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国师大人-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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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吓得尖叫一声,返身就跑,中途不敢回头,一气跑回了庄子里。
当晚,一夜无眠。
冯妙君则在思考,她的记忆当中为什么没有这一幕
接下去两天,长乐公主都不敢再往河滩上凑,甚至庄子门都不迈出一步。
水鬼,谁不怕啊
可是到了第三天,长乐公主还是鼓起勇气,再次来到河岸边,还在原来那处低头去看。
那毕竟是她母后,或者说,很像她母后。
果然,那个女子的倒影又出现在水中。
长乐公主鼓起勇气,小声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人影点头。
“母后要带我走吗”这是她思考了两个晚上的问题。
人影毫不犹豫地摇头。
冯妙君下意识松了口气。光看水面倒影,无从判断这人影和安夏王后到底有没有关联。如果那真是安夏王后的亡魂,为什么事隔两年后来寻女儿
别忘了,这会儿轮回之力健全且强大,千余年来未听说有鬼物能从地府中逃脱。安夏王后又怎么能潜来这里与女儿见面
当然,这时的长乐公主只有十一岁,对母亲的思念很轻易就能压倒对陌生事物的恐惧。她反而很是欢喜。
这天,她在河边呆到日暮西山,水面暗下来才离开。
接下来,每日如是。
听过了水鬼的传说,长乐公主不敢接触水面,只对着倒影娓娓倾诉。影子的反馈很及时,虽然不能说话,但点头或者摇头,给丧母两年的小姑娘莫大安慰。
冯妙君冷眼瞧着。她既不信任影子表现出的善意,也揣摩不透它出现的目的。如果是她来处理眼前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离这条河远远地切莫靠近。
可惜,长乐公主不这么想。
冯妙君已经隐隐嗅到了一丝不祥的意味。
这天,聚萍乡下起了雨。
然后冯妙君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冯家庄子上的仆妇王婆,言语间辱及安夏王后,长乐公主气不过,踢倒了她,自己也哭着跑出了山庄。
王婆说她没娘,可是长乐公主最近天天和影子见面,早把它当作自己娘亲。现下受了委屈,当然拔腿就往河边跑。
影子在水中等着她。
长乐公主抽抽噎噎,精致的鼻眼都红肿起来。她边哭边告状:“母后,那老贼婆骂你,她们都欺负我”
水中倒影做了个动作,好像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可是这一天雨水连绵,打在河面上就是一阵又一阵涟漪,别说长乐公主了,就是冯妙君都看不清楚。
河面上一阵凉风好没来由,雨势忽然加大,水面上的影子如受重锤,连形影都要涣散开来。可就在这时,它终于做了一个无论是冯妙君还是长乐公主都能看得清楚的动作:
它向着水面伸出了手掌。
或者说,它向长乐公主伸出了手,像是在示意她抓住。
长乐公主呆了一呆,冯妙君却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耐心陪了长乐公主几天以后,终于要图穷匕见了吗
“别去”她喃喃道。
可惜长乐公主听不见冯妙君的声音。她呆呆望着水面,似乎那只手对她有无穷的吸引力。
事实上,在经过了几天的会面和陪伴之后,她对影子的恐惧已经大幅度缩减,眷恋和希望占了上风,否则王婆今日辱骂她双亲,长乐公主为何要跑到河边来寻求慰藉
这六个多个日夜,她没有一天不想念生身母亲温暖的怀抱。
人影又招了招手。
冯妙君心里一动。长乐公主幼时,安夏王后就是这般招唤她过来身边的,动作和幅度都如出一辙。如果那是水鬼伪装,瞒得了长乐公主却瞒不过冯妙君才是。
真有一只水鬼,能将细节都模仿得这般神似
果然这动作做出来,长乐公主一下找回了幼时的感觉,如受召唤般低喃一声:“母后。”俯身向着水面伸手。
冯妙君暗叹一声,无可奈何。这些事都发生在过去,如今她不过看了一遍回放而已,丝毫也纠正不得。
果然长乐公主的手才伸入水中,立刻就被人握住,冰冷的感觉顺着腕骨传了上来,冯妙君感同身受。
接着,无可抗拒的力量传来,将长乐公主直接拉进了水下。
“扑通”。
冯妙君也跟着她一头栽进了水里。
没有水呛入肺里的痛苦,甚至没有喘不上气的憋闷,甚至也没有水。
冯妙君跟着长乐公主一起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怪的空间里,地面似黑非黑,似灰非灰,天光黯沉,连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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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外的物事都看不清楚。
但是冯妙君能听见水声,也能望见眼前站着的人。
安夏王后。
她就站在长乐公主面前,和记忆中的一样清晰美貌,不似水波里的倒影那么模糊。
长乐公主喜极而泣,一头栽进她的怀抱:“母后”
“安安。”安夏王后俯下身,将她紧紧抱住,“我的安安,娘亲也想你。”
这一对阴阳相隔的母女,抱头痛哭。
冯妙君看着安夏王后捧着女儿的小脸亲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疑惑:
她的情感看起来太真挚,不似捉人的女鬼;再说长乐公主都进入这个空间,她若要索命,现在就可以现出原形了,何必再用伪装
难道,这真是安夏王后本人
倚在母亲的怀抱里不知多久以后,长乐公主仰头看她,满怀希冀:“母后,带我一起走吧。”她不是五六岁的女童,隐约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娘亲回不到她身边,但她或许可以跟娘亲一起走。
安夏王后伸手轻抚她的脸蛋,笑着摇了摇头:“你不能跟娘亲走,你还有大事要办。”
长乐公主急了:“我笨,什么事也办不好,要娘陪着我才行”她是什么资质,难道她自己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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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人人自危
安夏王后失笑:“不怕,很快你便是这天底下少有的聪明人。”说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且记住,无论往后旁人怎样说你,你始终都是安夏的公主,娘亲的宝贝。我从不后悔将你带到这世上来。”
长乐公主不依,嘟着嘴正要再说,安夏王后伸出一指,点在她的眉心。
这一下很轻,似乎也对长乐公主造不成什么伤害,可旁观的冯妙君甚至都感觉到空间微一凝滞。
而后,长乐公主的神情就淡了下来,仿佛湍流涌入了平静的水湾。
安夏王后又叹了口气,抬起女儿小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笔,在长乐公主手心书写起来。
她写下的每一个字都是蝇头小楷,闪着赤红的光,但写过之后就消失不见。
很快,长乐公主的掌心就写满了小字。最后一笔提起,所有字句一齐出现,闪动两下,然后重归于无。
冯妙君却瞪圆了凤眼,不敢置信。
她认出来了,安夏王后写在长乐公主掌心的,赫然就是小搬山阵的启动法诀
原来如此。
她始终就觉奇怪,莫提准设置在聚萍乡的小搬山阵,即便长乐公主误入其中,可是没有念出相应口诀的话又怎么能够启动
这个疑团,今日终于解开了。
写完法诀,安夏王后再度将女儿在怀中。良久,她才站起身,将长乐公主轻轻推了出去。
“哗啦”一声水响。
长乐公主被推出了那个奇怪而灰暗的世界,重新站到了河边。
她原地呆立了好一会儿,眼里才慢慢恢复了神采,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向河堤跑去。
那段废堤年久失修,下过雨之后堤面湿滑,长乐公主一脚没有踩稳,骨碌碌顺坡滚下,这过程中脑门儿撞到石头,“砰”一声闷响,她直接被撞昏过去。
难怪,冯妙君心想,难怪她刚到这个世界就觉得浑身疼,脑袋更疼,原来如此
昏迷的长乐公主滚到坡底,掌心朝下,恰好按住地面一块小小凸起。
那是小搬山阵的阵眼。
紧接着,绘在她掌心的符文亮起。
那光芒从小姑娘的手上传导到整个阵法,直到每一根线条都焕出鲜艳的红光。
红光过后,长乐公主消失了。
残破的河堤又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也未发生过。
眼前忽有白光闪过,耀眼至极。
冯妙君下意识一闭眼,再睁开时,跟前又是熟悉的桌案和摆件。
她又站在自己的书房里了。
冯妙君再活动活动手脚,终于确定自己是回来了。
完事了
这样千载难逢、上体天心的机会,就用完了她什么也没悟到啊,只不过看了一遍长乐公主掉入传送阵的事件回放,顺便又增加了无数疑团。
喂,这不公平吧
冯妙君悻悻,左手摊开,小鼎缓缓浮起,非常温驯。
这东西虽然是稷器,但用法与普通法器没什么区别,甚至冯妙君还了解到它有一项特性唤作“千钧压顶”,能对方圆十里内的地面进行无差别辗压。咳,这是根据螺浮岛的体积和重量演化出来的属性吧毕竟世上哪一件稷器也没有它的原形大。
至于傅灵川落败时为何不祭出这个大招,唔,大概是因为不想把乌塞尔城也一起毁去大半
与此同时,她脑海中还浮现无数关于元力的妙用,都是籍由鼎身传递过来的。至于怎样熟悉而又接地气地使用,还需要她自行慢慢摸索。
摆弄完一下午的稷器,她才悠悠叹了口气,重新将长乐公主的遭遇理顺一遍。
看起来,安夏王后最后一指,直接将有关记忆从这可怜的小姑娘脑海里直接抹去了。长乐公主回到河岸边,根本不记得自己曾和母后会过面,依旧带着对王婆的莫大怨气奔上河堤。因此冯妙君接手这具躯体后,也就看不到这些记忆片段。
这位生身母后说,“很快你便是这天底下少有的聪明人”,指的是冯妙君接替长乐公主吗可是天底下有哪位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身躯被旁人所占
长乐公主要办的大事,又指的是哪一件
并且冯妙君也没忘记,莫提准布下小搬山阵、云崕去升龙潭杀鳌鱼取珠,这两桩计划都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并且除了当事人自己谁也不知道。
那么,安夏王后又是怎样才能算得这样精准的呢
她到底是不是安夏王后
在这个荣升国师的日子里,冯妙君抱着脑袋哀叹一声:窥探天心的机缘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浪费了
徒留满腹谜团,不减反增。
新夏女王不仅执掌大权,修为更是精深,连国师也可以兼任。这一记重磅消息对许多门阀来说,都是无比沉重的打击。
偏在这时,王廷接到消息,西南门阀陈氏属地内有兵马调动未经王令,另一个刘家则是被告发,它在通往普灵国的几条商道上盘剥重税,比王廷规定的税额高出一倍。
两家不听话的门阀,家主都在乌塞尔。冯妙君这时正在整顿御林军,当即将他们传入王廷,斥其藐视王令,责其立即改过,凡涉事者全部送交刑部细审以追责,两家家主并在乌塞尔闭门思过九十日。
傅灵川下台,女王真正掌权不过数日,陈家还有些轻慢,拖了三、四天都没有动作。结果陈氏家主立刻被“请”进宫住,一举一动都有人盯住,没有王令不得离宫;又过几天,两颗人头送进宫里来,被端放在陈氏家主的面前:
在西南调动兵马的正副帅员,都被斩首
陈氏家主当即跪到冯妙君面前去,恳求宽赦。
谁也料不到,女王的作派竟是这样雷厉风行。并且她早就将傅灵川的派系梳理清楚,如今该打压的打压,该清洗的清洗,该杀的找名目杀了,该安抚的也没有落下。
女王的书房,最近传唤了不少人啊。
于是,群臣望向她的眼神除了恭敬之外,还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畏惧。背地里搞过小动作的,人人自危。
第405章 重请出山
大权终于在握,新夏女王却未感觉到多么风光,摆在眼前的永远都只有无尽的公务。并且最近求见的门阀络绎不绝,她已经回绝好多回了,心知不能永远将人拒于门外。
毕竟,在眼下的乌塞尔,她还有个麻烦没能解决呢。
此外,自那日掰倒傅灵川之后,云崕也消失不见。冯妙君安心睡了几觉都没见他入梦作祟,因此料想他是离开乌塞尔返回魏国了。
她最近空前忙碌,也鲜有功夫能想起他。
经历几番动荡,如今的乌塞尔城又恢复了安宁。说起来先前那一系列令人目不睱接的变故都由女王的婚事而起,所以这会儿群臣也不敢再旧话重提,倒让冯妙君耳边清静了许多。
虞府三少爷虞琳琅养好了伤,在一个明媚的日子里离开乌塞尔城,据说是云游天下,感悟自己的道艺去了。虞府的当家主人虞庚庆并没能阻拦,因为儿子是宫里派来的侍卫护着走的,随行的还有一个小厮。
虞家曾有欺君之嫌,虞庚庆这会儿摸摸鼻子,也不敢再声张。
一切,都风平浪静。
乌塞尔城南郊的松溪别院,面朝清溪,背靠大山,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往日门庭时常有外客求见,一候就是大半天,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宽阔的庭院只见寒梅落雪,倒是松鼠常来常往,跃下地面拣食松子。
如今院子里就有一人赏雪,红氅白衣,雪肤花貌。她握着一把榛子想逗逗小动物,袖口却钻出一只小貂,黑纽扣似的眼睛左右瞟了两下,地上的松鼠就吓得钻回树上,再不敢出现。
“胡闹。”
小貂舔了舔爪子。想跟它白板大爷争宠没门儿
这时,后头传来一道声音:
“女王大驾光临,我这小院蓬壁生辉。”
白影转过来,笑容越发明艳,可不就是冯妙君
她笑吟吟望着拾阶而下那人:“堂哥的伤,恢复得如何了”
松溪别院的主人,正是傅灵川。此刻他一身青衣,面色有几分苍白,不见从前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托女王洪福,已无大碍。”他慢慢道,“就不知我王日理万机,怎会有空来我这穷乡僻壤”
他失权之后就搬离王宫,住到松溪别院来养伤。冯妙君直接派两名太医进驻这里,每日照料他的伤势,以示关怀。
这一举动让王廷众说纷纭,摸不清女王对傅灵川会如何处置。如相国王渊等能料到,傅灵川毕竟也是安夏王室后裔,王室血脉单薄,长乐女王或许不会杀掉这位远房堂哥。否则傅灵川这些年来树敌不少,一朝失势以后恐怕还有不少人会找他麻烦。
冯妙君顺手折了一朵小花:“这里比白马湖还清静,堂哥好会享福。我那里政务堆积如山,就是不眠不休也处理不完,干脆到这里偷懒几天,寻些自在。”
傅灵川微微一哂:“长乐说笑了,你这几天动作频频,群臣无不震慑,便是我亲为也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谈何偷懒”他的下野对于乌塞尔的影响不输于大地震。冯妙君这几天所为就是要安全过渡,将政权、军权依次收回手中。虽说傅灵川在白马湖畔就拱手让出,但人心浮动,长乐女王亲自执政遇上的麻烦可不是一星半点。
她这几日采取的手段可谓雷厉风行,该安抚的安抚,该打压的打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