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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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以后呢”陈大昌沉声道,“云国师既然昏迷,陆茗就要听命于魏王。恕属下直言,您现在赶去魏国,实是实在称不上明智之举。”
冯妙君盯着水面上的涟漪,知道自己的心早就乱了。
陈大昌紧接着又道:“魏王几次三番催您发兵援魏,新夏一直按兵不动。您现在赶去魏都,就是自投罗网”
“当我不知道么”她凤眼中都快喷出火来,“那你来说说,该怎办是好”
陈大昌所言,她如何不知萧衍才是魏国天子,云崕既然昏迷,那么众多修行者包括陆茗就要首先听命于他。可明知那是个陷阱又如何,有云崕在手,萧衍不愁她不往坑里跳。
为什么让陆茗只通报伤情,不提要求这就是萧衍的高明之处了:
不用提,她会自己送上门去。届时魏衍将女王抓在手里,自然可以胁迫新夏立刻出兵助魏。然而这样一来就打乱了她的布署,也置新夏于水火之中。
和燕国这样的庞然大物正面刚,并不是她的本来计划。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她能躲过魏衍的控制,云崕怎么办她压根儿没把握能治好他,云崕还是必须留在魏国,她不能带着一个重伤昏迷的病人飞越千万里之遥回到新夏,尤其这个人还是魏国国师。
这是国情所不容。
所以,在云崕的问题上,这一次萧衍掌握了主动权。
“云国师对魏国太重要,重伤不醒的消息又不能外传,魏王必定将他藏在深宫、重兵把守。”陈大昌冷静分析,“您想潜进去,只有找陆茗帮忙,然他现在已不可信。”
冯妙君双手抱胸,兀自怒气难消:“那么依你之见”
陈大昌低下头:“属下不知。”
冯妙君一拍桌子,连声音都罕见地尖锐:“你想拦着我,却给不出实用的办法”
天子一怒,威势赫赫。水面泛波,连岸边的花草都遭遇无形气劲冲击,摇晃不已。
守在岸边的宫人和侍卫见状,都朝湖心跪倒。
陈大昌单膝着地,却抬头看她,目光澄清:“王上,您的安危为重,新夏大局为重至于云国师,他修为强大、生机旺盛,既已拖得四、五十日,想来朝夕之内未必就”
有几个字讳而不言,陈大昌快速道:“只要您平心静气,必有良策。过去这许多年,您都是这样过来的。”
冯妙君从离开魏国乡下小城至今,历经多少惊涛骇浪若非她洞察先机,总能棋高一着,现在他们主仆坟头荒草都比人高了。
可是英明的决断,只能来自于冷静的头脑。他知道女王与魏国师之间羁绊太深,这一回是关心则乱。
可她是整个新夏、数百万子民的掌舵人,她不能有闪失
陈大昌言语真挚,冯妙君望见他眼底写满了对她的信任。
这个忠诚的手下,相信她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出最英明的决策。
冯妙君盯着他,许久,才慢慢敛起怒容。
她闭上眼,缓缓调匀气息,迫使混乱的思绪暂时停摆。
终于有晓风吹过,浅淡的花香隔水飘来,充满胸臆之间。
萧衍要的,是让她自乱阵脚,她偏就不能让他如意。
所以,她该怎么办呢
好半晌,冯妙君才拂手道:“退下吧,我想静一静。”
她的声音平静而威严,陈大昌知道她很快就有决断,遂不再言语,行了一礼就退出水榭。
离开前最后一眼,他发现女王倚在美人靠上,托腮面向湖水。柔和的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漂亮的淡金。
谁也看不见她面上的神情,然而斜照的夕阳将她的影子在地上拖得瘦长细削,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却。
她是站在权力顶峰,呼风唤雨的女王,有着美艳的外表、精明的头脑和狠辣的手腕。
但陈大昌明白,许多时候,她只是个形单影只的姑娘,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倾诉衷肠。遇到任何危险和麻烦,她都只能依靠自己。
这一晚,冯妙君在湖中水榭流连不去,直到东方既白。
随后的廷议照常进行,如傅灵川、王渊这样的老臣,就能敏锐发觉女王的不同。比起前些日子的急躁与严厉,她似是淡定许多,冷静睿智一如从前。
晨议结束之后,陈大昌特意跟去冯妙君后头。
她一语不发,走了大半程才问他:“你昨晚睡得可好”
“很、很好。”其实他做了一个尴尬的梦,是关于从前的。
冯妙君哼了一声:“一个个地,都这样没心没肺。”
陈大昌压低了音量:“属下已将行囊收拾妥当。”她还走不走了
冯妙君一下站定,转头瞥了他一眼才道:“先放回去罢,原定计划推迟。”
陈大昌应了声“是”,声音哄亮。
女王大人既然恢复冷静,后面的事就不必他再操心了。
“只是推迟。”
陈大昌看着她的侧影,终是忍不住问:“您、您接下来打算怎办”
“不怎办,按兵不动。”冯妙君缓缓道,“我需要一个转机。”
世上再无第二人知道她做出这决定有多艰难。放弃魏都之行,可不仅仅事关云崕性命,也置她自己于莫大危险之中。
毕竟他们两人同命相连。
可她必须让萧衍明白,主动权并非掌握在他手里,她也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
筹码,这是一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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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的前提。
为此,她必须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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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冯妙君和魏王哪一个度日如年,三个月的时间也终于过去了。
魏王宫悄悄加强了警戒,萧衍唯恐她在新夏王廷扔个替身,自己潜入宫廷寻找云崕。毕竟这二人的感情笃深。
为保险起见,他甚至给云崕也做了几个替身,除他自己和当值的医师,没人知道魏国师到底被藏在什么地方。
这也是防止燕国渗透的对策之一。
然而,并没有。
新夏女王老神在在地住在她的乌塞尔城里,根本没打算西行。
红头鹦哥几度开口,都是那一头在试探她。
冯妙君不予回应。
魏王既然试图与她对话,就说明云崕还没有醒转,但他也没有死这一点,她最清楚不过。
她也相信,云崕那厮的生命力强过九命猫,绝不会轻易就交代掉。不过神魂的损伤有时是不可逆的听陆茗的描述,云崕很可能神魂受伤,导致昏迷不醒。
然而在这个当口,她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抛下一切去找他。
哪怕夜里饱受煎熬,到了白天,她依旧是那个智珠在握、雍容威严的新夏女王,忙着办政务、会群臣,指点国计民生。
有些事态,需要时间的发酵。
很快,就有大事发生。
距离冯妙君通过红头鹦哥与陆茗的首度谈话不过七日,魏国境内就发生了格外猛烈的地龙翻身。
所谓地龙翻身是民间敬称,其实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地震。
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有地震发生,只不过烈度大小不一,人们通常无感。
但这次不同,它发生于魏国东南部,直接将大地撕出两个巨大的豁口,江水倒灌进去,瞬间变出了两条大河。
好好儿的道路被砍头,南来北往的交通运输一下子全被阻断。
七座城市在地震中被夷为平地,数十万平民流离失所。人们被新出现的大河隔绝,明明看到对岸的城池在燃烧,却越不过这道天堑去救援。
前后不过一个昼夜,东南七城变作了人间炼狱。
而对魏国来说,更致命的问题是地龙翻身之处就在魏军大后方,好死不死,距离前线还不到四十里之远
这一下,魏军就被阻断了后援。并且遭灾的城市囤有军备粮仓,原本源源不绝向魏军输送粮食、军械、人员和医药,结果地震发生之后,这些一下子都泡了汤。
前后也就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前线的魏军突然发现自己被孤立起来,后勤补给和援军全部断绝,他们要独自面对燕国的数十万大军
恐惧在军中蔓延,士气低靡不振。
与之相对的,是燕人的狂喜,似乎一觉醒来,老天就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消息传回燕廷,积攒了大半年的低气压被一扫而空,身在沧澜平原大本营的燕王哈哈大笑,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他下达的第一道命令简洁明了:
进攻
面对军心低落、孤立无援的魏军,燕人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
这时犹在前线的魏军不得不背水一战。并且他们正后方还有几个遭灾的城池,不仅粮仓军库都没了,甚至还向他们发来求援,有数万平民亟待拯救。
救呢,还是不救呢
不救,那都是一国同胞;救,魏军尚且自身难保。
冯妙君接到战报,只瞄了两眼就微微颌首:“魏人这次要吃大败仗了。”地龙翻身的出现并非全是偶然。
没有国师调度气运、消减天灾,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红头鹦哥又开声了。这回是萧衍亲自把麦,不需要陆茗中间传话。
冯妙君知道,这位国君如今承受好大压力。
他一字一句问她:“以如今局势,新夏兀自按兵不动。女王可是打算失约”
冯妙君终于回复了:“你将云崕送来,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萧衍冷冷道:“他是我大魏国师,至关重要,此时又无自保之力,哪有送他前去险地之理”魏夏边界在从前的峣国境内,峣人恨云崕入骨,他被送去那里,只要消息走露必有性命之虞。
“我会护他周全。”冯妙君好笑道,“云崕往来魏夏不知几回,哪一次我害过他”
萧衍哼了一声,音讯断去。
这一回,又谈崩了。说到底,萧衍舍不得放弃这个筹码。若是国师被她拿去了,新夏还是不派援军,魏国要如何是好他怎么知道,新夏没有暗中和燕国定下什么协议呢偌真如此,魏国赔了国师又折兵,那才叫一输到底。
冯妙君并不在意。往后日子越来越难过的是魏人,又不是她。
果然半个月后军讯再至,魏人前线失守,死伤七万余员,又有两万人作了俘虏。
燕人对待战俘一向残忍,但这回没有直接杀掉,而是拆分去后方做苦力。屠城杀人的目的只在于恐吓,而魏人犹有再战之力,这种威嚇不会起效。
但无论如何,本回合是燕人赢了。
这次胜利意义重大。打退魏军,燕人得以突入花巢高原,此处地势相对平坦,侵略者能够像蝗虫一般散开,攻城掠地,如蚂蚁筑巢、互相守望。
而对魏人来说,这里若是也被拿下,东部又少一大块粮仓,并且从这里通往西边的道路四通八达,还能走水路,因此整个魏国中部都会受到威胁。
说得严重些,接下来的战役若是打输了,魏国就算交出了战争的主动权。
魏王萧衍在增兵驰援的同时,也发讯向新夏求助。毕竟,新夏的军队就驻扎在峣地最西边的乌凛镇,距离前线也不过是六天的急行军路程。
接到这消息,玉还真就问陈大昌:“女王可会出兵”
这几年随着魏夏边贸的兴旺,有些新夏人逐渐对魏国萌生好感。毕竟魏国吞灭安夏已是十余年前的旧事,新的一代已经长成,即便幼时留下过战乱创伤,也早已模糊。
第568章 转机
新夏国内对于魏国的态度,分成了截然对立的两个部分。
更何况,玉还真知道女王私下与云崕有过约定,会助魏抗燕。
陈大昌耸了耸肩:“我不知道。”态度非常诚恳,因为他的确不清楚冯妙君的算盘。按理说,这应该就是女王苦等的“转机”,她会不会以出兵为筹码,换取看望云崕的机会呢
但他作为新夏女王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也同样明白冯妙君对于出兵援魏是抱着极为谨慎的态度。
和魏国做交易是多数新夏人的底限,一旦突破,会不会在民间激起哗变
这时廷议刚刚结束,玉还真望着冯妙君的背影消失在宫殿后方,也不由得叹道:“若我与她易地而处,恐怕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边是与情郎的约定,一边是国家利益,女王要如何权衡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道:“魏国师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大昌与她并肩而行,目光微动:“何出此言”
“魏国出现那么严重的地龙翻身,恐怕一多半原因要归咎于元力失调。”除了加持军队和修行者的战力、辅助修行之外,元力的最大用处还是调理国家气运、促成风调雨顺、对抗天灾大难。
“云国师经验何等老道,即便在魏燕战争中也不该有此疏忽。”玉还真自己就是国师,当然对于元力的运用有着远超常人的认知。熙国和魏国曾经并肩作战,她对云崕的手腕了解甚深,“说得过去的理由,就是他自己出了问题。”
她顿了一顿:“我记得云国师似乎从西北大战之后就闭关了,据说之前还负过伤。”一双妙目转过来,在陈大昌脸上逡巡,“你不知道么”
他是女王心腹,得的第一手资料。说他半点风声都没有,她才不信。
这件事,冯妙君没跟第二个人说过,陈大昌也只能低沉道:“但愿他莫要有甚三长两短,否则女王要伤心欲绝。”
这回答就很微妙了,玉还真抿了抿樱唇,恰好傅灵川有事找她,她也就转身走了。
陈大昌望着她的背影,脑海里想的却是:玉还真这局外人都能发现的问题,燕王又怎会不关注魏国缺失国师坐镇,这秘密还能隐瞒世人多久
在这之后的两天里,他发现女王的神情越发松快,甚至有了笑容。他将玉还真的推论说了,冯妙君瞅着他,意味深长道:“这不是你想到的罢”
“是玉国师所言。”
“说得好。”四下无人,冯妙君眼中终于露出一点跃跃欲试,“我们等待的转机,也许很快就要到来。”
咦,地龙翻身还不算是转机吗陈大昌挠了挠头,发现女王也太沉得住气了。
花巢高原,魏军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大溃败。
消息传出,举世哗然。
燕魏战争进行了三年,无论武器军备、战术战略、兵员素质和修行者数量,双方的表现几乎不相上下,即便燕军稍好一些,也被客场作战的劣势所抵消。这也是战争始终僵持的主要原因之一。
但发生在花巢高原上的十余场大小战役,魏军凭借主场优势却依旧败多胜少。昔日势均力敌的对手,今回好像变得格外强大,将战线频繁往北、往西推进。
地龙翻身后的阻击战,还能说是天灾导致士气低沉、军队孤立无援因而落败;可花巢高原上的系列战役,那几乎都是双方军队毫无花俏的正面硬仗。
魏军却败得那样干脆,无论魏王廷派出多少大将,使用了多少计策,花巢高原还是失守了。
仅仅用了两个月。
这足以说明,双方在军力上的巨大差距。
魏国底蕴深厚,地龙翻身带来的影响虽然深远,却不至于撼动它的根本。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这十来场战斗才进行了一半,来自前线的报告就飞入各国高层手里,并且直接就指出了症结所在:
元力。
发生在地龙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