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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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面面相觑,皆有不豫之色。冯妙君将他们神情看在眼里,不急不徐道:“苗涵声案可还未结案,众卿稍安勿躁,以后自有交代。”
以后自有交代您老人家都快要回新夏了,还是带着太子妃母子同去众臣心底暗自吐槽,那里可是女王地盘,就算她喜欢指鹿为马玩儿,旁人都不敢迸出半个“不”字。
不过左光启被禁言禁足在前,就算她这话毫无诚意,现在也暂时无人敢顶撞她了。
王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能传遍整个峣地的贵族圈。
而在绑匪这里,有几人就按捺不住躁动,纷纷冷笑:“新夏女王囚禁太子妃不许人见,就真当我们见不着了”
这时已然入夜,他们换上装束正要出门,身后却传来一声冷喝:“站住作什么去”
这几人转身先行了礼,才恭敬道:“我们去寻太子妃。您必定也想知道那孩子是真是假”
“这是陷阱。”后来人冷笑,“人家就等着你们偷偷摸摸潜进去,才好当场抓一个现行。怎么,你们生怕人家不能一网打尽吗”
“可是”不独是他们,整个印兹城都好奇晗月公主手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苗涵声吧如果人家才是真王孙,那他们手里的岂非是个赝品
如果连孩子都是假的,自己这群人图谋的行动就是个笑话
“都换回衣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许打草惊蛇”后来者厉声道,“一切有我”
众人立刻应了声“是”,作鸟兽散。
苗涵声失踪是大事,印兹城内当然要大肆搜捕嫌疑人。历时月余,冯妙君已经追查出一点线索,却不愿打草惊蛇。想将那许多人同时一网成擒,就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更妙的是,冯妙君相准的未必是嫌疑人群,而是他们的家眷。
“祸不及家人”这句话,哪个国君不当耳旁风她相信许多有气节的峣国旧臣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他们的家人可没有。
这些天来,嫌犯在牢里受尽酷刑,昨日甚至还有人被刑求至死。于是今天夜里,就有峣国旧臣前来自投,涕泪交加下说出了主使者的名字:
赵汝山。
连旁边的陈大昌眉心都微微一跳,不过冯妙君倒是老神在在:“指认赵汝山把他给我带上来。”
被带到她面前这位,曾是赵汝山手下的指挥使,姓齐。明日要处决的犯人当中,就有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冯妙君才挥退了左右,只留下陈大昌:“这么说,你要揭发自己的老上司”
天威迫人,齐指挥使满脸是汗:“为女王尽瘁”
冯妙君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赵汝山不在印兹城,甚至离这里还有百里之遥。他怎么会掳走苗涵声”
“赵汝山自峣地易主后,对新夏心存不满,遂密谋带走小王孙,以待日后另立新国之用。”齐指挥使小心翼翼道,“他在旧廷中党羽遍布,乳娘也出自他府中。”
第531章 难度
冯妙君又问当日作案细节,齐指挥使也能一一对答得上,最后自伏于地:“臣该死,受妖人蛊惑,辜负圣恩。然此事家人都不知情”
他也参与其中,自知罪责难免。
不待他说完,冯妙君就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齐指挥使躬着身小心靠近。
“再过来点。”
齐指挥使走到她跟前二尺处才站定。
陈大昌知道她道行精深,也不阻拦。
“你说得很好,不过”冯妙君悠悠道,“我不信”
齐指挥使骇然变色,正要开口申辩,不意女王皓腕抬起,拇指、中指翻开,一下按在他两侧太阳穴上
一阵剧痛来袭,紧接着就是头晕目眩。齐指挥使抬头,却见天旋地转,连壁上的明灯都像是变出了好几盏幻影。
女王正在说话,但声音仿佛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变得压抑绵长又沉重。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感受。陈大昌只听到冯妙君轻声细气问他:“好好想想,掳走苗涵声的主事者,到底是谁”
齐指挥使张了张嘴,没说话,身躯却微微发抖。
冯妙君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战,一方面受了她秘术驱使,潜意识里又知兹事体大、本能地想要保守秘密。于是她将问题又重复一遍,而后重重叱了一声:
“说”
这最后一字如刀如剑,直刺入齐指挥使脑海,让他冷不防一个哆嗦,心底那层戒备瞬间就被扎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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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抖了,目光慢慢涣散,终于平铺直叙说出了一个名字。
站在边上旁听的陈大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冯妙君面沉如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在齐指挥使耳边打了个响指。
“嗒。”
他应声醒来,满脸茫然,不记得方才这短短几息之内发生过什么。
冯妙君挥了挥手:“代替你儿子,坐牢去吧。”
待他被押走,陈大昌低声问道:“这就前去捉拿”
“不急。”冯妙君十指在胸前交叉,“连我都觉意外,你觉得百姓能信纵然有齐指挥使这个人证。”
“苗涵声被寻回的消息一发布,他就坐不住了,指使姓齐的来混淆我的视听,想栽赃到赵汝山身上,嘿”她眯起了眼,“他在这里仍是树大根深,想抓到他、杀掉他不难,难的是让旁人无有异议”
陈大昌明白:“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何止”她淡淡道,“要铁证如山”
晗月公主刚喂儿子吃过饭,先前出庄的使女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篮子:“公主,这是您要的枣泥茯苓糕,还热乎着呢。”
篮子揭开,里面是个小小的暖盒。盒身很厚,里外三层,打开来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精致的火符。因此尽管在户外逗留近一个时辰,盒里的茯苓糕还是热气腾腾,像是刚刚开笼。
晗月公主从小就爱吃这一味,何况她最近心绪不宁,而此物有健脾渗湿,宁心安神之效,正是她眼下所需。茯苓糕也是一种很特别的点心,必须趁热入口才有绵香甜软之味,一旦放凉就结块,那么甚至不必啃咬,只用手搓都能簌簌掉粉,口感更是渣得要命。
晗月公主捻了一块送进口里,满意地点了点头,顺手打赏外出买点心的使女。
不过她吃到第三块时忽觉有异,皱了皱眉,从口中取出一张指头粗细的字条。
这字条是叠成小块塞在茯苓糕里,边上的使女见了大惊,当即跪下请罪。晗月公主不理她,顺手打开看了两眼。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臣鲁闻达求见,候于锦棠厅外。
晗月公主眉心微动,微微吃惊:竟然是他来求见
鲁闻达是谁前峣廷鲁太师是也。他教出名将贤臣如云,就连峣太子苗奉远、苗奉先兄弟都曾到他门下听讲。
峣地换了新主,旧臣各有升迁,唯鲁太师还住在太师府里。女王也敬他三分,并未革去“太师”之称。
对于这位前廷的老人,晗月公主由来尊重,并不细想就道:“请进来说话。”
边上侍从赶紧劝她:“女王有令,不让旧臣前来打扰您与小主人。”
晗月公主怫然不悦:“鲁太师不是外人。他年事已高,外头又冷,让他一直候在那里像什么话”
说到底,女王对这位闺蜜也真是不错,所以她一沉下脸,侍从也未敢再多阻拦,很快将鲁太师领了进来。
晗月公主出门来迎,鲁太师躬身就要行礼,前者一把架住他的胳膊:“莫要多礼,我已经不是太子妃了。”
鲁太师这才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她,而后长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
他年近九旬,背板还挺得笔直,精神更是矍烁,面色红润,中声依旧十足,依稀见得到青壮年时叱咤沙场的影子。
晗月公主笑道:“出了什么事”
鲁太师摇了摇头,任她扶着自己往厅内走去:“许久不见太子许久不见公主你露面,臣等实是担忧得紧。”
“有劳太师挂怀了。”晗月公主面带愧疚,“晗月很好。”
鲁太师方才细看她神情,眉心舒展,气色好转,嘴角常含笑意,果然不似月余前那般愁容满面。“看来公主和和小公子都安然无恙,老臣也放心了。”
晗月奇道:“太师何出此言”
“公主不知。”鲁太师叹了口气,“女王下了严令,不许臣等前来打扰。可是从小公子被救回至今,竟无外臣见到,我们都有些、都有些担忧。”
晗月公主不以为意:“安安也是一番好意,我替她向太师赔个不是。唉,过去月余,晗月提心吊胆。前日那小子被抱回我身边,我一觉睡了十几个时辰还不知醒呢。”峣地旧臣数量众多,听到小王孙被救回的消息后要是都来恭贺探望,她怎么应付得来这么多人
因此晗月公主有感于冯妙君的体贴。旁人都是担忧苗涵声的安危,只有好友安安注意到她的忧思成疾,想着让她好生休养。
第532章 惊吓
鲁太师知道这位公主心眼实诚,跟新夏女王私交又好,本来也没以为能搅起晗月公主的不满,只哼哼道:“女王体恤公主,却也该怜我等忧思难安啊。你看,这么多人都拜托我来探个虚实,老头子能不豁出这把骨头么”
这人上了年纪,就和孩子一般固执。晗月公主如今心情大好,细声细气哄着他好久。
最后鲁太师怒气稍敛,喝了两口茶,抬头望向轩内:“对了,小公子何在臣请一见。”虽说晗月公主笑容满面就足以证明新夏女王没有欺骗峣人、果然将苗涵声找了回来,可是他好不容易来上一趟,仍想着眼见为实。
“刚刚才喂饱,也不知睡了没。”晗月公主还是站了起来,“请太师随我来吧。”
两人往轩内走去。
这锦棠厅的面积不大,绕过了前厅就是晗月母子居处。虽然地方不大,处处透着精致。
走入小王孙的房里,鲁太师果然见到一张锦床,纱帐放下来挡住视线,他们只能看见里面有个小小的身影躺在床上。
晗月公主走上几步,钻进纱帐里瞅了两眼就笑道:“又偷偷玩耍不睡觉了正好,有人要见你呢。”一把将孩子抱起来,走出纱帐,递到鲁太师面前道,“看,还是白白胖胖罢”
鲁太师看清她抱着的“孩子”,瞳孔蓦地收缩,失声道:“这、这”
他身体原本健朗,这时却忍不住后退两步。
晗月公主抱在手中的,哪里是什么苗涵声虽然体型与两岁幼儿相仿,也有四肢,可是浑身长满细毛,身后还拖着一条长尾
那分明就是一只猴子
偏在这时,晗月公主还抓着猴子的爪子当孩儿的小手晃了晃,对着鲁太师道:“来,唤一声太师,人家大老远赶来看你呢。”
那瘪脸鼓腮的猴子冲他咧了咧嘴,“吱”地一声尖叫。鲁太师有些耳背都嫌刺耳,晗月公主却夸赞道:“咦,竟然这么字正腔圆”
鲁太师目瞪口呆:“这,小公子”
“怎么”晗月公主奇道,“两月前您才见过他哩,这小子面貌变化很大么”
她竟然将一只猴子当作是亲生儿子鲁太师毕竟见多识广,暗道晗月公主莫不是忧伤过度、失心疯了,遂转头望向一边的使女:“你呢,你看小公子呢”
使女含笑道:“小公子吃睡得香,比起两月前还重了少许呢。”
那猴子果然挺胖的,比起真正的苗涵声当然更重了。鲁太师一生诲人无数,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这会儿就能瞧出使女眼中笑意真切,虽有讨好成分,却不见得在撒谎。
这对主仆,不,难道锦棠厅里所有人都将猴子当作了苗涵声,而不觉得有甚不妥吗
鲁太师下意识随着晗月公主往外走,看她将猴子放在地上。猴子满屋子乱跑,叽叽喳喳叫个不休,她却用慈爱的眼神追随,时常还要提醒:“慢些,慢些,莫要磕坏了”
鲁太师只觉天下滑稽莫过于此,可他笑不出来。
看向周围站立的侍从,他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干涩无比:“我、我要去一趟”
人有三急,晗月公主当然只有唤侍从领着他去。
恭房离主厅有百来丈,鲁太师走到花园里,瞅着四下无人就抓住侍从,一手扬起拐杖厉声道:“你看到小公子是何模样从实道来,不得有半字欺瞒,否则老夫将你脑浆也打出来”
虽是耄耋老矣,但他须发皆张的模样仍如雄狮暮年,尤其手中拐杖的杖头还用上一点精金,砸人脑门儿上未必脑浆迸裂,但头破血流却是一定。
这侍从吓得呆住,颤声道:“小公子就、就是小公子的模样,眼睛很圆,鼻子挺,还、还长胖了一点。”
鲁太师咬着牙问他:“不是猴子”
“猴子,什么猴子”侍从这才呆住。
“他是人,还是猴子,你看清了么”
侍从一下回神,摇头像波浪鼓:“不不,他怎么能是猴子”太师就算老眼昏花也不至于这样离谱吧,把娃娃直接看作动物
鲁太师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这里所有人都以为,唅月公主抱在手里的真是峣王孙苗涵声
春寒料峭,晚风在小花园里打了个旋儿,呜呜作响,倒像那猴子的叫声般凄厉。
四周暗影幢幢,仿佛藏着无数鬼物,正在冲他狞笑。鲁太师忽然觉得有些儿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走回锦棠厅,鲁太师还有些失魂落魄,忽然想起一事,问晗月公主:“对了,小公子是怎样获救的贼人可抓到了”
晗月公主连连摇头:“我们快把印兹城翻过来找了,结果这小子被人带去了城外,也不知怎地掉进河里,被甜杏镇人拣到了,养了好些天,那镇子离印兹城有六十里地呢。”
“落河了”鲁太师喃喃道,“这么小的孩子,落河好生危险”
“可不是么”晗月公主犹有余悸,“幸好最终是把他找回来了,毫发无损,喷嚏都没多打一个。只可惜安安派人顺河往上游找去,也没抓到那帮子贼人。”
鲁太师看着她怀里的猴子,长得膘肥体壮的,又不真是奶娃娃,就算落十次水都不会得病罢
他沉默一会儿就告辞了。
临近门口,鲁太师还是忍不住道:“孩子这几天乖巧么,你可有仔细看看,他有何异样”
总被人说自家的孩子不对劲,哪个母亲不生气晗月公主抱着“苗涵声”送到这里也有些不耐烦了,看在鲁太师辈份和年纪都老大的份儿上,忍着气道:“挺乖的,我会好好照看他。”这老头子跑来,莫名其妙说了不少话又离开,到底是何用意
鲁太师知道她冥顽不灵,就算他说破真相人家也不会信,反而以为他老来疯,所以话到嘴边只化作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这时已经月上中天,锦棠厅外的路黑漆漆地,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
第533章 坐立不安
鲁太师盯着前面打灯笼的家仆背影,进王室宫殿不得带自家仆从,这本是规矩,但他现在后悔没将仆人带进去,至少能多双眼睛去看看那个小怪物,瞧瞧到底是他鲁太师眼睛有毛病,还是别人都被术法蒙蔽。
可是走到半截道儿,鲁太师又隐隐有些担忧。
那猴子必定是新夏女王塞给晗月公主的,她又施了法术,令整座锦棠厅的人都中邪一般指猴为人。现在他见过晗月公主,也就撞破了她的伎俩,新夏女王会不会杀掉他灭口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