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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

太平客栈-第6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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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谨风是真的惊了,他本就得罪了李玄都,若是再得罪李元婴,那才是个死,他本想抬出李元婴,让陆雁冰知难而退,不敢再问下去,哪里想得到,陆雁冰会为了自己的前途而如此紧追不舍。
  陆雁冰看向那个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吩咐道:“将这些话全部记录,然后让他画押。”
  李谨风扛不住了,“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雁冰嘴角勾起,又吩咐道:“刚才的那些话暂且删掉,重新记录。”
  李谨风满脸死灰之色,说道:“是三夫人出面,带我见了一个人。”
  陆雁冰立刻问道:“那人是谁?”
  李谨风道:“那人复姓上官,正是如今太玄榜上第七人、地师的弟子上官莞。”
  陆雁冰心中一喜,知道这次自己问对了,终于问出了想要的东西,不过她面上不显,又问道:“上官莞都与你说了什么?许诺了什么?”
  李谨风低声道:“上官莞并未直接许诺我什么,而是三夫人她……代为许诺的。”
  陆雁冰双眼直盯着李谨风,“三夫人许诺了什么?”
  李谨风不敢与陆雁冰对视,偏开视线,又迟疑了许久,方才说道:“是……一个女人。”
  陆雁冰心中一动,问道:“是那位温夫人?”
  李谨风艰难地点了点头。
  陆雁冰笑道:“老祖宗真是老当益壮,佩服,佩服。”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口供
  李谨风脸色一片灰败,本来看起来也就古稀之龄的他,一下好像老了二三十年,十分苍老。
  陆雁冰收了笑,盯着李谨风,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牌,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度开口问道:“她是怎样许诺的。”
  都说万事开头难,开了头之后,李谨风就不像刚才那般死硬,如实回答道:“就是牵线搭桥罢了,那温夫人对四先生有旧情也有怨念,这一点谷玉笙早就知道,只是她引而不发,想要当作关键时候的一记奇招来用。这次上官莞找到谷玉笙,谷玉笙就想到这个法子,要让温夫人出面对付李玄都,用她的话来说,这叫胭脂刀,就看四先生是否怜香惜玉了,谁成想四先生竟是如此不顾念旧情,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温夫人有句话没说错,四先生的确有老宗主之风……”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陆雁冰打断了他,“说关键的,你是怎么与这位温夫人勾搭成奸的?”
  “是。”李谨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那是去年中元节,是敬天拜醮的日子,堂主、岛主以上都要斋戒沐浴,然后前往方丈岛,在宗主的带领下,向上天拜表。温夫人便随着李如风来到方丈岛上,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这位温夫人。说起这位温夫人,看着清高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实际上却是风骚入骨,最是勾人。我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年纪,看人还是准的。”
  陆雁冰讥讽道:“若是看人准,你怎么没有看准四先生?我看你只有看这些不守规矩的妇人才准吧。”
  “是,是。”李谨风不敢与陆雁冰顶嘴,所以也不否认,继续说道:“我料定这位温夫人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可也知道,她是个心高之人,若是有权有势之人,诸如几位先生或是上三堂的几位堂主出面,她必然是依从的,可我空有辈分地位,却没什么实权,她多半是瞧不上的,我也就没有什么机会。此事,不知如何被谷玉笙知晓了,后来她来见我,开门见山就提了此事,我答应帮她们做事之后,当天晚上,谷玉笙就把那个姓温的小娘子送到了我的居处。”
  陆雁冰有些兴奋地起身来回走了几步,道:“说清楚些,那位温夫人是自愿的呢?还是被强迫的呢?”
  李谨风道:“当时又没人捆住她手脚,她连谋杀亲夫之事都做得出来,谁还能胁迫她不成?当然是自愿的。”
  陆雁冰皱眉沉思片刻,一拍面前的小案,喝道:“好你个老匹夫,事到临头,还不肯如实道来,真真假假,你当我是傻子吗?”
  李谨风吓得一个激灵,说道:“五先生明鉴,哪、哪里不真?”
  陆雁冰道:“我问你,到底是谷夫人许诺在前,还是温夫人勾引你在前?”
  说到这里,陆雁冰目光深深地盯着李谨风,“想要觅得一线生机,就想好了再说。”
  李谨风一时愣在那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有些不明白,目光
  紧紧地盯着陆雁冰。
  陆雁冰道:“还没明白吗?既然温夫人是自愿的,难道你也是自愿的?”
  李谨风人老成精,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要自己改口,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改口道:“是我说错了,我重新说。早在谷夫人见我之前,那温夫人就主动送上门来。事后,她让我与她一起构陷四先生,我不肯,她就要把我们两人的丑事抖露出来,还说是我逼迫她,要让我身败名裂。她又说,只要我帮她做成了这件事,她就嫁给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她说的去做。”
  陆雁冰露出满意笑容,问道:“为什么选你而不选旁人?”
  李谨风道:“除了我德行有亏容易控制之外,也因为我辈分最高,四先生修为高绝,地位尊崇,除了老宗主,谁也压不住他。不过他如今地位高了,爱惜羽毛,便可以用大义、人伦去压他,他必不敢公然出手打死了我,只能跟我好好讲道理,这就落入了圈套之中,这都是温夫人想出来的主意。”
  陆雁冰又问道:“那谷玉笙是怎么回事?”
  李谨风道:“就是谷玉笙指使温夫人这样做的。在我屈服之后,谷玉笙就让温夫人杀了李如风。”
  陆雁冰问道:“怎么杀的?”
  李谨风道:“是用‘返魂香’,只要一点就能让人修为全失,温夫人下在了李如风的酒中,没了修为的李如风,直接被温夫人亲手杀了。然后就是上官莞出面,向李如风的尸体中输入气机,伪装成死于‘逍遥六虚劫’的假象。”
  陆雁冰点了点头,“很好,这样就都能对上了。此事主谋是谷玉笙,外敌是上官莞,这两个女子里应外合,害死了李如风副堂主,又意图嫁祸清平先生,甚至是破坏和议,阻碍道门一统,实乃罪大恶极!”
  李谨风回答完这些之后,只觉得遍体寒意,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那位三夫人不是善茬,可这位五先生也不是好相与,招招都要将三夫人置于死地。只是她肯亲自做这样的脏活,必然是所图甚大,不知那位四先生给她许诺了多少。
  这时候,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已经记录完毕,这次就要多一些,足足有好几页纸,一起送到陆雁冰的面前。陆雁冰接过供状,一一看了,一字不漏,没有发现什么不该记录的话后,对那个弟子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做得不错,我记下了。”
  那名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大喜,单膝跪地道:“多谢堂主。”
  陆雁冰又望向还被锁在刑架上的李谨风,吩咐道:“还不快把老祖宗放下来。”
  守在刑架旁的两名天罡堂弟子赶忙解开李谨风的束缚,然后一人一边架着李谨风来到陆雁冰的面前。
  陆雁冰单手拎起自己的太师椅,放到李谨风的身后,柔声道:“老祖宗,请坐,可以画押了。”
  两名天罡堂弟子直接把李谨风按到太师椅
  上,然后那名负责记录的天罡堂弟子则是把已经准备好的笔墨和朱砂都推到李谨风的面前。
  李谨风看了眼陆雁冰一眼,见她虽然满面笑意,但眼神中没有半点笑意,分明是个美人,却比罗刹修罗还要可怕,赶忙低下眼去,颤抖着提起笔,在供状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按了手印。
  陆雁冰拿起供状,又看了一遍,再次确认没有疏漏之处后,心满意足。然后如法炮制,还是取出一个大信封,将口供放到里面,再以火漆封上,盖上自己的印章。
  两份供词,坐死了谷玉笙的罪名,只要老祖宗看了,陆雁冰有九成把握把谷玉笙置于死地。如此一来,她不仅可以在宗内的位次前进一位,而且还要在二师兄、四师兄那里记上一笔功劳,日后前途,便也有了。
  陆雁冰将大信封也放入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对也迟说道:“也迟兄弟,待会儿你可得跟紧了我。”
  也迟疑惑问道:“为什么?”
  陆雁冰笑道:“你不是清微宗之人,你不知道,这天魁堂中,总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人,就爱与人比剑,不分地点场合,下手没有轻重,时常闹出人命,上次四先生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叫龙希胜的,死活要与师兄比剑,若非师兄技高一筹,结果也是难说。所以真要有人半路找我比剑,你替我打发了就是。”
  也迟毕竟久在王庭之人,跟在老汗身旁耳濡目染,对于这种事情也不是完全不懂,此时已经明白了个七七八八,用力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好了。”
  陆雁冰又想起一事,转头望向李谨风,说道:“还要委屈老祖宗再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李谨风点头道:“那是自然。”
  陆雁冰道:“老祖宗放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没人敢害老祖宗,只是有一点,要老祖宗记住了。”
  李谨风恭敬道:“五先生请讲。”
  陆雁冰伸手帮李谨风整了整衣衫,轻声道:“如果老宗主看了供词,可能会亲自提审你们一干人犯,毕竟是事关宗主夫人的大事,需要谨慎,这都在情理之中。到那时候,老祖宗当然可以当堂翻供,说我手里的供词不实,是屈打成招,然后等着谷夫人来救你。只是老祖宗在这么做之前,一定要把后果想好了,不要像这次一样,弄成现在这般不体面的样子。”
  李谨风的冷汗都出来了,嗓音发颤道:“我、我绝不敢这样做。”
  陆雁冰收回手,笑了笑,“敢不敢的,不在于我,只在于老祖宗自己,我就是给老祖宗提个醒。”
  李谨风干笑一声,笑容僵硬,“不敢,不敢。”
  有人将陆雁冰的外袍捧来,陆雁冰随手接过,披上外袍,示意一名弟子将李谨风送去牢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片肃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说罢,她转身向地牢外走去,她要将两份口供立刻呈交老宗主。


第二百二十七章 拿下
  陆雁冰出来天罡堂,往八景别院行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波折,顺利来到堂上。
  李道虚说是议事,其实和议并未有什么实质进展,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时有人看向门外,当陆雁冰出现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陆雁冰被吓了一跳,停在门槛外,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最后还是李道虚开口道:“进来吧。”陆雁冰这才走进正堂,也不着急入座,而是取出那两个被她以火漆封好的大信封。
  李道虚问道:“这里面是那些人的口供?”
  “正是。”陆雁冰双手托举两个信封,“请呈师尊阅览。”
  李道虚没有立刻回答,其他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整个大殿出奇地沉寂。
  李元婴和谷玉笙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焦急。
  先前他们以议事为借口拖住了张海石和李非烟,让张海石和李非烟不能去帮李玄都解围,可他们也被束缚在这里,当陆雁冰审讯李谨风等人的时候,他们同样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等着结果。
  现在,结果来了。
  陆雁冰是个墙头草不假,可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她万不可能再去做墙头草,必然要选择一边了,他本来有机会拉拢陆雁冰,但经过几番斟酌之后,还是选择了李太一。李元婴能给出的许诺就那么多,给了一个就不能再给另一个,拉拢了李太一就不能再拉拢陆雁冰,那么陆雁冰站在李玄都那边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元婴望向陆雁冰,陆雁冰却不看他,只是低着头,等着李道虚让她把手中的供状呈递上去。
  陆雁冰知道李元婴在看她,心中升起一股快意。当初李玄都倒台失势之后,李元婴成为宗主,陆雁冰不是没想过投靠李元婴,最开始的时候,李元婴也接纳了她,不过陆雁冰很快就发现李元婴并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只是口头上抬举,并无什么实际举动,后来陆雁冰被李太一羞辱,也不见李元婴帮她出头,她就看明白了,自己想投靠,李元婴却不把她当成自家人。
  反观张海石和李玄都这边,那可真是天上地下,哪怕她曾经随风摇摆,但两人都不与她计较,陆雁冰明白,这是不跟她一般见识,说到底还是把她当作是小孩子看待,可小孩子总好过外人不是?人心都是肉长的,除了利害之外,也得讲一讲情分,还得讲一讲好恶,在李玄都回来之后,她当然要站在李玄都这边,除了因为自己的前程以外,也是要给李元婴一个好看,你不是觉得李太一厉害吗?那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更厉害。在这种事情上,李太一天赋再高,修为再高,只要高不过天,高不过老宗主,那都是徒劳。
  李道虚望向陆雁冰,问道:“他们都招供了?究竟有无外人指使?”
  “回师尊,他们都招了。”陆雁冰恭敬道:“的确有外人指使,内外勾结,意图阻挠和谈,破坏道门一统。”
  殿内所有人都明白,这是拔剑了,显然陆雁冰不打算小事化了,而是要把事情闹大,事情越大,罪责也就越大,剑落下来的时候,也就越疼。
  李
  元婴、谷玉笙这时候都真正紧张起来,目光全都望向陆雁冰。
  李道虚问道:“都有哪些人?”
  陆雁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此事牵涉之人,都在供状之中,请师尊明察。”
  正堂中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凝固了。
  李道虚从主位上缓缓起身,来到陆雁冰的面前,从她手中接过两个信封。
  李元婴坐在那里,缓缓闭上了双眼,不过眼皮还在微微颤动,显示出他此时的内心并不平静。
  坐在李元婴对面的李玄都却是老神在在,两眼虚虚地望着上方,似是在出神,目光没有落在任何地方,脸上也不曾露出任何神色。
  秦素低头看着探出裙摆的鞋翘,好似事不关己。
  张海石望向陆雁冰,并不掩饰自己的欣慰和赞赏,李非烟则是望着李道虚,观察李道虚的神情变化,她也是唯一敢于如此直视李道虚之人。
  李道虚对于这个是师妹也是妻妹的女子还是颇为宽容,不仅没有显露不快,反而还回望了她一眼,问道:“若烟,依你的意思,我该不该看这份供状?”
  李非烟道:“有什么该不该的?当然要看,不仅师兄要看,最好也传阅给在座诸位都看一看,若是师兄有什么不方便之处,我这个做师妹的也可以代看。”
  说罢,李非烟果真就起身,向李道虚走去。
  对于这一幕,李玄都、李元婴、张海石、李道师、陆雁冰等人都见怪不怪,未曾接触过李非烟的谷玉笙和李太一却是惊讶非常,他们从未见过有人敢对老宗主如此不敬,谷玉笙忽然明白,为什么李非烟被大天师抓住之后,李道虚从未向正一宗要人,如果她是李道虚,有这样一个师妹,她大概也会做类似的决定。她也明白李道师为何会落下心病,对于这个结发妻子从来都是束手无策,这才是真正的大小姐脾气,娇纵跋扈,无法无天。
  同时,谷玉笙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李非烟这样说了,那么李道虚多半就不会看了,老宗主何时受过旁人的挤兑和胁迫?
  李道虚见李非烟朝自己走来,只得伸手作停止之状,叹道:“本以为你这些年来修身养性,脾气能改一改,看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李非烟又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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