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惊龙-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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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有道理,好像……好像我们真的做错了。”
“错就错吧!”
老大婆跳起来:“我们跟去吧!看他能耍出什么好把戏来。”
“好吧!走。”
眼线全军覆没,消息当然不可能传出。
黄自然的确有引蛇出穴的打算,将计就计绕道走上至浮来山风景区的大道。
步快周青既然跟踪他,马快李勇岂能闲着?飞骑报讯传递消息最快,他的行动必须配合得很好。
马快李勇告诉他,章大爷经常乘小轿,带了保镖,到浮来山定林寺礼佛,与住持和尚在大银杏树下,下一两盘棋。
毫无疑问,马快李勇是奉命向他透露消息的,章大爷交通官府做得极为成功,莒州不但官府成了章大爷的靠山,全城的百姓也受到有效的控制。
小思小惠可以收买民心,武功残暴更可以震慑百姓小民,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土皇帝的宝座稳如泰山。马快李勇一个小人物,即使富有正义感,看不掼官绅勾结的勾当,也没有能力反抗.怎敢向他透露真的消息,和自己的老命过不去?
用意很明显,把他骗到山区除掉他一劳永逸,在城厢附近不便大动干戈,毕竟他是公然投文,要求地方协助的执法人员。
他下的每一步棋,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一步步逼对方按他的棋局下子,逼对方露出狐狸尾巴。
可是,他却没料到,有人在暗中搅乱他的布局,帮倒忙替他切断了眼线,乱了脚步。
到定林寺全程三十里左右,沿途山径一线,溪流湍急,每一段山径,都是布埋伏杀人灭口的好地方,两端一堵瓮中捉鳖,无路可选。
………………………………
第十五章
在章家庄的路口走了两圈,再在庄左的高粱地现身了两次,章家庄便紧张得庄丁上了庄墙,弓手结队防守,闭上了庄门如临大敌。
雷吏目并没在章家庄坐镇,留下百余名丁勇守候,自己带了一些心腹,到城北去找派出跟踪黄自然的眼线,来不及赶回来。
庄中只有庄主和一些亲信,重要的心腹都不在。那些心腹一去即不再回来,黄自然的出现,已经明白表示。派出去的心腹可能已遭到不幸,不可能回来了。
心腹们不在,没有勇气派人出庄追逐黄自然。唯一可做的事是死守,等候黄自然进来…决。
人多势众,黄自然大白天是不会闯来的。每个人都心中有数,夜间可得人人自危了。
没有官府相助,黄自然绝不可能大白天公然入庄,掏出海捕公文逮捕罪犯。
更糟的是官府反而与他为敌。官府正以执行公务不当,假公济私陷害本地缙绅的罪名,要逮捕他驱逐出境。没有当地的官府协助,一个外地来的捕快,想逮捕当地第一位缙绅,而这位缙绅与海捕的罪犯不是同一个人,简直是开玩笑,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地方名流如果交通官府做得成功,几乎可以笃定登上土皇帝宝座,如能进一步左右或控制官府,那就稳如泰山,没有人能撼动得了他.外地来的任何压力,也休想对他造成伤害。
他们唯一害怕的,是那些不顾一切的亡命,一个愿与汝偕亡的亡命,是什么都不怕的。
黄自然早知官府不可靠,但仍然利用官府以达到目的。
在他落店时亮出的保定府捕快身份,就是由官府的管道引起骚乱的。
再进一步,便是摆出亡命态度增加压力,双管齐下逼对方加紧图谋,达到引蛇出穴目的。
他们在庄右两里地的一座守地者的棚屋歇息,弄来一些食物,监视着果园围绕的章家庄,等候太阳下山,隐约可以看到一段庄墙头,庄丁往来戒备的情形。
没有人外出搜索。但伏路的眼线,知道他们三个人的藏身处。监视他们的举动,却不敢派人出来搜捕。
大概知道派人出来,必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找食物是两女的事,她俩仍是老村夫老太婆装束,但已经洗掉头上的白粉.洗掉脸上的易容物,回复明艳照人的本来面目,更显得不伦不类。
黄自然大感烦恼.他无法板着脸,赶走嬉皮笑脸缠住他的两位大姑娘,也不想因两女的事而乱了行动大计,他的每一步计划,都必须如期完成,以免夜长梦多,出现难以控制的情势。
黄自然不时向两里外的章家庄眺望,似在观察倩势变化,作为夜间进庄行动的参考,也等于是保持与目标接触,增加知彼的准备工作,知己知彼,是制胜的不二法门。
桃花三娘子与杜彩凤,坐在他身侧的棚柱下倚柱歇息、留意他的举动,在他脸上,找不出任何兴奋沮丧的神情,似乎他对夜间入庄的行动毫不在意。
“十几年来,不论官方或江湖道,不论正邪黑白道朋友,提起玄武门,莫不恨之切骨又深怀恐惧,没有人胆敢找玄武门报复讨债。”桃花三娘子以祟敬的口吻说:“天知道你是怎样挖出他们的根底的?你一个人就敢直捣黄龙,片刻间连根拔掉他们的精锐,那位门主被你用他们的三枚暗器击毙,天道循环死在他自己的歹毒暗器下,元凶授首,你还要扫庭犁穴?”
“我无意扫庭犁穴,我哪有闲工夫逐一清除助恶的人?那不是我该做的事,天下间这种人太多了。”他懒洋洋地说:“我的责任未了,如不扫庭犁穴,要捉的人往天涯海角一躲,我可就得跑断腿,不知要花多少岁月去找他们了。”
“玄武门主死了……”
“是吗?”
“你认为章大爷是圣手无常?”
“我说过吗?”
“你要两个人:门主勾魂丧门聂英杰,与第一杀手圣手无常侯杰。玄武门主死了,圣手无常不在,所以你认为章大爷是圣手无常,要入庄找他。”
“呵呵!所以我在这里等天黑呀!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如果不除掉根,玄武门仍然会为祸天下。我不是主宰天下善恶的神明。问题是我的责任未了,不能为人谋而不忠,这两个人必须在世间消失。”
“他们集中全力在庄中等你,万众一心同仇敌忾,要替他们的门主报仇,你毕竟没有三头六臂,降不了这么多妖魔鬼怪.多加我们两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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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章大爷是本州的缙绅,而且是大地主。
章家庄以东直至沭河西岸。这一带沃地都是他的。
当然,谁也不知道真的章大爷已经不在人世。
莒州的老乡们,只知道这位缙绅大善人,六年前便逐渐出现反常的举动,虽然照常修桥补路热心公益,但却养起打手护院来了。
打手护院逐渐增多,也就难免出现是非,仗势欺人的事时有发生,在各处走动禁止谈论庄主的是非,稍有反抗很可能被揍得半死。章家庄也成为禁区,通向章家庄的两里长大道,连野狗也不敢游荡,发现立加博杀。
由于田多地广,共建了三座下庄,最南端的第三下庄,距本庄已在二十里外了。
第二下庄的东南角约五六里,是沭河的曹公湾。
据说,那是古代的曹公城旧址,已经毫无城的痕迹,河湾底部仅有五六家民宅而已。
冈陵起伏,林茂草深,地旷人稀,飞禽走兽见人不惊,平时根本不可能有外地人进入,往来的都是祁村的亲朋好友,外人一看便知。
东方发白,晨曦初现,一个腰带上插了剑的人,出现在河岸一面,面对几家茅舍,不言不动像个石人。
河岸搁了两艘平底小船,两张木筏。
茅舍毫无动静,居然没有早起的人外出,按理,每一家茅舍皆有炊烟升起了。
柴门紧闭,家犬也关在屋内不敢外出,这是极为反常的现象,种庄稼的人早睡早起,大热天早些干活,午间可以多歇息半个时辰。
不可能整天闭上门,必须有人外出活动。
黄自然极有耐性,神态冷静悠闲,他像一头伺鼠的老猫,丝纹不动等候饥鼠外出。
终于,有人启门外出了。
他也动了,将剑挪至趁手处。
是一位年轻英俊穿着劲装,人才一表的魁梧年轻人,佩剑古色斑斓,可能属于宝剑级的利器。
另一位是明眸皓齿,丽质天生的漂亮少妇,也穿了墨绿劲装,曲线玲珑刚健婀娜,眉梢眼角流露出春俏,随时皆涌现明媚的动人笑容,比起桃花三娘子那种近乎妖艳的女人,似乎更多了几分令人不敢亵渎的风华。
桃花三娘子的美和气质,是无与伦比的,令男人一看.就有抱抱她亲亲她的冲动,而少妇的美和风华,令人又爱又不敢造次。
两人并肩向他接近,真像一双金童玉女。
他虎目中凌厉的精光敛去.冷静地估量这一双璧人,人不论男女,英俊美丽都会容易博得陌生人的好感,占尽便宜。
长相丑陋的人则相反,即使是大好人,一见面便生不良的印象,大好人也会被人看成强盗。
人才一表,男的英俊魁梧,女的年轻貌美风华绝代,怎么可能是残忍阴毒的杀手刺客兼强盗?初见面的人.绝不会相信他俩是玄武门的杀手。
“你要赶尽杀绝吗?”年轻人平静地问.是属于喜怒不现于词色的人。
“怎么会呢?玄武门上下人手好几百,我那能仗一把剑,把你们杀绝屠光?”他也平静地回答:“我以公人身份办案,案也有首从之分。”
“那你来干什么?”
“我的任务仅完成了一半,不来能圆满达成吗?”
“阁下,得放手时须放手,退一步海阔天空。”
“话不是这样说,阁下。”他正色说:“一字入公门,九牛拔不出;官府如果不管事管到底,受害人的家属肯吗?朝廷要他们执法,他们能半途放手吗?退一步海阔天空,也仅指一些无伤大雅的事,面对杀人放火的冷血杀手,能退一步眼看亲友惨死而不追究吗?我如果返回保定府,向知府大人报官大人,从实如此这般察报.我会受到何种惩处?
你阁下人才一表,不像一个没有担当的人,用不着以你的歪理和我强辩.叫圣手无常出来好不好?我要带他回保定府,不管你们肯是不肯。”
“似乎玄武门栽在你手上了。”
“也许吧!”
“看来,本门的确有卧底的奸细潜伏。”
“你们的事,在下毫无兴趣。某一个组合,长时期发展,势力不断膨胀,有人卧底也是难免的事呀!贵门十余载经营,发展的手段策略空前绝后,莒州几乎成了贵门的内院,受人注意也非意外。”
“敝门主确是雄才大略,才华绝世。”年轻人用崇敬的口吻说;“我们已着手培养读书人,在一些有名府学州学,物色一些有才华的学员士子,给予强有力的栽培,让他们能专心于攻读.以便日后金榜题名,不出二十年,玄武门将在各地普建山门。地方官吏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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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溪旁那座别野型大宅,是曾经在南京荣任吏部郎中,十余年前涉入卖官案,但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却被勒令退休致仕的袁郎中住宅。本镇的人,称之为袁大人大宅。
南京的吏部虽然是闲官,官府的人戏称南京的六部是养老院,但官仍然是官,依然有相当的权势。
镇上的人并不介意谁是有权势的官,反正都是官,所以袁家大宅附近,很少有人接近免生是非。
而且大宅离镇约两里地,镇民哪有兴趣往这附近跑,自找麻烦?因此在镇上打听袁家大宅的动静,必定白费工夫。
黄自然暗中连跑两趟,最后一夜去晚了些,已经人去宅空,只剩下袁家看守大宅的一些仆人。
袁郎中的家在凤阳,与当今皇家是同乡,据说祖上曾经是皇朝的开国功臣之一,在中都建有功臣府第。
浦子口镇的这座园林大宅,是袁郎中从京师转任南京时,所建的公馆安顿家小。
袁郎中涉及卖官案致仕之后,便举家迁回中都老家,这座大宅便成了袁家的亲友,前来南京游玩的住宿处,平时皆由几个奴仆照料。
如果有众多的人出入,便表示中都的亲友,前来南京快活诅遥,镇民们从不注意这些人的活动。
平民百姓与官宦的关系,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存在,谁也不介意谁死谁活。
他不再留意这件事,人已走了,酒肆的冲突事故没留下后患,他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其实,他忽略了暗潮汹涌。
那两个中年人,他毫无所知。
两个中年人能把两个身手高明,而且携有巴首的孔武有力大汉,在大庭广众间,下重手把两个大汉打得头青脸肿,岂会是省油灯。
如果他知道内情,或者进一步仔细打听,将会发现真相,就没有欠疚的必要了,两个中年人应付两大汉的挑衅,原因与他的戏弄两大汉举动,并无绝对的关连,他的举动,仅是挑起冲突引发事故的引媒作用而已。
两个中年人,是跟踪两大汉的眼线。
两大汉是在外找水贼眼线的人,另有不少同伴。他们的活动,皆受到有心人的追踪监视。
监视,通常必须避免直接冲突。
直接冲突是犯忌的事,因此酒肆冲突之后,监视的人立即更换,两个中年人乘乱撤走,由另两人瓜代。
监视采用遥控式的手段,避免接近中枢。
因此袁家大宅左近,并没派有跟监的眼线,已经知道中枢所在,不必派人接近监视,以免暴露行藏:
袁家大宅的人是三天之后撤走的,撤至浦子口总站码头的下游,那儿泊了两艘神秘的官船,连什么事都管的总站人员,也不敢接近走动。
跟监的人实力也相当庞大,码头附近查夜皆有人伺伏。
两个中年人也不时在附近走动,但经常变更身份,化装易容术颇为高明。每次出现皆判若两人。
这天,又到了三艘官船,五艘船泊在一起,上下的人都显得神秘鬼祟,令人难以分辨他们的身份。有些人穿得光鲜像名流仕绅,有些则像打手帮闲。
船的警戒非常严密,码头的戒备也森严,闲杂人等休想接近,更不能登船。那些担任警戒的打手,公然佩刀挂剑肆无忌惮。
在南京,公然佩刀挂剑将有大麻烦,好勇斗狠的人,只能在衣内藏着短兵刃壮胆。
两个中年人在破晓时分,进入街尾一座不起眼的住宅。住宅不起眼,却有人在暗中警戒。
厅堂中年个人喝茶,显然是值夜的人。
“两位辛苦。”为首的虬须大汉,向两位脸有倦意的中年人道劳:“一夜毫无动静,真的毫无发现?”
两位中年人默坐。先喝了一杯茶。
“没有。”中年人苦笑:“很奇怪,他们都上船住宿,竟然不再外出活动,到底在弄些什么玄虚?”
“也许真是过往的官员,咱们找错了目标。”虬须大汉说。“他们找水贼,会不会是打缉捕水贼的主意?也许咱们错怪他们了。少爷疑心太大。”
“你别小看了少爷。”中年人冷笑:“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不论是武功或江湖经验,都比我们这些老江湖强,他的判断很少发生错误,信任他,好吗?”
“孙老哥,我并没不信任他的念头呀!”
“也难怪少爷生疑。”中年人孙老哥说:“自从这些船只,出现在汉阳府之后,沿江各城市,就连续发生美丽少女神秘失踪事故,唯一可疑的是这五艘神秘官船,少爷那能不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