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下的奥古斯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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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瑟里乌斯愤怒的将信件撕成碎屑，狂躁的仰天长啸！“奥古斯都，好大的威风！施舍给老子一块坡地，却让我用所有族人的鲜血去偿还！我宁愿在格雷丁尼安，流干王国的最后一滴血！！！”
稍稍计算一下，驻扎在切索尼索斯的精锐士兵，只有两千人。从城市平民里征召、抽调一下，大概可以征召一支两千人的杂牌军队。这加起来就是四千人。
刻赤山区还有一支跟随父亲南征北战的一千名高级精锐，不过他们正在跟一个顽强奋战至今的兽人氏族交战，撤回来就是拆东墙补西墙。
如果全境征兵，把所有族人的力量，全部集结在一起，预计能凑出一支万人左右规模的庞大军队。但是，这需要漫长的时间！而且大部分都是步兵！血怒人马，邪日兽人，这些怪物跑的比兔子都快！自己根本追不上他们！
更何况，要塞已经沦陷了整整一周，在等下去，鬼知道还有多少可恶的臭虫，会涌入了自己父亲，用生命捍卫的家园！
“国王陛下，北方的绿色草海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们坚壁清野，把人民全部撤回半岛南部的沿海山区吧，凭借地利，还是可以维持王国最繁荣富饶的一些土地。”重伤初愈的阿莎娜，勉强支撑着自己无比虚弱的身躯，小心翼翼的说到。
“你意思是，让我把东哥特王国将近三分之二的土地拱手送人？然后憋在切索尼苏斯等大城市里等死？”维瑟里乌斯湛蓝的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鼻孔不断喘着粗气，好似一头暴怒的棕熊。
“那么，尊敬的国王陛下，您还有最后一个选项。”在国王盛怒的注视之下，一个被黑袍所笼罩，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黑影，宛若幽灵一般凭空出现，慢慢走到了维瑟里乌斯的面前，鄙夷的看着脚下摆脱了异教信仰的战斗牧师。
“请您打开牢狱的铁门，释放出曾经与我们并肩战斗的兄弟姐妹。您必须明白！族人忌惮不已的【兽化病毒】，其实是一种无上的祝福！”黑衣人褪下自己漆黑的斗篷，露出一颗光秃秃的狰狞头颅。修长狭窄的双眸，闪烁着不详的暗红光芒。
“而我的兄弟姐妹，能用这种祝福，为您打造一支不输给罗马人的崭新军团！”
第72章 ：神祇的凝视
一阵阵震撼着整个寰宇的崩碎塌陷之音，摧残着佩因赫斯无比脆弱的耳膜，他痛苦的捂住自己嗡嗡作响的头颅，惊恐的望向了清澈的天空——那湛蓝的穹顶，竟然出现了一条狰狞可怖的巨大裂隙！
恐怖的裂痕在以一个不可置信的速度疯狂扩大，延伸。转眼间，便成为一条横贯整个天穹的狰狞疤痕，露出里面猩红瑰丽，却充满疯狂与杀戮的混沌繁星。
“哗啦！！！”
突然，一道道由无情无尽的猩红鲜血，所组成的恐怖海潮，裹挟着成千上万颗洁白的颅骨，冲出了巨大的裂隙，化作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瀑布，宛若天穹塌陷一般，狠狠坠落在地！溅起一个又一个遮天蔽日的死亡浪花！
慢慢的，那些裹挟颅骨的滔天血浪，崩腾着，咆哮着，旋转着组成一个长着狗头的巨人。挪动着他由鲜血与颅骨所构成，充盈着杀戮、仇恨、狂怒，足以另万物为之窒息的庞大身躯，遮住了高悬天边的太阳，在苍白人马无比渺小的身躯之上，投下足以令万物颤抖的战争阴影。
站在那鲜血巨人的脚下，佩因赫斯浑身上下，瞬间便被冰冷的汗珠所浸湿！六肢百骸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动弹不得，呼吸越发紊乱，两颗心脏也跳动的越来越快，几乎要在胸腔内部炸裂开来！
“我对你近日所为，相当满意。继续用无穷无尽的鲜血，来取悦我吧。苍白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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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因赫斯？佩因赫斯！醒醒，你怎么突然喘起了粗气，心脏也跳动的无比剧烈——你做噩梦了？”
克里斯蒂娜担忧的摇晃着苍白人马的神俊身躯，拿起一块羊皮，温柔的擦拭着那布满汗珠的惨白面庞。
此时，距离人马进入格雷丁尼安半岛足足过了两周。身负重伤的酋长，勉强恢复了元气，多日的静养，让这匹英姿飒爽的胭脂烈马，少了一丝英气，却多了三分妩媚。
“没什么，仅仅是一个噩梦罢了。”看着克里斯蒂娜酋长，那关切的温柔目光，在看看四周挂满怪物头颅，万分熟悉的酋长大帐。佩因赫斯长长舒了一口气。恐怖的邪神阴影，慢慢从他脑海中消散殆尽。紊乱的呼吸和心跳，也逐渐趋于平稳。
“唉，算了，不睡了。”发现东方的湛蓝天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苍白人马干脆从铺满柔软羊皮的卧榻上，直起自己高大的身躯，从帐篷的内壁，取出两柄奇特的毛刷。
这一大一小，两柄精致的毛刷，可是佩因赫斯花了半天时间，才制造出来的好东西。见鬼，血怒氏族的人马，根本没有发明任何清洁、护理马匹被毛的工具！顶多借助温水、或者沙子冲刷掉身上的污垢。
之前在寒冷的北方，连生命都得不到保障，苍白人马也没时间关注这些不是很重要的小事，但如今安定下来之后，他立刻着手制造出前世用来护理马毛的两种刷子：坚硬粗大的长毛刷，与柔软细小的短毛刷。
前者由数百条无比坚韧的鱼刺构成。佩因赫斯敢对天发誓，穿越前的那个地球，绝对不存在这些吓人的海产品。它们的鱼刺异常坚韧，弯曲成一百八十度，都能迅速恢复原状。
于是，术士将上百根锋利的鱼刺尖端，小心打磨成圆润的弧形。再用利斧，把它们切割成相同的长度。最后用粘稠的树胶，将这些坚韧鱼刺，均匀粘在一块平整的木板上——硬毛刷制造成功。
而后者就简单多了，随便找一匹东哥特人养的劣等驽马，宰了吃肉的同时，剃掉它的鬃毛，然后把马鬃均匀摆在两根涂满树胶的木板中间，轻轻一夹就好。
“唰啦。”
佩因赫斯温柔的挥舞着鱼刺制作的硬毛刷，小心翼翼划过胭脂烈马，那宛若猩红绸缎一般柔顺、美丽的血色被毛。上百根尖端被打磨成弧形的坚韧鱼刺，轻轻按摩着克里斯蒂娜的柔韧肌肤，不仅可以清理隐藏在修长被毛内部的污垢，同时也能刺激她身体内部的血液循环，让躺在被褥上的胭脂烈马，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发出了悦耳的呻吟之音。
“这种打理毛发的事情，让奴隶来做不就好了吗，尊敬的代~理~酋~长？”克里斯蒂娜调笑着说到，我可听说了，我昏迷这段时间，你又管物资劫掠，又管财产分配，还要调停氏族内部的矛盾，比要忙上一百倍。
“毕竟氏族处于蓬勃发展的状态啊。再说了，你现在跟精致的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我哪敢让那些心怀不满的奴隶，靠近我们尊敬的酋~长~大~人？”佩因赫斯好笑的摇了摇头，用同样的语气回应对方的同时，拿起那柄柔软的短毛刷，轻轻擦拭着胭脂烈马身上的细小浮尘。“好了，翻个身，该清理另一面了，”
“好好好，别闹了，还是叫名字吧，一口一个酋长听起来太生份了。”克里斯蒂娜慵懒的直起自己婀娜优雅的血色身躯，首尾调换之后，重新侧身躺下。
不久，被对方彻彻底底刷洗了一遍，浑身神清气爽的血怒酋长，命令两个奴隶端来热水，将两柄毛刷清洗一番，用苍白人马交给她的手法，同样清理着佩因赫斯的神俊身躯。
没办法。人马很难够到自己后半段身躯，擦洗全身，只能让他人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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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她先提出让苍白的马成为自己配偶的······先是母亲的关爱、再是族人殷切目光，接着是酋长的宝座，如今又是佩因赫斯······我所珍爱的东西，为什么都在被你夺走！”在二人调笑声中，在睡梦中缓缓醒来的克里斯蒂安，在心中默默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吟游诗人慢慢睁开自己那双充盈着仇恨、嫉妒与委屈的血色双眸。黝黑柔嫩的精致容颜，也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霾。
“唰啦。”
突然，一阵极度舒适的触感，从自己身躯上传来，吟游诗人诧异的回头望去，只见自己的孪生妹妹，正亲昵的伏在自己身上，拿着第二次清理完毕的刷子，温柔为自己梳理着毛发。
“但即便是这样······我却永远都恨不起来。”
第73章 ：阿布霍斯
佩因赫斯娴熟的穿戴上一件柔软舒适的鹿皮上衣。把一盆清水当做镜子，扶正了自己那顶由黄金铸造的巫术皇冠，又在几个奴隶的帮助下，为苍白的马匹下半身，绑上两圈镶嵌着大量骨钩的坚韧皮带，好把那柄长达一米的巨斧，挂在自己的身躯左侧。
皮带右侧同样由无数坚固的骨钩，斜挂着一小袋孩童胳膊粗细的重型标枪——库罗尼亚仿造罗马重标枪成功了，修长的锥形尖刺、优雅的流线型身躯、沉重的配重球一应俱全。不过。掠夺者头子没有把这些标枪改成一次性的。
血怒氏族不像罗马帝国，没那多人力、物力、反反复复修补标枪。
紧接着，苍白人马又把自己穿越时，所获得的罗马短剑，当做匕首绑在了腰带右侧。在人0类的身体背后，斜跨着一大两小，总共三个兽皮缝制的褐色箭囊。又在腰带左侧额外挂了一个特质箭袋，左手紧紧抓起一柄由紫衫木制造的复合长弓，整个人才算武装完毕。
背负在人类身躯背后的大箭囊，装着三十根普通的燧石箭矢。两个较为袖珍的兽皮布袋，分别装着十根包裹着油布的燧石火箭、与十根由森森白骨精心雕琢的尖啸鸣镝。
而腰带左侧的特质箭袋，则装着整整三十根箭杆无比粗重、修长、箭簇也是氏族刚刚铸造成功的锥形铁箭。
马格努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情愿的扑扇着一对血色的肉翼，轻轻降落在术士的羊皮坎肩之上。看着苍白人马轻轻拉开帐篷的门帘。露出外面那在璀璨朝阳的照耀下，一碧万顷的苍茫草海，无数布满露珠的肥美牧草，一直延伸到了视野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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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因赫斯轻轻踩在松软的泥土之上，独自一人穿行在成百上千座尖顶帐篷之间。附近开始一天劳作的人马，满怀尊敬的语气向自己问好。
无数名掳掠来的奴隶，也在族人的监督下，放牧牛羊、照料牲畜、采集食物。并且还要完成一些清扫、伐木、打水、做饭等等的苦活累活——这些掠夺来的大量劳动力，让氏族成员得以从无休无止的劳作奔波中，彻底解放了出来。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休养生息，或者磨练自己的战斗、工艺技巧。
战士们在卢伽的带领下，也用溪水附近的黏土，和坚固的石块，重新盖起三座简陋但是坚固的熔炉。他们可从自己这里要来了不少奴隶，分成好几组，轮流挤压着兽皮制作的风箱，二十四小时向熔炉内部输送氧气、保证熔炉里熊熊烈火的可怖温度，一直维持在足以融化金属的程度。
还有一些奴工，则扛着人马掠夺来的铁矿石，和一些锄头、镰刀等铁质农具、混杂着一定比率的木炭，倾泄入高温的熔炉之中。
在奴隶们不停的劳作之下，血怒氏族每天都能炼出三批被烧的通红，宛若海绵一般柔软的铁块，卢伽与手下兼职铁匠的战士们轮流值班，昼夜无休。迅速把出炉的铁块反复加热、锻造、锤炼成一根根锋利、修长的锥形箭簇、和投矛的矛尖。
这年头大部分重甲士兵，都穿着由无数铁环，密密麻麻连接在一起的锁子甲。所以说，这种细长锋利的锥形箭簇，更容易穿过链甲的中空铁环，深深没入敌人的身躯内部。
而库罗尼亚的掠夺者，也三班轮换，不断侦查、警惕着附近的风吹草动。这里可不是辽阔空旷的亚欧草原，而是在一个农耕王国的腹地。东哥特人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虽说，那些来自北欧哥德兰岛的蛮族，更喜欢居住在海边，过着农耕、渔猎的复合型生活。自己也根据对方的特点，暂时把营地驻扎在一个远离海岸的草海深处。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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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佩因赫斯从食物贮藏区取来一些食物，慢慢来到了马厩附近。精致美艳的卓尔精灵，依旧被束缚在一匹上等草原马背部。
六条用来防止骑手跌落的皮革绑腿，死死捆在赫妮薇尔那修长浑圆的美腿之上，成了禁锢她行动的枷锁，优雅漆黑的双臂被弓弦反绑在身后，每一根修长圆润的玉指，都被绳索紧紧束缚在一起。嫣红诱人的双唇，亦被兽皮紧紧包裹，断绝了她一切施法、逃跑的可能性。
“早上好啊，赫妮薇尔老师。”苍白人马叹了一口气，轻轻扯开遮掩她嘴部的兽皮。亲自拿起一块哥特蛮族烘烤的小麦面包，凑在她红润的双唇之间。比起游牧民普遍的肉类与乳酪食物，这术士更喜欢农耕文明传统意义上的主食面包。
“啊，又是我可爱的人马学生啊，看在我是你老师的份上，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吧。让我的灵魂，归于祂黑暗幽邃的神国之中。”赫妮薇尔那精致美艳的面庞之上，一对早已蒙上灰色阴翳的妖异紫眸，紧紧盯着眼前的代理酋长。无比虚弱，但却异常坚定的说到。
血怒氏族的人马，虽然
在佩因赫斯的命令下，没有折磨、为难这个想要刺杀酋长的奸诈卓尔，但是，连续半个月被绑在马背之上不断迁徙，又无法躺地休息。女术士浑身上下的骨头架子，都要被马背颠散架了。
“能换套说辞吗？老师。”苍白的马纠结的叹了一口气。眼前效忠罗马帝国的卓尔精灵，想杀掉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氏族成员。如果换做平时，赫妮薇尔早就被愤怒的人马砍了。
但是，她却是自己的老师！教导、引领自己挖掘出了潜藏在血脉内部的奥术力量，更是帮助自己获得了马格努斯——这魔宠虽然胆小怕事，但也在危难关头，数次解救了自己的性命。爱恨交杂之下，佩因赫斯看着赫妮薇尔虚弱憔悴的精致面庞，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
“氏族百废待兴，德鲁伊死伤大半。大家需要一个施法者，帮助我们作战。”佩因赫斯缓缓说道。“只要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赦免你对氏族犯下的罪行，提供温暖舒适的住所，贵重的黄金白银，甚至是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我们的协议早已结束。”赫妮薇尔咀嚼着自己学生递过来的松软面包，轻蔑一笑。“按照契约，你必须把我送到军团驻地。”
“我履行了约定。”佩因赫斯耸耸肩。一本正经的说到。“还记得吗，两周前，我牵着您胯下的马匹，亲自带您走进了维希米里斯要塞——那里就是你们军团的驻地。我完成了我的约定！然后，我带您走到海边，让您看着罗马人远去的船只，扯开了你的口罩。”
“再然后呢？那些罗马人，听着您歇斯里地的咆哮。与可怜无助的哭喊，没有人愿意回头救您，没有人！”
苍白人马抓住卓尔精灵光滑圆润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宛若深渊一般死寂的漆黑双瞳。“接受现实吧！老师您已经被帝国抛弃了！”
“我······”赫妮薇尔婀娜的身躯慢慢颤抖了起来。柔软的眼眶内部，也慢慢泛起晶莹的泪珠。是啊，已经半个月了！阿尔法瑞斯承诺的救援迟迟不到，昆图楚斯回到帝国后，也没有带回援军！难道说，自己堂堂一个高阶术士，真的被军团，被帝国抛弃了？
“代理酋长！代理酋长！”突然，一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