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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刀春色(完整)_by_陈小菜-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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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苏小缺轻巧的翻身转折,面容悲喜难辨,夜空中星罗棋布,脑中更像有烟花绽放。一瞬间所有记忆尽皆复苏,在电光石火的空隙里,纷至沓来,历历如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注:不是BG,厉姑娘会抛弃苏小缺的,苏小缺注定是要奔着BL的康庄大道自由前行的,诸位放心。
谢谢各位支持,于是下章和下下章有豆腐放送。
ps。那位打负分的tx,我无比尊重您打负分的权利,并坚决捍卫,所以只要您愿意,请自由的打,正如我还会自由的写下去一样。 
                  第七章
  苏小缺轻巧的翻身转折,面容悲喜难辨,夜空中星罗棋布,脑中更像有烟花绽放。一瞬间所有记忆尽皆复苏,在电光石火的空隙里,纷至沓来,历历如在眼前。
  
  幼时母亲抱着自己在大雨中离开唐门,密林木屋里她发疯对自己拳打脚踢、清醒后却又抱头痛哭,她炖着蘑菇野鸡,给自己缝制新衫,在溪水流泉中教自己狐踪步,唐门杀手偷袭,周乘风赶到,母亲重伤传功,拍在头顶的一掌……
  那首常听的歌也似乎尚在耳边:“若不相见,可不相恋,若不相知,可不相思,若不相伴,可不相欠。若不相惜,可不相忆。若不相爱,可不相弃。若不相对,可不相会。若不相误,可不相负。若不相许,可不相续。若不相依,可不相偎。若不相遇,可不相聚。若曾相见又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苏小缺双足触地时,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冲击,几乎已能听到膝盖骨、踝骨碎裂的声响,突的背后一人一手抄住他的腰,往前急奔十丈余,方消了这直冲的力道。
  
  身形定住,聂十三轻轻放开苏小缺。
  
  在崖顶见苏小缺参悟后,聂十三当即飞身下崖,免了苏小缺腿骨断折之灾。
  苏小缺怔立良久,一把抱住聂十三,埋首于他宽厚的胸膛,闷声道:“聂叔叔,谢谢你。”
  
  聂十三衣衫甚是单薄,感觉到胸口瞬间有了温热的湿意,知是苏小缺哭了,也不多问,只轻拍他的后背。
  苏小缺仰起脸,睫毛湿湿长长的翘着,抿着嘴,凝视聂十三,眼神里尽是孺慕之情。
  
  聂十三轻叹道:“想起以前的事了?”
  苏小缺避而不答,却咬牙哽咽道:“你要是我爹爹就好了。”
  
  说罢转身又要攀瓶子峰。
  聂十三拦住,道:“你先回去,我去把四海带下来。明天你送她下山。”
  见苏小缺有些不舍的意思,笑道:“你喜欢四海?”
  苏小缺点头。
  
  聂十三似有所动,抚摸着他的头发,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趁早告诉他。”
  眼底有沧桑有年华,却仍然夺去了满天的星光璀璨:“只要两心相许,便是只有一天,也永不后悔。”
  苏小缺有些怔忡不解,却点头道:“我明天就跟她说。”
  
  聂十三微笑道:“你刚激发了丹田内息,两股真气交汇,极易走火入魔,最好再留一两年,待你体内真气妥当,我就让你下山去找厉四海。”
  苏小缺眼睛一亮,却道:“聂叔叔,我不着急下山。我娘的毕生功力不能糟蹋……我会好好学武功。”
  
  次日,厉四海离开白鹿山,苏小缺默默相随送她到山脚。
  厉四海原本一直把他当投缘的玩伴,昨晚山路上也只是一霎那的意乱情迷,此时看着苏小缺,见浅紫色的晨曦映得他眉目分明清朗,整个人从未有过的安静沉着,才发现不经意间,苏小缺竟已是个翩翩少年。
  一时心口怦怦乱跳,垂下头,却连耳朵都红透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不知过了多久,苏小缺从怀里拿出个银色发簪,拉过厉四海的手,把短簪放到她手心,小声道:“这是我昨夜用十二飞星针和金鱼鳞镖做的,送给你。”
  厉四海仔细端详,发簪由十二根长针拧成簪身,鱼鳞镖拆开镶成簪头,虽是由暗器改成,却很是精致,一看就知认真花了心思。当下把簪子别在发髻上,歪了歪头,轻笑着问道:“好看吗?”
  苏小缺痴痴凝视她的笑靥,道:“好看。”
  似想起了什么,轻轻握住她的手,道:“四海,我喜欢你。等我练好武功,我就去飞凤门找你,你等我,好不好?”
  
  厉四海想了想:“好吧,我等你来找我。你要快些……我都十五岁了!”
  皱皱鼻子,娇俏得让人想咬一口:“我不想等成老太婆啊!”
  苏小缺笑了:“你放心!”
  
  这时节,秋雁飞,素衣彩裙,江湖女儿美。
  
  不知何时起,落云峰只剩下苏小缺一人。
  许约红和莫笑看已正式拜入白鹿山门下习剑,搬到别处居住。唐一野和谢天璧外出未归,其余人皆已风流云散。
  苏小缺静静坐在窗前,打开自己的抽屉整理杂物。
  
  一个木盒子里,满满的唐门暗器。
  自从苏小缺学暗器以来,每次唐一野回家都会给他带一些针镖钉石。
  
  唐门暗器冠绝天下,一是手法,一是暗器本身。
  唐家的每件暗器,必然是精心打造,威力自然也与江湖上普通暗器不同。
  苏小缺拿起一只铁蒺藜,光这只铁蒺藜,便价值百金。
  普通铁蒺藜,就是菱状铁块,无非刺多些尖锐些,唐门铁蒺藜,看着也只是黝黑一团,拇指肚大小,却是用二十七片比瓜子壳还小的铁叶子拼接而成,结构精巧,一旦打入人体,二十七片铁叶子立即迸射四散,想起出暗器,自是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若在铁蒺藜上淬毒,二十七种毒性见血发作,神仙难救。
  
  一只小巧的鹿皮口袋里,装着一两断魂砂,另有梨花钉、飞蝗石、白骨追魂针、月牙钩、青莲子等物,件件都是精品。
  
  流音谷没有漫天花雨手法的记载,苏小缺极是好奇。
  唐一野回家便磨着父亲唐清宇教了,回来就传给苏小缺。苏小缺学了半天,不耐烦,又撂下不学,唐一野只叹口气作罢,也不提自己花了多少心思和精力才学得这手漫天花雨。
  
  还有个竹编的小篓,里面放着桃核,是今年春天唐一野从蜀中带一大包水蜜桃上山,路上一个也未舍得吃,见到苏小缺才打开,水蜜桃却已尽数烂了,当下把桃核洗净收在竹篓里送给了他。
  
  苏小缺抱着木盒,把脸贴在盒上,轻轻眨着眼,低低唤道:“哥哥……”
  唐一野想必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肯挑明相认,但不管怎么说,他待自己一直很好,就算不能相认,他也是唐师兄,已经很足够。
  
  三年后, 赤尊峰吞并北地武林若干门派,势力益发强大,谢天璧年岁渐长,在赤尊峰威势日盛,下属对之多敬畏而少亲昵,也只有到白鹿山才有几分无拘无束的轻松模样。
  唐一野专心于刀法,招数端严凝重,已有宗师气象,而谢天璧却更偏实战,不按法度,奇招频出,更重杀伤。
  
  两人太一心经的进展近乎同步,只唐一野以静入门,谢天璧以动修气,内力发挥时,唐一野更为内收,谢天璧偏于霸气,拆招演练,谢天璧往往输多赢少,他却毫不在意,付之一笑而已。
  
  聂十三对唐一野叹道:“若生死存亡之战,只怕谢天璧百招内便能取你性命。”
  又道:“你内力不弱于他,招式比他更为精微,只战意和应变却逊色不止一筹。”
  唐一野道:“我练刀只为突破自身,以刀求道,并不想伤人性命。”
  
  聂十三颔首笑道:“你之于谢天璧,谢天璧之于你,都是此生难得的机缘。需知势均力敌的对手比朋友更为难得。你们互为印证,以己之长,补彼之短,前景无限。我这一生于武道却是寂寞,若不是二十五岁那年突逢巨变,由情而破境,此生将再无寸进,亦不能得窥无上剑道。你们都比我幸运许多。”
  
  苏小缺潜心苦练,已将体内异种真气炼化,伽罗真气大有进境,却因年纪所限,只练成伽罗刀中的十八招,与唐一野拆招,十次里倒也能赢一次。
  
  他耐心有限人又懒散,这三年凭着对过世母亲的思念之情练功不辍,已是大违本性,此时觉得自己武功已然极好,更兼轻功远胜谢唐二人直追聂十三,便泄了一口气,又整日游荡玩耍。
  一想到厉四海就琢磨着下山,却又舍不得与谢天璧唐一野分开,端的是万分纠结,一纠结便去后山药庐找程逊,可劲儿折腾他那些宝贝药材,日积月累,倒也学了些鸡毛蒜皮。
  
  这天程逊大手笔一溜儿排出十二种迷药,颇为得意:“迷药人人会下,我这一十二种,却是想让别人睡几个时辰便是几个时辰,丝毫无误,所用的药材都写在方子里了,各种药材的剂量却要你好生琢磨,你要是明白了怎么样改变剂量来控制时辰,我便送你一瓶枯花避毒丸。”
  
  苏小缺笑嘻嘻的拿了一大包十多种迷药药材,却顺手牵羊把程逊一瓷罐的天香胶偷了一多半,做了十多张薄薄的面具。
  程逊几天后才发现,大怒之下,满山追杀苏小缺。
  苏小缺忌惮他的毒药,便戴上一张面具,叫一声“爹”,却是按程子谦的模样做的,不差分毫。
  程逊登时僵立当场,哭笑不得。
  事后跟聂十三叹道:“这孩子毒得很,专挑你心尖子戳,不是个好东西!”
  聂十三笑,半天道:“回头就撵他下山,吃几次亏想必能厚道些。”
  
  苏小缺对着药方和大堆药材看了半天,也不愿深究,随手研磨捣碎取了同等的剂量配了一份,又突发奇想,却不知在迷药里加上一剂让人兴奋异常的焚情草会有什么效果,便又配一份加了焚情草的迷药。
  
  现成两个试药的药人苏小缺自然不会放过,所以喝完晚饭时候那碗香浓醇厚的肉汤,唐一野回到房间就一头栽倒,额头磕在床脚,肿起一个大包。
  苏小缺把他抱上床,看他脑门跟寿星似的,笑得直打跌,忙找了些药给他厚厚敷了一层。刚要出门去看谢天璧,却听到房门“呯”的一声被人一掌震开,谢天璧衣衫不整眼犯桃花大步踏入:“苏小缺!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苏小缺见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不禁大喜:“你不想睡觉吗?头晕不晕?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感觉吗?”
  谢天璧磨牙:“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
  苏小缺指着唐一野:“跟他一样,只不过多加了一味焚情草。”
  
  “焚情草是什么东西?”
  “……是补药。”
  谢天璧突然逼近身前,抓着苏小缺的手按到胯下:“是春药!”
  隔着薄薄的一层裤子,苏小缺感觉到异乎寻常的温度和硬度,大惊失色,想挣开手,却敌不过谢天璧的力气,忙大声解释道:“不应该啊,这焚情草单用也不会这等奇效,难道是和甜梦香混合,便这般厉害?也有可能是安凝花……”
  
  看着谢天璧直欲杀人的神情,一边使劲把手指往回缩,一边微笑安抚:“你先回去睡觉,看,一野睡得多乖啊……明天一早我就去找程老头,这些药都是他配的,肯定有解法。”
  谢天璧不说话不松手,脸上却浮现了一个笑容。
  
  苏小缺觉得便是阎王老子大概也笑不出这等狰狞恐怖,手底下那孽根既硬且大不说,还间或跳上一跳,当下口不择言慌不择路:“落云峰上只有一个女人,做饭的王大娘……虽说六十有一了,看着还跟五十九似的,你要是不在意,我去帮你把她打晕捉来。”
  谢天璧虽是手心滚烫,难得的是神智堪比冰雪,凝视苏小缺的脸,笑道:“谁说一定要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神经病了,刚写完懒得修,贴了
有错明天再改 
                  第八章
  谢天璧虽是手心滚烫,难得的是神智堪比冰雪,凝视苏小缺的脸,笑道:“谁说一定要女人?”
  苏小缺登时醒悟,脸色发白,立时出卖唐一野:“一野比我俊多了,又昏睡过去,你去上他好啦。”
  
  一边胡说着,心一横,左腿往后虚点,抡一个半圆,飞踢谢天璧耳门穴。
  耳门穴属手少阳三焦经,若被踢中,必会头晕倒地。
  苏小缺有错在先,也不敢伤他太重,这一脚未用内力,只想踢晕谢天璧,以解手抚阳物之险,身处狼吻之急。
  
  谢天璧松开他的手腕,扬手五指成钩,已牢牢扣住他的脚踝,苏小缺失了一招,临危不乱,急运伽罗真气,空中就势拧身,右足踢向谢天璧的神庭穴,深知谢天璧武功远超自己,当下已不敢再容情。
  
  谢天璧抓着他的左脚踝轻轻一送,太一真气直透入体,凝经截脉,苏小缺右足踢到中途,真气已被锁死,顿时软垂下来。
  谢天璧伸指从涌泉到足三里,一路点上去,顺手一摔,苏小缺跟条死鱼似的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苏小缺又惊又怒:“你使诈!”
  苏小缺虽不是谢天璧的对手,但两人若是好好过招,总得有个五十招后才能见分晓,眼下两招被谢天璧制住,却是因为苏小缺开始手下留情失了先机的缘故。
  
  谢天璧冷笑,懒得与他废话,走近床前便扒光了他的衣裤。
  苏小缺虽知道世上有龙阳一事,可莫说男人了,连女人也就只亲过厉四海一个,一时吓得魂飞魄散,谢天璧脱他衣服也只愣愣的看着。
  
  少年的裸体一寸寸在满月的光辉下生动鲜活,光泽细腻,苏小缺的眼睛线条流丽,黑与白界限格外分明,黑是纯粹的漆黑,白是清亮的透白,羽翼般的长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梦一般的阴影,嘴唇却是润泽的粉色,泛着神秘的水光。
  
  气氛诡异的安静,谢天璧看得怔住了。
  他太一真气已练至第七层,又不像唐一野纯是中了迷药昏然入睡,神智清醒间,早已把大部分焚情草的药效逼了出来,那残留体内的只要泡上半个时辰凉水或是自行动手便可解决,只是想着苏小缺如此恶劣,下了白鹿山只怕来日就会招来大祸,想借机给他个教训,让他改一改这惹是生非的脾性。
  
  七年前,那个抱着竹棒呼呼大睡的懵懂孩子,是唯一不曾对自己这个邪魔外道另眼相待的人。
  相见已是留心,何况到如今?
  
  谢天璧口干舌燥,只觉得这春药厉害无比,竟连至纯至阳的太一真气都压制不住,不觉已入了魔怔,伸出手去,触了触苏小缺的嘴唇。
  
  苏小缺猛然惊醒,“嗷”的一声,声振屋瓦。随即“淫贼畜生臭乌龟贼王八”流水价脱口而出。
  他出身丐帮混迹市井,本就工污言擅秽语,七年来苦无用武之地,今日难得有机会与谢天璧分享,当下也不藏私,诸般恶毒绝妙的咒骂如恶雷滚滚,奔袭而出,声势犹如长江东逝、钱塘泥落,又好似蛟龙出水、天兵临凡。
  
  谢天璧坐在床侧,静静听他骂,只听得满腔欲火生生磨成了怒火,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想点他哑穴。到后来越听越是不堪入耳,越听越是大惑不解,也不屑追问骂词含义,只提醒道:“你有这精神骂我,还不如呼救。”
  
  苏小缺一怔,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个蠢材,忙直着嗓子喊道:“聂叔叔!救命啊!谢天璧要强奸我!”
  喊了半天,又骂唐一野:“一野!你睡死过去了?你吃了迷药,这王八蛋也吃了,还比你多吃了一味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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