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拆迁队-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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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
阳春咋舌道:“传闻成王残暴不仁,视人命如草芥,弑妻杀子,最后暴毙而亡,原来是有根据的。”
鱼儿道:“你们看他手中的剑。”
阳春道:“哀鸿剑。”成王手中所持之剑,观其样貌,便是这哀鸿剑。
阳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鱼儿问道:“怎么了?”
阳春道:“我是想起江湖上传言。哀鸿剑是一把邪剑,若不得相应的心法内功做辅,用这剑久了,必会生出心魔,疯癫发狂,六亲不认。我想这成王是不是就是为此而性情大变,以至于暴毙而死。”
鱼儿想起先前拔剑时那股阴寒之感,现在回忆起来,那感觉还在体内徘徊不去,确实叫人十分抗拒,可心底深处又忍不住去再要碰一碰这剑。
清酒提着那把哀鸿,鱼儿不禁看向她,她知道清酒对这八样神兵了解的多。
清酒触及她的目光,已然明白她要问什么,说道:“刀剑一类的物什,使用的多了,经无数人鲜血洗刷,难免聚积怨气,杀人越多,怨气越深,邪性越足,这样的剑,弑主。这剑确实是一把邪剑,世人虽将那八样兵刃统称为神兵,但这些兵器品性大不相同,威力也有所差别,八样神兵都有偈语,哀鸿剑在八样神兵中排位第二,所赋偈语是‘幽冥剑出,遍野哀鸿’,由这两句也可看出其凶性了。”
鱼儿想起清酒当初所念的青环偈语‘青霜三尺长,利能断金钢’,两相比较,属性确实相去甚远。
这哀鸿已是如此凶狠,这排位第一的,又是怎样的兵器。鱼儿道:“第一的是什么?”清酒沉默不语。
阳春说道:“这第一的自然是‘封喉’,天下第一的神剑,就算是武林圣人前辈也为其疯狂不已。当年为了这把剑,可说是血流成河啊,总得说来……”
“总得说来。”清酒斜乜了阳春一眼,阳春一僵,闭了嘴,清酒继续道:“这把剑不是好东西,留不得。”
阳春道:“别啊!就算这剑咱们用不得,也可以用做筹码跟武林门派交易,换点好东西。”
鱼儿道:“谁跟你咱们。”
阳春嘿嘿一笑,腆着脸伸出手来,说道:“鱼儿姑娘,你看你们要是不要的话,不如就给了我,我一定好好利用。”
彼时三人已经离了甬道,到了主墓,那主墓大门已被打开,里边火光明亮,有人说话。
三人走到大门边上,只见这主墓修建如宫殿,蔚为壮观,远处一方如祭坛般的圆地半悬空中,除与大门阶梯相通,一方棺椁就安置在那原地中央。
祭坛般的圆地对面通往后室,只是中间如断崖,也不知那下边有多深,只有一座索桥两边相连。
墓室之中已有许多人,众人举着火把,因此墓室中明亮非常。这些人围堵着一队人马,略有争执,因而人声远传。
清酒将手中的哀鸿给了阳春,似笑非笑道:“你既然想要,给你便是了!”
阳春还来不及欣喜,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哀鸿早已不在我身上,各位不必在我身上费工夫。”
阳春听声音耳熟,不禁去看,只见那人蒙着面,赫然是被自己盗走哀鸿的那队人,脸上笑容立刻僵住。
那人随意的一眼扫来,瞥见门外站着三人,目光还来不及注意另外两人,便先看见阳春,眸光一凝,惊喝道:“是他!哀鸿就在他手上!”
众人齐朝这边看来,见到阳春,见到他果真拿着哀鸿剑,眼中精光大炙。
不知谁喝了一句:“各位既然想要,咱们各凭本事,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险象环生成王墓(九)
众人迅捷而至,扑向阳春如饿虎扑食。阳春吓得纵气轻身; 连连避闪; 口里委屈叫道:“清酒姑娘,你也太不厚道了!”这哀鸿剑在手上拿着; 已然是个烫手的山芋。
阳春乱窜; 将一众人引得向东向西; 他轻功一流,虽说打不过这么多人,但逃起来亦是也没人捉的住他。
那一行有二三十个人; 功夫各样,显然是各门派都有的。
清酒和鱼儿避开人群下了阶梯。石栏上有一道痕迹,似被多道金丝切割的一般; 石栏下躺着一具尸体; 刚死不久。
清酒上前,在那痕迹中一捻; 拉出一条白丝; 微歪着头凝视。
鱼儿说道:“是厌离的拂尘。”那痕迹是厌离用拂尘击打而出; 那尸体被一刀致命,是唐麟趾杀人的手法。
两人顺着痕迹走到那棺椁前; 一路躺着许多尸体,身上伤口都是厌离几人的功夫所至。
他们在这与人交过手了。
棺椁已被撬开; 墓主人一身金玉躺卧棺中。一人尸体半搭在棺椁边,鱼儿瞧见他身上有一方令牌,取过来; 见令牌一面雕刻着两条金蟒,互相缠绕。
鱼儿一阵恶寒,将这令牌递给了清酒。
清酒接过一看,又是良久沉默,脸上神色几度变换,最后失声笑了出来,看不出是喜事怒,缓缓道:“极乐城。”
鱼儿见又是一队江湖势力,也不知这极乐城实力如何,瞧着满地尸体,心中隐隐担忧。
正出神间,忽闻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朝这边来。鱼儿闻声去看,清酒身子已经转过来,挡在了她身前。
两人身前站着一个男人,发鬓发白,蒙着脸,正是那个提醒哀鸿在阳春身上的人。
他先前紧追阳春不舍,要夺下哀鸿,此刻却离了那一追一赶,群雄逐鹿的游戏,停在清酒身前,直勾勾的盯视着鱼儿。
须臾间,眸子睁大,喃喃道:“鬼!”
清酒和鱼儿同时一愣,不知这人忽然的说些什么。
鱼儿见他看着自己,也朝自己身上看了看,想起花莲说的这古墓里的什么活尸鬼怪来,眼下面前这人直瞧着自己,还念叨什么鬼的,鱼儿竟也不自禁的有些发毛。
这男人更近几步,突然又仰天狂笑,垂下头时,眼神癫狂:“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阴魂不散!阴魂不散!”
清酒听他话中有玄机,似是将鱼儿错认成了别人,不是疯子,便是另有隐情。心思转了几转,说道:“我知道我们家鱼儿肤白貌美,世所难见,阁下再这般直勾勾盯着,我便要以为你图谋不轨了。”
男人将目光落到清酒身上,喃喃道:“鱼儿?鱼儿……”一连复述几遍,目露迷茫,状若疯魔,抬起头时,一双鹰眼又凝视鱼儿。
这目光如刀子一般,将人的外防剥开,露出里面最真实的血和肉,这感觉叫鱼儿不适,她握住清酒胳膊,轻声道:“清酒,这是个疯子,我们还要找厌离他们,不要与他纠缠。”
此时又有一人越过棺椁,飞身而来,落在这男人身旁,叫道:“爹,我们人手先前因为那两袖清风折损太多,待得他们先争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
来的这名男子修身挺拔,眉眼英俊,鸦青缎衣,瞧着年纪也有二十好几,与那男人是父子。他见父亲眸光一直盯着别处,对自己的话犹如未闻,不禁也顺着父亲目光看去,直至目光触及鱼儿,面色骤然变白。
他身子发紧的整个在颤抖,朝鱼儿厉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鱼儿皱着眉,疑惑不解,心中有什么念头正冒了一点头出来。
这男子又看向他父亲,叫道:“爹!”
那蒙面男人眼神发冷,说道:“不管她是人是鬼,都得死。”
阳春被追得一路东奔西窜,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刀剑暗器全往他身上招呼。这前半生还从未有过这样惊险刺激的追逐,心下知道如此久撑不是办法,眼光瞥见清酒和鱼儿在不远处,急转方向,朝两人狂奔。
一人从斜里在前边拦截,探手来就夺哀鸿。阳春朝侧一个翻滚,哀鸿向斜射出,大叫:“清酒姑娘!”清酒睨见一道黑影斜着飞来,抬手接住,触碰间便知道阳春将哀鸿扔给了她。
那蒙面男人一掌打来,低声道:“昊康。”清酒未拿稳哀鸿,剑被打飞了出去。
那名昊康的男子飞身夺剑。鱼儿一同跃出。
昊康要触到剑时,清酒衣袖一带,要将剑拂到深渊里去。
昊康脚步一踏,左手前探,抓住剑柄。鱼儿抓住绳索,从左侧飞身而起,踢在昊康手腕上,昊康手上一麻,不自觉松开,哀鸿飞向空中。
这昊康握住哀鸿,惊喜未定,失了警惕,以至于被鱼儿踢出哀鸿,惊愣间,鱼儿已跃向空中,接哀鸿在手。
昊康眸子一暗,定气凝神,吊桥摇晃,他的身子却稳的很。鱼儿见他只错愕了一瞬,心神便安定下来,无懈可击,心知他可不是叶无双那般初出江湖的人。他无论对敌的经验,还是功夫,都较她强出数倍的。
昊康朝鱼儿走来,步子踏的很稳。鱼儿忽然伸出手来,将哀鸿横在身前,说道:“想要吗?”
昊康眸子一眯,打量着鱼儿,眼神又紧紧的锁住哀鸿,说道:“想要求情?叫我饶你一命?”他不论眼前这人是谁,已决定要杀了她。就算这人不交出哀鸿,他也知道自己夺下哀鸿不是难事,只不过眼前这人若是顶着这张脸向他求饶,他是很欢喜的,欢喜的只是想一想也头皮发麻。
鱼儿一笑,手腕翻转,朝左侧发力,哀鸿飞出,落入深渊。“下去捡罢。”
昊康惊慌的要去拿住,奈何鱼儿这一下来的突然,他万想不到有人竟能如此干脆舍下手中神剑,待去抢时,哀鸿已深深坠下,哪里拿的着。
昊康双手紧紧握住绳索,青筋暴起,胸中热血上涌,脑子一下一下的发胀。
“你竟敢……”他回首来,脖子粗红,拔出腰间长剑,咬牙摇头道:“你会后悔自己做出这样愚蠢的事,后悔的跪在我面前,求我给你痛快一死!”昊康挺剑,一连九剑,直取鱼儿身上死穴。
鱼儿抽出腰间上生,即便吊桥远离火光,上生刀身上明寒的白芒丝毫未减,她刀刀抵挡,从容不迫。
昊康见鱼儿这匕首有古怪,知道不是凡品,他虽穿着金丝软甲,也不禁锁起眉头,心起谨慎。
长剑一挑,白影如电,朝鱼儿手腕直刺,剑气浑厚。
鱼儿倒转匕首,抵住剑身,矮身迅速朝昊康欺近,昊康剑身旋转,抵拦在身前。
他这开头几招,虽只是试探,却未留情,不想鱼儿悉数拦下,且出手凌厉,作风不犹豫,不怯弱。
这吊桥狭窄,长剑难以施展的开,鱼儿用匕首,踏步灵活,身子轻巧,于地利上占尽了便宜,功夫较昊康弱,但也与他打了个平手。
昊康见鱼儿与他竟是旗鼓相当,心想:“我与她年纪差了十来岁,却拿不下这么个小丫头。”当下恼羞成怒,出手便无所顾忌,也不在乎这是在吊桥上,剑气会斩断绳索。
昊康卖出一个破绽。鱼儿阅历未深,顺势而上,匕首一划,挑飞长剑。不想昊康本就要弃剑,早有准备,出手极快。鱼儿未及回防,被昊康一把扭住右手手臂。
昊康双手犹如铁钳,深深扣住鱼儿右臂,手上一使力,鱼儿便握不住上生,匕首落在吊桥上。
昊康冷笑,扼住鱼儿脖子,并不急着致她死地,而是慢慢收紧,说道:“求我。”
鱼儿心中沉静,左手悄然抹上腰间另一把匕首,司命。
清酒入墓之前将这匕首也给了她防身,她找阳春取回上生不久后,鬼门和无月教过来缠斗,一来二去,便未来得及将司命还给清酒。
鱼儿呼吸困难,脖颈的痛感,心脏的缩紧,让她全身乏力。她知道必须一击即中。
鱼儿指尖一触碰到司命,骤然拔刀出鞘,出手何其迅速,如风如电。
昊康捉住鱼儿后,心神难免松懈,眼下变故陡升,一怔之下失了先机,被鱼儿一刀划向手腕,不得不放开扼住鱼儿脖子的手臂。
鱼儿刀光如影随形,又一刀朝他胸口刺来,他手中无剑,不想放手这尾刚捉住的鱼儿。两人离得近,要完全躲开几乎不可能,怒气高升,便扭住鱼儿的胳膊挡在身前。
昊康心想自己穿着金丝软甲,本就不惧一般刀剑,且将这人自己胳膊拦在身前,她还敢刺来不成。
然而鱼儿一匕首刺来,毫无停留,锋利的匕刃不仅刺穿自身手心,而且一往直前,刺入其后的昊康胸膛。
昊康一脸惊愕,茫然的垂头看着插入自己胸膛的匕首。这无措之间,鱼儿匕首更进三分,彻底入了他的心脉,而后一把拔出,带出汹涌血液。
昊康捂住自己胸口,怔然跪倒,鲜血迅速将他身下染得血红,他身子微微摇晃,彻底扑倒在鱼儿身前。
生死一瞬间,他因轻视,而做了错误的选择。
鱼儿握着司命,喘息不止。她抬起双手来,右手满是鲜红,也不知是自己的鲜血还是敌人的鲜血。
她怅惘望着。这是她第一次杀人,鲜血如流水,从人体之中流出。
如清酒所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鱼儿满目鲜红,正出神间,忽听得一声哀切的长呼:“昊康!”鱼儿一抬头,见一道白影掠来,是清酒。
鱼儿和昊康追逐哀鸿时,清酒被那蒙面男人缠住,那人功力不低,清酒一时脱不得身。直至鱼儿杀了昊康,这男人忽失爱子,心神大动,一时疏忽,清酒得以抽身出来。
清酒捡起尸身旁的上生,揽着鱼儿,迅速朝对岸掠去。
紧随而来的男人追到尸首旁,抚摸爱子,抬眸而起,眼神暴戾:“我要你生不如死!”还未追来,清酒和鱼儿已到得对岸。
清酒回身一剑,斩断索桥。那人不得已止步,搂住儿子尸身,握住绳索,手上一个借力,飞身回了圆台。
清酒回剑入鞘,刚转过身。鱼儿忽然上前来一把抱住她,收手穿过她手臂,环住她的腰。
鱼儿极少这般主动碰触清酒,先前想都不敢想,后来总想要碰碰她,却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因着她是皓月,是她心中最美好的存在,没人能污浊她,自己也不行。
可不论与二鬼交手也好,现在也好,想要抱着她,只想要抱着她,也许是因为在生死之间挣扎,也许是自己第一次杀了人。害怕后知后觉般的涌将上来,这样抱着她可以离她更近点,知道她还在,就有无比的安心和勇气。
鱼儿感受到清酒身躯一僵。在地下暗河时也是如此,她想或许是清酒不喜被人这样抱着,或许是不喜被她这样抱着。
鱼儿缓缓松手,要退开来,腰上环来一只手臂,将她轻轻搂着。
清酒轻声问道:“受伤没有。”
鱼儿脑袋虚虚的搁在清酒肩上,望着深渊:“我把哀鸿丢下去了。”
清酒浅笑出声,说道:“我本来也要丢了它的。”
鱼儿又望着对面上蹿下跳的阳春:“阳春被留在那边了,我们怎么过去?”
清酒道:“不必管他,也敢算计我,叫他吃些苦头。厌离他们打斗的痕迹一直往这边来,他们应该在后室,我们去找他们。”
“嗯。”
险象环生成王墓(十)
清酒鼻子一向灵敏,嗅到鱼儿身上有血腥味; 虽然鱼儿口中说没有受伤; 她仍旧是寻着血气捉住了她的右手,半蹲在鱼儿身前; 两手翻看鱼儿的手掌心; 只见鲜血淋漓的掌心有一道深红的伤口。清酒皱着眉; 说道:“没有受伤?嗯?”
鱼儿垂首。清酒的双眸漾着雾墨的柔波,其中的关切让鱼儿难以抑制的升起一种异样的欢喜,从足心涌上来一阵酸麻; 直冲心口。鱼儿笑道:“我心中有衡量的,特意避开了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