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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2章

太平客栈-第9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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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上官莞如何动作,整个人化作没有厚度的影子,贴着墙壁掠入府中。这正是巫咸传授给她的“影之术”,上官莞初学乍练之下,还做不到截取山河之影为己用,不过可以截取自己的影子来伪装自己,换而言之,便是自己遁入自己的影子之中,人影位置互易。
  府内也有高手坐镇,不知是公器私用,还是柳凤磐自己招募的,不过这些人修为只是寻常,根本无法发现上官莞的存在。
  上官莞进入府中之后,并未到处游走,而是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重新现出身形,隐蔽于暗处,然后取出“天阳地阴烛龙印”,在一名丫鬟经过的时候,从“天阳地阴烛龙印”上射出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虚线,将这丫鬟化作傀儡。
  上官莞吩咐道:“去赵姨娘那边。”
  丫鬟面容呆滞,仿佛木偶一般,依令行事。
  上官莞则是遁入丫鬟的影子之中,若是仔细看去,丫鬟的影子与本人并非完全一致,有些“貌合神离”,而且要比其他人的影子更黑一些。
  很快,丫鬟便来到赵姨娘的院子外,上官莞脱离丫鬟的影子,同时解除了“天阳地阴烛龙印”对丫鬟的控制。
  丫鬟好似大梦初醒,先是茫然,然后发现自己来到了赵姨娘的院外,便有些惊疑不定,甚至是疑神疑鬼。
  与此同时,上官莞已经进入到院中。
  上官莞之所以不选择直接飞入其中,是因为朝廷和儒门都有规矩,帝京的内城上空严禁御风飞行,若是有人破例,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且上官莞事先并不知道赵姨娘的具体位置,所以上官莞才会用这个法子潜入其中。
  上官莞直接潜入到赵姨娘的卧房之中,显出身形。
  不见她如何动作,卧房内外的丫鬟已经沉睡过去,正在床上假寐的赵姨娘没有睁开双眼,只是睫毛微微颤抖,表现得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女子,没有丝毫破绽。
  上官莞轻声开口道:“我是上官莞。”
  赵姨娘猛地睁开双眼望向来人,有些不敢置信道:“上官姑娘?”
  上官莞过去与冷夫人关系不错,多有来往,牝女宗弟子见过她的不在少数。
  这位赵姨娘就是牝女宗布置的暗子,可谓是成也一个“早”字,败也一个“早”字。
  牝女宗之所以能在柳凤磐身边无声无息地安置一枚暗子,关键原因是她们下手够早,早到那时候的柳凤磐都不觉得有人会算计自己,遇到艳遇便一口吃下,放在如今,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这么做的。
  可也正因为下手早,当时柳凤磐只是小官,牝女宗不可能将沐青瓷、贝遥、魏清雨这样的女官送到他的身边,只是安插了个普通弟子。虽然这位牝女宗弟子也算姿色不俗,而且学过如何把握男人心思,甚至是伺候男人,但这么多年过去,尤其是柳凤磐水涨船高之后,喜新厌旧,宠爱不复从前。好在还没有失宠,一个月三十天,她最起码能有十天可以见到柳凤磐,并有五六天让柳凤磐在她的房中过夜,
  上官莞取出柳玉霜的信交给赵姨娘,说道:“都在这上面了。”
  赵姨娘不敢怠慢,接过信后先是确认真伪,然后飞快看完,最后将信放在蜡烛上烧掉。
  “请上官姑娘吩咐。”赵姨娘低眉顺眼道。
  上官莞道:“具体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赵姨娘犹豫了一下,说道:“按照宗内规矩,我们要注意收集枕边人的把柄,用以日后要挟他们,柳凤磐行事谨慎小心,我只是在多年之前私藏了他的一封信,也许有用。”
  上官莞微微眯眼,心中暗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轻声问道:“信呢?”
  赵姨娘起身从床头的大柜子中翻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挂着一把小巧锁头。赵姨娘也没用钥匙,而是直接将这把锁头扯断,打开盒子,取出其中的一本册子。
  这册子乍看之下是本账册,不过其中暗藏夹层,赵姨娘的信便藏在夹层之中。
  信上有些烧灼痕迹,想来是柳凤磐想要将其烧掉,不过被赵姨娘从火盆中救了回来。
  赵姨娘将信交给上官莞,忍不住问道:“上官姑娘,我还要在这里苦熬多久?”
  上官莞接过信,道:“用不了多久了,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待到府内大乱的时候,直接返回牝女宗。”
  赵姨娘眼神一亮:“多谢上官姑娘提点。”


第六十六章 好戏开场
  帝党与儒门息息相关,或者说所谓的帝党其实就是儒门的延伸。
  如今几位隐士不得不亲自出面,白鹿先生负责小皇帝,紫燕山人便负责三法司和青鸾卫都督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紫燕山人是柳凤磐的顶头上司。
  柳凤磐因为陆雁冰的事情,曾经向紫燕山人建言,捉拿陆雁冰,结果被紫燕山人否决。
  原因很简单,只有四个字:“牵扯太大”。
  一个陆雁冰当然不算什么,可她背后却牵扯到好些人,且不说陆雁冰最大的靠山李玄都,哪怕陆雁冰与李玄都没什么关系,她还是秦素的闺中密友,与上官莞等人交情不俗等等。如果陆雁冰真是殴帝三拳也就罢了,儒门为了朝廷脸面,不得不出手,还有个说法。如今只是死了个小官,还是主动挑衅李道虚、李玄都,儒门并不占理,再去强行出手,实在没有必要。
  于是柳凤磐的打算落空,不过这也在柳凤磐的意料之中,他只是想要稍微试探下儒门的态度,然后再来决定自己的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既然隐士们靠不住,那他只能靠其他人。
  柳凤磐离开衙门,刚刚回到府中,就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自己的小妾赵氏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神色有些僵硬。
  “怎么了?”柳凤磐随口问道,“是不是又和夫人起争执了?”
  “妾身哪敢?”赵姨娘一边服侍柳凤磐脱下外面带着寒气的官袍,一边摇头说道。
  柳凤磐见赵姨娘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道:“那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赵姨娘闻言,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来,靠在柳凤磐的肩膀上,幽幽道:“妾身、妾身嫁给老爷这么多年,没有生下一儿半女……”
  柳凤磐伸手在赵姨娘的胸脯上抓了一下,不以为意道:“我年轻时遇到过一个看相算命的江湖异人,他说我这辈子能大富大贵,代价就是子嗣艰难,二者不可得兼,也是强求不得。”
  赵姨娘有些失望,小声说道:“妾身还想今晚好好伺候老爷。”
  柳凤磐笑着说道:“那算命的先生说我子嗣艰难,可没说我就要绝后,就像种田,就算年景不好,也不能不播种子了,该种还得种。”
  赵姨娘脸色通红,轻声道:“妾身可要加把劲,省得老爷把种子撒到别人的地里去。”
  柳凤磐被她这话勾起了兴致:“把陈大人送我的那坛虎鞭酒拿来。”
  赵姨娘抿嘴一笑,起身出去吩咐丫鬟准备摆饭。
  待到两人吃罢饭,让人都收拾了,便回了卧房,此时虎鞭酒开始发挥效力,柳凤磐只觉得身上发热。
  牝女宗弟子对于所谓的贞洁看得极淡,到了床榻之上,更是放得开,远胜寻常女子,这也是赵姨娘能不失宠的原因之一。
  外面是寒冬腊月,屋内却春色满园,赵姨娘杏眼如饧,桃腮欲滴,让柳凤磐心中大动。
  两人“交战”一处,柳凤磐大军既至,赵姨娘立时鸿沟失守,骊珠不存,继而被长驱直入。
  如此周而复始数次,
  柳凤磐才翻身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赵姨娘顾不得身上疲乏,起身收拾各种污迹。
  柳凤磐喘息了几声,说道:“酒色是刮骨钢刀,古人诚不欺我,不知明早能否起来。”
  赵姨娘好奇道:“妾身没记错的话,老爷明日不是休沐吗?”
  柳凤磐已经闭上双眼,随口说道:“明日有场堂会,好些人都要过去,不能去晚了,记得叫我。”
  赵姨娘目光一闪,在柳凤磐身旁缓缓躺下,轻声说道:“记下了。”
  柳凤磐毕竟上了年纪,很快就沉沉睡去。
  赵姨娘待到柳凤磐睡死之后,又悄悄起身。
  ……
  次日,梧桐楼中贵宾满座。
  次辅大人梅盛林做东,清空了梧桐楼,在主楼大摆宴席,宴请贵客。能被邀请之人,皆是身居高位,而且大多都是帝党中人。
  其中有内阁首辅兼吏部尚书赵良庚,有户部尚书周春方,有左都御史霍四时,有左副都御使姚载道。还有通政使、礼部尚书、以及其他几部侍郎。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身无官职,可身份却丝毫不逊于这些朝廷重臣,甚至更胜一筹。分别是社稷学宫大祭酒黄石元、金陵书院山主齐佛言、白鹿书院山主卢北渠、万象学宫大祭酒宁奇、隐士金蟾叟。
  刚刚入阁的刑部尚书柳凤磐也在其中。
  如今内阁五人,分别是赵良庚、梅盛林、周春方、霍四时、柳凤磐,虽然柳凤磐排在最末,但最为年轻,前途最远。
  这种堂会,可以携带夫人。
  比如作为主人的梅盛林便带了夫人慕容画,作为当年的帝京四大家之一,慕容画可谓是盛名在外,时隔多年重新露面,仍旧是光彩照人,不知引起多少人的追忆遐思。
  柳凤磐没有携带夫人,对外的说法是夫人偶感风寒身子不适,实则是觉得自家夫人比不得慕容大家,望向慕容画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客人,道门宁忆,代表清平先生李玄都前来。
  宁忆当年也是儒门弟子,大祭酒宁奇更是他的祖父,也算是半个自己人。
  不过与宁忆一起来的并非是石无月,而是上官莞。这让许多消息灵通之人忍不住心生猜测,难道这位宁先生移情别恋了?不过看两人的模样和神态,又不像是爱侣,想来也是,宁忆和上官莞是清平先生李玄都的左膀右臂,哪有左膀右臂是一家人的道理?
  今日堂会其实就是对“倒后”一战的总结,有些庆功宴的意思,所以邀请了儒道两家的魁首人物,只是龙老人不来,李玄都也不会来,只是由旁人代为出面。
  堂会说白了便是看戏,当年四大家之首的袁飞雪是此道大家,享誉帝京。
  诸位宾客入座之后,正中是一个戏台,先是一声清脆的檀板,接着小堂鼓敲响了,然后一阵悠扬的曲笛声传来。
  在座众人,多是自江南而来,对这并不陌生。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坤伶正宗吴语的昆曲。
  能在这北地帝京听到
  乡音,这让许多人脸上露出了笑意,暗道梅盛林是下了工夫的。
  梅盛林却是望向自己的夫人慕容画,心中佩服,若不是这位贤内助,自己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便找到如此厉害的戏班子。
  便在这时,坐在梅盛林旁边的卢北渠忍不住道:“这不像是戈阳腔,也不像是余姚腔,倒是奇了。”
  慕容画微笑道:“卢山主是行家,这的确不是戈阳腔和余姚腔,也不是海盐腔,而是新昆腔。是那位金陵府的钱大家带人整理出来的,将南北曲合为一体,既可使南曲收音纯细,又可让北曲转无北气,哪怕是无大锣鼓,仍旧清丽悠远。原本南曲只有箫、管等乐器,钱大家又加了笛、笙、琴、琵琶等。钱大家叫它水磨腔,眼下也就江南那边的班子能唱。”
  卢北渠忍不住道:“钱大家藏得倒是严实,我在江南的时候竟是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还是慕容大家的面子大。”
  慕容画道:“倒是惭愧,蹉跎多年,一事无成,哪里敢与钱大家相提并论。”
  金蟾叟忽然道:“我听说袁大家也在江南,恐怕不是钱大家的一己之功,袁大家也出力不少,甚至可居首功。”
  慕容画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宁忆和上官莞坐在一处,宁忆正襟危坐,有些心事。上官莞以手托腮,好像已经沉浸在唱腔之中。
  葱茏嘉秀,天水共悠悠。
  鸭舫鹅船,合竹连梅绕翠楼。
  芳渚径,客吟童吼;画廊轩,箫吹琴奏。
  浪婆痴叟,逢场必舞红绡袖,讴句谁堪狂士俦?
  上官莞的手指随着唱腔轻轻敲击椅子扶手,仄仄平平,平平仄仄。
  坤伶的歌喉悠悠荡荡,婉转飘出了梧桐楼。
  歌舞升平。
  好似扳倒了一个后党,就是天下太平了。
  宁忆轻叹了口气,望向坐在斜对面的祖父宁奇,他正在闭目养神,从脸上看不出什么。
  宁忆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一众重臣公卿们,或是闭目聆听,轻轻合着拍子;或是借着唱腔的遮挡,低声交谈。
  宁忆摇了摇头,举起酒杯,微微晃动,酒杯中便荡漾起层层涟漪。
  其实李玄都一开始是想请张鸾山代他出面的,毕竟从身份上来说,张鸾山这位大天师是道门中仅次于李玄都和秦清之人,也算是给足了儒门面子。
  不过因为上官莞的请求,才临时换成了宁忆。因为张鸾山不是客栈之人,有些事情不好出面,还是自己人更方便。
  李玄都没有具体过问上官莞的谋划,这是用人不疑,所以他同意了上官莞的要求。
  宁忆也不好拒绝上官莞的请托,只是坐在此地,只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宁忆再去看那些儒门中人,生出几分恍如隔世之感,曾几何时,他也与这些人没什么两样,可不知不觉间,双方已经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想到这儿,宁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便在此时,上官莞忽然说道:“阁臣,好戏才要开场,你可不能醉。”


第六十七章 伸冤
  腊月初三的帝京之变时,客栈上下是同步行动,不过现在收拾残局,便成了各部自行其是,哪怕宁忆担任着掌柜一职,也没有过问杂役这边的情况,所以同样不太清楚上官莞等人的想法和谋划。
  宁忆听到上官莞的话后,不由问道:“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上官莞收束声音成一线,确保只有宁忆能够听到,说道:“看到那位新晋的阁员没有?”
  “柳凤磐。”宁忆不动声色地扫过一眼,同样是束音成线。
  上官莞道:“师兄让我们找出当年害死张白圭之人。”
  “你们怀疑是他?”宁忆问道。
  “不是怀疑。”上官莞微微一笑,“是确定。”
  宁忆也轻轻点头。
  另一边,柳凤磐的心思没有放在戏台上,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对于慕容画,他一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思,当年四大家名震帝京的时候,柳凤磐还没穿上一身红袍,只是个穷酸翰林,曾经有幸看过慕容画登台献艺,可惜那时候的他只是敬陪末座,根本没有上前说话的机会,只能远远看着慕容大家与几位王侯公卿谈笑风生。至于另外的苏怜蓉和钱锦儿,前者被晋王视作囊中之物,不容他人染指,后者则是出身世家大族,来帝京走的是夫人路线,根本不与男子接触。他更是连见都见不到。
  时至今日,一切都不同了,四大家风流云散,袁飞雪、苏怜蓉不知所踪,钱锦儿回到了钱家,就连慕容画也嫁作他人妇。他不再是敬陪末座的穷酸翰林,而是一身红袍,位列台阁,那些曾经的王侯公卿,自尽的自尽,赐死的赐死,下狱的下狱,告老的告老,都是明日黄花了。
  不过有一点没有变,慕容画还是对他爱答不理,只是与金蟾叟、卢北渠、齐佛言等人交谈,还是不把他放在眼中。或许在慕容画看来,所谓的帝党重臣仍旧比不过儒门中人,就好似同是一个门派的弟子,有人是内门弟子,有人只是外门弟子。
  毫无疑问,帝党中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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