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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太平客栈-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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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帐汗国攻陷大晋的半壁江山,当时本就已经名列十宗之首的皂阁宗顺势而为,在北邙山筑造大阵,使得万鬼朝宗,造就人间鬼国,宗内高手受此裨益,境界暴增,横压当世。
  当时坐拥九位天人境和两位长生境的皂阁宗,放眼江湖,无论是正一宗还是无道宗,皆不是其对手,甚至就是正道十二宗联手,也未必能敌得过皂阁宗,于是皂阁宗顺理成章地开始谋求一统江湖。而一统江湖,就要先一统十宗,于是皂阁宗提出了十宗合一的说法,意图将邪道十宗合为一个宗门,皂阁宗的宗主即是圣君,然后再灭去正道十二宗,道门归一,那时的皂阁宗宗主就是整个道门的大掌教。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先做出反应的不是道门正统大天师,而出身十宗的地师,那一代的地师先是派出门下一位与正道中人交好的弟子代为传话,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接洽,他本人亲自与那一代的天师秘密见面,这也开启了后世天师与地师直接对话的先河,在两人之前,大天师与地气宗师一向都是老死不相来往。
  天师和地师先后三次会晤,最后一次会面,就是在昆仑之巅的玉虚峰上,在那座大门紧闭的玄都紫府面前,正道十二宗的宗主和邪道九宗的宗主悉数到场,双方歃血立誓,订立盟约,然后正道十二宗和邪道九宗,开始联手绞杀不可一世的皂阁宗。
  这场正邪大战,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二十一个宗门对战一个宗门,曾经太玄榜上占据了半数席位的皂阁宗,虽然不敌整个江湖的联手,但是凭借北邙山的人间鬼国,还是可以勉强做到平分秋色,直到金帐汗国被大魏太祖皇帝驱逐,人道昌盛,鬼道凋零,鼎盛一时的皂阁宗最终轰然倒塌,两位长生境高手悉数陨落,九位天人境长老中,除了两人分别逃亡金帐汗国和海外婆娑州,其余也全部身死。
  当然,其他二十一个宗门也损失极为惨重,折损的高手并不在皂阁宗之下,只是分摊到每个宗门头上,便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不过这场大战也让整个江湖都大伤元气,导致如今的江湖呈现出一种衰弱的态势,青黄不接。要知道当年的太玄榜,清一色全是天人造化境,少玄榜也全是归真境九重楼,若是李玄都生在那个时代,便很难像如今这般耀眼了。
  经此一战,皂阁宗算是彻底灭亡,唯有一名归真境嫡传弟子在机缘巧合之下流落至海外凤鳞州,得了机缘,跻身天人境,后又返回中原,当时正邪双方再次开战,其他九宗为了抗衡正道十二宗,这才帮助此人重建皂阁宗,也就是今日的皂阁宗传承。
  今日的皂阁宗,与当初那个让二十一个宗门为之胆寒的皂阁宗,其实是两个宗门。
  


第九十七章 江湖侠气
  经此一战,皂阁宗弟子虽然在人数上还占据着优势,但是在高手层次上已经比不得正道一派,毕竟正道这边除了李玄都、颜飞卿等人,还有八位黑白谱上的高手,更有悟真这等太玄榜高人,实在不是人数可以填补回来,所以皂阁宗弟子只能放弃守桥和广场,向后收缩入长生宫中。
  只是正道中人也伤亡惨重,无力追击,只能暂且休整。
  颜飞卿与吴圭未分胜负,休战之后,他燃烧了两道“子符”,事先他就已经与陆夫人约定,燃烧一道“子符”便是派遣一百人下来,他手中总共持有七道“子符”,此时燃烧两道“子符”便是派遣两百人,然后又让伤势较轻之人帮着照顾伤员,待到那两百援军赶到,便将战死之人的遗骸和伤员一并送到地面上去。
  在这些战死和受伤之人之中,以正一宗的弟子居多,这也是正一宗能够稳坐正道盟主的根由所在,万事先要服人,正一宗的弟子走在最前面,“正一”令旗也并非是强制召人前来,大家都是自愿参与此事,再加上颜飞卿这位小天师更是身先士卒,所以就算是死了,那也是罪责算在邪道中人的头上。
  故而此时伤亡虽多,但是士气不弱,而且许多原本并不熟识的各派弟子,经过此战之后,那就是有了一份同生共死的情谊,说不定还能成为生死之交,若是有门派因为在今日之战中受创严重而被其他门派欺凌,那么今日这些同进同退的“袍泽”定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就是江湖上的交情了。
  江湖上固然有种种算计利害,也有太多的人心难测,可江湖上也有义薄云天,一诺千金重,也有感人肺腑、动人心魄的生死之交。
  一名年轻人满脸泪水,对身边一位中年男子哽咽道:“师兄, 小师弟死了。”
  一名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灰尘的中年汉子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平素就不善言辞的汉子,在这个时候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
  他们师兄弟三人这次结伴行走江湖,两位师弟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离开师门之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这个做师兄的好生照看两位师弟,尤其是那位小师弟,是个天资根骨极佳的好苗子,今年才刚刚十八岁,就已经有了抱丹境的修为,师父说他有望在三十岁的时候踏足先天境,所以心心念念想要让小师弟接过他的衣钵,这次走江湖也是以历练为主,顺带见一见人情,拜访一下师门的世交,也好为日后打下基础,之所以会参与到此事之中,是因为当时他们正在一位故交的府上做客,见到正一宗的号令之后,故交门内弟子尽皆前往,他们若是不去,便成了畏缩不前、胆小怕事,要让人耻笑的,于是便结伴前往,哪成想竟是才入江湖便出江湖。
  想到这儿,汉子又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回到师门之后,真不知该怎么向师父交代,怨正一宗?没有这个道理。怨皂阁宗?可皂阁宗又何曾怕过这些,想要向皂阁宗讨一个说法的人,又有几个能成的?
  到头来,还是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咽,怨自己本事不济。
  中年汉子沉默了许久,终于想出了几句言辞,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轻声道:“待会儿咱们就多杀几个皂阁宗的妖人,为小师弟报仇。”
  年轻人伸手擦去脸上的泪水,重重点头。
  中年汉子又是叹息一声,他感觉自己过去一年里的叹息都没有今天一天多,然后他抬头瞥了眼远处的身影,心底里生出一股佩服。
  方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位皂阁宗的女子高人,看那架势比起悟真大师也不遑多让,杀起人来就如杀鸡宰牛一般,无人可挡,同时还带着好些铜皮铁骨的铁尸。多亏有这这位佩刀又用短剑的年轻公子,直接将那些铁尸砍杀大半。之后那名女子看不下去了,直接亲自下出手。竟是没能在这位年轻公子的手中讨到太多便宜,最终两人互换了一手,年轻公子挨了那女子一掌,半边身子都被黑火笼罩,不过那年轻公子也给了那女子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那女子便不见了踪影。
  难怪颜掌教和苏仙子都要对这位年轻公子以礼相待,还是有本事啊,说到底,别的都是虚的,自家实打实的能耐是在江湖上立足的本钱,否则谁会高看你一眼?
  这汉子也算是老江湖了,要说完全不怕死,那肯定是自欺欺人,他这般阅历早就过了头脑发热的年纪,尤其是娶妻生子之后,所想的事情也就更多,若是说为了什么正邪大义让他平白无故去死,那他肯定是不愿意,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皂阁宗先是拿整个北芒县祭炼邪术,又用养尸地炼尸,这其中难保就没有谁的亲戚朋友,就算没有,现在不管不闻,等真到了自己的头上,又能指望谁去?
  再者说了,颜飞卿这些领头之人,也没有躲在后头让他们去送死,而是个个身先士卒,就拿这位年轻公子来说,必然是出身不凡,日后前程远大,可人家都敢殊死一搏,甚至小半个身子都要被打烂了,那他们这些普通江湖人还有什么不敢的?
  若是这样还怕死畏战,那就不要来参与此事了。
  汉子也是从愣头青一步步走过来的,谁不曾向往那些大侠客荡气回肠的事迹?孤身一人从朝廷大宦的手中救回忠良遗孤,寥寥七人为了一言之诺远赴塞外二十年,雪夜提刀手刃仇人头颅,这种事迹实在太多太多了。汉子希望日后有人谈起今日之事的时候,认识他的人也会提起他的名字,也会有人竖起大拇指,称赞他一声,若是他不幸死了,而儿子长大成人之后,也不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辱没了名声。
  李玄都独自一人站在远处。
  刚刚一番大战,他被耿月拍了一掌,那黑焰也着实古怪,不伤衣物分毫,却直达肌里,若不是他体内有“逆天劫”剑气流转,将这黑焰化去,怕是他要在这上面吃一个大亏。
  其实在汉子抬头之前,他一直在望着那中年汉子。
  庙堂文武庙堂亡,江湖儿女江湖死。
  李玄都忽然记起一首词,词的作者并不如何出名,但是这首词的上半阙却让曾经的李玄都尤为喜爱。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乐匆匆。”
  只是后来再读这时词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心态已是大不同,于是下半阙可言李玄都心志。
  他喃喃道:“似黄粱梦。辞丹凤。明月共。漾孤篷。官冗從。怀倥偬。落尘笼。簿书丛。鹖弁如云众。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动。渔阳弄。思悲翁。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剑吼西风。恨登山临水,手寄七弦桐。目送归鸿。”
  苏云媗来到他的身旁,轻声道:“好一首《少年侠气》,倒是难得听到紫府托词以明心志。”
  李玄都摇头一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苏云媗叹了一口气,看着李玄都问道:“往事多苦,有些时候,我宁可挨上一剑,都不愿回忆起某些伤心往事。”
  李玄都面色古怪地望着她,直到苏云媗都有点不自在了,这才听李玄都认真说道:“这两样我都不愿意。”


第九十八章 身在殿内
  苏云?l与性情跳脱的苏云姣不同,是个极为方正严肃之人,如果不是女儿身,多半会是个道学式的古板学究人物,兴许是第一次被人噎到,她本已经想好的许多说辞话语,竟是没有说出口,张了张嘴,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后,颜飞卿过来,噙着几丝笑意,伸出大拇指道:“李紫府,紫府兄,贫道,我颜飞卿,服气。”
  李玄都笑了笑:“苏仙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我也是发怵,玄机该不会是被太座大人派来做说客的吧?”
  颜飞卿摇头道:“与我无干,虽说夫妻本一体,但是我们一则还未结成道侣,二则又是牵涉到正一宗和慈航宗两大宗门,身上各有各的担当,不好一概而论。”
  李玄都“唔”了一声,笑道:“不必解释,毕竟如今的江湖之中,男子更多一些,女子要少一些,以稀为贵,自然女子就要金贵一些,玄机兄要迁就一二,也在情理之中,理会的。”
  颜飞卿身份尊贵,又是跟随老天师学道,平日里少有人与他如此玩笑,而李玄都却是不同,十岁开始行走江湖,十五年江湖沉浮,三教九流,都有交集,性情便没有那么古板。
  颜飞卿摇头失笑,瞥了眼正在休整的众多江湖人士,正色道:“说正事,待会儿便要攻入长生宫中,不知紫府兄有什么建议?”
  李玄都道:“谈不上建议与否,我的意思是,让这些普通的江湖人士退出去吧,接下来直面藏老人,先天境以下都是徒增伤亡而已,就算是先天境的小宗师,也没什么太大作用。”
  颜飞卿点头道:“贫道也是如此想的,关口是单凭你我寥寥几人,能否阻止藏老人。”
  李玄都道:“很难。”
  颜飞卿轻叹一声:“虽说我们现在做到这一步,已经让皂阁宗极为狼狈,也算是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是死了这么多人,又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若是不能尽全功,实在是心有不甘。”
  李玄都点头赞同道:“总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死了,但求无愧于心。”
  颜飞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在东山村,贫道与紫府兄联手,破去了藏老人的一句炼尸化身,紫府兄又在北芒县城舍命破了炼魂化身,现在仅剩下他的本尊,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是不知紫府兄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玄都吐出一口浊气,其中夹杂着丝丝黑气,然后说道:“差不多了。”
  颜飞卿道:“宜早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
  李玄都道:“好。”
  颜飞卿请南柯子在此地等待援军,主持大局,而他与李玄都、苏云?l、悟真穿过白色云石广场,来到金碧辉煌的长生宫的门前。
  远看是仙宫,近看了还是仙宫。
  整座仙宫高有百尺,长宽各有百丈,殿宇楼阁连绵,实是壮观。
  这儿毕竟是当年木勾真人打算开宗立派的地方,自然是雕梁画栋,雕栏玉砌,气派非凡,又因为是炼丹的缘故,所以不曾用木材搭建,除了各种砖石之外,其余结构悉数是以黄铜铸造,在金灯的照耀下,散发出不逊于黄金的光芒,故而愈发显得金碧辉煌,整座宫观就是一个整体,这才能沉入地下。
  此时整座大殿门窗皆闭,因为门窗皆是以黄铜铸就,同时刻画符?,故而坚不可摧,而窗户虽然是镂空花纹,但除了篆刻符?之外,在窗户内部也贴满了符?,就像一层窗户纸。苏云?l以手中的“妙法莲华”一剑刺出,竟然只能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李玄都也用“青蛟”尝试着刺入镂空的窗户,同样刺入不得分毫,一叶知秋,当年木勾真人的家底是如何雄厚,再看这宫观的墙壁最少也有两尺之厚,若是想要打穿整面墙壁,不知要耗到何年何月去,由此看来,强攻必然不行。
  大门则是两扇古朴青铜大门,足有三人之高,十丈之宽,篆刻有密密麻麻的铭文,悟真运转“金刚神力”,同样不能推动分毫,似乎这两扇大门已经与两侧的墙壁合为一体。
  颜飞卿想了想,从腰间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幅长轴画卷,悬挂在青铜大门上,画卷自行向下展开,画上没有他物,只是画了一扇门。
  李玄都见到这幅画,惊讶道:“这是‘阴阳门’?”
  颜飞卿点头道:“是,将‘阴阳门’之术永固到这幅画中,可以起到穿墙术的作用。”
  说罢,颜飞卿伸手在画中的门上一推。
  吱呀一声,这扇门竟是开了。
  以假作真,弄假成真,也不过如此。
  颜飞卿淡笑道:“如果这座长生宫还是当年的长生宫,此法怕是行不通的,不过现在长生宫沉入地下,又因为太阴尸之故,阴气极重,侥幸成功。”
  四人鱼贯穿过此门,不过因为画是悬挂在门外的缘故,所以无法将其收起,只能继续悬挂在原处。
  就在四人进入长生宫之后,殿外悬挂着的金灯开始一盏盏陆续熄灭,原本辉煌一片的长生宫逐渐变得黑暗,不复方才金碧辉煌的仙家气派,逐渐显现出死寂凄冷的鬼域意味。
  从外面看,长生宫已经让人极为震撼,但是殿内的布局,更让人生出极大的震撼。
  只见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巨大“屏风”,又或可以称之为“影壁”,宽有十丈,高足有百尺,与整个大殿等高,上面以大泼墨绘成一幅巨大无比的山河图,画中一山便有正常一人之大,连绵群山,川流大河,也不知是何等的丹青国手才能绘出如此巨作。
  在“屏风”的两侧则是两条对称金龙,身长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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