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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综武:七侠镇说书,开局结拜乔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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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
  “东南西北,那四个老家伙,死了。”
  “哦。”
  “再接下来,就该咱们两个老家伙了。”
  “嗯。”
  “生死啊,你看淡了吗?”
  “没有。”
  两人的对话到此结束,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就是沉默着喝酒。
  黄九阴一杯接着一杯,葵杉自始至终就是那一杯,浅浅的品尝。
  一直到一壶酒几乎被黄九阴一个人喝完,黄九阴才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略显醉意的说道:“生死啊,谁能看淡呢?”
  越是老人,越是觉得生命可贵,越是畏惧死亡。
  都说武夫应该看淡生死,但是这样的话大多都是活人说的,等到真正死了的时候,反倒是一个个死不瞑目了。
  葵杉看着杯子里还剩下的些许酒水,轻声说道:“咱家想出去。”
  黄九阴闻言愣了一下,问道:“出去,去哪儿?”
  葵杉回答道:“去找可以再多活几年的办法。”
  黄九阴沉默片刻,说道:“皇室正在危难之际。”
  葵杉抬头,浑浊的眼睛望着黄九阴,说道:“咱家七岁入宫,今年一百五十一岁,已经为皇室效力一百四十四年。”
  “咱家不知道还有几天可活,剩下的日子,咱家想为自己活。”
  黄九阴再次沉默。
  葵杉却是挺直了腰杆,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他继续说道:“这些年,皇室一直供养着咱们,咱们也对皇室忠心耿耿。如果没有咱们,曹正淳和朱无视那两个小子早就反了。”
  听到葵杉的话,黄九阴低声说道:“咱们不欠皇室的。”
  葵杉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
  说话间,葵杉将杯子里仅剩的那点酒喝掉,然后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向大殿门口。
  他站在门口,透过门缝望着外面飘着雪花的天空,低声喃喃道:“该出去走走了。”
  黄九阴不知何时站在了葵杉的身后,他伸手搀着葵杉的胳膊,说道:“走吧,咱家送送你。”
  两个一百多岁的老太监,一高一矮,看起来都是弱不禁风。
  他们相互搀扶着,在飘飞的雪花中,一步一步走向城门的方向。
  ……
  寝宫。
  朱厚照站在门前,望着窗外的雪花,脸上神色微妙。
  “皇叔啊皇叔,你说朕到底该不该就这么放了你?”
  一直以来,铁胆神侯都表现出对皇室的尊敬,表现的忠肝义胆。
  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铁胆神侯的忠厚之下,隐藏着的是勃勃野心!
  究竟是先铲除铁胆神侯和曹正淳之中的一个,然后再集中精力铲除另外一个。
  还是让他们两个人继续共存,继续互斗,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只是没等朱厚照想多少,便有太监快步走来。
  “启禀皇上,看守宫门的侍卫传来消息,说是有两个老公公一起出城了,根本拦不住。”
  听到太监的话,朱厚照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揪住那太监的衣领,冷声问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去了哪里?”
  太监看着朱厚照那铁青的脸色,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他们都很老,满脸褶子,穿着黑色的锦服,一高一矮。”
  朱厚照怒吼道:“朕问伱他们去了哪里!”
  太监连忙回答道:“他们除了宫门就消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朱厚照狠狠一把将太监推开,愤怒的仰天怒吼!
  “你们怎么能走,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你们这是欺君之罪!就不怕朕治你们的罪吗!”
  “这个天下,是朕的天下,你们走又能走到哪里去!”
  “混蛋!”


第九十二章 续命之约
  正当朱厚照愤怒的顾不上气度,破口大骂时。
  一道伛偻身影忽然从黑暗之中缓缓走来,当看到这身影时,朱厚照的骂声戛然而止。
  伛偻身影缓缓走到朱厚照的面前,恭敬的说道:“老奴参见陛下。”
  朱厚照望着黄九阴,又惊又喜,问道:“你们没走?”
  黄九阴摇了摇头,回答道:“葵杉走了,老奴刚才只是出城去送送他。”
  朱厚照闻言皱了皱眉,说道:“朕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葵公公的事情,葵公公为何要走?”
  黄九阴叹了口气,说道:“陛下,一百四十四年了。”
  为皇室效力百多年,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替自己活几天,有错吗?
  没错。
  不想死,有错吗?
  也没错。
  既然如此,那想走便走,没有什么不能走的。
  听到黄九阴的话,朱厚照沉默下来,过了许久,他才低声说道:“朕知道,你也很辛苦。”
  黄九阴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宛如一朵菊花,他摇了摇头,说道:“有陛下这句话,老奴就不苦。”
  黄九阴和葵杉不同。
  皇上登基至今,已经有十年了,葵杉除了最开始一个月跟在皇上的身边之外,其余时间都在休养。
  而他却是从始至终,一直陪伴在皇上的身边,亲眼看着皇上一步步从婴儿成长到今天。
  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在他的眼中看来,皇上就像是自家的孩子一样亲近。
  这也是为什么当葵杉决定要走,他也很心动,却在最后还是选择留下来的原因。
  不管怎样,他这个当“家长”的,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孩子”被人欺负。
  要死,也得是他这把老骨头先死才行!
  ……
  东厂。
  今日是难得的团圆日,东厂众人齐聚一堂,欢声笑语不断。
  这时曹正淳从外面回来,众人立刻起身恭敬的朝着曹正淳行礼。
  “参见九千岁!”
  曹正淳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容,摆手说道:“不要乱说,还是叫督主吧,小心事情传出去,皇上要你们的脑袋!”
  众人听到曹正淳的话都是哈哈一笑。
  今天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督主的心腹,又岂会将今天的事情外传。
  再说了,即便皇上真的听说了这件事情,又能把督主怎么样呢?
  有人把刚刚得到的消息汇报给曹正淳,说道:“九千岁,属下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守在皇上身边的那两个老供奉出了皇城,走了一個!”
  曹正淳走到主座前坐下,然后点头说道:“咱家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这件事情,走的那个是葵公公,实力比起黄公公还要更胜一筹。”
  众人闻言,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离开皇宫,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
  曹正淳笑着摇头,说道:“他啊,只是不想死而已。”
  别人对于黄九阴和葵杉不了解,曹正淳从小生活在宫中,却是对这两人十分了解。
  这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三百岁了,早就已经是大限将至,继续留在皇宫,那就跟等死没什么区别。
  走出去的话,反而还有一线生机。
  自然,也会有人认为,天底下的好东西基本都在皇室的手中,如果连皇室都不能为他们续命的话,他们走出去也是白搭。
  但是曹正淳却不这么认为。
  这天底下真正的好东西,未必就在皇室的手中!
  眼下葵花派创始人葵杉已经离开皇室,东西南北四大长老也已经死了,葵花派已经是处于解散的边缘,不足为虑。
  如今他需要忌惮的除了还没死透的铁胆神侯,便只有忠心耿耿的黄九阴。
  只要灭掉这两个人,天下之大,将再也没有人可以对他产生阻碍!
  ……
  京城,城门外。
  葵杉慢慢悠悠的走着。
  在他身前的大道上,一道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袍当中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葵杉好像没有看见这个人一样,一直到相距仅有不足一丈距离的时候,葵杉才停了下来。
  而在略微的停顿之后,葵杉又动了。
  夜色下,没有人看清楚葵杉是怎么动的,他几乎是在眨眼间便跨越这一丈的距离,出现在黑袍人的面前。
  抬手出掌,快若闪电!
  砰!
  黑袍人受了这一掌,整个人朝着后方飞去,在空中便炸开,化作漫天血肉四溅!
  啪啪啪。
  一阵掌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又是一个黑袍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他望着葵杉,赞叹道:“真不愧是葵老前辈,即便已经如此衰老,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葵杉缓缓转头,将目光看向黑袍人,说道:“是你让那个宗师境的小家伙阻拦咱家的?”
  黑袍人呵呵一笑,说道:“他觉得葵老前辈已经不行了,如今的实力绝对不如他这个宗师,既然他这么想,那我就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可惜他没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葵杉深深地看了黑袍人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浓烈的杀意,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脸色一正,回答道:“天地无情,鬼神无眼。万物无能,壮民无知。生死无常,祸福无门。天地幽冥,唯我独尊!”
  葵杉闻言收敛杀意,淡淡的说道:“原来是天尊的人。”
  黑袍人笑笑,说道:“敢问葵老前辈,您为何离开皇室?”
  葵杉摇了摇头,继续向前,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黑袍人看着葵杉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道:“葵老前辈,只要您愿意为天尊做一件事情,那天尊愿意为您续命,至少三年!”
  葵杉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住。
  他缓缓转身将目光看向黑袍人,说道:“咱家这一生最讨厌被人欺骗。”
  黑袍人恭敬的说道:“这个世界上除非是活腻了的人,否则没有谁敢欺骗您。”
  葵杉又说道:“咱家的身子骨咱家自己清楚,续命三年,难!”
  黑袍人回应道:“再难,也说到做到!”
  葵杉沉默,过了许久才问道:“说吧,你们想要咱家干什么?”
  黑袍人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葵老前辈不必着急,我们先为您续命,然后再谈这件事情。”


第九十三章 天下第一家
  翠云峰下,绿水湖畔。
  曾经的“天下第一家”神剑山庄便坐落在此。
  大年初一,换上一身喜庆红衣的谢卓颜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平平无奇的样貌,忽然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当人皮面具被撕下之后,镜中便出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明眸善睐,优雅又不失灵动。
  在细细打量一番镜中的自己之后,谢卓颜便起身朝着房间外面走去。
  她要去后山藏剑庐,跟祖父拜年,顺便汇报最近的一些事情。
  很快,谢卓颜便来到后山,远远的就看到一座矗立在山边的竹屋。
  竹屋四周种满了竹子,即便是在寒冬时节,依然挺直苍翠。
  谢卓颜站在竹屋前面的空地上,恭敬的行礼,朗声道:“颜儿拜见爷爷,祝爷爷新春吉祥。”
  随着谢卓颜的话音落下,竹屋里却并没有传来回应之声。
  谢卓颜也并不着急,就这么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待。
  一直到过去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竹屋当中才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颜儿来了,进来吧。”
  谢卓颜闻言站直身子,缓步朝着竹屋走去,她轻轻推开屋门,走进光线略有些昏暗的竹屋之中。
  竹屋里陈设简单,右侧摆着一张简单的床,中间则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在一套茶具。
  而在左侧,则是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摆放着一柄长剑,看起来样式普通,却又给人极为不俗的感觉。
  供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画中男子年轻英俊,手持长剑,气势不凡。
  而谢卓颜的祖父谢小荻,此时就面朝供桌,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
  谢卓颜望着谢小荻的背影,再次行礼,说道:“拜见爷爷。”
  谢小荻身下的蒲团缓缓转头,他也从背对谢卓颜变成面对,那一张满是褶皱和老人斑的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
  “颜儿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并不在山庄里,所以没能经常来拜见爷爷。”
  谢小荻轻轻点头,说道:“我记得,你去了七侠镇,去见了那个说书先生。”
  听到谢小荻提起陆言,谢卓颜回答道:“是的,我现在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谢小荻沉默片刻,忽然问道:“可有打探破碎虚空的事情?”
  谢卓颜回答道:“我曾经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他好像不太相信,并不觉得有人可以破碎虚空。”
  谢小荻并不觉得意外,当年就连江南七星塘慕容世家都不相信破碎虚空之事,更何况陆言呢。
  不过,谢小荻也有一些不解,问道:“既然他不相信这种事情,又为何在说书时提起呢?”
  谢卓颜想了一下,回答道:“他曾经说故事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生活中不会出现破碎虚空的事情,但是故事里可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谢小荻目光幽幽的望着谢卓颜,问道:“你信吗?”
  谢卓颜点头,回答道:“他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我。”
  谢小荻却是摇头,说道:“人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谢卓颜微微蹙眉,问道:“爷爷的意思是?”
  谢小荻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们都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可是我却是亲眼看到了,那好像要把天空捅出一个窟窿一样的剑气,锐利的剑意,当真是有破碎虚空之能。”
  “这些年来,我们隐居在此,苦练合击剑阵,就是想要重现当年的那一剑,只是可惜不管我们如何努力,差距都还是太大了。”
  说到这里,谢小荻略作停顿,又说道:“我已经老了,有些等不起了。”
  谢卓颜闻言立刻说道:“爷爷身子骨还英朗,少说还能再活几十年呢。”
  谢小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最多一年。”
  谢卓颜皱眉,说道:“可是我不久之前曾经在皇宫里见过黄九阴,他已经是一百四十多岁了,依然还守护在皇上身边。爷爷你才一百一十岁而已。”
  谢小荻摇头,说道:“我和他不同。”
  说话间,谢小荻忽然抬手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干瘦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之上,有着一個碗大的伤疤,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到这巨大的伤疤,谢卓颜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吃惊之色,惊呼出声。
  谢小荻苦涩一笑,说道:“当年慕容世家想要争夺天尊之位,联合数十名江湖好手围攻我,虽然我杀了他们大半的人,但是他们也给我留下了至今都难以彻底愈合的伤势。”
  谢卓颜忍不住问道:“这是枪伤?”
  谢小荻点头,说道:“这一枪是慕容野留下的。”
  慕容野,对于江湖也许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但是谢卓颜却曾经听说过。
  慕容野当年是慕容世家最为优秀的后辈,一手枪术出神入化,堪称枪中之王。
  算起来,当初慕容世家出手争夺天尊之位的时候,慕容野才不过十八岁而已!
  如今的慕容野,也已经一百多岁了,也许此时坐在天尊之位上的就是他!
  谢小荻朝着谢卓颜招了招手,谢卓颜便走过去,在谢小荻的面前蹲下。
  谢小荻握住谢卓颜的手,轻轻拍着,说道:“颜儿,爷爷最多还能坚持一年,一年之内,如果不能破碎虚空去往上界,那爷爷必死无疑。”
  谢卓颜闻言不由得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谢小荻在教导她剑术,既是长辈也是老师,她绝对不希望谢小荻就这么死掉的。
  谢小荻抬手擦掉谢卓颜眼角的泪珠,说道:“他现在已经是无双大宗师,你觉得一年之内,他能成长到破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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