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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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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等话终究是没人敢说出来,不说这些衙役大多数人惹不起,便是祈雨一事,与自家也息息相关。
  “哥哥,是我们枉做好人了么?”
  陈素站在猪道人身边,看着方才还哭天喊地的两对夫妇,转眼间不再哭喊,围观哄笑的众人也都沉默了下去,神色兀自有些忿忿。
  裴楚摸了摸她的头,轻叹一声:“这便是世情了,我们行事但求无愧。”
  说着,又望向大白猪,“朱道友以为呢?”
  “可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正当裴楚以为猪道人可能会哼哼唧唧地表示几声不满,耳边却骤然听得猪道人说话的声音响起。
  “咦?”裴楚讶然,俯身拍了拍猪道人肥硕的脑袋,“道友手段倒是多。”
  此前猪道人在人前从不开口,裴楚倒是不知他还有这等传音入密的法术。
  猪道人哼哼两声,说话的声音又在裴楚耳边响起,语带戏虐道:“小道士,用怀孕妇人祈雨,想来行的是月孛之法。我帮他们一场,又有你在,自然能脱身。可他们偏被小利所诱,可有得后悔的。唉,这便是我厌烦人身行走,见不得是非,又落不得好处。还不如做头浑浑噩噩的肥猪自在。”
  “月孛之法?”
  裴楚没理会猪道人的牢骚,相处已久,知对方性情,反而对他所说的月孛之法,来了兴趣。
  “这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不过能懂月孛求雨,想来懂那画盗之法也不一定。”
  裴楚低低念了一声,“月孛,画盗……”
  这时。
  那边的中年衙役做通了两对夫妇工作后,摆手让几名衙役前面带着两对夫妇进城,又转而走回到了裴楚面前,拱手道:“道人,你可见到了,这非是我等催逼,他们为了祈雨事,自愿去的。”
  裴楚站起身,斜睨了一眼这中年衙役,不自觉想起了杨浦县的彭都头,同样是胥吏,彭孔武慷慨激越,为民出头。
  而眼前这些衙役,精于世故,不敢触怒于他,可威逼利诱的胥吏手段,拿捏起寻常百姓,却是一掐一个准。
  那中年衙役见裴楚依旧不说话,又行了一礼,转而就要带着人进城离去。
  “等等!”
  裴楚忽而出声,叫住了那中年衙役。
  “道人还有何事?”中年衙役回头问道。
  裴楚仰头看了一眼万里碧空,而后低头冲着一旁的陈素笑了笑,“去吧。”
  “是。”
  陈素闻言,脸上的闷闷不乐之色尽去,转身一个箭步,在那苍头老者身边的城墙踏了一下,整个人腾跃而起,伸手在贴着的求雨榜文上一扯,撕拉一声,将整张榜文揭下,几步跑到了裴楚面前。
  裴楚将那张求雨榜文拿在手里,看着那中年衙役道:“既然贵县张榜求雨,我也与你去看看。”


第120章 双雄
  将乐郡德安县境内。
  距越江不过百里,路偏道远处,有茶铺供往来的行人歇脚。
  哒哒的马蹄声在茶铺之外响起。
  茶铺内一个二十出头的伙计挑开门帘,闪了出来,远远地就冲着那还在百十步外大声吆喝道:“天热难当,客人且来店中喝杯茶水解渴。”
  马儿的脚步声须臾已然到了茶铺前,一匹瘦马,恹恹的毫无生气,一个老翁,看着年过了花甲。
  店伙计看清了来到面前的瘦马和老汉,眼神似乎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又堆上了笑,上前从老人的手里接过瘦马的辔头,招呼道:“客人请去店中稍坐。”
  “有劳小二哥了。”老人将手中的缰绳交予店伙计,声音似长久未曾喝水而显得干涩非常。
  说话间,又解下了斗笠,轻轻扇了扇风,等旁边的店伙计将瘦马牵到了茶铺旁阴凉的马厩内,这才抬脚走入茶铺之内。
  茶铺内,只有七八张旧桌长凳,其中有几张歪斜在一旁,或许是天气缘故,此刻店内并无客人。
  “客人请随意坐。”
  茶铺后方用门帘掩着的后厨,一个裹着头巾的壮硕汉子闻听有客人进门,探出了半个头来,冲着老人招呼了一声,“小人正在厨下伺弄,不好相迎。”
  “不妨事。”
  老人淡淡摆手,见那裹着头巾的壮汉缩会头去,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褶子密布的脸上殊无表情,只是目光扫了一眼茶铺四周,鼻翼似有意无意地抽动了一下。
  在老人坐下后,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响起。
  拴马的店伙计已然跟着走了进来,从柜台前提了茶壶和碗,到了老人面前,斟茶倒水,又满是笑容道,“客人久等了,可还要用些酒饭?”
  “也好。”
  老人轻轻颔首,端起店伙计倒的一碗茶水,在店伙计注视的目光中,忽然顿住,看着店伙计道,“小二哥,你这茶铺开了有多少时日了?我有一事,找你打听。”
  店伙计收回盯着老人的目光,笑道:“这店也有一二年时间了,客人还是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再要些酒饭,稍后想知什么事,我再与你细说。”
  “不着急。”
  老人摇摇头,将手中的碗放下,“我只是想打听,你这店在五六个月前,可有那么一辆车马路过,车上的女眷长得细瘦,肤白发白,当不常见,穿的是红秀绿罗裙…………”
  不等老人话说完,那店伙计面色已有了几分不耐,打断道:“老丈且先喝口茶水再讲。”
  老人见话头被店伙计打断,也不着恼,端起桌上的茶碗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茶水我若是喝了,怕是就没法再听小二哥细说了。”
  店伙计砰地一下将手中的茶垢斑斑的茶壶砸在了桌上,茶水四溅,脸上再无半丝笑容,冷声道:“客人这话是何意?”
  老人并未回答,只是继续问道:“不知小二哥可曾见过?”
  “见过,当然见过。”店伙计脸上突然显出了狞恶之色,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半尺长的匕首,一刀朝着老人的脖子刺了过去,“我这就送你去见她!”
  正当店伙计匕首即将刺中老人的咽喉,忽而就见老人出手如电,轻轻在店伙计的手腕处一刁,随手翻转,店伙计整个人就摔飞了出去,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一张桌椅上。
  似听得外面的动静,茶铺内间门帘撕拉一声被扯开,方才那裹着头巾的壮汉,手提一把尖头剔骨刀,袒露的胸膛上还带着诸多血迹,怒吼着便朝老人冲了过来。
  老人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在这壮汉冲到跟前时,突地一脚将面前的长凳踹了过去,凳角正撞在壮汉的膝盖处,跟着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拍了下壮汉的手腕,调转了刀口的位置,然后另一手顺势一扒拉,那壮汉扑咚一声仆倒在地。
  手里握着的尖头剔骨刀正巧插在心口,四肢抽搐几下,眼看是不活了。
  老人看也不看地上的壮汉一眼,抬脚走到了茶铺隔开的门帘位置,随意地瞥了一眼,就见后厨案板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被剁成了几截。
  他的脸上殊无表情,又折回身,走到了方才摔了一跤正哼哼着想要挣扎爬起的店伙计面前,一脚踩在对方的后脖上。
  店伙计吃痛之下,鼻涕眼泪都冒了出来,哭喊道:“老人家,老神仙,饶了我吧,不是我想害你,都是被那厮胁迫的……”
  老人面容平静,并未理会店伙计的求饶,只是再次用干涩的声音问道:“肤白发白的小妇人,约莫五六月前,经过这里,你可曾见过?”
  “并未……”店伙计脱口回答,忽地觉得踩着脖子上的脚陡然变得沉重,连忙大叫道,“见过见过,那日有一车镖客打扮的汉子架着马车经过,只是他们未曾下马,恰好风大,小的似看到一个白发老妪坐在车中。”
  老人平湖古井一般的面容上微微有了一丝异色,又问道:“往哪里去了?”
  “是……是越江方向,老人家,我我……我未曾害过……”
  店伙计呼号着大叫,只是最后一句话尚未说完,咔嚓一声骨裂声响起。
  一连杀了两人,老人又转身到了茶铺后的厨房,用充作柴薪的松木引火,扯下了一些易燃的门帘粗布,一把火将这茶铺烧了。
  从马厩牵出瘦马,再次上路,踏踏而行。
  ……
  东越郡。
  越江。
  自北越州三水合流,至东越郡已然辗转千里,沿途汇聚诸多水流支脉,到了东越郡河段,已然蔚为大观。
  江面千丈宽,江心处深过七八十丈,水流平缓,浩浩汤汤。
  东越郡繁华,水路通透,多有行船。
  换做往常,这等水域正是行船往来的好地方,江面舟船当是舳舻千里白帆蔽空,可此刻炎炎烈日之下,江面空荡荡不见一艘船只,反而两岸多有行人跳水担水往来。
  江边的一条黄土道上,两匹垂头丧气的老马拉着一辆马车,蹒跚而行。
  马车车厢的窗户上,窗帘半开,一双虎目圆眼望着车外挑水担水的场景,眼里不可思议。
  “这些乡民为何排队去江中挑水?”车内一个粗豪的嗓音响起。
  车前驾驭马车的一个清瘦汉子,闻言道:“兄长不知,去岁越州多雨水,各地多有涝灾。今年更甚,许多县郡都闹了旱情。”
  “旱情?”车内的粗豪声音似有疑惑,“有着这等大江,引水开渠便是,不说其他地段,至少江面两岸不至于要人人挑水担水。”
  “兄长说得是。”
  赶车的清瘦汉子点头应和,跟着又叹了口气,“其他郡县旱也就罢了,这东越郡的越江两岸百姓,当还不至于为旱情所困。只是,只是前些时日官府早发下了榜文,不许挖渠引水,便是田地抛荒,也只能干看着。每一月只有三日,允许百姓来江中挑水担水喝。”
  说着,清瘦的汉子顿了顿,“为了此条法令,已经打杀了百十多人,便是妇孺也不曾饶过。”
  “这是哪个狗官下的令?这东越郡境内江面不让行船也就罢了,为何连开渠引水,挑担喝水也不许,这不是把百姓往死路上逼?
  马车内粗豪的声音怒气腾腾,声音已然带着杀气,“北地天灾也就罢了,我一路行来,这越州明明个有大江水系,不见缺水,如何能有这样昏了头的法令?”
  那驾车的清瘦汉子语带悲愤道:“正是如此,我才传信兄长来越州。那些个州府郡府的官人们,哪里管小民死活……”
  车中沉默一阵,良久,粗豪声音再度响起:“丁济兄弟,那你如今能笼得几多人?”
  清瘦汉子轻轻勒马,转头透过身后车厢的小窗口,面色肃然道:
  “东越郡内,能听我号令的,修泽县有百多乡邻,他们敬畏于我,可为倚仗。远安县有一大户王梁,与我意气相投,他庄中也有百八十人,且有刀剑甲胄。寻阳县的方保正,平日多有义气,我听闻他收拢了五七十个亡命汉,我可寻来。再就郡城常备军里,有几位武骑尉,多有怨望,或可收拢。”
  “足以。”车内的粗豪声音再次响起,“方今天下已然如干柴,而某家,便是那引燃干柴的火星。”
  正在这时,忽而不知从哪传来了一个声音:
  “青天白日,两位在此密谋,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第121章 斗法求雨
  城门前,围观的众多百姓,见到裴楚让道童揭了求雨的榜文,一个个纷纷看了过来。
  那中年衙役也勃然变了脸色,拿眼睛盯着裴楚,“小道士,你可是当真?”
  另一边在城墙底下看守榜文的苍头老者,前一刻见陈素揭了榜文,似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看到裴楚将那榜文拿在手里,连忙几步赶上,同样面有惊疑之色,叫道:
  “小道士,你是哪家哪派,看你年岁不大,敢是有真本事么?这祈雨之事,关系我全县生计,非是等闲。”
  这是怀疑,也是好意,裴楚听得出来。
  揭官府张贴的榜文,在这等封建朝廷,便如签订契约一般,如若做不到,是要治罪的。
  裴楚目光扫过众人,轻笑一声,最后落在了那中年衙役身上,“不说城中还有个仙姑求雨么,说不得不需我出手,她便给你们求下雨来了。”
  “好,这便去城中。”
  中年衙役再度深深望了裴楚一眼,招呼着其他随行的差役,领着方才那两对夫妇进了城中。
  裴楚和陈素,以及猪道人,则不急不缓地跟在后面。
  又有一些围观的百姓,一是听得城中已经起了法坛求雨,二是对于裴楚这带着个女道童和硕大肥猪的游方道人,也来了兴趣,想看看是否有个真本事。
  一行人吵吵嚷嚷,穿过了县城中的几条街道,渐渐来到了城东的一处县中的广场。
  那广场上早已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不论是青壮男子,还是老幼妇孺里外围了几层。
  在广场的另一面,是一处台子,有桌椅摆放,一名身穿官袍头戴官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中,面有愁容,左右又伴着师爷胥吏等十多人,个个翘首,望着广场正中。
  就见那广场上搭起了一座雩坛,坛外二十步,界以白绳。
  雩坛高一丈,分三级,最底下一层阔三丈五,五面依照着方位,各有用蔑竹和纸布缝制成的龙头,分青、红、黄、白、黑五色,昂首吐水,威武不凡。
  法坛第二层,阔一丈三,设有香案、案上摆着诸多酒脯、茗果和三牲,两个披发的道童,站在香案前,手持木剑,摇摇晃晃,似在行巫祝舞。
  最上一层不过五尺阔,立着一杆皂幡,旗上书着“代民祈雨”四字。一个穿着花色道袍,年约四十的道姑盘腿坐在上面,双目微闭,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
  在那法坛下面又站了两排约有二十几个小腹隆起的妇人,一个个被日头熏晒得汗水涔涔,好不辛苦。
  又有一帮子男女徒弟,站在法坛下面,拿着旗杆锣鼓之类的,等在那里。
  裴楚一行人有前面的七八名差役开路,很快挤开了人群,来到了广场中间。
  两名怀孕的妇人,自然被衙役们领进了白绳的界限内,和众多孕妇站在了一起。
  而裴楚几人站在界外,人群见裴楚一幅道人打扮,陈素又骑着头硕大肥猪,纷纷让开几步。
  见了这个法坛,裴楚和陈素忽而听到猪道人传音:“小道士,这是五龙坛。”
  “猪道人,什么是五龙坛?”不消裴楚开口,陈素已然抢先问道。
  于各家法术,这一路上猪道人已为二人分说了许多。
  猪道人传音道:“诣龙所,汲流水,张画龙。青龙发生东方,降泽效灵,品物咸赖。赤龙泽被庶物,兴云致雨,应时往潜。黄龙德用周浦,鉴于诚享,保合太和。白龙以悦品汇,式应显气,克佑西成。黑龙实司堪德,茂昭庶物,以乂(yi)嘉荐。”
  陈素登时听得云里雾里,裴楚如今多读了许多道经,倒是明白了几分。
  猪道人跟着又解释了一句,“龙多能行云布雨,不外乎就是以假龙为体,使得祈雨之法能够事倍功半。”
  裴楚轻轻点头,这法坛的效果,是增强求雨一类法术的效果和成功率的。
  再度抬头望向法坛上方高坐的那名中年道姑,裴楚心中生出警惕,“能够摆出这样法坛的,不论正邪,是懂法术的。”
  “开坛!”
  这时,站在法坛最上层的道姑蓦地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轻喝。
  雩坛下面的一些个男女徒弟或者被充数抓来的白役乡民,登时齐齐敲锣打鼓,鼓噪之声大作。
  那道姑从法坛上站起身,一边扫视着下方的诸多孕妇,一边掐着手指,似在盘算,而后,忽然指向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便是那位妇人。”
  法坛下方,登时有两个被称作仙官的道童跃出,不由分说,就将那孕妇从人群里扯了出来。
  这孕妇不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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