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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太平客栈-第4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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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得地师分毫,让他来去自如。还有邪道中人围城上清县,炮轰上清镇,半个上清镇都沦为废墟,可见邪道中人的猖狂,你们在这个时候,应是留在宗门之中,而不是四下乱跑。”
  “谢过阁下提醒。”少妇肃容道:“只是师命在身,岂可因为邪道中人行事猖狂就退缩?还要让旁人以为是我们怕了邪道中人!”
  李玄都摇了摇头道:“你们啊,还是不清楚什么叫正邪大战,若是大战一起,可不是厮杀一场就算,更不是去昆仑山玉虚峰上摆开架势斗剑一场,而是一场旷日持久之争,今日斗上一两场,明日斗上一两场,偷袭、下毒、暗算、埋伏无所不用其极,规模不会太大,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在这种情形下,第一要义是如何保全自身,而非如何杀敌。”
  少妇刚想要反驳,就听周淑宁说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李玄都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年纪大些,自然知道的事情多些,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玄女宗的萧宗主,看看我说的到底对不对。这种正邪大战,除非一方能把另外一方彻底灭门,就像当年众多江湖宗门联手灭去皂阁宗,否则就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谁能活到最后,谁才是赢家。”
  周淑宁沉默良久,说道:“我有一位兄长,年不过十岁就已经开始行走江湖,在他少年时,因为年少意气,惹下了无数仇家,可他却从未缩回宗门之中,反而是凭借一己之力,化险为夷。后来他又历经各种磨难,大起大落,正因为如此,他今日方能在江湖上地位煊赫。正如亚圣所言;‘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不敢说日后能媲美兄长,却愿意效仿。”
  李玄都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驳,过了良久,才说道:“在江湖中,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可十个人中能有一个活到最后,就已是不易。”
  周淑宁笑道:“若是畏畏缩缩,那还做什么江湖中人?早早远离江湖,我远风波,岂不是更好?”
  李玄都也不想说教太多,免得被周淑宁看出破绽,于是笑道:“好好好,有志气,不愧是玄女宗的弟子,刘某人佩服。”
  就在这时,那伙计凑上前来,将买好的雨具双手递上。
  李玄都随手接过,那伙计道:“官爷,您身上都已经湿了。”
  原来方才一番激斗,李玄都没有刻意以气机弹开落下的雨水,此时已经是被雨水淋透,他心中思量,反正已经被周淑宁等人认定是一位高手,倒也不必太过藏着掖着,于是默运气机,只见他身上有丝丝缕缕的白气升腾,被淋湿的衣物在转眼之间已经被他蒸干。接着李玄都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将雨伞挂在马鞍上,然后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玄女宗四人望着李玄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回到客栈,却见这里的客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得一干二净,显然是怕了皂阁宗的凶名,生怕被殃及池鱼,一个个都冒着大雨从后门走了。只剩下一个瘦竹竿和矮冬瓜。
  两名玄女宗弟子叽叽喳喳地询问道:“师姐,这人是什么来头?”“周师妹,你能看出他的功法来历吗?”“我瞧他不像是青鸾卫中人,青鸾卫中哪有好人?”
  少妇叹了口气,说道:“此人杀冬瓜鬼,又以一敌众,自己不伤分毫,所用刀法丝毫没有显示他的家数门派,将自身功法掩饰得一点不露痕迹,这才是真高明。他说自己是清微宗五先生的人,也未见得就是真话。他不愿意透露来历,应该不是我们玄女宗的盟友,甚至可能不是正道中人,难道是辽东五宗之人?不过这样的人物是友非敌,实是我们的幸事。”
  周淑宁没有理会三人的交谈,陷入沉思之中:“我们这次前往芦州,竟是已经泄漏了风声,难道宗内有邪道中人的奸细?是了,上次牝女宗攻打漩女山,就有人里应外合放走了石无月,内奸定不止一人。这次行程,怕是难了。”


第四十九章 二十里桥
  周淑宁沉吟半晌,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笔墨纸砚,放在客栈的桌上,然后写了一封信,说道:“师姐,取一封飞鹤传书。”
  少妇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道符箓,然后将符箓与周淑宁的书信重合在一起,迅速折成纸鹤的模样。这名少妇是一名比较罕见的方士。在玄女六经中,“帝女经”修炼气机,“素女经”修炼体魄,“玉女经”修炼神魂,她修炼的便是“玉女经”,在一行四人中,只有她可以使用“传讯纸鹤”。至于周淑宁,则是走了萧时雨的路子,先是循序渐进地修炼“少阴真经”、“太阴真经”、“玄阴真经”,同时主修“帝女经”,辅修“素女经”,最后再兼修“玉女经”。
  少妇折成纸鹤之后,又取出火漆,在纸鹤的尾部印上属于玄女宗的独有印记,然后默默运转法诀,将纸鹤往上一掷,纸鹤自行振翅而飞,渐高渐远,顷刻间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终是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之后,周淑宁方才开口道:“我已经将此地情形告知师父,且看她老人家如何回应吧。”
  少妇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
  周淑宁说道:“我们行迹已露,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等雨停之后,立刻离开此地,找一处大些的城镇落脚。”
  周淑宁虽然年纪尚小,但她因为父母早丧,又跟着李玄都行走江湖,见过了许多世面,再加上她有意无意地模仿李玄都,倒是显得少年老成,在玄女宗同辈弟子中很是能够服众。
  其余三人纷纷点头应是。
  秋雨不比夏雨,难以持久,大概一个时辰之后,雨师渐小,淅淅沥沥,一行四人离开客栈,骑马而行。走了两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名叫二十里桥的地方,这里虽然名义上只是一个镇子,但是地处交通要冲,是为来往客商必经之所,故而颇为繁华,镇上客栈、酒肆、花楼、茶馆一应俱全。进得镇来,天已是擦黑,镇上许多店铺也早早都上了门板,让人一眼望去,竟是空空荡荡的。此时夕阳余晖将尽未尽,天色将暗未暗,可这座镇子却如已经到了半夜三更一般,不见半个人影。
  见此情景,周淑宁立时想起了师姐说起过的北芒县一战,也是这般情景,她翻身下马来到一座店铺前,看了眼店铺上的门板,没有半点灰尘,又瞧了眼地面,同样十分干净,显然不是荒废已久的样子,不由心往下一沉,说道:“这儿十分蹊跷可疑,咱们还是不要贸然进入其中为好。”
  若是以前,少妇也许不会想太多,可此时刚刚经历了皂阁宗之事,心中万分警惕,自然是点头赞同道:“不如绕过这里。”
  周淑宁沉吟道:“那可就要赶夜路了,身在荒郊野岭之中,同样不见得安全。”
  直到此时,周淑宁才渐渐明白师父让自己独自行走江湖的用意所在,整日留在玄女宗中,当然安全,可永远也不能独当一面。许多处理事情的能力,随机应变的能力,就是在应对各种事情中慢慢磨练出来的。躲在父母羽翼下的幼鸟,永远学不会独自飞行。至于境界修为,除非是修炼到天人境,否则谁也不敢说自己无惧江湖上的阴谋诡计,行走江湖时,是玄元境还是先天境,倒是区别不大。
  如今便是一个两难境地,进退两难。
  周淑宁想了想,全力运转“天眼通”,望向整个镇子,却见这座镇子没有半点人气,也无江湖高手的气息,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空镇。
  不过片刻时间,周淑宁就感觉自己的两眼发黑,赶忙收了“天眼通”,这短短片刻时间,她已经是两眼通红,泪流不止。佛家六神通,各有反噬,若是超出自身上限,就会遭受反噬,比如李玄都的“漏尽通”,若是受创太重,便会陷入沉睡之中。
  周淑宁取出自己的手帕,擦拭眼角的泪水,说道:“这是一座空镇,古怪得很,应是皂阁宗之人故布疑阵。”
  少妇道:“也未必就是皂阁宗之人,说不定是其他邪道中人,比如说牝女宗,也犹未可知。”
  周淑宁点了点头:“牝女宗与咱们玄女宗是世仇,若是她们在这儿兴风作浪,也说得过去。”
  说罢,周淑宁从自己的须弥宝物中取出一柄短剑,名为“凤羽”,乃是一件中品宝物,已是周淑宁可以使用的极限。这次周淑宁下山历练,萧时雨专门赐下这件宝物,让周淑宁作防身之用。
  在黯淡天色中,“凤羽”的剑身上散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境界越低,宝物的作用也就越大。周淑宁手持“凤羽”,足以媲美先天境的高手。
  少妇见周淑宁取出此剑,不由一惊:“师妹,你要进镇?”
  周淑宁凛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们弄出这样一座空镇,想来就是要吓退我们,让我们绕路而行,由此便落入了他们的算计之中,处处被动。与其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出击,也许还有几分希望。”
  少妇想了想,说道:“好,那我们便进镇一探就是。”正在说话时,却听镇子中传来滴滴答答的马蹄声。
  四人心中一凛,立时循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身影牵着马从黑暗中走出,天色昏暗的缘故,看不清那人的相貌,只见其带着斗笠,披着斗篷,腰间悬挂兵刃,十足的江湖浪客打扮。
  三名玄女宗弟子都是如临大敌,因为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骤然出现这样一个人物,敌友难料。
  唯有周淑宁微微皱眉,没有太多敌意。
  ……
  在镇子北面的山林中,有一座被传闻是经常闹鬼的破庙。时值秋日,此处荒草遍地,足有齐膝之深,竟是不闻半点虫鸣鸟叫之声。
  在破庙外是一处山林,阴气森森,枝杈交横,好似一只只鬼手。
  此时破庙中,一名老者正端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双目似闭非闭,气定神闲。
  在老者周围,散散落落地立着十余名头戴玄黑面具之人,身着同色长袍,皂靴。庙外林中忽然拂起一阵微风,一个同样装束之人进到庙中,半跪于地,沉声道:“启禀副堂主,玄女宗之人已经抵达二十里桥。”
  老者双眉不抬,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声:“再探再报。”
  那人应了一声,退出破庙。
  不多时后,又见一道人影飞掠而来,踏草无声。
  来者是一女子,一身紫衣,曲线玲珑,相貌清丽,落在破庙门外。
  破庙内的老人终于是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之色。外面那个女子竟是先天境的修为,要知道先天境也有强弱之分,强的可以媲美归真境,弱的也就仅比玄元境强上少许而已,这名女子显然就是先天境中比较强的那种了。
  女子也不进苗,就站在庙外,冷冷开口道:“我家主人说了,若是你们再不退去,就是与我们为敌,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不给你们留情面。”
  破庙内的老人冷笑一声:“你们又是什么人?仅凭你一个先天境,就想吓退我们?”
  女子淡然道:“我是一个先天境不假,可我家主人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人境,若是惹怒了我家主人,可就不是退不退的问题了,而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老人神色变化,最终还是不信这女子的话语,冷然道:“那老夫就静候你家主人。”
  女子也不废话,直接转身离去,期间有人想要阻拦,却被那女子一掌打落。
  转眼之间,女子的身影已是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之中。


第五十章 阿谀奉承
  佛家六神通,固然玄妙,却也要看自身的修为如何,以如今周淑宁的境界修为,“天眼通”不说遍观九天十地,就是遇到故意隐藏气息的高手,也是很难看破的。
  先前她看二十里桥,发现是座空镇,可此时又有人从镇子中走出,说明此人境界极高,故意隐藏气息之下,便是“天眼通”也看不透。
  片刻后,那人走出阴影,正是披蓑戴笠的李玄都,在蓑衣下还是一身青色锦衣官袍,玉带皂靴,腰间挂着的兵刃自然就是凶名卓著的文鸾刀了。
  李玄都瞧了三人一眼,道:“我早就说过,正邪大战一起,处处凶险,你们偏偏不听,到了这儿,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周淑宁皱起眉头,问道:“此话怎讲?”
  李玄都道:“皂阁宗这次受挫,定不甘心,十有八九还有继续生事,虽然是潇州境内,却又不见玄女宗援军,人家以逸待劳,怎么看都是你们吃亏。也不知萧时雨怎么想的,竟然就让你们四个独自行走江湖,真就不派人手从旁看护?”
  几名玄女宗弟子听李玄都直呼自家宗主名讳,均是面露不快之色,只是因为李玄都有恩于她们,这才闭口不言。
  周淑宁道:“若是让人从旁看护,那还是行走江湖吗。”
  李玄都笑道:“行走江湖,就像小孩子学走路。一开始是父母扶着你走,后来是在旁边教你走,再后来是与你一起走,最后是看着你一个人走。这个过程循序渐进,万没有还没有学会走就开始跑的道理。”
  周淑宁听到“万没有什么什么的道理”这种句式之后,立时想到了哥哥,又想起了那位秦姐姐曾经说过的一些话语,男人到中年,无论是失意落魄,还是功成名就,少有不喜欢夸夸其谈的。这种夸夸其谈不是那种少年时求得众人瞩目,而是带着一种唏嘘感怀,站在俯视的高度上,说起过去种种,曾经多么的不容易,说起每一个难关,仿佛每一次都是生死攸关,无数次的选择,最终结出今日之果,归根究底就是“好为人师”四字。
  周淑宁叹了口气,暗自想道:“虽然哥哥还不到三十岁,但是说起道理的时候,已经很像秦姐姐的中年男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秦姐姐既然看得如此明白,怎么会喜欢哥哥的?”
  可惜周淑宁不知道,那个古板、好为人师的李玄都在秦素面前时,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货真价实的年轻人。就像周淑宁,在李玄都面前时是一个乖巧的小丫头,羞涩腼腆,可在其他人面前时,却是颇有威严,能说会道,全然两个样子。
  李玄都见周淑宁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如今这座镇子,的确是没什么活人了,皂阁宗用了些手段,使得这座镇子白日闹鬼,人心惶惶,又有假扮成正一宗道人的皂阁宗弟子进到镇子皂阁宗出自阁皂道,扮作道士还是逼真,由不得镇上百姓不信。这些皂阁宗弟子以作法驱鬼之名,请镇上之人带着金银细软暂且离开镇子。于是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座空镇了。”
  少妇忍不住问道:“那些皂阁宗弟子呢?”
  “走了。”李玄都道:“走得干干净净,不过他们在这座镇子里留了些东西,如果你们贸然进到镇子之中,未必就比走镇子外的夜路好上多少。”
  周淑宁终于问道:“什么东西?”
  李玄都缓缓吐出一个字眼:“鬼。”
  几名玄女宗弟子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皂阁宗惯用的冤魂手段。
  李玄都道:“这种东西,说厉害也厉害,寻常刀剑难伤,说不厉害也就那么回事,只要应对得当,一道黄纸符箓便可破去,你们有这方面的应对手段吗?”
  周淑宁一阵沉默,在她们四人中,只有那位少妇是方士,可精通的术法还是偏向阴柔一道,对于这种鬼魅冤魂,需要用至阳至刚的术法,一阴一阳,相去甚远。
  李玄都道:“罢了罢了,正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再受累一场,保你们安然度过今夜,你们可跟紧我,莫要出了什么岔子。”
  周淑宁犹豫了一下,道:“多谢。”
  李玄都摆手笑道:“不必谢不必谢,要谢就谢陆都督去。”
  说罢,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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