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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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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衫老人停住脚步,再次回头朝那白袍青年道:“少将军,且看我这招如何?”
  “嗯?”白袍青年微微侧头,似不明所以。
  就见那青衫老人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块圆形石块,笑着朝厅外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樟树扔了出去。
  那石块从老人手中飞出,并没有立刻落下,反而像是飞鸟一般悬停,滴溜溜地打着转。
  “长!”
  那青衫老人忽然一声轻喝,就见那石块蓦然长成了一块半径三尺的巨大磨盘。
  “落!”
  老人再次一声低喝,那在空中的磨盘轰然落地,砸在了那颗合抱粗的老樟树上。
  霎时间,巨响连连。
  合抱粗的樟树树干被那磨盘生生撞断,老樟树倾倒,引得周遭不少士卒和丫鬟尖叫连连。
  那青衫老人又随手一招将那磨盘收回,再次化作一块小石头,收在袖中,笑道:“少将军,我这手名为‘飞磨打人’,三五里之内,飞磨如我心意,少将军可能敌得过?”
  “这……这……”
  白袍青年脸色煞白,望向青衫老人眼里似有不可置信之色,“这如何能敌?!”
  那磨盘顷刻间长成了千八百斤,合抱粗细的树干都如纸糊一般,他这血肉之躯,若是冷不丁对上了,定然也要被砸成肉泥不可。
  青衫老人淡淡笑道:“如今天下修士异人出世,少将军即便勇武,也不可不防。”
  “是是……多谢黎先生教诲。”白袍青年连连点头,眼中又冒出了点点精光,“不知……不知先生可能教我?”
  “莫说胡话!”
  这次不等青衫老人开口,站在一旁脸上亦有动容之色的锦袍中年男子便开口呵斥,“这是黎先生仙法,焉能造次,且去歇息吧。”
  白袍青年脸上似有不甘,只是在抬头的时候,注意到自家父亲眼中别有深意的目光,当即拱手告退道:“是,孩儿告退。”
  等那白袍青年离去后,这锦袍中年男子和青衫老人再次回到了厅中落座。
  锦袍中年男子呷了一口茶水,方才望向青衫老人道:“黎兄,你看我儿如何?”
  青衫老人淡然笑道:“少将军心高气傲,昔年大周禁术法,未曾有这一层见识也是常理,都督不必介怀。”
  “那……”锦袍中年男子顿了顿,伸手朝北面指了指,“可有机会求得那饶谷郡的那只草凤?”
  说着,锦袍中年男子声音幽幽叹了口气,“如今城中不少大户求到我头上,皆言昔日逃难后,家中田地被占,希望我能为其主持公道。不过是短短两年光阴,饶谷一郡之地已尽入其手,深得人心,据传北地雍州和东面的海州此前诸多流民多有归附,怕是有十数万军民。
  如今乱世已显,我虽拥一郡之地,但也自知,非能逐鹿之辈。若她为男子,说不得我陆恭超举家都投入其麾下,牵马坠蹬,为其奔走。可偏偏是一介女子……”
  “哈哈哈……”
  青衫老人长笑一声,“都督过谦矣,都督若无才具,焉能在疫乱倾覆下守得这昌垣郡。且正因是女子才好,我常听闻其年齿不大,司州北地自疫乱之后,此女能乘势而起,剿平诸多盗匪不敢侵犯,文韬武略自不必提,更可为都督助力。至于说少将军……”
  青衫老人顿了顿,目光在锦袍中年男子身上打转,突然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笑容,
  “都督春秋正盛,想来少将军多一主母又如何?如今天下将乱,司州又处腹心之地,都督快一分就占一分先机,即便将来再有真龙出,举家投献,公侯之位可得。”
  ……
  PS:新一卷内容开始,素素回来了


第339章 草凤二
  晨光熹微。
  饶谷郡连片聚集的木屋内,身材干瘦的李老汉蓦然从黑暗中惊醒,左手下意识地摸起床边的柴刀,一下坐起。
  许久,李老汉望着狭小黑暗的房间,无声地吁了口气,摸了摸额头上的细密的冷汗,挣扎着从床上爬起。
  随手将一件薄薄的单衣穿上,李老汉回身瞥了一眼躺在干草铺上的小小人儿,浑浊的眸子里,隐隐闪着微光。
  老汉轻轻打开门走出了房间,望着屋外已然有少许人走动的身影,恍惚间只觉前些年的经历,宛如一场梦。
  “耶耶……”
  正当老汉准备随手掩上门,木屋旁的厨下做些朝食,耳旁听到了糯糯的呼喊声,声音里隐约带着些许哭腔和惊慌。
  老汉急忙顿住脚步,朝屋内望去,见简陋的木床上,一个六七岁的孩童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眼中隐含雾气,正在找他。
  “耶耶在这。”
  老汉在门边应了一声,床上的孩童一溜烟的滚下床,几步就蹦跶到了老人腿边。
  “莫怕莫怕……”
  老汉伸手摸了摸孩童柔软杂乱的头发,咧着露出了一露了好几颗的门牙,笑着安慰道,“这就是家了,莫怕莫怕。”
  “家,家……”
  孩童轻轻扯着老人单衣的下摆,长长的睫毛轻颤,亮闪闪的眸子回望一眼黑暗的木屋,又怯生生地朝外望去。
  木屋外是连片的房舍,简陋粗糙,不少房屋外面的木板柱子还毛毛糙糙,甚至有黄绿枝叶挂着的。那是用新砍木料匆匆搭建的,也有用一些老房子里拆出来旧木料造的,还有少数是黄土筑墙的。
  只是不论用的是那些材质,被规划的都整整齐齐,左右邻里有间隔,前后房屋有通衢。百十户人聚集一处,渐渐形成了一个村镇。
  在村镇之外,一里多地便是阡陌纵横的田地,晨风掠过,黄澄澄的稻穗哗啦啦随风摇摆,发出一阵阵响动。
  屋外各处不少人家已经起了炊烟,也有早起的农人在家门口休整屋舍,趁着这会儿闲暇做些活计。
  村子内外,鸡鸣犬吠不时响起,虽不过是新建了半年多的村落,已经透着别样的生机。
  李老汉爷孙俩在厨房蒸了两块饼,用过了朝食,便关上木屋门,前往村外的田里。
  村外的小路已经被修缮过,虽不算宽,但夯实平整。
  孩童跟在李老汉身边,不时好奇地打量着左右。李老汉家中本来有十多口人,如今便只剩下他爷孙相依为命。
  “耶耶,耶耶,那里——”
  孩童吮吸着手指,不时指了指远处。
  在村落的另外一边的山脚,远远可见黑乎乎一片烧灼的痕迹。
  李老汉知晓那是曾经这处地方的原先的村子,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疫乱过后,官府让人从里面找了些合用的农具物件,其他的多半跟着尸体烧了个干净。
  他们如今用的不少农具,多半都是以前乡人、大户家的,当然这两年县里和郡里也出了一些,不过数量还不太多,只有各村年底评选时候会做奖赏才拿得到。
  “李老哥,今日来得晚了!”
  “老叔!”
  “小桃子莫要跟着你耶耶了,我家三娃正寻你玩耍呢。”
  来到了今日要开垦的地头,远远的就有人冲着李老汉打招呼。
  村中三四十号青壮劳力都在这里,一个个看上去体型都多半干瘦,但脸上都挂着笑,洋溢着生气。
  不远处还有一些妇人忙活着各种伙计,都是等收完粮食后,分门别类,晾晒等等伙计。
  “去吧!”
  李老汉回身摸了摸孙子的头,笑着说了一声,孩童脸上登时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朝着不远处的一群差不多年龄的小伙伴飞奔而去。
  望着小孙子飞奔雀跃的身影,李老汉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了弧线,又朝着路旁一个断了条胳膊,看着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里正”
  那断了条胳膊的年轻人腰间系着一把刀,头上扎着一条红巾,正嘱咐着几个人说话,听到李老汉的话,回过头笑着冲李老汉还礼,又指了指前面连绵的田地,“李叔,今日要收完这片地,你们队便负责这块了。”
  “里正放心,我们队定然做得完。”
  李老汉笑着回答道,这时他身边也来了七八个后生,个个手里都拿着镰刀之类的农具。
  “那边好。”那断臂的年轻人笑了笑,又道,“如今农忙事多,我便先去其他处了。”
  断臂的年轻人冲着李老汉笑了笑,伸手入怀,取出了两张符箓,塞入脚下的鞋子里,又朝众多在路旁地头的汉子打了声招呼,转眼间身形飞驰纵跃,消失在了田地。
  望着那断臂青年离去的身影,李老汉和身后的一群乡人都看得愣愣出神。
  断臂青年听说是以前常备军的人,打盗匪的时候断了胳膊,后来被任为里正,一个人要管着好几个村,好在道观里会赐下神符,几十里路轻巧得很。村人若是有伤病了,也可去找里正,或是到县中的观里求治。
  李老汉伸手招呼了一下跟在身边七八个汉子,准备下地。
  他们这一队有九人,整个村子共有三个队,多数都是外乡其他处来的,种地、修路、挖渠、练武、杀贼都是一体。
  这地是他们村人共有,但不分到个人。如今饶谷郡内人少地多,许多家甚至没个壮劳力,将军便安排大家一起。
  李老汉曾经是伺弄庄稼的好手,深知人力有穷尽,一个人便是不眠不休才能种多少地,可几十上百号人拧在一起,那便多了。
  方才那年轻的里正也常来说,大家合在一起才能干得了事,才不会受欺凌,才不会再饿肚子。
  每年交的粮也不按一家一户,而是整个村子一起。官府取五成,村里留五成。
  开荒的地越多,种的地收成越好,村里人便能留下更多的米粮。
  还有其他一些七七八八的养猪牛羊马之类的事情,他一时也算不清,总之如今的日子是以前不敢想。
  他这一队人都还算勤力,百死余生之人,其实有口吃的都能下得死力气。听说偷奸耍滑的也有,只要队里人一起报给里正,这人就会被村子里赶出去,别编到凤塘军里,到了那里再懒的人可就都没得空闲了。
  正当众人忙碌开,一派热火朝天时。
  忽而,李老汉听到了他队里一个干瘦得像是猴子的后生轻呼了起来。
  “老叔,老叔,你看那边……”
  李老汉放下手中的活,抬起头朝远处的路边望了一眼。
  七八骑人马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最前面的是一匹黑色的健马,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甲胄红衣的少女。
  少女看着年岁不大,可气度非凡。
  许多人只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女将军每一个月都会走遍各个村镇乡县,他们这些人早已记得这如天人般的少女。
  “是将军!”
  “将军来了!”
  “难得见着将军!”
  田间地头,不论老少青壮妇女,见到那少女后,一张张干瘦枯黄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洋溢起了笑容。
  未曾经历过疫乱,见过那数十万尸鬼横行席卷州郡;
  未曾逃离乡土寄人篱下,见过那饿死鬼咽喉细如针锋,肚大如鼓;
  未曾饥肠辘辘,倒于道边,见过千里白骨露于野,易子而食;
  便不知今日能得口温饱,不虞身旁有豺狼虎豹,是何等不易。
  “哎呀,那小子!”
  站在田间的李老汉忽然瞥见了一群打打闹闹的孩童,不由脸色大变,着急忙慌的从地从地头跑了出来。
  隔壁的一块田地昨日已经收割完毕,这些个暂时还无处去的孩童们,便在田间地头疯跑嬉闹。
  此刻那群孩童里,一个孩童正绕过了竖立起的草垛,在前面疯跑,而他后面还有四五个张牙舞爪,仿佛在扮演什么怪物野兽在追。
  大约是被草垛遮挡了视线,又一直不停地看着后面,跑在那前面的孩童没头脑地就,就朝着路边行过的人马里撞去,正好撞在最前方的那少女乘坐的健马跑。
  呛啷的拔刀声立时响起。
  少女轻轻摆了下手,在那孩童撞到健马边上时,轻轻一扯缰绳,健马的前提高高扬起,一个偏斜侧身,从那孩童身边避让开去。
  奔跑在前面的孩童一时停住脚步,手足无措地站着。
  那几个追逐的孩童,跑近了这七八骑身边,一个个也停了下来,愣愣地站在那里。
  突然,那从健马便绕过的孩童,伸手入怀,从胸前的口袋了,掏出了半块硬饼,朝着马上的少女递了过去。
  马上的少女一跃而下,大红的披风飞扬。
  相比起曾经,少女的身材越发高挑,又因练武的缘故,不显瘦弱,反而举手投足间都只有一股飒爽。
  看着那孩童朝她递出来的半块硬饼,少女神色微微有些恍惚,伸手揉了揉那孩童的头发,又露出浅浅的笑容,“去玩吧!”
  从田地里爬上来的本要急匆匆赶过来的李老汉,见着了这一幕,无声地松了口气。
  少女再次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七八骑从修缮不久的道路离开。
  一行人穿过这边村落,又继续沿着下一个村落走去。
  在少女身后,一个带着几分书卷气腰上却别着长剑的青年轻轻策马,跟了上来。
  说是青年,只是身量高大而已,其实年龄上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八,但在如今世道,却也算是丁口。
  “将军,云扶县六乡五十七村,今年应当再不用担心受饥,还能收上足够的赋税。这以村为集体合种田地,确实比一家一户耕种要胜出许多。”
  青年说着,望着前面骑着健马的少女,脸上露出了敬佩之色。
  如今凤唐县早已大定,便是饶谷郡内的其他七个县,也渐渐都安定了下来。
  一些远逃他乡的乡人黎民再次回到故土,又或者逃难至此,无处可去,求安定所在的百姓,都渐渐在饶谷郡内各个乡县留下。
  组建新村,修渠铺路,丈量田亩,种种举措下来,短短两年光景,整个饶谷郡已然有了大治的景象。
  而一切种种,便是这个少女带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这天下没有长久的制度,也没有一成不变的制度。王道平,你要理清其中缘由。”
  少女眉头微微皱着,脸上再无方才见到那孩童时的笑容,反而明亮的眸子之中透露着慎重。
  “其一,饶谷郡受疫乱之祸,十不存一,虽不少逃离乡民渐渐回来,但依旧人少地多,只有集中起来方才能做事;其二,宗族血亲割裂,并无凝聚力,我们从凤塘军中的袍泽才能深入村镇;其三,世家大族早逃,田地收归我们手中,这地由我们分;其四,人皆有私心,不患寡而患不均,只是如今尚未显露端倪;其五,我们如今是农兵一体,各有好坏;其六……最后,我们手里有刀枪,不然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一条条关于如今以村镇为集体的田亩制度利弊,从少女口中逐一说出。
  王道平重重颔首,逐一记在了心里,心中对于面前的少女越加的敬服。
  他能考虑到其中的几点,但绝对没办法如少女这般一条条无比清晰,有些甚至他从未想过。
  “唉……”
  陈素说完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脸上又隐约有了愁容,抬头望向天空,悠然想道:“那时哥哥许多说得语焉不详,我也没能真个听明白,好多事还是不知该如何着手。”
  如今的饶谷郡七八个县算是勉强定了下来,但千头万绪的事物之多,之琐碎,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人才、钱粮、盗匪、周遭环视的诸方势力,每一件都需要她花费极大的力气去解决。
  真正的治理,远没有那么容易。
  她如今方才知晓当初裴楚教她的那些东西多有用,她在和许多人接触之后,更是明白其中极大的不同。那是看待问题的角度和高度的迥异。
  只恨当初年纪小,总觉得很多东西枯燥无趣,没能再多学一些,不少裴楚曾随意提起的字眼,她回想起来了都会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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