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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霜刃裁天-第25章

小说: 霜刃裁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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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齐舟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油头滑脑的陆宝根,说道:“我那师父十年间就来了三次,前前后后教了我不足两个月,最近六七年一次都没来,小时候,说我太小了,有些事说了也没用,等长大了,倒好,一次都不来了,还说什么,我没通脉他来了也没什么意思!三叔说他在终南山,这次去京城,看我不好好收实那个老油条!”

    三人正说话间,薄雾中忽然飞出一条黑影,一掌直向许暮后心印去,许暮大惊,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偷袭自己,来人功力极深,自己受伤已是在所难免,正想着用阑珊步闪避,但更快的一道劲风擦着自己耳边划过,直冲身后的黑影而去,只听得嘭地一声,那黑影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扑通一声掉入湖里。

    许暮正想去追,传来李济尘的声音:“别去追了,那人功夫很深,恐有埋伏。”

    贺齐舟见状大叫:“是白巾盗,我看着那黑影蒙着白巾。”

    林川反应过来,也道:“我也看见了。”

    许暮哑然失笑,好嘛,这两个家伙也真会演戏,借这个机会来洗脱自己嫌疑,马上也说道:“师父,是白巾盗,要不要追?掉湖里应该跑不远。”

    李济尘冷冷说道:“要我说几遍啊?官府之事我不会插手,要抓人,有本事你就去抓吧。”

    许暮拉了拉李济尘的袖子道:“对不起师傅,谢谢你来接我,那我们回去吧。”见李济尘点了点头,又悄悄说道:“师傅,你的戏演的也不错嘛,那两小子演得太假了,哦对了,那人是迟源吧?伤得重不重?”

    李济尘道:“没怎么伤到迟源,也就躺半个多月吧,还好你还没来得及用阑珊步,否则基本就算是漏馅!迟源主要的用意还是试探,只用了七八分功力,但看样子也不太会再收力了,中了那一掌可不太妙。你们倒好,周围埋伏了七个人,一点感觉都没的。”

    许暮道:“其实另外六人我都感知到了,只是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那老头死皮赖脸地这么不要脸。”

    林川说他觉察到了两人,大概是捕快吧。李济尘好奇地问贺齐舟道:“你呢,发现了几个?”

    贺齐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一开始是五个,后来李先生将迟源击退,最后一个也悄悄溜了。可能是龙吟。”



第四十章 水师的粮食



李济尘道:“许暮是我的关门弟子,我说过不再收徒了,如果你哪天真通了脉,可以拜在陆振耀门下,我有空也会指点你一下。”

    许暮见贺齐舟杵着不动,忙道:“傻瓜,还不快拜谢师祖?”

    看到李济尘这么厉害,贺齐舟其实也在想是不是要换个师傅,但想来想去好像有点对不起胖乎乎的陆宝根,有点痛心地说道:“李先生,谢谢您,可惜我拜过师了,哪天那家伙真不管我了再来找您,您看可以吗?”

    李济尘心中略有不悦,倒不是觉得被推却了盛情,面子上过不去,其实对贺齐舟有了师傅不愿改投师门还是非常认可的,只是觉得贺齐舟对待如此严肃的事,言语不应如此轻慢,内心深处甚至为不能收到贺齐舟这种特殊才质的学生还有点惋惜,当下也只能淡淡说道:“那就再看缘份吧。”

    许暮偷偷踢了一脚贺齐舟,道:“也没你这么笨的人,你知道有多少人梦寐以求地想跟师父学个一招半式?”

    贺齐舟也不还击,露出一副整齐的大白牙,讪笑道:“想让我叫你师叔是吧?没门!”

    四人回到客栈,两两分别,李济尘叫住正要进自己房间的许暮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想要教那小家伙武功?”

    许暮道:“我也很好奇,是不是他像您一样有一副侠义心肠?”

    李济尘点了点头道:“看你这马屁拍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什么了。的确不是因为他的资质,说实话我也不一定有本事教他那种绝对强筋强脉的体质,想要教他只是因为刚才迟源那一掌打向你后心的时候,贺齐舟比你反应得更快,他没有你的内力修为,不可能出招化解这一掌,我看他的反应是想用自己身子挡在你和迟源之间,步子和身形都已略有展开,如果结结实实中那一掌,一条命十之七八也就去掉了,你看他这么冷的天,额头上都冒汗了,应该是自己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许暮吃惊地抬头望向自己师父,沉默了一会道:“师父,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吧,以后我做事不会再这么莽撞了。”

    李济尘道:“你看为师的责备过你一句吗?你生在豪门,能有这般侠义心肠,师父我其实非常欣慰,师父老了,等你这次金榜题名,师父就准备归隐了。”

    “师父,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许暮眼神清澈,轻轻握拳说道。

    第二日一早,贺齐舟林川收拾好行囊,先去向许暮师徒告别,发现一个人都不在,后来去退房结账时听那老掌柜说,两人一大早就出去了。贺齐舟心中略有不舍,心想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两人去马厩牵了马,直接就向知府衙门而去。

    贺齐舟经过半夜的调息吐纳,昨日硬接龙吟一掌的不适已荡然无存,一夜雨停,秋意渐起,微湿的空气格外清新,两人梳洗换装后更显神采奕奕,辰时未到,就到了衙门,只见张晴柔着一身收束袖口、裤脚的米色劲装,系了一件淡紫披风,俏立在一匹枣红马旁,林川看到这副飒飒英姿竟似痴了,看得一向大方的张晴柔都有点不好意思,微微脸红地打了一声招乎。

    贺齐舟道:“早,张大女侠果然英气逼人。你的婢女呢?怎么不带着?”然后用力拍了一下林川,低声道:“从来也没见你练功时像这般物我两忘的,还不见过张小姐?”

    林川低头看鞋,掩饰窘境,道了声早,张晴柔道:“马都不会骑,怎么带啊,就我一个人了。我爹今天正好要去码头,依规矩,知府出巡得准备仪仗,我们还要再稍等片刻。”

    府衙内,陈沿与张路遥已经聊了很长时间,陈沿递上辞呈,执意请辞,张路遥则一改昨日之强势,好言相劝,说自己最近实在是焦头烂额,倒霉事层出不穷,没有控制住情绪,还请陈沿同舟共济,共度难关,也没等陈沿答复,说是定好去码头的时间要过了,不便让属下久等,就支走了陈沿。

    齐舟三人就在衙门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没多久,府衙仪门大开,陆续走出一大堆人,先是两名骑马的衙役开道,后面是持牌、执仗、敲锣一众人等,张路遥乘四抬大轿居中,沿扬州大道一路向东而去,贺齐舟三人骑马缓缓跟在最后,约莫半个时辰,出西门,队伍再沿官道折向北,又走了六七里地来到白练江畔的码头,一应漕运属吏、码头管事、仓吏等官员早已接到通知,均站在路边,深揖相迎。

    从江陵府到金陵最方便的路径就是水运,白练江由北向南汇入广陵江,一共一百余里,顺流一日一夜就能进入大江,然后再沿广陵江顺流向东,两天就能到达金陵城,客运楼船每两日一班,一路由京师洛阳而来,一般都是巳时到达,午时发船,楼船二层住客,底层为马匹和船工所居。

    时辰尚早,张路遥也不进这些码头官吏的公署,就在码头边的凉亭里落座,一个个地听取官员汇报。贺齐舟等三人闲来无事,在码头上逛了一圈后也回到凉亭一角等侯,顺便听听那些官员都在讲些什么,见到张晴柔在内,守在亭外的衙役自不会阻拦。

    等他们进入凉亭时,码头管事刚讲完离去,此地的漕运驻官正在向张路遥报告,漕运本不属地方管辖,但作为地方官有权知道本地的漕运情况,毕竟码头的补给、一些劳役还是需要地方出力,而且漕运出了差错,地方官员也要承担责任。

    听那官员所说,今日下午将停靠一支船队,一共二十艘运粮船,是来自湖广省的最后一批税粮,每船五千担,共计十万担,由水师押运,押运官是西路漕运指挥使霍言,会在码头驻留一晚,补充补给,明早再出发北上。

    然后是仓吏上前汇报,江陵府官仓在城内,此地粮仓主要是卸运码头货物,用作临时仓储之用,张路遥此行目的之一就是想看看仓库里还有多少物资可以征用,正问话间,一骑快马来报,说是府衙门口又有大量民众聚集,要求知府出面平抑粮价,张路遥一打听,今早各个粮店最低的粮价,陈米也涨到一百五十文一斤,有几家米店已挂牌无粮可售。

    张路遥一张胖脸立马耷拉下来,正琢磨着如何答复,又有两骑快马同时来报,城内城外有五个灾民收容点今天就会断粮,还有几处最多再撑一天粮食也会吃光。张路遥仰天一声长叹,定了定心神,黯然向来报衙役说道:“都回去吧,就说本官正在筹粮呢。”

    报信之人都走后,仓吏也讲完了该讲的话,本来仓中还存有不少外地客商的粮食,只是本地粮价飞涨,他们早已将粮食卖与米店,总之一句话,仓中一粒存粮也没了。

    码头上传来一阵喧哗,原来从北方驶来的一艘大船已远远地显出轮廓,凉亭内迎接的官员都已离去,只留下三个生气勃勃的年青人和一个垂头丧气的张路遥。张晴柔打破了沉默,问道:“爹,朝廷的赈灾银粮什么时候可以到啊?”

    张路遥又叹了口气,道:“求赈的奏折前天刚路过本地,最快也要今晚才能递到圣上手里……”

    “张大人——”亭外一声叫唤打断了张路遥的话,原来是许暮和李济尘牵马站在亭外十余步之处,被衙役所拦,许暮向亭内叫了一声。

    张路遥挥手支开衙役,许暮两人拴好马匹,入得亭中。李济尘沉声道:“我和暮儿早上去了全真教和东门外的收容点,粮食支撑不到明天了,灾民太多了,振耀带来的那点粮食根本不顶用。金大人筹的粮食也不多,大概有三四千石,算算时间应该后天可以到。”

    张路遥摇了摇头,道:“人家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筹到粮食?还不趁机整死他。唉,这次水灾太过凶险,一夜之间冲毁三县屋舍万余间,待收的粮田十余万亩,短短不到十日,城内外已集聚了六七万灾民,城内的近十万百姓也快没饭可吃了。”

    李济尘问道:“朝廷方面可有回音?邻省能否帮到一二?”

    张路遥道:“这不,柔儿也在问起,求赈的折子是通过巡抚呈上去的,一来一去耽搁了七八日,我昨天又逾制加急呈了一份奏折,圣旨如果直接下到江陵府,最快也要三天后了,如果下旨后同时从洛阳仓发粮,则要十天以后了,到那时这里早已天下大乱了。说到邻省的粮食,听漕官所言,湖广省竭尽全力才收了八成的税粮,今天最后一批会进驻本地;河南的麦子这两天刚刚开收,即便是用现银收买或赊借,运过来至少也要十日;江南就更别说了,一直是过扬州经运河走的北线,如果现在发粮没个十天半月怎么可能?到那时本府未受灾的秋稻都已经开镰了。”

    张路遥叹了口气后又道:“最可气的是以陈家为首的粮商,居奇涨价、囤粮不卖,我大致算了一下,他们手上至少有一万多石的粮食,足够支撑个七八天了。今早陈沿来递辞呈,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想要先弃后取,先抽身看好戏,再来个落井下石。听他说龙吟只留了几个省城捕快装装样子,自己一早就从陆路回去了,看来昨天迟老头的事吓到他了,陈家两个小崽子也跟去了。迟源可能正在陈沿的哪座私宅里养伤呢,你昨天那一掌真是让人佩服!”

    李济尘道:“我就知道你也会跟出来的,先不说这个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张路遥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打湖广税粮的主意了,你看我这一大早的亲自跑过来,不就是来抓这最后一根稻草吗?”

    李济尘摇了摇头,道:“这可是最难抓的一根稻草了,那可是税粮,要送去军仓,弄不好是要砍脑袋的。咱们的圣君这两年收税越收越多,今年只会更紧,南方大水,北方大旱,听说北周的草场也有大灾,这个冬天可能会南下劫掠,军粮盯得最紧,你还是要把握好分寸,乌纱丢了就丢了,切莫赔了性命进去?”

    张晴柔轻声惊呼:“爹,你可不能乱来啊!”



第四十一章 人被骗走了



张路遥道:“我会有分寸的,水师那伙人我最熟悉不过了,他们总会在税粮外多夹带点的,沿途在各个码头上卖出兑现,不过本地产米,卖不了好价钱,他们一般在淮水上卖,不过现在不同了,砸锅卖铁都要将他们的夹带都截下来,另外商量一下能不能再借点粮,反正朝廷只会从洛阳仓下拨赈灾粮,现在直接取了还能帮着朝廷省一大笔来回运资,我在这次的折子上也提到过,只是等不及回复了。”

    李济尘问道:“你算过一共需要多少粮食应急吗?还有钱呢?水师最没油水,一年到头就靠押运税粮捞些外快了,会给你面子赊账?”

    张路遥的脸一下子又苦了起来,道:“目前江陵城内外共有灾民六万多,受灾三县的民众共有四十万,加上江陵城内和本府其他地方买不起粮的百姓,每天至少有五十万百姓没饭吃,以一人一天半斤粮食计算,一天就要二十五万斤,十天就是二百五十万斤,差不多是两万担,如果十天之内赈灾粮还到不了,那两万担还是不够。这次的押运官是霍言,还算有点熟,只能拉下这张老脸去碰碰运气了,钱虽说现在没有,不过以后肯定不会赖他的。”

    贺齐舟亲眼见过灾民的苦楚,也明白了为什么季晟会成为白巾盗,胸中热血澎湃,道:“昨晚城里不是出了好多白巾盗吗?今天说不定就有像陈记米铺那样的富户被劫了。”

    林川一下子明白过来,说道:“对,米铺的钱本就是百姓的。”

    许暮也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李济尘,但李济尘和张路遥几乎同时说道:“不行!”

    张路遥正色道:“你们不要胡来,出了事更加不利灾民。现在陈家的那些商铺里的存银都不会很多,每天申时之前都会将银钱流水运到陈家钱庄,每处钱庄里至少有三道门,都是精钢打造,锁都用洛阳周记的钢锁,就是我们大牢里那种,钥匙掌握在三个人手里,而且钱庄里还有暗格,虽然以前季晟得手过两次,但现在连他都没办法进去,陈家之所以会这么在乎白巾盗,是因为戳到他们痛处了。”

    李济尘道:“你这个弟子确实不错。”

    张路遥继续道:“现在封的王越来越多,封地也越来越多,前朝没几个世袭王,如今都有十几个世袭罔替的亲王了,封王的领地无须纳税,三大家族都明里暗里傍着皇族,自然也不肯吃亏,也是越来越庞大,而咱们的圣主一心备战,捐税连年上涨,地就这么多,税都落到百姓头上,只要老天出一点岔子,就只能卖地卖身了。祁门山里的确是有匪徒,但更多是无路可走的贫苦百姓。这里的事我自会想办法,你们就安心去参加武举吧,如果以后你们进了武备馆,功成身就之后,对那些本性尚属纯良的‘匪徒’记得要网开一面。”

    李济尘道:“想要帮到更多的人,就要想办法走得更高更远,武举三年一届,后天就开始检录了,八月三十是检录最后一天,九月初一到初三正式开始武举,现在登船正好。我受金大人之托,督察南直隶武举,今天也要回去了,客栈里那对祖孙过一会振耀会带他们过来,到时你们正好和我一起走。”

    张路遥道:“如此甚好,船已靠岸,一个时辰后就会发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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