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下的奥古斯都-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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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发狠，一路烧毁达尔达尼亚，色雷斯的土地，真的不回援潘诺尼亚？
没关系，就算整个色雷斯化作焦土，只要第一野战军固守君士坦丁堡，那么帝国依然有小亚细亚诸行省、有地中海东岸的膏腴沃土，有着埃及和北非的大片领土。
而部落，只有一块潘诺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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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酋长！有一支吃水线极深的舰队向东驶入黑海，而且，南岸军队沿着多瑙河，开始向西方移动！”
“大酋长！南下希腊的四个万户，被困在了温泉关前，我们打了数个昼夜，无法突破。现在怎么办？！”
“大酋长，东进突袭的三个万户进展顺利，我们包围了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城市，据说里面有金矿！”
“大酋长，向东行动的第四个万户传来消息，他们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依靠骚扰，威吓，成功把第一中央野战军逼停在了城内！敌人减少了！”
灵能者的灵能通讯，从各个地方涌入佩因赫斯的脑海，他在一张地图上指指点点，不断汇聚，整理着种种信息。而其他九个氏族的人马酋长，也聚集在佩因赫斯身旁，为他提供帮助。
“不对劲啊，那支舰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驶入黑海？他准备攻击格雷丁尼安？那里可是有东哥特人的主力。高加索？泰夫林的军队我们这次也没有征召。这么点舰队不可能咬动那两家的。劫掠？他跟我们部落比机动性？”
雷矛之主挠了挠脑袋。有点摸不清头脑。
“说不定，他们要沿着海岸线直接突入地中海？”
灰鬃之主扩展思维。
“看，在南方，我们四个万户，居然在一个峡谷，被一帮自发组织起来的民兵挡住了，如果他们在往哪里投放一些士兵，可以用极少的代价，挡住我们一支偏军。”
“不过，他们大军主力沿多瑙河向西方行军，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主力根本不在这里啊，难道，他们还想进入潘诺尼亚不成？”
风嚎氏族的首席术士不明所以。
“看起来对方的确有这个打算。依靠内河舰队运送补给，沿着多瑙河攻击我们的城镇。”
佩因赫斯面色铁青。换家？孙一峰直呼内行。
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还真的不敢换，他东罗马帝国家大业大，烧两个行省也未必会伤筋动骨，现在穷兵黩武的部落，没了潘诺尼亚那八百多万人的税款，真的会出事。
“好吧，看来我们的敌人并不想拖延，他们想寻求一场决战，那么，我们就给他一场决战！放弃眼前的堡垒，立刻撤回多瑙河畔，起码这个战场的位置，得我们自己选。”
大酋长面色凝重。
“命令驻扎在潘诺尼亚边境的预备役全部参战！把围困金矿城，和卡在温泉关的骑兵全部召唤回来——等等，不能全部召唤，让他们留下一些最弱的士兵，继续维持攻势，帐篷、营火数量保持不变，继续吸引敌人注意力，但是所有精锐，立刻趁着夜色偷偷溜回来，参与这场决战。”
“您的意志！”
第552章 ：乌图斯河会战（一）
一场声势浩大的会战，即将在多瑙河畔打响。
东罗马帝国为此次决战，一共投入三支满编野战军，两支满编边防军，整整四十个边防战团、六十个野战战团、迈着震天撼地的步伐，沿着多瑙河前进。
一百个满编战团，一千个满编连队，十万名不事生产，转职杀戮的职业士兵！以及两倍于职业士兵数量，二十多万辅助军团，三十万军队行军的脚步声甚至能让平静的多瑙河，掀起阵阵波澜。
这是一股可以征服、毁灭大多数文明的恐怖力量。
而部落的战力与之对比，则丝毫不逊。
呆在边境线，充当预备队的人马全数出动，十万匹骁勇善战的人马尽数披挂重甲！佩因赫斯这次可是把自己的老本都压上了。
而作为辅助角色，前第二军团之主尤里安，这几年蛰伏在潘诺尼亚行省，为部落建立了一支罗马化的职业军团。规模如今达到了恐怖的两万之数。是旧日一个军团规模的两倍。
而潘诺尼亚的农夫们，在经过数十个冬天的冬季训练后，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军事力量。八万装备着塔盾，长矛，标枪的轻甲矛兵，以及浩浩荡荡十二万地精辅助炮灰云集响应。
更何况，之前撒出去，分布在东罗马境内的八万骑兵也在急速回援，参与这次战斗的部落军队，已经达到了更佳恐怖的四十万，在数量上，第一次盖过了罗马人的庞大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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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帝国军队，沿着多瑙河浩浩荡荡的向西进发，大规模战争从未开始，小规模遭遇战从未停止，两支庞大军队的四周，都分散着无数斥候小队，伴随着双方距离的愈发接近，战斗也愈发激烈，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决战，离他们越来越近。
“为了战团！为了帝国！为了奥古斯都！！！”
马克西明指挥着麾下的斥候骑兵狂呼酣战，一百名身披皮甲，手持长剑、标枪的斥候骑兵，在连长的命令下排成一线，冲向了阵型混乱的一百名地精狼骑。
斥候骑兵们连射两轮密集的标枪，打乱了地精狼骑的冲锋阵型，接着，轻装斥候们借助战马的冲锋力道，一剑砍断了地精柔软的颈椎，让他们丑陋的头颅，宛若皮球一般跌落在地，失去了主人的草原狼，也哀嚎着四散而逃。
一次冲锋，斥候骑兵以不到十人的伤亡代价，击杀了三十多个地精狼骑，剩下的地精也在发出鸣镝信号后迅速溃退，而害怕部落其他增援抵达的斥候小队们，也停止了无谓的追击，开始回收投掷出去的标枪。
但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怯生生的站在了血染的尸骸之上，两只尖耳朵微微发抖，好像是被着血腥的战场，吓坏了一样。
“精灵小孩？附近有村庄吗？”
马克西明打了个呼哨，带着斥候骑兵们缓缓靠近，想询问一下附近的情况，好报告给上级。一行人虽然保持着警惕，但是——这萝莉弦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实在太能激起人们的保护欲了。
眼看斥候骑兵们靠近，凝突然停止了哭泣，娇小玲珑的精灵女孩，瞬间化作山岳大小的末日银龙！那足以一口吞下战象的血盆大口长到了极限，幽黑深邃的喉管，散发出了死亡的寒光。
巨龙的凶猛威压，让斥候们浑身颤抖，撒腿就跑，手抖的甚至拿不稳信号箭矢，巨龙的吐息，吹飞了斥候们的头盔，恐怖的风压，甚至将一匹匹轻型战马压倒在地，而在风暴之后，那规模如同天灾雪崩般的寒霜碎冰，更是让斥候们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死亡的苍白。
狂风夹杂着朔雪，将六十多号人连人带马尽数淹没，鲜活的皮肤瞬间被白霜覆盖，化作一触即碎的可怜冰雕。
后排的骑兵一下子慌了，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凝的另外两条头颅，也选好了最佳的喷吐角度，三口冰霜吐息下去，整支百人规模的斥候小队，皆在一头上古尸龙的怒火中全军覆没。
“干的漂亮！凝。”
佩因赫斯带着数以万记的人马，从丘陵的背面现身，抚摸着重新变回精灵的银龙头颅，后者则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继续推进！阿布霍斯？我们离罗马主力军队之间，还隔着多少个斥候连队？”
“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他们完全不知道，我们已经摸的如此之近——不过，我们一共干掉了四个斥候小队，罗马人一直没有得到这边的消息，恐怕已经起了疑心。”
枯骨之主收集着雄鹰的情报。
“要动手就是现在！不能再拖了，这些罗马人还是排成一线的行军状态，几十万人排成的长队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阵型完全没有展开！就算路上在碰到一个新派出的斥候，以我们的兵力和速度，直接碾过去就好！”
“很好，那就按计划行事！动手！”
大酋长微微点头，拔出了背后的无名之弓。他原本想说些什么鼓舞人心的战前宣言，但当佩因赫斯环顾自己的军队时，他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这么做，所有血怒氏族人马的双眼，都充满了对自己的崇拜与狂热，与对战争，杀戮，掠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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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震天的轰鸣与颤抖的大地，一头遮天蔽日的上古黑龙，从空中俯冲而下，一个猛子扎在多瑙河中，溅起的浪花足足有数十米高，甚至淋湿了靠近河岸行军的罗马士兵。狰狞丑陋的漆黑头颅猛的一抬，一排排锋利的牙齿好似筛子一般，让清澈的河水，从牙缝中汩汩而出，只将几十条鲜活的河鱼，困在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
黑龙轻轻呼吸，让自己足以溶解、腐烂万物的致命酸液，从喉管处喷涌而出，瞬间将口中化作一片腐坏地狱，确认嘴里的鱼全部死透了以后，那上古黑龙才满意的抬起脖子，将三十几尾涂满了漆黑酸液，仿佛像是抹了一层喷香酱料的腐烂死鱼，尽数吞入腹中。
“中南侧的斥候还没有回信么？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们出事了吗？！”
第一中央野战军的统帅，玛勒基斯大声发问，他骑在那头上古黑龙的背上，整个人都躲藏在一副乌金色的战甲内部，只有一双阴狠毒辣的双眼，暴露在钢铁的面具之外。别说相貌了，士兵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人类，还是精灵。
“不知道！我们正在排遣三倍的斥候兵力前去侦查！”
一个战团长打扮的精灵，一边看着南方的群山丘陵，一边大声咆哮，没办法，三十几万士兵的行军声音宛若滚滚天雷，说话声音不大点根本听不见。
“不用！南边可能有大事发生，我亲自去看看！在我回来之前，你负责指挥第一中央野战军！”
玛勒基斯轻轻抚摸着黑龙的脊背，吃饱喝足的黑龙，在多瑙河中狂奔开来，幽深的河水，居然无法淹没这头上古巨龙的龙背，一双遮天蔽日的黑翼不断扑扇，整头龙慢慢冲上云霄。
但是，现在，已经不用统帅亲自去侦查了。
在震天的龙吼声中，一头比上古黑龙还要巨大的银色鬼影，越过了丘陵的遮蔽，暴露在所有罗马士兵的眼前。
一匹人马、两个百户、三个千户······数以万计的重甲人马，终于爬完了这没完没了的山路，站在那延绵起伏的丘陵顶端，他们呼啸着，怒吼着，歌唱者，宛若爆发的山洪泥流，又如同从天而降的天灾浩劫，浩浩荡荡的冲下高地，直扑排成一条长线的罗马大军而来！
等罗马人发现的时候，这支在佩因赫斯率领下，数以万记的人马大军，已经杀到了离他们不足八百米的位置！
第553章 ：乌图斯河会战（二）
“那些斥候都是吃白饭的吗？数万人马都摸到大军旁边了，他们居然连个消息都发不回来！南方出现大量敌人！防御！防御！”
玛勒基斯挥舞长剑，统帅的命令，以异常恐怖的速度，一级一级的向下传达，一个个行军中的连队，宛若统帅血肉的延伸，立刻在吟游诗人复杂的音乐战鼓下停下脚步，整齐划一的面对南方，集结成一个个坚不可摧的龟甲阵型，背靠多瑙河准备作战。
一面面镀铁的塔盾，如龙鳞般重叠在一起，一把把锋利的长矛，好似密集的钢铁森林。而在他们背后，长弓手们也在盾牌的保护下开始校准弹道，准备迎敌。
一个个手持鹰旗的圣武士站在了队列的最前方，他们挥舞钉锤，他们高声祷告，一层层金色的圣洁光晕，从这些圣武士身上散发而出，原本在上古银龙面前瑟瑟发抖的士兵，竟然逐渐安定了下来，他们的身躯不在颤抖、他们的眼神不在犹豫、他们的双唇狂吼出声！
“为了帝国！！！”
而等罗马人做好这一切准备时，人马已经冲锋到了离他们不足三百米的位置！
整整两万人马，以千户为单位，排成了二十个易于凿穿敌人防御阵型的楔形方阵，狂吼着大酋长的名号向前冲锋，担任这些矛头尖端的，全部都是骁勇善战的血怒无畏。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杀穿东罗马人的防御阵列，起码得砍下一个野战军统帅的脑袋！
“放箭！！！”
佩因赫斯与玛勒基斯同时狂吼出声，遮天蔽日的死亡箭雨，宛若两排气焰滔天的海浪拔地而起，狠狠倾泻在双方头顶。伴随着凄厉的摩擦声，锋利的箭簇，在坚固的铠甲、盾牌上打的火花四射，铿锵作响！
“守住防线！拿好你们的矛！只要逼停这些骑兵就好！骑兵失去了冲击力和机动力之后，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几个百夫长，在军乐手慷慨激昂的战歌中鼓舞人心，但是，另精灵们意外的是，人马的楔形阵只是一个幌子，这些人马合一的恐怖怪物，以在骑兵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的技巧在奔跑中变化成一个个方阵。甚至急停在长矛数十尺之前，丝毫没有正面冲击龟甲枪阵的意图。这些怪物在收起长弓之后，反而掏出一个个奇特的瓦罐，旁边的人马，连忙拿出燧石与铁器摩擦起火，点燃了罐口的布条——
“佩因赫斯的火球术！是佩因赫斯的火球术！见鬼！间谍提到过这个东西！”
几个精灵将领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但是，太晚了，前三排身穿重甲的人马，顶着精灵的箭雨，整齐划一的掷出了燃烧的瓦罐，让它们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三千枚燃烧瓶直扑帝国战线！
轻便脆弱的瓦罐，在碰到镀铁盾牌、坚固地面的瞬间便炸裂开来，那混合着高浓酒精、油脂、砂糖的燃烧液体，与破碎的瓦片溅射向四面八方！前三排人马立刻后撤，后面的人马争相将燃烧瓶掷出，短短十二秒内，便有一万发燃烧瓶倾泻在了帝国士兵的头顶！
“百夫长，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惨叫声的士兵不明所以，他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帝国重甲步兵，头顶同样是鳞次栉比的镀铁塔盾，整个人完全不知道战场现在的情况，突然，一发燃烧瓶从天而降，士兵感觉举盾的左手一沉，一股极其浓郁的酒精味扑鼻而来！紧接着，熊熊燃烧的液体，便顺着塔盾与塔盾之间的缝隙向下汩汩流淌，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肆意横流，将黑暗的龟甲内部照耀的如同白昼。
“火！火！！！”
鞋子与披风末端，被烈焰点燃的士兵发出了凄惨的哀嚎，他们下意识的想要逃离火海，却一头撞在其他人的身上，反而不断扩大着火源！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原本整齐划一的龟甲枪阵，已经在部落的燃烧攻势下变的无比混乱，掺杂着凄厉火光的黑烟直冲云霄。
“见鬼！这不是法术！无法解除？！”
几个奥法小队的成员尝试解除魔法，却发现这玩意居然是最基本的化学现象，根本不是魔法造成，只好试图用狂风与暴雨来熄灭，但是，掺杂在血怒无畏中的风嚎术士，根本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施法实际，不断反制，解除着东罗马的法术。
其他人马在砸光了燃烧瓶后，继续弯弓搭箭，没了龟甲阵的恐怖防御，距离又如此接近，哪怕是帝国的铆接锁子甲，也未必能抗住人马破甲箭矢的恐怖攻势。
凝更是一龙当先，背负着大酋长和枯骨之主，直接扑向了龙背上的中央军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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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人马发起突击时，其他地方的罗马军队还是一脸蒙蔽。看着远处的火光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整整三十万部队，行走在罗马人沿着多瑙河建造的大路上，几乎只能做到二十人一并排，如果每排士兵相距�
