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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霜刃裁天-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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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将军是谁?”贺齐舟打断波斯人的叫声,一边走近一边发问。

    “这个,这个我不能说。”波斯人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指证,我可以想办法保你一命!”贺齐舟心中飞速权衡了一下,揪出一个害国殃民的大蛀虫可要比一条人命重要得多。

    “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波斯人仍在犹豫,眼神却瞟向站在马旁的那名护卫。

    “我是皇上亲点的状元,我师叔是国师,师父是全真掌教,我还可以想办法保住你那名护卫的性命。”贺齐舟继续慢慢向马车靠拢,离马车已不足三丈。

    “我还是不能说,要不……”波斯人刚说到一半,一柄长剑突然从其前胸贯穿到后背,由于精准刺中心脏,波斯人立时毙命。

    贺齐舟大叫不好,马上飞奔过来。

    “说得好,可惜这条命不是我自己的!先走一步了。”那名护卫除了断腿并无其他内伤,他早就估算好距离,见贺齐舟踏进范围,立即出剑刺死重伤在身的波斯商人,然后在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抽剑自刎,颈中喷溅的血水有一半都喷在飞身而至的贺齐舟身上。

    已经捏住剑身的贺齐舟缓缓松开手指,叹了一声可惜,对方早就心存死志,自己当时就应该先杀了他再去追天寅的,不过世间哪有后悔药可吃。

    “还有这几个道士可以问话!”张秤劝道。

    贺齐舟转身回去,将天寅拎回道观,见到满地的死尸,心中更是懊恼。

    张秤等人也跟了进来,道:“久仰贺公子威名,果然……”

    “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打伤他们,是那个护卫干的……”贺齐舟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都该死,出招时都没有下死手。

    “怪不得……”张秤见每人胸前都有一道致命剑伤,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被那名护卫灭口的。“我怕那些女子看到这么多死人,就让她们留在内院了。”

    “哦。”贺齐舟应了一声,拨出天寅口中的布块,之所以不让天寅发声,是贺齐舟不想让波斯人判断出自己的方位,他其实是担心有人往后山跑。最大的失策是没想到真正的主子却是那名护卫。

    “想不想活命?”贺齐舟待天寅痛呼几声后问道。

    “想!想!”天寅忙不叠点头道。

    “大将军是谁?”贺齐舟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只有道他在肃州位高权重,他们都这么称呼的……”

    “他们是谁?”贺齐舟问。

    “二爷!就是自杀的那位,他是大将军的亲信,既是给波斯人当保镖,也是监视波斯人,防止他私吞和告密!还有那波斯人也知情,他是大将军的座上宾……”

    “还有人知道大将军是谁吗?小侯爷知道吗?”

    “恐怕和我一样,我们都是和二爷联系的……”

    “你耍我呢?”贺齐舟阴声问道,眼光看向天寅另外一条没有被踢断的腿。

    “别别……师伯饶命啊,我真不敢说假话……”天寅一下子吓得大哭起来,生生被踢断关节的疼痛让他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张秤沉吟一番,对着贺齐舟说道:“少侠,此事关系重大,当务之急是要先抓住小侯爷,我们现在就分开审讯吧,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好,张大人你说吧,接下来怎么办。”贺齐舟道。

    “郑捕头,你们两个进里院问问那些小姑娘是怎么被抓来的;我来审这两个看守的道士,贺少侠,麻烦您继续盘问天寅,到时我们再碰一碰情况,如果有人撒谎就别怪我严刑逼供!”张秤行事老练,开口布置道。

    “好,就这么办。”贺齐舟揪住天寅衣领,将其拖入那间门僮的小屋。天寅和那两名道士早就吓破了胆,笔筒倒豆子般地将所知道的都交待了出来。

    那些被抓的女孩感恩戴德,自然也不会撒谎。审讯很快结束,郑捕头、张秤、贺齐舟三人又回到前院,另一名捕快则负责看守天寅等人。

    张秤欲向贺齐舟下跪行礼,被贺齐舟劝住,将自己武状元的身份和此行目的告知两人。张秤也不再客套,三人一通情况,大致摸清了贩运少女的脉络。那名波斯商人名叫沙姆丁,是波斯商会的首领,他本就和边关守军有所勾结,在正常生意的背后夹带一些私货,偷逃部分关税。

    八九年前,波斯人发现汉人少女能在西域卖出很高的价钱,便不再满足贩卖零星的青楼女子,经过和大将军合谋,开始拐骗诱捕良家少女,为了通关方便,又找到喜欢糟蹋少女的西河侯,三方一拍既合,由大将军负责开出路引,并让手下搜捕猎物;波斯人通过商路将汉人少女带出,当然进关时也没少干拐卖西域女孩的事;西河侯则大肆伪造那些少女的户籍文书,并递送最后一程,侯爷府还是窝藏少女的中转站。

    天寅本来不是这里的观主,是他口中的二爷见此处位置绝佳,又能和西河侯呼应,便与道心不纯的天寅勾结,害死了上任观主和几名不肯同流合污的道士。现在观内道士一半都是假冒的。天寅说陕甘还有好几处像他们这样的道观,专门偷偷抓捕、窝藏看中的女孩。

    这八个女孩中,有一个就是张秤的女儿,今天刚刚抓来,其余七人大多是从长安方向送来的,只知道押送的人叫四爷,也是大将军的心腹。基本上每个月都会送一两批人过来,前两个月,路过西河城时,被张秤先后解救出了两批人。

    主要还是因为最近西去之人少了很多,张秤起疑后紧追不放,只是主犯四爷不知所踪,而手下的喽啰并不知道更多的详情,都被张秤以贩卖人口的罪名上呈知府定罪。



第二百零八章 西河侯



那四名胡女是波斯人的货物,要带到长安、洛阳去贩卖或送礼的。今日波斯人路过此处,照以往惯例是谈好价钱后,观内的少女会送到西河侯那里,经过一番威逼调教,西河侯再派人将卖出的女孩送往边送,出关前交给从洛阳返回的波斯商队,现在侯府里应该还有将近十来个少女。

    观内的其他七名女孩最大的十七岁,最小的才十四岁,五人来自陕甘,有两人则来自直隶,被救出时几乎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被抓之人长相大多清秀可人,几乎都去当地道观进过香,也有两人逃难时被诱骗来的,一路上屡遭蹂躏,到了这里又成了这些道士的玩物。

    她们还隔三差五地被灌以凉汤,天寅交待说那凉汤是青楼专用的配方,女子喝了之后不会怀孕,张秤得知十六岁的女儿尚未喝过,心中直呼幸运,因为他知道这种凉汤喝多了,以后很可能再也不会怀孕,而且汤中有毒,那些青楼女子很少有长寿的。

    贺齐舟越听越是愤怒,恨不得将天寅等人现在就杀掉了事,只是为了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真凶只能暂时作罢。怕有遗忘,取出纸笔将那些个之前提到过的道观一一记下。

    见那到四名胡女,贺齐舟总算想起进观时闻到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了,波斯人携带的货物中还有香料脂粉,这些胡女身上也涂有香粉,正是与当日在玉门小筑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心想玉门小筑中的那些胡女估计也曾遭受过这样的不幸,说不定秋萩也是这样的可怜人。

    对于接下来如何对付西河侯,三人一下子犯起了难,且不说侯府中侍卫颇多、身手不弱,就以他宗亲的身份来说,若没有叛国谋反的罪证,张秤一个小小知县实在是动不了他。常规程序只能层层上报至宗人司,由宗室来裁定他的罪行。但明早若不将那些女子送去,西河侯必然起疑,等他有了防备,不仅更难抓获,还会让他有销毁罪证的充足时间,他府上的那些女子恐也将遭遇不测。

    “若是那波斯人活着就好了,可以把他当奸细处理,那样就可以以里通外国的罪名先闯进侯府再说。”郑捕头说道。

    张秤一拍脑袋,叫道:“对啊!那波斯人说西河侯欠他皮草钱,皮草只可能出自北周,波斯人不光和我们做生意,在北周也有生意,而我们和北周的榷场都关了这么多年了,西河侯买北周的皮草不是资敌、通敌还是什么?我们只要冲进去翻出北周的皮草就不怕他狡辩!”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贺齐舟道。

    张秤沉吟了一番道:“我们恐怕跟本就进不了他的侯府,侯府在城西南十余里处,离这里二十余里。因为此地民风彪悍,常有匪盗出没,他以经商的名义豢养了三四十名打手,好些是军中退下来的高手,若不能一击必中,恐怕会打草惊蛇。而且他在西河城中估计也收买了一些人,之前我查到的两批被拐女子,都是亲自带队才查获的。若等我召集人马过去,他早就有所防备了。”

    “我之前也查封过两批走私的青盐,一直怀疑的西河侯的货,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那家伙时不时在县里假模假样做些善事,本地百姓都称他叫活菩萨,我手下的兵丁捕快平时没少得他的好处!”郑捕头补充道。

    张秤道:“我一直怀疑西河侯的为人,他是雍王遮出,封地也不算多,但一直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想来就是靠贩卖人口得来的!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一个畜生,看来我们这次不得不得罪一下雍王了!郑老弟,你敢不敢和他拼命?”

    郑捕头看了一眼贺齐舟道:“我们的命都是这位贺兄弟救的,我就当已经死过一回了,有何不敢的!”

    “好!我现在就写一封信,你马上让信得过的兄弟直奔甘州交到家主手上,另外我还会分别给巡抚、知府、雍王那里各寄一封,万一我们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能轻易放过西河侯!今夜先安置好这些女子和我们的家眷,明天一早召集人马,包围西河府!”

    “张大人,知不知道西河侯府上最强之人是谁?你们能调集多少人马?”贺齐舟问道。

    张秤道:“天寅一直吹嘘与西河侯称兄道弟,据他平时所说,西河侯府上像他这般身手的至少有四五个,所以我才会想起来让他请西河侯帮忙,我还知道他家藏有数十套军中步甲,那些保镖平时行商就套在外衣之内,靠我县里那百来个兵丁,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藩王、宗亲私藏兵甲,那不是逾制了吗?”贺齐舟不解问道。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些王侯的家业越来越大,百姓则越来越贫苦,有哪个王侯不偷偷加强护卫,来看家护院的?”张秤愤然,继续对贺齐舟道:“贺公子,您继续西去吧,虽然我们张家在甘肃一地有些权势,但雍王子嗣众多,这里更是他最主要的封地,您就没必要再掺和进来了。”

    “张大人此言差矣,您有所不知,我现在是刑部主事,抓捕罪犯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我们或许不用硬拼,你看这样行不行……”贺齐舟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和张秤说了一番,张秤虽然为难,但贺齐舟是六品京官,也只得听命行事。

    第二日上午巳时,离说好送人的时间都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西河侯姜棠皱了皱眉头,吩咐下人道:“派人去看看天寅那里怎么回事。”

    “是。”管家听命去安排人手,刚出门一会马上又折返回来,低声对摇椅上轻衫薄袖的姜棠道:“刚刚西河城县衙里传来消息,有个路过的刑部主事,不知发了什么疯,天没亮就赶路了,恰巧在官道上拦住了观星阁的两辆马车,然后扣下人,送到县衙去了。”

    “什么!”姜棠一听大惊,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侯爷莫急,观星阁的道士说这些人都是您买的丫环,他们是受您之托护送这些丫头去西河府,那名刑部主事将信将疑,准备到府上来对质!”管家道。

    “天寅那个混蛋,怎么派了这么两个蠢货!丢几个人就丢几个人,扯上我干什么?”西河侯暴怒道。

    师爷道:

    “侯爷,这次送货之人和四爷送的那两批不一样,是观星阁的道士,他们是知道底细的,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圆下来。

    好在我们的人私下听两个道士说,张秤的女儿因为哭闹不在车上,会迷昏后等晚上再送来。那张秤在外面追了一宿也还没回来,我们只要在张秤回来前把扣在县衙里的人接回来就没事了。

    这是两个道士抄来的名字,一共七人,那个刑部主事估计还要半个时辰才能到这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弄好卖身契约,我估计那个主事是要敲上一笔,应该不难对付。”

    “那你赶快去安排,敢坏我的好事!等那人来了弄清楚来历,想办法出了西河境后干掉他!”西河侯道。

    “那是自然。”师父干笑两声。

    西河侯府建在一座硕大的土丘之上,围墙足有三丈高,一点也不逊色县城城墙,土丘四周有一圈天然的沟壑,再外面则是微微起伏的农田,差不多两千亩的土地均是他的封地。

    通往侯府的道路居然不比官道窄多少,满是车辙的印子。贺齐舟暗叹这西河侯的生意还真不小。他并不是一个人前来,县丞专门派了一个捕快带路,送到门口后就被贺齐舟打发回去了,大黄马过于显眼,自己这次是借了县衙的马过来的。

    姜棠站在院落高处的屋顶天台上,望着打马回城的捕快,不住冷笑,对身旁的管家道:“这家伙还挺小心的,生怕有什么不测,故意提醒我们是有人知道他来这里的,不过又怕贪墨之事被人瞧见,就急着将人打发走了,哼哼,我的钱就这么好拿吗?放他进来吧。”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有人上天台来报:“侯爷,那个刑部主事说,如果您再不亲自接见他,他这就回去了。”

    “那七份卖身契约给他看过了吗?”姜棠问道。

    下人答道:“早给他看了,不过那人盯在名字的地方看了好久,然后仍要您亲自见他。”

    “墨迹肯定是干了,但墨色总归会有些差异,他是刑部的,这个很难骗过他。”管家在一旁说道。

    “银票也没收?”侯爷问道。

    “抽出信封后只是哼哼了两下!”下人道。

    “五百两还不够?胃口倒不小,好,我就去会会他。”姜棠冷笑地走下天台。

    “快去把小五和土豹叫上!”管家吩咐道,有他们在,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参见侯爷!”贺齐舟见身着蟒服的西河侯在三人的簇拥下走入狭小的偏厅,起身作揖。

    姜棠三十六岁,身材瘦削,一脸阴沉地说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与小爵面谈?”



第二百零九章 礼单



贺齐舟已经换上了此次出行带的唯一一套官服,进侯府时也让侯府家丁查验了自己刑部官员的鱼符,为了让人相信自己的确是一名六品官员,还特意又戴上了许暮送的那张面皮。

    贺齐舟见到姜棠后,赫然发现,戴上面皮的自己,除了身形比姜棠壮硕一些,两人的年纪、面容居然都有些相仿。

    贺齐舟在那张猥琐的假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侯爷您说笑了,在下区区小吏,怎敢在您面前放肆,只是下官在押解那两名道士和那些少女去西河县的路上听到一些可能是诬蔑您的话,下官颇为震惊,便让那两个道士不要再胡言乱语,待下官求证后再作定夺,故一定要听听侯爷您自己的说法。”

    “哦,那两个道士是怎么胡说的?你倒说来听听!”姜棠虽然心中一颤,但仍是不露声色地问道。

    贺齐舟道:“他们说这些女子是准备卖给波斯商人的,您是幕后老板!而且那些丫头也说都是被掳来的,我刚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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