通,中断了这次对话,也不知听到最后这句没有。
燕国中西部降下第一场秋雨的时候,这里的战场已经打成了一片泥泞。
是的,中西部。在僵持了大半年后,魏军不得已且战且撤,至今已经回撤了二百多里。
虽然还未将他们压回边境线上,甚至连熙地还在人家手里,燕国却已松了一大口气,人心振奋。
战线拉得太长,就容易断供,如今这已是魏国的突出问题。天气冷了,前线的战士却缺衣少食、药物匮乏,士气不免低靡下去。再者,魏燕战争前后已经打了六年多,魏国第一次将燕人赶出自己国土时,军民都已疲惫不堪,还要被魏王强行驱策来攻燕国,那是何等无奈。
平民向往的,永远是和平稳定安康。
一路高歌猛进时犹未觉得,战争一旦陷入泥泞了,人心底这些负面情绪就通通涌现出来。更糟糕的是,魏国为了向新夏提前偿还借款,几乎搬空了国库,连国君都节衣缩食。尽管王廷尽力保证前线军队的供给,但它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
与此同时,魏国边界又发生多起冲突事件,罗越国悍然进犯,烧杀劫掠,事态迅速升级、恶化。消息传入魏国,王廷哗然,众臣联系前后因果,都知道新夏这是借故撩拨魏国,寻找重燃战争的导火索。臣子怒斥新夏不仁不义、落井下石的同时,也慷慨陈词,请求国君出兵,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罗越国。
面对这样的提请,萧衍只是轻哼一声,甚至懒得敷衍。这帮子文臣安坐家中太久了,不知“前线不利”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魏国和燕国已经杀得精筋力尽了,这时候就该竭尽所能地稳固后方
好在这时候他的文书终于送到罗越国那里。萧衍听取云崕之言,对罗越国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先行安抚,加上出手大方,罗越国倒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要求魏国在凛冬到来之前将物资送达。
这个麻烦,暂时解决了。
次日,有肱股重臣悄悄前来面圣,奏请向燕休战议和。
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燕国就已经向魏发来了停战的申请,要求坐下来和谈。不过萧衍明白,魏军的脚步离燕都还有老长一段距离,虽说现下是自己欺到人家地盘上,可是燕人还有再战之力,至少还能再奉陪个两、三年之久。
所以么,就算是和谈,能争得的利益也是有限。
面圣的大臣当中,有两位是跟着萧平章数十年的老人了,平时萧衍对他们也很客气,这回却一反常态变了脸色,雷霆震怒一番,再将他们都赶了出去:“不议,就是不议。谁敢再提,小心自己脑袋搬家”
消息第二天不胫而走,廷中都道国君已经杀红了眼,非要和燕王最后见个输赢不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萧衍发作一通将人赶跑以后,就吃掉了整整一屉金丝枣泥糕,又喝光两壶美酒,然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现在要是停战了,那人的计划还怎么进行
“云大国师你倒是快点儿。”他喃喃自语,“每多拖过一秒,都是用我大魏儿郎的性命填来的”
新夏一切如故,不过臣子都能感知王廷最近的新动向:
女王想拿魏国开刀的意向,越发明显了。
罗越国本来都快变成草原上的强盗了,也开始劫掠魏国边境,结果萧衍安抚及时,虽然付出不少代价,但到底把这桩麻烦硬生生填平。
这一日傅灵川与两名激进的大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